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佔说:“我又不是奸商。”
闵姜西意味深长的说:“从你身上我算是看出商人的话为什么不能相信了。”
她掉头往里走,秦佔跟在身旁,硬的不行来软的,“我又不知道你会来夜城。”
“我跟你讨论的是我来不来夜城的问题吗?”
秦佔道:“实在忍不住。”
“有什么好忍不住的?”
“我喜欢你,恨不能让全世界都知道。”
秦佔站在电梯前,按下按钮,闵姜西抿着好看的唇瓣不说话,被他太过理所应当的口吻噎着了。
秦佔看着她,出声道:“我就跟他们两个说了,你朋友那边是没办法。”
闵姜西问:“那跟你一起来接机的人,人家也是逼着你说的?”
秦佔道:“他是我小姑父,是长辈,问我谈没谈恋爱,我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闵姜西一眨不眨的看着秦佔,严重怀疑他现在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电梯门打开,两人先后进去,秦佔道:“他们都是夜城人,没事不会去深城,我们的关系还是保密的。”
闵姜西不傻,这种话听听也就罢了,她无意找秦佔的麻烦,只形式上警告他一下,免得他有恃无恐。
秦佔打量闵姜西那张不动声色的脸,试探道:“生气了?”
闵姜西眼皮一掀,“别一副好像很怕我的样子,你脾气比我大,说翻脸就翻脸。”
“我什么时候翻脸了?”
“以前当众让我下不来台,后来说消失就消失,现在更是,一不高兴就青红不分蛮不讲理,我还要随时随地关注你是不是生气了。”
秦佔心凉半截,“怎么还记仇呢?”
闵姜西道:“女人都这样,记不住买了几件衣服,翻旧账想都不用想,是不是很烦?”
秦佔道:“别人说我会烦,你说是对我念念不忘,我高兴还来不及。”
闵姜西面无表情,“我不吃这套。”
电梯门打开,两人出了电梯又进了房间,房门刚关,秦佔就迫不及待的将人按在墙上,不给闵姜西说话的机会,俯身吻她,闵姜西被他吻得站不住,浑身发软,良久,秦佔抬起头,黑色的瞳孔睨着她,沉声问:“这套吃吗?”xǐυmь.℃òm
闵姜西哑口无言,嘴里还残存着他的味道,两人紧密的贴在一起,秦佔呼吸灼热,闵姜西慢半拍开口:“我要睡觉。”
秦佔喉结翻滚,“嗯。”
他应了一声,人却没动,闵姜西心跳如鼓,伸手推了他一下,没推动。
又是几秒暧昧的延续,他重新低下头要吻她,这一次闵姜西躲了一下,与此同时用力推他。
秦佔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闵姜西说:“赶紧各回各屋,我困了。”
他没有金刚钻偏揽瓷器活,闵姜西看出秦佔心里想什么,及时悬崖勒马。
秦佔口干舌燥,“西宝…”
闵姜西头皮一麻,脚下跟着一软。
本以为他会软磨硬泡说些不可能的话,结果他只是吞了口水,摸了下她的头,“快去睡吧。”
闵姜西从头麻到脚,临回房之前也嘱咐他早点睡,她被绑,更担惊受怕的人是他。
回房之后闵姜西去洗澡,脱了衣服才看到膝盖和胳膊上都有青紫淤痕,胳膊上是被张扬抓的,腿上是在墙上撞的,之前没感觉到,现在碰一下都会肉疼。
关了花洒,闵姜西擦干穿衣服往外走,浴室房门打开,她刚刚跨出来,一抬眼,看见站在床头边,刚刚放下牛奶的秦佔,他听到声音转头,入目是盘着长发,上身一件白色宽松T恤,下身露着两条大长腿的闵姜西。
闵姜西愣了一下,本能往回退,不用问秦佔是怎么进来的,她忘锁门了。
秦佔已经看见她腿上和胳膊上的伤,迈步上前,站在浴室门口,沉声道:“今天弄的?”
一门之隔,闵姜西说:“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秦佔忍着瞬间窜上来的火气,“我看看。”
“不用,你回去睡吧。”
秦佔说:“乖,你出来让我看看,没事我就走。”
闵姜西说:“你帮我拿条裤子,在衣柜里面。”
秦佔说:“不用穿裤子,我等下帮你上点药。”
闵姜西没出声,秦佔说:“我不会趁人之危,你听话…”
话未说完,房门打开,闵姜西身上多了件浴袍,秦佔心思不在别处,拉着她坐在床边验伤。
闵姜西手臂上的青紫不那么重,但是几个手指印还是清晰可见,秦佔甚至能想到她是如何被人拉着,一边给她揉胳膊,一边问发生了什么事。
闵姜西要是把张扬当时的行为抖出来,秦佔敢杀了他,她三言两语云淡风轻,”你答应我了,这事就此翻篇。”
秦佔视线微垂,面无表情,也不应声。
闵姜西问:“你听见了吗?”
秦佔道:“你先说怎么弄的,是谁。”
闵姜西说:“他们抓我我肯定不能束手就擒,混乱中拉扯的,没看清人脸。”
秦佔不说话,闵姜西道:“别想着报复,你找他他找你,没完没了,我们说好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赶紧把事情处理完,我们回深城,秦同学还在家里等着。”
秦佔轻轻揉着她的胳膊,依旧不说话,闵姜西问:“你要干什么?”
秦佔道:“你不跟我说,我等下去问楚晋行。”
他俊美面孔上没有喜怒,声音也趋于平静,但就是这样才让人头皮发麻,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闵姜西抽回胳膊,“你说话还算不算了?”
秦佔起身,“你早点睡。”
他迈步往外走,闵姜西本能拉住他,“你去哪?”
秦佔说:“睡觉。”
闵姜西眼底充斥着狐疑,“你要去找楚晋行。”
秦佔不置可否,闵姜西眉头一蹙,“你怎么这样,答应的事说反悔就反悔。”
秦佔说:“一码归一码。”
她毫发无损是一码,现在她受伤了,那就是另外一码事。
秦佔要走,闵姜西威逼讲理通通都不管用,半夜三更,她怎么能放他去找楚晋行,然后再去找张扬?
走投无路,她计上心头,突然说:“我不舒服。”
秦佔看向她,闵姜西硬着头皮,朝他道:“膝盖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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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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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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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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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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