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佔在心里裤子都脱了,她就告诉他这个?他接受不了,当即软声唤道:“西宝…”
闵姜西神情一如往常,不容置喙的口吻说:“没用。”
秦佔抵着她,软磨硬泡,装乖卖惨,闵姜西抬眼说:“五分钟之前我们还在吵架。”
秦佔说:“我知道错了。”
闵姜西说:“老师要找家长之前,学生也说知道错了,不过是形势所逼。”琇書蛧
秦佔蹙眉,“我是大人,说到做到。”
闵姜西道:“小时候我问我妈要玩具,她问我能不能好好学习,我也说能。”
秦佔说话带着鼻音,“我保证改,发誓。”
闵姜西道:“我没怀疑你的决心,也不是担心你以后做不做得到,而是怕我们对彼此失望,说实话,我们没有特别了解对方,不确定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还能不能受得了彼此身上更多更大的缺点。”
“现在这样,我不会要求你每天必须要给我打几个电话,一定要对我无微不至,但如果我们上|床了,我潜意识就会觉得你要对我负责,你晚点回我电话都必须给我一个详细的解释,在信任度没有达到一定基础前的性行为,只会为这段感情带来负担,用不了多久我们都会觉得很累,累完就会觉得不合适,不合适就要分开,分手后我保不齐要骂你渣男,睡完就厌,这是个百害而无一利的尝试,你说呢?”
秦佔一眨不眨的看着闵姜西,沉默半晌,低声道:“我后背冷汗出来了。”
闵姜西不置可否,只回以一个‘实话实说’的眼神。
秦佔说:“不愧是老师。”
她不用一兵一卒,只用一副嘴皮子,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关键秦佔听进去了,他能理解她作为女人的‘弱势’和担忧。
闵姜西打量他脸上表情,“你想清楚。”
秦佔单手撑在墙上,垂目睨着她,低声道:“想清楚了。”
闵姜西问:“想清什么了?”
秦佔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声音低沉暗哑,像是心底的妄念还没退干净,正在努力用理智压制,闵姜西见状,脑袋一白,忽然就说了句:“乖。”
秦佔闻言,声音更低,“喜欢吗?”
闵姜西道:“老师都喜欢听话的学生。”
秦佔问:“有没有奖励?”
闵姜西想说没有,但又想有所改变,人不能太自私,只一味地要求别人来迎合自己,她也有问题,有问题就要试着改。
抬眼看着秦佔,闵姜西问:“你要什么奖励?”
秦佔不贪心,要的不多,“你亲我一下。”
闵姜西心里早有准备,偷偷憋了口气,扬起下巴去亲他的脸,她是蜻蜓点水,于秦佔而言却是一触即发,他将人按在墙上,又是一番耳鬓厮磨,最后头抵在墙壁上喘粗气,折磨得还不是自己。
闵姜西见状,试着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谆谆教诲的口吻说:“以后别这样了。”
她是为他好,秦佔沉声道:“就这点福利,死我也要挺住。”
闵姜西有一句没出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两人在安全通道里磨了快二十分钟才出来,得知闵姜西真要给楚晋行订餐,秦佔堵得三天吃不下饭,有一句话闵姜西算是说对了,有些道歉和服软不过是形势所逼,他跟闵姜西说对不起是怕她心里难过,并不是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毕竟他从没想过让她受伤,而是那种情况下解释不清。
同样,他也一直觉得楚晋行活该,是他自找麻烦。
外卖到了,闵姜西要给楚晋行送进去,秦佔不想再见到他,嘱咐道:“不许喂,他又不是缺胳膊断腿。”
闵姜西说:“你去请个护工过来。”
秦佔面无表情,“我还要伺候他?”
闵姜西补充,“当帮我的忙。”
秦佔这才高抬贵脚,闵姜西心累,管他可比管秦嘉定和荣昊累多了。
闵姜西轻手轻脚的推开病房门,楚晋行并没有睡,两人目光相对,她出声道:“外卖来了,吃点吧。”
楚晋行说:“谢谢。”
闵姜西道:“是我要跟你说谢谢,你这次不是帮我,是救我,要不是你现在躺在这的就是我。”
楚晋行道:“是朋友谁看见都会帮忙。”
闵姜西帮他摆好了小桌子,把粥菜打开,自顾道:“你好好休息,这些天我都会在夜城,你有任何事直接跟我说一声,我去办。”
楚晋行说:“我不用你照顾,夜城现在有点儿乱,你还是回深城安全。”
闵姜西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他能猜出是张扬派人绑架,当然也知道张扬为什么绑架她,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闵姜西直言道:“我不怕,问题根源不是出在我们这边,天子脚下没人能一手遮天,更何况现在急得该是那些无中生有仗势欺人的人。”
楚晋行看着闵姜西的目光里带着意味深长,像是询问仗势欺人说的是张家而不是秦佔?
闵姜西面色坦然,她说的就是张家,被欺负的就是秦佔。
楚晋行沉默片刻,重新开口道:“有些人不会管对错,你跟他们讲不通道理,上面人争名逐利,受伤的都是无辜的人,你躲远一点儿,别受牵连。”
闵姜西说:“有些事可以事不关己,但这件事因我而起,我帮不上忙也就算了,总不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去年就生怕给你惹麻烦,到底今年还是连累你,对不起和谢谢说再多也没实际用途,我会记住今天的事,以后你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义不容辞。”
楚晋行看着闵姜西,“没事儿就好。”
闵姜西应声:“最好大家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身后传来敲门声,而后一起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是秦佔找来的护工,男人进门后喊了声:“楚总。”
楚晋行对闵姜西道:“不用担心我这边,我叫人送你回去。”
闵姜西说:“不用送,我明早过来看你。”
她这么一说楚晋行就明白了,秦佔肯定在外面,两人打了声招呼,他目送闵姜西离开。
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楚晋行面色淡漠,不辨喜怒,男人从包里拿出一部新手机递给他,楚晋行说:“我打个电话。”
男人秒懂,点头离开,新手机里一个号码都没有,但楚晋行上学时就养成了博闻强识的能力,自顾拨了个号码出去,待到对方接通,他说:“是我。”
对方还有些诧异,“行哥,你怎么换号了?”
楚晋行说:“帮我找个人。”
“谁?”
“张敬方的二儿子,张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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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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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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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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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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