话未说完,陆遇迟抱着盒子一躲,嫌弃道:“把脸往兜里放放,什么你都想拿。”
丁恪递过两个礼品袋,“生日快乐。”
程双立马弯起眼睛,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学长快进来。”
陆遇迟也要往里进,程双用身体一挡,“你出去。”
陆遇迟伸手推她,两人在门口就开始撕扯,陆遇迟道:“你可真会挑日子,好好的二人世界过不了,还得来给你庆祝。”
程双道:“日子过得好,每天都是情人节,一看你就不怎么幸福。”
陆遇迟哼声:“睁开你气迷心的眼睛好好看一看。”
他指着盒子底部的专属logo,上面有陆遇迟三个字的英文缩写。
程双同样哼了一声,仗着丁恪已经进去了,低声嘀咕:“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腻歪了。”
丁恪本就嫌陆遇迟吵,陆遇迟和程双碰在一起时,他基本都是躲得远远的,换完拖鞋直接往里走,刚拐进客厅,看到沙发上坐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丁恪跟秦佔打了声招呼,随即对闵姜西说:“你是不是怀了个假孕,每次见你都跟以前一样。”
闵姜西穿着白衬衫黑裤子,腰肢纤细四肢修长,确实怎么看都不像个怀孕四个多月的人。
她说:“这种话私下里说说就好了,我不假怀孕,怎么在秦家站稳脚跟?”
丁恪笑着道:“你要这么说,我突然觉得是秦佔骗你怀孕,不然你肯定不能在家站稳脚跟,你早跑出去了。”
秦佔道:“这种话私下里说说就好。”
陆遇迟跟程双一路叨叨着从玄关走来,前者跟秦佔打招呼,后者说:“你们坐着,我去帮帮欧巴。”
丁恪说:“我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会做饭的人总会有种使命感,不是闵姜西不起来,是之前要帮忙,被程双严厉制止住,开玩笑,一个在秦家都被当菩萨供起的人,怎么能来她家里做饭,关键还是当着秦佔的面,除非她不想再过明年的生日了。
丁恪跟程双去了厨房,客厅里还剩三个人,闵姜西瞥见陆遇迟放在桌上的花盒,出声问:“你送丁恪的?”
陆遇迟二话不说,只把订制名字的一面翻过来,炫耀写在脸上。
闵姜西突然想起前两天跟程双聊天时说的‘同化’,感慨道:“丁恪也逃不过去。”
陆遇迟看向秦佔,“你今年送姜西什么了,说出来让我等学习学习。”
秦佔坐在沙发上,表情无奈,口吻理所当然,“每天都过节,并没觉得今天有什么特别。”
陆遇迟说:“打扰了。”
火锅准备好,程双喊道:“来吧同志们。”
陆遇迟鼻子尖,离着几米外道:“夜鼎记的底料。”
程双道:“早说了,来我这儿不亏,保证让你有宾至如归的体验。”
说罢,她还拉出椅子,请闵姜西入席,“这位国宝,特意为您准备了清汤锅呢。”
闵姜西说:“我要吃辣的。”
丁恪说:“酸儿辣女,你最近爱不爱吃酸?”
闵姜西说:“我口味跟平时没什么太大变化,就是比以前爱吃甜食了。”
程双下意识的说:“那更有可能是女孩儿了,公主风。”
闵姜西说:“爱吃甜食的未必是公主。”
秦佔接道:“也有可能是我。”
此话一出,众人脑中纷纷出现了统一画面,刚跟秦佔认识的时候,秦佔是在饭桌上都会点一个蛋糕,坐在那用勺子吃的怪咖,关键大家也不敢说,更不敢问,这种现象不知从何时开始减少,到现在已经基本不会出现,以至于众人差点忘记,秦佔人送外号‘蛋糕小公主’。
六人坐在长桌边,以家庭为单位,两人用一个锅,方便又贴心,除了闵姜西喝果汁,其余人都喝了酒,酒过三巡,陆遇迟和程双第一波上劲儿,拉着闵姜西干杯,祝三人一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闵姜西对桌上另外三人道:“没事,小场面,每年都是一样的话。”
程双脸颊泛红,目光已有些涣散,边笑边道:“知道我最开心的是什么吗?甜佔…谢谢你把姜西留在深城……丁恪,谢谢你把浴池留在深城,我真的,感谢,纯纯的感谢。”
说话间,她对着秦佔和丁恪拱手,秦佔说:“巧了,我还想谢谢你跟浴池把她带来深城。”
丁恪说:“因为你跟姜西都在深城,所以他从来没动过离开的念头,不用说了,互相感谢。”
秦佔举杯,丁恪附和,除了他之外,还有冼天佐,他一贯的话少,除非别人主动跟他讲话,不然他安静的像是把声带锁进了保险箱,惜字如金。
跟秦佔和丁恪喝了一杯之后,他又倒了一杯,单独敬闵姜西,没有多余表情的一张脸,没有多余的话,闵姜西却知道他想说什么,跟他碰了一下,各自仰头干杯。
程双看了看闵姜西,又看了看冼天佐,眉心微蹙,“你们刚才说话了吗?”
闵姜西一脸正色,“你失忆还是耳背?”
程双本就狐疑,闻言更加茫然,侧头看了看陆遇迟,“你听见他们说话了吗?”
陆遇迟正低头吃东西,闻言,想都不想的回道:“你喝断片儿了吧。”
程双努力回忆,最终不甘心的承认,她可能真的断片儿了。
一顿饭吃完,丁恪撑着陆遇迟出门,秦佔也喝了不少,闵姜西拉着他的手,他表面镇定,程双和冼天佐站在门口,目送四人离开,待到房门一关,程双立马扭头,脚不沾地的往洗手间方向跑,一顿干呕,什么都没吐出来。
冼天佐顺着她的背,递过一杯水,程双漱口,要死不活的哼唧,冼天佐把她背出洗手间,程双躺在床上,头晕的天旋地转,闭着眼睛道:“欧巴……帮我找点儿解酒药吧,我不行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冼天佐扶她起来,把水杯递到她唇边,“多喝水。”
程双象征性的喝了两口,蹙眉说:“我试过,喝水没用…”
冼天佐帮程双脱衣服,程双不反抗,直到下面最后一条也被拉下去,程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嗯?干嘛?”
冼天佐低声说:“给你解酒。”
程双昏昏沉沉,想到之前有一次她喝多了缠着冼天佐,待到结束后,她惊讶的发现酒醒了,当时还开玩笑说冼天佐解酒,他总是能记住她说的奇奇怪怪的话,“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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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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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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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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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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