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推不开秦佔,一手被他裹在被子里,另一手伸出来抓着他胸口处的毛衣,嘴里是想象不到的腥苦,她蹙起两道好看的眉,哼声模糊了难耐和委屈。
秦佔扣着她的后脑,她轻易不往下咽,药汁充斥在两人口中,那种味道,让他心头三寸处跟着胀疼。
为什么她要吃这种苦,受这种罪?
想着,他唇上微微用力,给她施压,闵姜西被迫把药咽下去,他抬起头,无一例外看到她因为不适而痛苦的面孔。
手指抚过她的脸,秦佔轻声道:“听话,把药喝了,很快就会好。”
闵姜西本能抵着他的胸口,想要把他推开,秦佔狠心不理,拿起药碗……
他想过无数次跟闵姜西接吻的样子,时机,地点,体验…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他能感觉到她唇瓣的柔软,却也只能感受到柔软,所有其他的感受尽数被药味儿盖过,只剩苦涩。
嘴里的苦,不抵心头万分之一。
秦佔喂药的动作越发熟练,两次过后就不再有药汁流出来,代价是他跟她平分极苦,一碗药活活喂了快半小时,秦佔鼻尖上的汗珠多过闵姜西额头上的汗,好不容易把药喝完了,他赶紧把水杯拿过来,想给她清清口,但闵姜西怎么都不张嘴,吓怕了。
无奈,秦佔只能喂药一样捏开她的嘴,自己喝了一口喂给她,刚开始闵姜西下意识的排斥,几秒后渐渐觉得不那么难以下咽,这才开始乖顺吞咽。
喝了几口,两人嘴里的腥苦逐渐淡去,秦佔一心为她,当真心无旁骛,直到闵姜西突然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唇……刹那间,秦佔心底一乱,水从两人紧贴的唇瓣下溢出,他想抽身,最终却一动没动,把唇瓣贴的更紧。琇書蛧
睁着眼,他看着她。闵姜西的脸色依旧煞白,眉头蹙的却不那么深,水在两人口中缓缓流动,秦佔走神,之前一直把她当病人对待,她却成功的让他破功,她是女人,他特别特别喜欢的女人。
心动了,秦佔正在努力调节,闵姜西偏又撩他神经,舌尖再一次碰到他的唇,秦佔不敢动,只觉得身体燥热。
随着两人口中的水越来越少,闵姜西的舌头也越来越不安分,从试探性的碰触唇瓣,到逐渐踏过边界,直接来到他的地盘…她碰了下他的舌。
秦佔睫毛一颤,按在她后背上的手心早就汗湿,闵姜西的舌尖勾到他的,软软糯糯,她在遵循本能,秦佔仅存的理智也瞬间瓦解崩溃,当即闭上眼睛,用力回吻。
如果说闵姜西的吻是孩童般的试探,那么秦佔的吻就完全是成年人的疯狂,想了太久,念了太久,走火入魔。
两人嘴里都是同样的味道,苦极了也就尝不出苦,于秦佔而言,反而尝到了甜。
他近乎贪婪的占有,恨不能一口吞掉,把她装进肚子里,就没有人能伤害到她。
情绪失控,擦枪走火,秦佔完全失控,直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二少…”
秦佔撑起身转过头,看到站在门口处,一脸欲言又止的医生,其实医生已经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刚刚听到而已。
医生对上秦佔带着红血丝的眼睛,凉意从脊梁骨直冲头顶,全凭着‘医者仁心’,他大义凛然的道:“二少,你出来一下。”
不是他不能进去,而是床上的人他不方便看。
秦佔闻言,依旧一动不动,像是神经短路,他慢半拍才想起为什么医生会出现在这里。
拉过被子盖在闵姜西身上,他起身往门口处走。
“怎么了?”
医生不答反问:“闵小姐把药喝了吗?”
“嗯。”
秦佔不想多说话,心还是躁动的,一时难以平静。
医生说:“甲基苯丙胺是烈性药,虽然闵小姐体内残留不多,但还是会出现幻觉,兴奋,忽冷忽热的症状,如果她能喝药,这种情况会在一到两天内慢慢消失,在这期间,最好能让她安静休息,会对她的身体恢复更有利。“
医生边说边打量秦佔的脸色,打从秦佔嘴对嘴喂药开始,他就觉得不妙,孤男寡女耳鬓厮磨,保不齐要擦枪走火,果不其然,刚一上来就看到那副场面,如果秦佔真是那种爱玩儿的人,医生不会管,但秦佔显然就是在意闵姜西,所以医生不得不提醒他,这么做会对闵姜西的身体有害,至于做还是不做,当然决定仍在秦佔手中。
秦佔听到这话,顶在心口上的一团燥热,瞬间被冷水浇灭,沉默片刻,他没有掩饰自己刚刚的行为,“知道了,还好你提醒我。”
医生说:“好在闵小姐没事,休养几天就好了。”
暗示秦佔不急于一时。
秦佔伸手抹了把脸,“我去洗个澡,你帮我看着她。”
冲了冷水澡,秦佔穿着浴袍从浴室走出来,医生坐在距离闵姜西完全不引人误会的距离,起身道:“昌叔送了宵夜上来,你吃一点。”
秦佔问:“她能吃吗?”
医生说:“最好还是别给她吃,等两个小时还要给她喝药,她会吐。”
秦佔闻言,眉头一蹙,医生道:“我让昌叔拿了些糖,你们两个都可以吃一点。”
一个人出事,两个人遭罪,医生不知道闵姜西耐不耐苦,反正秦佔没吐,他至今都在纳闷儿。
秦佔出来了,医生也不方便久留,“晚点我送药上来,你抽空休息一下。”
“嗯。”
医生走时瞥了眼卧室里面,秦佔坐在床头,背对着门口,看不到脸,却看到他伸手帮闵姜西整理了一下被角。
眼高于顶的秦佔,除了照顾秦嘉定以外,从不见他这样担心过谁,秦嘉定是他亲侄子,这个闵姜西,怕是不久也要有个名分了。
秦佔盯着睡不踏实的闵姜西,剥开一根棒棒糖想要喂给她,闵姜西死活不肯开口,他将棒棒糖塞进自己嘴里,咬碎咽下去,而后俯身,用舌尖用力撬着她的唇齿,许是尝到了甜头,闵姜西逐渐松懈防备,放他进来,贪恋他给的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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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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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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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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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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