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昂登上高台观望,发现贼寇也是分兵三路,企图击溃朝廷的军队。
王昂爬上高台观察,发现自己对面的贼寇人数和自己麾下的人数相差不大,也是两万多人左右。
不过两军人数虽然是相当,但是在装备上面却是有着很大的差距。方腊造反也就几个月的时间,虽然是攻占了数州之地,但是时间短,拉起来的队伍数量庞大,装备不足,装备的精良程度远远比不上朝廷的军队,单单是披甲率这一项,朝廷的军队就高出他数倍不止。贼寇那一方只有极少的人身穿完整的甲胄,有的人身上只穿着几个部件,更有甚者连合身的衣服都没有。
“咚咚咚……”战鼓声不断响起,两军列阵。
在王昂的授意下,孟珙将之前在秀州俘获的百余名贼寇押到了了阵前,大声道:“朝廷大军已到,尔等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湖州,苏州皆已被朝廷收复,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朝廷数十万官军已至长安,方腊时日无多,还不觉悟?”
“官家已经赦免了你们的罪过,取消了花石纲税和多种杂税,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官家赦免你们无罪,准许你们返回家乡!”
百余名声音洪亮的骑兵在阵前来回喊叫,动摇贼寇军心。王昂心想,就算是不能让他们反水,但是在他们的心里也肯定会有一些影响的。
贼寇的心情已经和之前大不一样了,在刚刚造反的时候,接连攻陷数州,这让他们信心倍增,可是当朝廷的大军到来,刚刚攻下来的地方就以极快的速度被朝廷收付,而且十余万的人被堵在了杭州这个地方。
他们看到朝廷大军身穿盔甲旗帜鲜明,再反观他们只有极少数的人身穿盔甲,拿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有的人的手里甚至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只能拿树枝充数。
百姓怕官,这个道理是亘古不变的。
这让他们有些犹豫。
“不要听他们的!造反可是死罪!你们为什么造反?还不是因为狗皇帝不让我们活了!”贼寇看到情况不妙,赶忙大吼道。
“呜……”第一声角响起。中军前面前出四队弓弩手,挽弓拉箭,射出了今天战场上的第一波箭雨。
箭雨如同是暴雨一般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贼寇大军里面瞬间就倒了一片。
大军里面有些躁动!
“不要乱!不要乱!”有军官大吼道。xǐυmь.℃òm
空缺的位置很快就有人补了上来。
“杀!”
“杀啊!”
“杀!”贼寇向前冲来,硬扛着密集的箭雨,以数百人伤亡的代价,终于是突破了箭雨,冲到了大军近前。
“杀!”弓箭手早就退到了大军之内,站在第一排的刀盾手重心前倾,将大盾顶在身前,右手挥刀直砍。
一名盾手被侧面刺过来的长枪捅中腹部,惨叫着倒地。他一边死死抓着贼寇想要抽回去的长枪,一边忍痛挥刀砍在了贼寇的脸上!
“啊!”贼寇惨叫一声,半张脸都被削了下去,只剩下半张血肉模糊的脸和耷拉在外面的眼珠子。
“啊!”又一名刀盾手被刺中右肩,下意识地向后退去,直到撞在后面的刀盾手的身上后方才停住。
“跟你拼了!”他扛着盾,死命往前冲,盾上全是刺耳的刀斧切割声。此人用盾连续撞到两三名贼寇,这才被数把长矛刺中,气绝倒地。
有贼寇士兵猫着腰钻过来,被盾手用盾砸在脸上,惨叫倒地。不过盾手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两把长枪刺中,血流了一地。
这两名贼寇也没高兴太久,很快就有长枪从盾手身后刺出,直穿胸腹,身上的甲像纸糊的一样,几乎没起到任何防护作用。,
“杀啊!”“狗贼子!”“刺他!”
第一线的搏杀血腥而惨烈。贼寇的冲击完全被官兵挡在了外面。
“射!”弓手从间隙内射出,又是一波箭雨,贼寇贼寇惨叫连连,不得已撤退,只留下了一地的尸骸,有贼寇的也有官兵的。
贼寇第一波冲阵,官兵不为所动。
“他怎么跟一个王八似的!”贼寇中军大帐,一个武将把自己的头盔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对面的王昂怎么和之前一样,防守的是滴水不漏,跟一个王八一样让人难以下手。
“继续进攻!我就不信今天我拿不下他!”
羽箭带着尖啸迎面飞来,一名年轻的贼寇喘着粗气轰然倒地。
“噗!”一阵穿透皮肉的声音响起,羽箭竟然穿透了这个贼寇的胸膛,威力不减再次射入了下一个贼寇的胸膛之中。
他的呼吸由粗重慢慢变得细微,圆瞪着的双眼直直看着地上某朵已被踩踏得不像样子的野花。
人如草芥!甚至连草芥都不如,草芥至少还有一个可以生长的地方,他们连一个活下去的地方都没有。
“嗖嗖嗖!”又是一轮箭雨,冲在最前面的贼寇如野草般随风倒下。不管有没有甲,都一视同仁。事实证明即便着甲,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也无法抵御强弓劲弩。
不过后排的贼寇仍然咬紧牙关,嘴里发出无意义的怒吼,双手端着长枪,狠狠地冲了上来。
“杀!”双方几乎都没有任何防御动作,全都死死盯着对方的胸腹部位,然后将手里的刀枪用力刺进去。
鲜血飘洒,人一排一排地倒下。
贼寇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之后,终于是突破了官兵的防线,数万人混战在了一起。
血气冲天,惨叫不断,就连天上的云朵都几乎被怒吼声震散,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
有官兵也有贼寇。
是谁,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处于战场中的所有的人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把自己手里的长枪贯穿对方的胸膛。
这一场战斗从午时初刻一直延续到黄昏,双方仍然不见分晓。
在这个时候,比拼的就是双方的意志力、忍受力。谁先压不住心中的恐惧,谁先挺不住伤亡,谁就先被击败。
他们都知道不能败,不败还有活下去的希望,败了只有死路一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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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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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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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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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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