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恶魔!”
姑娘狠劲儿是有,动作笨拙,逮着肩胛骨下刀,落刀手腕还歪歪扭扭的,差点割着自己。
“还我爸爸命来!还我妈妈来,还我姐姐来!姐姐,姐姐!”
又是一刀,又是没捅正地方。
达克一阵心酸,被关在教堂内的人一个出来的都没有,这姑娘全家都没了啊。他冷冷地看着,没有阻拦几乎发疯的姑娘。
姑娘发疯了,内衣带子松了,露出不少雪白的肌肤也不管,骑在库伏以身上,一刀一刀又一刀,眨眼的功夫,库伏以的脊背就给捅成了蜂窝,可每一刀都不致命。
或许,这才是最好的刑罚吧!
捅了一阵,姑娘累了,节奏变慢,每一刀,都要哭号几声,高高举起,狠狠落下,再哭号几声,再举起,再落下。
“人渣!”
“杀人犯!”
“恶魔!”
喉咙里咯的一声,库伏以眼珠黯淡了。
姑娘并不清楚仇人已死,直到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看着仇人全无气息,才放声大哭起来。
达克解下警服抛给姑娘,转头朝负二层走。
“等等!”奥莉薇娅挣扎着想站起来,可全身上下软绵绵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你……谢谢,谢谢!”两句话说完她又开始抽抽搭搭。xiumb.com
背对着她的达克露出了一个满足的微笑,他也不知道这喜悦是来自于击败了对手,还是得到了姑娘的感激,抑或是正义得到伸张的快意。他没有停下。
“你叫什么名字?”
“警察。”
“臭警察,你把人家脚底都挠破了!”
这句话让达克停下脚步,他依然没有回头,背对着奥莉薇娅道:“要是能活下来,我再给你赔礼道歉。”
“你……咦?啊?”
奥莉薇娅傻傻地看着达克突然掉转头噔噔噔的走回来,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起来!
“伯纳多,伯纳多你在吗?”
当奥莉薇娅冲上去把库伏以捅成马蜂窝的时候,二楼监控室通话法阵里,传来胡里安的声音。
“什么事?”
“那个库伏以是怎么回事,这么臭烘烘的一泡大粪,是怎么到你碗里去的?”
“卧槽!胡里安,我可是给你通报过的,你不点头,我哪有那个胆子!”
“你通报说招了个挺会玩刀的尼格鲁人,可没说招了个逃犯,咱们商会不是人渣集中营。”
“老大那边我会解释,现在怎么办?那女孩有点儿吃里扒外的意思,要不要……”
“别动她。现在非常时期,稳一点。先把那小子拿下。我给你授权,三级以下,不管战士弓手法师盗贼,随你挑——捉活的。”
“一头蛮牛而已。”
“每年让牛斗死的斗牛士海了去了。重申一遍,要活的。要不然,你就算抹了脖子也平不了老大的怒火,好了,下边看你的了。”
通话法阵变成红色,胡里安那边切断了通话。
伯纳多摩挲着脸上的巨大黑痣,目光转向一旁静静坐着的巨汉:“拜尔金,你觉得怎么样?”
巨汉眯缝起眼睛看看把警服抛给奥莉薇娅的达克,沉声道:“是条汉子。脑子也灵活。叫我说,不如往下边几层放放,配合阵法和机关拿下。”
“怎么,你也没有必胜把握?”
拜尔金哈的一笑:“俗话说老鼠急了咬猫,他单枪匹马冲进来,肯定有死战的觉悟——跟这样的对手交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有什么意义?”
“这种人心高气傲,用阵法和机关逼他就范,不会真正心服。另外,五级剑师,还怕一个无名小卒?”
“级别这种东西向来靠不住,比如汉密尔顿商会的花帽罗伊斯,也就是个二级的剑士实力,还不是一天砍一个三级?”
“够了!”伯纳多狠狠一拍桌子,“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去,还是不去?”
“你说了算。”拜尔金起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我去整理装备,重甲剑士披甲麻烦,你懂的。二十分钟以后,告诉我那小子在哪。回见。”
一离开监控室,拜尔金满脸的慵懒立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灼灼的目光和微微翕动的鼻翼。
“有意思!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是巧合,还是蓄意为之?如果是后者,那后手在哪呢?到现在也该差不多亮出来了吧?这么勇猛的年轻人,变成弃子,实在可惜,还是说,背后之人想白白牺牲掉他?像是下棋,小兵拱到底,摇身一变就成了王后。你能走到哪一步呢?”
一名侍从急匆匆跑来:“拜尔金先生,要出击吗?请问备战等级?”
“最高。”
“全……全副武装?对付一个——”
拜尔金一摆手:“真正的战斗,就快来了。那小子天生神力,我热热身也好。”
“遵命!呃……您说真正的战斗是——”
“如果连应付一场由无名小卒发动的突然袭击都手忙脚乱,这么低的决策效率和行动力,如何震慑对手,又如何让盟友安心呢?”
“呃……德雷克是不败的!”
“哈,希望如此吧。走吧,动作快点,争取在负二层拦住那小子。”
拜尔金一出门,伯纳多又一次狠狠拍响了桌子。
老子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位置,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跟老子作对!
往上走的路,为什么这么难!
钢手胡亚科战死,魔能犬杜邦战死,好不容易搞到一个尼格鲁炮灰,还指望着培养成嫡系,连屁都没放出来一个就被干掉了!
你们笑吧,尽情的笑吧,但笑到最后的一定是老子!
那个鸟胡里安,不就比老子高半级么?授权授权,授你女马权!老子就调用五级人员了,就先斩后奏了,怎么地吧!只要赢,谁还能说三道四!
就在伯纳多呼吸节奏渐渐趋于平稳之时,他突然发现,从魔法影像里,达克噔噔噔又走回来了,居高临下的注视他!
伯纳多一惊!这小子能看见我?!
影像中,达克笑得十分狰狞:“德雷克商会的人渣,真视结界放在屋角,以为我不知道么?”
伯纳多惊得站起身来。
“像老鼠一样钻在洞里,像蛆虫一样在粪堆里打滚吧!你们这些人渣!或许我将死去,但终有一天,一切罪恶都将被清算,我在地狱里,等着你们!”
一只巨大的靴底在影像中无限放大!
伯纳多短促地惊叫了一声,一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心神,看着已经变成一片灰暗的影像,他再也忍不住,发出尖利而高亢的嚎叫:“宰了他,给我宰了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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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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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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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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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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