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气氛。
将在场的每个人都牵连进去了。
就在一众安保,一退再退之时,安保队长带着一群黑衣保镖煞气腾腾赶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人还未至声已到,远远看见一众安保站在一起向后退,以及躁动的宾客,安保队长喝问道。xǐυmь.℃òm
见到队长来了,一众安保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叶尘还在继续往前走,他们还在继续退,后方一人跟安保队长禀报道:“队长,有人闹事。”
安保队长闻言大惊。
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敢在宋天歌的葬礼上闹事,是不想活了吗?
“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吗?你们的工资都是白拿的吗?”安保队长骂骂咧咧走了过来,一众安保垂头分散两旁。
当安保队长走到前头,见到叶尘之后,大惊失色,眼露惶恐,道:“怎么是你?”
安保队长作为宋庆贺的亲信,曾亲自调查过宋天歌的死因,对于叶尘自然了解。
而作为一个杀死宋天歌,还能逍遥法外的人,安保队长但凡有点脑子,也可以想到叶尘不一般。
余光扫到血泊之中,晕厥过去的韩霄,安保队长面色严峻了起来。
“我不能来吗?”
叶尘面向安保队长,继续向前走,安保队长退,叶尘淡然问道。
众人见到安保队长来了,还以为叶尘很快就会被镇压,却没想到,就连宋家的安保队长面对叶尘,都一副畏惧的神色,惊恐不安。
这下在场之人皆困惑。
叶尘不就是叶家的落魄少爷吗?
有什么可怕的?
会点拳脚功夫而已。
一个打不过,不会群起而攻之吗?
宾客为安保们捉急,但安保们心想,你们知道个屁,要是真这么简单,还需要你们教吗。
“今天是葬礼,希望您高抬贵手,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说。”安保队长惴惴不安道。
叶尘莞尔一笑,道:“高抬贵手,叶家一百余口人被杀时,怎么没人高抬贵手。”
“现在劝我高抬贵手。”
“我若是答应了,还有何面目见叶家族人。”
安保队长咬牙道:“你是来报仇的吗?”
叶尘淡笑道:“我说不是,你信吗?”
“听说有熟人今天过来,我是来见他的,顺便上柱香,祭奠一下亡者。”
“你要见谁?”
像叶尘这样的人物,没有撒谎的必要,安保队长松了口气,凝声问道。
叶尘神念感知下,并无找到要见的人,云淡风轻道:“人还没来,我先上柱香。”
安保队长一番犹豫之后,示意众部下让道,一群人围着叶尘,浩浩荡荡,向灵堂走去。
宋庆贺领着宋家众人还在招待宾客,突见上百名安保走来,不由蹙眉,面露不喜之色,喝道:“天歌葬礼,你们大摇大摆,惊扰到宾客,成何体统。”
保安队长小跑着先行一步,来到宋庆贺身边,压低声音,严肃道:“家主,叶尘来了。”
“谁?”
宋庆贺瞳孔陡然间放大,身体虚晃,被安保队长一把扶住,才没有倒下。
“他终究来了。”
宋庆贺毛骨悚然,惶恐至极,道。
保安队长坦然道:“家主放心,叶尘说他不是来闹事的,只是来见个人,顺便给天歌少爷上柱香。”
宋庆贺瞪向保安队长,喝道:“只有你这种白痴才会信他的话。”
“他来见人,见谁?”
“给天歌上香,别人不知天歌是谁杀的,你不知道吗?”
“他给天歌上香,安的什么心,不清楚吗?”
保安队长面露难色道:“那怎么办?我们也拦不住他啊。”
宋庆贺欲要发怒,想起叶尘杀炼狱教六人的一幕,重叹一声,奸诈道:“我就不信他敢当这么多人面杀我。”
“他来了。”
保安队长守护在宋庆贺身边,提醒道。
宋庆贺身子一阵,强行镇定下来,待一众安保闪开,叶尘出现在他眼前。
“叶尘,你不要逼人太甚。”
宋庆贺身心发抖,惴惴不安,底气不足道。
堂堂宋家之主,苏杭首屈一指的大人物,竟然面对一个年轻人,露出畏惧的神情,这让在场宾客为之惊诧,觉得匪夷所思。
尤其是认出叶尘的人,更加觉得震惊。
叶家是楚墨惜连同四大家族联手灭掉的。
在叶家被灭之后,楚墨惜和四大家族组成初叶商会。
初叶商会的地位稳固,在苏杭无人可以撼动。
叶尘不过一个丧家之犬,竟将宋庆贺吓的脸色苍白,说叶尘逼人太甚,众人感觉跟做梦一样,十分的不真实。
“我逼人太甚。”
叶尘被逗笑了,道:“行吧,我就逼人太甚了,你能奈我何?”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叶尘未免太狂妄了吧。
敢跟宋庆贺这么说话,他死定了。
这是在场所有宾客一致的想法,皆认为下一刻叶尘就会被宋家安保带走,自此之后,下落不明。
但是。
众人坐等右等,都未等到宋家安保出手,顿时满腹狐疑,猜测宋庆贺到底在想什么。
叶尘在宋家葬礼如此大放厥词,不可一世,宋庆贺都能容忍?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宋庆贺吗?
众人惊疑不定,不敢再妄下定论。
宋庆贺张嘴,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除了畏惧,他什么都做不了。
叶尘轻盈一笑,讽刺道:“贵公子太过张扬跋扈,死有余辜,宋家主节哀顺变。”
宋庆贺脸色惨白,宋家众人敢怒不敢言。
叶尘一笑而过,迈步走入灵堂,在众人注视之下,来到供桌之前。
供桌高度,仅到叶尘小腿处。
也就是说,前来祭奠之人,若要上香,必须弯腰。
“香。”
供桌旁边,蒲团之上,跪着一人,不知是不是宋家血液,叶尘伸手,霸气侧漏,不容置疑道。
跪在供桌旁边的人,是专门给祭奠之人递香表的。
在叶尘索要之下,那人不敢质疑,恭恭敬敬,双手奉上三根点燃的香。
叶尘一手举香。
傲视宋天歌的遗像和棺椁,毫无对逝者悼唁的哀伤之情,众目睽睽之下,亦弯腰上香之意。
注视片刻,未持香的左手,自香炉之上一挥而过。
一股狂风,直接将插满香炉的香火扇飞,散落一地,众人惊呼。
“叶尘,你既然来悼唁我三哥,是不是应该尊重一下逝者,捣毁香炉,毫无修养。”宋庆贺身后,一名年轻男子愤怒的喝斥道。
叶尘没有搭理他,见香炉之中,已无香和灰,右手持香,一甩之下,三根沉香,如同离弦之矢,带着雷音,宛若利剑,向香炉袭去。
嘭的一声,香炉被香击碎,四分五裂,沉香深深的插入到供桌之中。
叶尘面色泛寒,凝视宋天歌的遗像,一字字缓缓道:“香炉不是给你们这种人用的。”
叶尘话落。
场中众人,静若寒蝉,无人敢说一个不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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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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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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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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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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