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交给斯黛拉一张清单,告诉她采集上面的植物,然后架起大锅熬煮,不停搅拌,浓郁的香气散发出来。
沙奇发挥了他法术的天分,准确地为乔治指出了一条最适合潜水的路线,在他的指点下,乔治数次潜入水下,从沉没破损的莉迪亚号上运回了一些结实的木头。
木头和大锅里熬煮出来的黏糊糊的胶混合在一起,当天晚上睡觉前,一艘简易小船的龙骨渐渐成型了。
斯黛拉笑着说这艘船香喷喷的,乔治笑笑说这是那些粘胶的气味,再放上一两天会更香。
当晚很平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只是夜空中的云又一次变厚了。
第二天一早,乔治又一次在沙奇的指点下潜入水中搜集木材,他继续要求斯黛拉熬胶,斯黛拉被熏得乌眉灶眼的,大锅咕嘟咕嘟翻滚了一天,煮出来的东西都没东西盛了,乔治不得不抽空用炼金术生产了几个罐子。
沙奇的状态持续变好,已经能自如地走动,他也被乔治安排了任务,把斯黛拉的找回来的稀奇古怪的药草分类研磨,制作药粉,然后分别放到编好号的小罐子里。
整整一天,三人忙得昏天黑地,到天黑的时候,大家都精疲力尽,斯黛拉不用睡前故事和歌曲就呼呼睡过去了。
她睡得真香,连淅淅沥沥的雨声都没能把她惊醒。
第三天来到了。
河水再一次变得狂暴难驯,一次次咆哮着向河洲扑来,河中小洲被一只只巨手撼动,左摇右摆,摇摇欲坠。
斯黛拉颤栗地注视着涅莫森河变成一锅沸腾喧哗的热粥,脸色苍白。
乔治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而冷淡:“各位,据说光明神创世用了六天,第七天休息。我们来到这里,也已经六天了,该离开了。”
沙奇点头:“我同意,说说你的计划吧。”
乔治走到河岸边,抓住草毯,猛地一扯!
哗!
伪装掀开,一艘窄窄的小船出现在斯黛拉面前。
斯黛拉发出一声欢呼。
真了不起!
我们得救了!
很容易嘛。
回去以后我要拼命学炼金术,一定!
“但是不要高兴太早,这种小船很容易翻,所以我们要有备用计划——跟我来吧。”
两人跟着乔治来到大锅前,经过一夜时间,锅里的粘稠液体渐渐冷却,乔治脱下外套,把依然灼热的黏胶均匀刷在衣服背面。
“别愣着,脱外套,铺在这儿,沙奇你去拿药粉,斯黛拉你把罐子里那些胶也拿来,我怕不够。”
东西拿来了,乔治已经把衣服背面刷好,开始往衣服上倒不同的药粉,他倒得非常小心,一层又一层。过了大约一小时,他终于把三件衣服里里外外都一层层裹满药粉,又开始把衣服另一面也涂上胶。
“这是干什么?”
“救生衣。”
“什么衣?”
“一旦落水,别惊慌,这件衣服被水全部浸透之后药粉会发生反应,产生大量气体,会在五秒钟内充气膨胀,我们可以浮在水面上,而且它会从绿色变成红色,容易辨认。最后一点,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一定要保持镇静——你们能相信我的安排吗?”
两人干脆利落地答道:“能!”
“说实话,我也没有太多把握,但是既然该死的命运把我们安排到一起,绝不是要看我们笑话的,世界终究是我们的!各位,努力!沙奇,带路。”
斯黛拉揉揉鼻子:“怎么感觉要打仗似的?”
“走之前,把这些胶都倒掉吧,还有那些药粉,倒在一起就行。小心别被粘住。凝固以后,这就是我们曾经战斗过的证明啊,给后人留点凭吊的遗迹。”
所有剩余的胶都倒在了一起,看上去黏黏糊糊一大坨,摊开来像张席子。
沙奇笑道:“这是我见过最丑陋却最英勇的纪念碑了,走吧。”
浊浪排空,无数大大小小的浪头咆哮扑来,高耸的河岸终于坚持不住,哗啦一声,一大块泥土崩塌了!
这座河洲,即将迎来生命的终结。
三人来到岸边,惊呆了。
船边站着三个人,是温特劳布和另外两个人,三人目露凶光,挡在面前。
温特劳布狞笑道:“你们好啊,小朋友们,你们真能干!竟然早早地给我造好了船!”
斯黛拉急了:“你不能抢走!那是我们的!”
“曾经是。”
乔治冷笑:“我以为光明神教的牧师都是舍己为人的。”
“年轻人,牧师可是连接凡间与天国的桥梁,凡夫俗子死掉一万个也不足为奇,但牧师不同,桥梁断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咔嚓!
仿佛不愿意听到无耻谰言,天空愤怒地掷下一道闪电,正中一间茅棚,顿时燃起熊熊大火。
温特劳布颤栗地看着这恐怖的自然力量,回过神来,笑道:“所以,各位,我是胜利者。天国再见——你们两个,把船推过来!”
两名仆从顺从地应了一声,垂着眼,跳入齐胸的水中,把小船推过来。
乔治赞叹:“真是听话,我从来不知道,布道有这种威力,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错了,年轻人,是心灵控制。光明神教的传教布道要有更强的威力,就必须在这方面下功夫,所以,一些小小的技术手段是必须的,人数越少,范围越小,威力就越强。”
“你对我们泄露这种机密,不怕我们说出去?”
温特劳布大笑:“死人怎么会告密呢?再说,有人会信吗?”www.xiumb.com
“你说得很对。光明神教,终于变成一个卑鄙、无耻、下流的代名词了,不过这样也好,将来我收拾起你们来,就可以没有任何顾忌了。”
“你就在这儿吹牛吧,哈哈哈,永别了,聪明的年轻人!”
“慢着,”乔治突然道,“那船只能坐两个人!”
温特劳布楞了一下:“两个人?”
霹雳轰响,河洲摇晃,没有多少时间了。
温特劳布走上船站了一下,小船很窄,稍微一动就左摇右摆,很容易倾覆。
他有些恼羞成怒:“不可能,你们有三个人,为什么只能载两个人?”
“因为我的计划就是坐一个人。”
“怎么又成了一个人?”
“没有黑死病人和小女孩,我自己忙不过来,工期拖长,死路一条。因为有黑死病人,你才不会整天盯着我,至于小女孩,根本没她的位置,那个位置是装多余食物和必要工具的——谁都不敢保证自己会在水里飘多久、上岸之后又会遇到什么,对不对?”
沙奇面沉如水,斯黛拉气得柳眉倒竖,泪水涟涟:“乔治,你这个大坏蛋,大坏蛋!”
温特劳布大笑:“我真应该留下你做助手,多谢你的提醒!各位,我会永远记得这里的,再见啦!”
说完,他目露凶光,对两名仆从道:“你们,跳下去,快!”
两名仆从顺从地跳入激流,一眨眼就不见了。
温特劳布跳上船,扬长而去。
乔治用力地伸展一下身体:“好了,各位,我们也该准备离开了。”
斯黛拉愤愤地瞪着他:“我再也不会听你这大骗子的话了!”
沙奇笑道:“没那么简单,如果不演得像一点,怎么能骗过这个恶魔呢?现在,我们才是真正安全了,再告诉两位一个好消息,我的法力恢复了一点点。”
“太好了!骗过恶魔是怎么回事?”
沙奇望着滔滔的洪水道:“看吧,自由磅礴的元素,马上就会把恶魔送下地狱——鹰眼术。”
话音刚落,刚到河心的小船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魔法影像里,温特劳布的脸一下子白了:“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船头船尾同时响起响亮的吱吱声,一群体型硕大的老鼠纷纷人立而起,用乌黑油亮的黑豆眼毫不畏惧地瞪视他。
乔治叹道:“我说过,这儿的老鼠脾气大。你抢走粮食,逼死它们的家人,它们怎么可能不给家人复仇呢?”
温特劳布愤怒了,咆哮了,火球和闪电连连打去,老鼠们动作十分迅捷,纷纷跳入水中,火球和闪电反而点燃了小船。
温特劳布发出绝望的嘶吼:“不——不!”
蓦的,背后掀起一道狂暴的浪头,仿佛水神挥动的巨锤,狠狠砸下!
轰!
小船和船上的恶魔,一起粉身碎骨。
沙奇道:“我说乔治,老鼠复仇什么的简直是无稽之谈啊。”
乔治答道:“时间不多了,快走,边走边说——就连斯黛拉都知道那是艘香喷喷的船,老鼠怎么可能闻不到?”
斯黛拉一边小跑一边道:“啊,我明白了,是香味吸引了老鼠,然后老鼠把船咬了对不对?”
“老鼠咬坏了木质构件——就算没有老鼠咬也坚持不了多久,两天时间,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是无论如何也造不出能抗这样巨浪的船的。不如送给恶魔一个‘顺水’人情。”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尽快离开。快,快!”
“怎么离开?”
“粘液纪念碑!快!”
三人飞奔到刚才倾倒粘液的地方,现在粘液已经变成一大片软乎乎的胶质。
乔治大叫:“跳上去,抱住它,快!”
沙奇和斯黛拉死死抱住黏胶团。
“不管遇到什么事,千万千万别松手,沙奇,你有水元素护盾吗?”
“有,但是是个单体法术,只能用一次,给一个人用!”
“一下水就给斯黛拉放上!”
轰!
一发狂雷落下,河洲哗啦啦抖个不停,紧接着,无数细小的水柱从地下喷发出来。
河洲崩溃在即!
嗡的一声轻响,淡蓝色光点闪过,乔治对沙奇释放了水元素护盾。
“我的法术强度不如你,剩下的靠你的运气了。”
斯黛拉和沙奇同时大叫:“那你呢?”
“我?别担心,我的力气比你们都大,抓紧点就没事……”
哗!
惊涛拍岸,数道粗壮的水柱爆发出来,高高喷起,甚至将高坡上的茅棚掀飞了!
乔治的话没说完,趴在黏胶团上的三人就被一起抛入激流。
哗!
斯黛拉不敢伸手抹掉脸上的水珠,用力甩甩头:“乔治,乔治!”
“我在,没事,沙奇呢?”
“我也没事!抓紧,乔治,抓紧啊——啊啊啊!”
一个巨浪打来,黏胶团一下子被按到了水底!
斯黛拉连呛了几口水,鼻子又酸又疼,眼睛模糊了,但她死死抓着黏胶团不松手。
冷静,冷静!
救生衣全部浸水,瞬间充气,倔强的黏胶团也发挥了它的作用,不到十秒,哗的一下托着三人冲出了水底。
龙吟虎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回头望,前一分钟还伫立的河洲已经消失在滔天巨浪中,四周茫茫一片白亮的水波,头顶骤雨如注。
浪头似乎变小了。水声大作,纷杂扰乱的声音渐渐变得统一。
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斯黛拉大叫:“我们要漂多久?”
沙奇大喊:“快了,前面河流转弯,小心岩石——”
话音刚落,前方突兀地现出一块巨熊般的黑黝黝巨岩,黏胶团带着三人,朝巨岩直冲过去,乔治首当其冲。
斯黛拉绝望地大叫:“不!”
随着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她昏了过去。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床前簇拥着父亲、祖父和一大群公司的护卫。
“斯黛拉,我亲爱的斯黛拉,你终于醒了!别怕,别怕,我们到家了,这里是北海,安全的北海,雅根克!”
病房里一片欢腾。
“父亲,父亲!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斯黛拉的眼泪流下来,可是,她没有在父亲怀抱里赖太久,干脆利落地擦干了眼泪。
“他们呢?”
“你说你的救命恩人?他很好,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喂,快请那个勇敢的年轻人进来。”
房门吱呀一响,沙奇吊着一只胳膊,笑容可掬地走进来:“斯黛拉小姐,很高兴能见到你安然无恙。”
斯黛拉急切地问:“乔治呢?”
“乔治是谁?”
她急了:“乔治,和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乔治!他怎么样了,他去哪儿了?”
“什么乔治?”沙奇有些尴尬地笑了,摊开手,“我从来不知道有这个人。”
“黑发黑眼,个子比你高一些,会唱歌,会炼金术,用黏胶团救了我们的乔治!”
父亲忍不住打断了她:“对不起,年轻人,让你见笑了,小女从小养尊处优,这次的事让她受了不小的刺激,希望你不要说出去。”
“那是当然,人在受到强烈刺激的时候,难免会臆造一个救世主来安慰自己,这是符合……”“那就这样吧,年轻人,你的救生衣很有创意,我准备买下你的创意和样本,开个价吧。”
沙奇笑得见牙不见眼:“一百万。”
父亲冷哼了一声作为回答,微微一摆头。
两边的护卫一左一右夹上来:“沙奇先生,请吧?”
沙奇一脸谄媚:“好,好,我这就走,这就走……那个,博尔默先生,我能否有幸为贵公司和大小姐服务呢?”
父亲轻蔑地瞥他一眼:“您可以投简历至本公司人事部门。”
出身低微的家伙,也配进红珊瑚的大门?
“哎,好,好!”
沙奇根本没听出话中的拒绝,笑嘻嘻地转身就走。
“等等!”斯黛拉大叫,“你撒谎!沙奇,你知道他在哪儿,对不对?”
这句话让沙奇挺直了腰,他想了想,意味深长地道:“光明永远是光明,黑暗只能复归于黑暗,再见了,我亲爱的大小姐。”
说完,他转身离去,再不回头。
两行清泪沿着斯黛拉的脸颊缓缓流下。
“怎么了,斯黛拉,我的宝贝儿?你不要这样子吓爸爸——”
“不,爸爸,以后请不要叫我斯黛拉,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请叫我乔治娜。”
“这真是个怪名字,为什么?”
“我梦到了一个黑暗中来的怪人,他施展神奇的力量,救了所有人。还有,请帮我安排到雅根克大学的炼金术学院,我要学炼金术。”
“好的好的,我的女儿,只要你没事,怎么做都行!”
这时,沙奇径直走出红珊瑚投资公司的豪华气派的公馆。仆人们都用羡慕而厌恶的目光看着这个撞了大运捡到技术、转手换了一百万,却因为谄媚巴结不成被扫地出门的少年。
沙奇毫不在意,确认没有人盯梢,走进不远处的一条阴暗的小巷——乔治正等在那里。
“她没事吧?”
“没事,就是忘不了你。”
“那就让她自己琢磨去吧。不要泄露我的行踪,需要材料的话来多兰德斯内尔港的铁牙庄找我。”
“好吧,和光明神教的战争,这就要开始了么?”
“不,是和所有居心叵测之徒的战争。”
“能透露一下你以后的研究方向么?”
“史莱姆。那可是能撼动天地的力量啊,以太元合体,创世神之碎片,如果你见到一个全新的史莱姆研究体系,那就是我的作品。”
“那么,再见了,史莱姆研究者。”
“再见,未来的大魔法师。”
(全文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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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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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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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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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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