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人均是少年俊才,名誉从十年前还是小小少年时便响彻天下。
提起这四人,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花颜看着苏子斩,想着今日她本是给云迟挖个大坑,利用顺方赌坊让她卸掉这准太子妃的帽子,虽是上策,但也是下策。若不是被逼的没办法,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来得罪这苏子斩,借他的地盘撒这大网。
要知道他可是不可得罪的人物。
天下传言,陆之凌洒脱,安书离温和,苏子斩狠辣,云迟凉薄。
这四人,尤其是苏子斩的狠辣,提起来最是让人胆战心惊三缄其口。他每年都会出手做一件极其狠辣的大事儿,且这事儿会让人十年不忘,甚至永生难忘。
今年他还没做,估计她就是那个让他出手拔除的惊雷。
一时间,三楼鸦雀无声。
苏子斩见到秋月错身让开后,映入他眼眸,清丽无双,雪肤花貌,容色倾城的女子,盯着她浅笑嫣然,灿如春花的娇容,听着她柔而不媚,缓而不娇的声音,他瞳孔猛地一缩,忽然冷冷一笑。
这笑声如六月飞霜,寒凉刺骨,三楼内瞬间冷得让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花颜笑意不减,暗想好一个苏子斩,他这一声冷笑,足以将这三楼冰窟成极北之地了。
苏子斩一声冷笑后,不再看她,转身丢出一句话,“是我这顺方赌坊蓬荜生辉才是。”说完,进了不远处的茶室,冷寒地说,“开局吧!我也想看看一日之间能覆我这顺方赌坊冠绝天下的赌技是如何厉害。”
花颜轻轻一笑,回转过身,“定不负子斩公子所望!”
九大赌神隔着赌桌对看一眼,齐齐心神一凛,半丝不敢拿大,更不敢轻视疏忽。
推转罗盘,骨牌轻响,所有人的心神都凝聚到了开赌的庄家和花颜身上。
三盏茶后,庄家通赔,花颜赢满。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不过这欢呼声随即在看向不远处茶室内坐着脸色淡得没有丝毫颜色的苏子斩时瞬间歇了。
换庄再坐,赌局继续。
所有人都盯着赌局,无人注意那九大赌神之一的人脸色灰败地进了茶室,跪在了苏子斩的面前,一言不发地请罪。
苏子斩只是摆了摆手,那人无声地站起身,退了下去。
又是三盏茶,不多不少,庄家通赔,花颜赢满。
接下来,每三盏茶,便换一个庄家,而花颜,只换了赌桌。
一个时辰后,花颜已经坐到了第五个赌神面前。
众人连观了四场,都觉得真是不枉此生了。这九大赌神看着模样普通,扔在人群里让人识不出来,但是赌技的确是精湛得令人称绝,比那九席庄家不知高明多少,的确是当得上顺方赌坊的九大赌神,顺方赌坊确实不是哄骗世人。
不过更让人惊奇震撼的是花颜,她也不过是二八年华,却有这等手眼通天可以称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赌技,着实令人更好奇她的身份。
程掌事儿眼看花颜赢满了第五庄,筹码悉数被她收入怀,等同于白花花的银子进了她的腰包,他早已经汗流浃背冷汗森森,忍不住快步走到了苏子斩近前,贴在他耳边急喊了一声,“公子!”m.χIùmЬ.CǒM
再不阻止,顺方赌坊这么多年的经营可就付诸流水了!
苏子斩冷眼看了程掌事儿一眼,这一眼带着的杀意让程掌事儿一个激灵,“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公子恕罪!”
“滚!”苏子斩吐出一个字。
程掌事儿再不敢多言,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当真滚出了老远。
两个时辰后,三楼棚璧上的夜明珠都亮了几分后,花颜赢满了第九庄,双方罢了手。
筹码堆在花颜身后,足足有小山那么高,与秋月早先背着的装着银票的大包裹相辉相映。
二百三十五万两啊!
半日加两个时辰,顺方赌场十年经营之利,无外如是。
所有人都静静的,包括自小生长在皇家富贵金窟里的五皇子和十一皇子,似乎都看到了花颜和秋月身后堆满了白花花的银山。
这时,再无人欢呼一声,已经惊得欢呼不出来了。
一片死寂中,响起一下一下缓慢又清脆的掌声,来自不远处的茶室。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苏子斩坐在茶室内,双手在鼓掌,如玉修长的手掌,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煞是好看。可是众人看着他的手,却只透过那白皙修长的十指看到了一片血红。
这双手染了多少人的血?都是得罪他的人的!
众人看着,想起他的狠辣,无不心下胆寒,为花颜担心起来!
她的赌技的确会从今日起名扬天下,但是她破了顺方赌坊的九大赌神,拆了顺方赌坊的台,一个女儿家,即便今日能在苏子斩的面前走出顺方赌坊的大门,那么明日,难保她还能有命在。
可惜了!多少白花花的银山,她即便拿走,也花不起!
三声掌声落,苏子斩对花颜道,“我顺方赌坊的九大赌神难望项背,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好得很!”
花颜笑吟吟地看着苏子斩,“公子客气了!”
苏子斩瞳孔又缩了缩,周身泛出冷意,“想拿走我顺方赌坊多年所赢之利,不单是赢了九大赌神,还要喝我敬的一盏茶,敢问姑娘可敢当我一敬?”
众人闻言,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天下谁人不知,苏子斩的茶可不是那么好喝的,小小的一盏茶,一条命都不够赔的。
秋月面色一变,上前一步,刚要开口,花颜站起身,随手按在她肩头上,笑吟吟地点头,“子斩公子的茶自然是天下最当喝的茶,荣幸之至。”
话落,她缓步走近了茶室,坐在了苏子斩面前。
苏子斩眯了一下眼睛,清寒又危险地一笑,亲手拿了一只白玉盏,执起茶壶,为她斟满了浅碧色的茶水。
花颜似乎是渴了,二话不说,待他放下手后,端起来,就要一饮而尽。
这时,十一皇子惊醒,猛地跑进了茶室,大声喊,“且慢!”
花颜却似乎没听到,一仰脖,不管茶水烫不烫,一口喝下了肚。
十一皇子面色大变,想说的话噎在了口中,想阻止的手停在了半空。
五皇子这时面上也变了颜色。
一时间,四下寂寂。
苏子斩忽然大笑,他三分清贵,五分风流,两分阴凉邪意的面容一下子如冰寒散去,极北之雪融化,秀逸绝伦的容貌如云破月开,霎时令人目眩神迷。
花颜看着他暗想,妖孽啊。
他笑了许久才收住,盯着花颜,“姑娘高姓大名?苏子斩今日指教了!”
花颜放下茶盏,笑了笑,也盯着他浅浅地道,“临安花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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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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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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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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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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