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儿,此去沙城,当隐姓埋名,报仇之事,就算了吧!”
金高逸一下子,仿佛老了,匆匆将金宆等家族后辈,送上马车。
“父亲,何不一起离开?”
金宆以往向来自视甚高,如今却有两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曾几何时,还能与之同台竞技,如今,却是遥不可及。
“为父,走不了...”
“为何?趁徐家未曾赶到,一起走,父亲!”
“穹儿莫劝,若为父离开,徐家定不会善罢甘休,汝等皆有危险。”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这与引颈自戮有何分别?”
“以为父之命,换家族后辈之生,也算吾做对一个选择。”
“父亲...”
“走!记住,忘记仇恨,隐姓埋名;徐家不会在极西荒域待太久,必前往西玄洲。”
“驾!”
车夫在金高逸的示意下,一甩马鞭,几辆马车匆匆向着北门而去。
这一夜,除了金、严两家,荻城城主府,秦家族长等重要人物,皆不能入眠。
“父亲,探子回报,金、严两家有动静了,几辆马车匆匆离开了宁城。”
少城主,秦明走进书房,向秦青说道。
“明儿,当初玄铁矿脉之争,当真与徐晔并无仇怨?”
“父亲放心,孩儿与其并无交手,最后一刻,洞口遭遇之时,孩儿不屑于四人围攻,并未动手。”
“那就好,这将是吾等城主府的机会...”
不知不觉,已至清晨。
正待金、严两家族长疑惑之时,荻城外,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领头之人,正是司徒丐、司徒诩父子二人,身后尽皆固身境高手,其中亦有数名半步宗师。
这一次,他们没有戴着面具,以幕僚身份,展徐家之威势!
片刻功夫,司徒丐等人强势入城,向着金家驻地大院而去。
“终究还是来了...”
金高逸及来访的严家族长,听到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互视之后,联袂而出。
“吁......”
“金高逸、严邵,看来你们已有准备?”
司徒丐沉声说道。
“徐晔并未前来,是看不起金、严两家吗?”
“族长可没空处理这等小事,院中空空如也,想来两家后辈已提前离开?”
说完,司徒丐父子,分别释放出内气劲势,身后数十武者同样虎视眈眈。
“是你们?司徒父子?”
那一夜,王家幕僚所言,金、严二人仍有记忆。
“废话少说,你们是自裁?还吾帮你们一把?”
“吾二人心知必有此劫,愿以自身性命,换取后辈活命之机,如何?”
“呵呵,恐怕...不行!”
“徐家当真要赶尽杀绝乎?”
“晚了,已有人提前出发,早已等候在前往沙城的必经之路,此时,大局已定矣...”
司徒丐心中略有不忍,但很快被其抛却。
“你...当真丧尽天良,吾跟你们拼了!”
螳臂挡车!
一心求死的二人,战不到几个回合,便倒在了两柄寒冷的飞刀之下。
“搜!”
数十人先后将金、严两家存留的一应值钱物什,搜刮了个干净。
最后,从城主府门前留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去。
“小安村,玄铁矿脉,归宁城所有!”
荻城外,西北两百多里处,道路上一片狼藉;
顺着散乱的物件,沿途躺着十多具尸体,多为年轻男女。
“呲!噗!”
倪城抽回手中玄铁精钢刀,任由金宆绝望地倒下。
两日前,‘竹叶’传信于二人,立刻出发,绕至荻城之后,以防金、严两家提前逃之夭夭。
另一处的严家后辈,同样逃不过柳微的袭杀。
“堂主,有十多个婴幼童,如何处置?”
手下精锐上前询问道。
“带回去,白羽坞重建,需要不少死士......”
柳、倪二人,已从传信中得知,李璆接任白羽坞帮主之位,重建白羽坞,如今正缺人手;
这些婴幼童,正可暗中训练,一番驯化,十数年后,可为助力。
......
这一次行动,徐梦竹等三人并未参与其中,而是留在山庄,磨炼武艺,准备前往‘蜕凡长径’。
徐晔已褪去‘竹叶’(后续将有较多章节,皆以‘竹叶’身份寻仙问道,争夺机缘)的一身打扮,这层身份,仅徐高瀚、徐梦竹三人、以及司徒丐父子知晓。
此时,正为三人讲述‘蜕凡长径’之事。
“族长,高翰长老有请。”
“好,随后就回山庄。”
此时,山庄客堂内,徐高瀚将虚弱的黝黑少年扶了起来。
“邓强小友,老夫知你报仇心切,还需保重身体,以免留下暗伤,影响武道根基。”
徐高瀚自身因年龄、以及曾经的暗伤,已绝了武道进一步的可能。
徐晔曾为其疗伤,病痛皆除,然根基已破,逆天乏术。
【此子武道天赋不低,无师承、仅靠自身摸索,竟能在十六岁之龄,达到固身五层,真乃不可多得的人才。】
爱才之心泛滥,徐家正值飞速腾跃之际,无比渴望年轻天才的加入。
“高翰长老,徐家若能助小子,手刃仇人,今生,吾邓强起誓,必为徐家肝脑涂地,做牛做马!”
黝黑少年,名为邓强,正是胡璐黑夜传信之途,所救之人。
“有什么深仇大恨?说来听听!”
徐晔从厅堂之外走了进来,对邓强之事,有些兴趣。
“你是...?”
“小友,此为吾徐家族长!见过族长。”
“二叔免礼,都坐下吧。”
徐晔微笑说道,看向黝黑少年,示意对方一并坐下。
“族长,小友名邓强,天赋不错。”
“不错,已是固身五层,武道天赋在本族长之上。”
邓强感觉,徐家族长,不仅年轻,言语之间,和煦春风,令人亲近。
“族长大...咳...大人,请恕小子无礼。”
“无妨,说来听听。”
“是,族长大人,三个多月前......”
邓强调整心神,将自身遭遇,深仇大恨,一一道来。琇書網
“小子这条命是徐家所救,为徐家效力自是本份,却因家父之仇,不共戴天...”
“嗯,吾已明了,想不到,你也算是‘故人’之后。”
“族长大人,认识家父?”
“有过一面之缘,闲谈之谊。”
邓强听后,有些失落,还以为家父与徐家有旧。
“不过,这个事,徐家管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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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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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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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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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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