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传说中的御剑啊!这样的攻击岂能小觑?来人身法如此超绝,躲避肯定是行不通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手中兵器在身前舞出一道防御,将剑光完全屏蔽在外。
至于之前正在交战的敌人,两个人在这方面心有灵犀——你若是敢趁这个机会来攻我,就得先死在这一剑飞仙之下,所以两人完全不必考虑对方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趁人之危,同时转身应对,先防住最致命的攻击才是最紧要的。
只不过如此一来在客观上就形成了两人联手对阵“铁公举”的事实,原本敌对的双方在这一刻突然变成了同盟,令人啼笑皆非。
本书前文已经说过,绝大多数的神仙都不懂什么剑法,铁扇公主当然也不例外,这一剑分袭两人,用的也不是什么剑法,只是胡乱地分左右击刺了两下罢了。
只不过速度掩盖了她不懂剑法的真相,飘忽的身法拔高了她的“武功”层次,令人望而生畏,不敢以等闲视之。
在这种情况下,倘使孙安和灵兴把她当做寻常对手来看待,视其剑势,使出正常的应招来攻防,这一战就可以还原为当初卢俊义对阵铁扇公主的样子,他们非但不会被刺伤,而且还有可能反击得手,击中敌人。
毕竟这一战铁扇公主并没有要求她的“福金妹子”为她指点攻击目标,她不想再接受“福金妹子”的恩惠了,即使是现在这样,一旦白胜出现而“福金妹子”为其求情的话,她都不知道还能不能下得去手了,若是再接受福金妹子的指点,还不如直接回芭蕉洞算了。
但是这事儿孙安和灵兴不知道啊,他们哪敢用常规的应对去接战?他们的心底甚至生不出“接战”的念头,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命。
他们将双锏和齐眉棍舞成两团光幕,就不可避免地碰上了对方的长剑,这一碰之下,齐眉棍立断,双锏虽然没断,却也被斫出来两道豁口,这还不算,巨大的碰撞力量导致两人分左右倒飞而出,而他们的对手也被这股巨大的力量阻住了身形,只不过没有倒飞,而是冉冉升起在半空之中,飘逸如仙。
别看铁扇公主不会剑招,她剑上的力道却是非同小可,那是以神识加元力再加上这一方天地之间的灵气所凝聚的总和,是曾经抵挡了孙大圣的金箍棒的存在!可以试想:能够挡住三万六千斤定海神针铁需要多么大的力量?
如今人没变,剑没换,虽然由于龙脉渐损导致人世间的灵气已经大幅降低,但是这力道仍旧超过了灵兴和孙安两个绝顶高手的合力少许。琇書網
场面如此震撼!人们都看傻眼了,灵兴倒着飞向了少林群僧,眼看就要撞在了尘和了缘的身上。
了尘了缘这两位心禅堂元老也变了脸色,对视一眼,同时出掌,以擒龙控鹤相阻。
不料即使是以这两人功力之深厚,使出来的擒龙控鹤也阻不住灵兴的身躯,直到四只手掌同时按在了灵兴的背后腰间,又顶着两个老僧连同椅子向后滑动了三尺,这才算是消解了这一股巨力的余威。
另一边孙安就比较惨了,因为他那边没有人家少林寺高手多,就只有一个杜??
虽然杜??胨锇怖醋圆煌?牧酱罂苷笥???谴耸币蛭?稳?锏牧⒊∈钦驹诎资ひ环降模??运?≡窳顺鍪郑??比羰撬?≡裥涫值幕埃?锇簿偷米卜??庖环饺巳海?踔粱挂?驳酱笮郾Φ罟┓畹姆鹣裆先ァ
只不过他一个人的力量就未免单薄了,本来他也比不上了尘和了缘两大高手,更何况他刚刚被卢俊义洞穿了一只手掌,又被卢俊义以他山之石之法伤了脏腑,只凭残存之力以单掌发出,根本无济于事,孙安那魁伟的身躯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撞翻了他还不说,又撞翻了段三娘,气得寇??笊?渎睿?枷肱缁鹕账浪?
相比之下,悬浮在半空之中的铁扇公主就显得从容淡定,举重若轻,给人的感觉是武功要高出灵兴和孙安数倍,这感觉一经形成,方腊和周侗这样的人可就禁不住心里打怵了,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高手?
即便是周侗也不敢想象以一己之力战胜灵兴和孙安的联手的,方腊也是如此。他们的武功固然要比灵兴和孙安高出一截,但若是想要以一对二战而胜之却是绝无可能。
尤其是当周侗看见这位叫做“铁公举”的人悬浮在空中甚久也不曾落下,就更是震惊不已,心说就连我红拳的蹈虚和翔天也达不到此人的境界,这人的武功只怕是已经超凡入圣了。
前文曾经介绍过蹈虚和翔天这两路红拳,即便是白胜也是刚刚练成不久。而周侗则是早就练成了蹈虚,一直徘徊在翔天的门槛边缘不得寸进。
日前在陷空岛返回之后,周侗传给了关门弟子岳飞两路拳法命其苦练,自己就再次闭关,将他在陷空岛上看到的一些他人之长融入自己的武学体系,却取得了重大突破,竟而进入了翔天的境界。
在这次来到少林寺以前,他一度认为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使出翔天这样的武功来与他人过招了,因为世上不可能有这样的对手,飞在空中对战而不落下,那应该是仙人才能做到的事情,可是仙人又怎么可能下凡来与自己切磋武功?
然而眼前的情景却令他打消了之前的想法,原来这世上还有他人也步入了这种超凡脱俗的境界,这个听声音像是女子的铁公举到底是谁?若是自己用翔天来跟她过招,会是怎样的胜负?
在心里,他不得不承认的是,他连一点战胜铁公举的把握都没有。
周侗是这样,方腊何尝不是?现在他已经可以认定,之前那化解他螺旋九影无形掌力的高手就是这个铁公举了,除了这人之外不可能再有他人,若是世上还有比这个铁公举武功高的,那么自己也不用活下去了,与这样的人相比,自己练了几十年的武功又有什么用处?
即使自己最近内力暴涨,武功进境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也到不了人家这个地步啊,不说别的,只说御剑和浮于半空这两样,这是通过练武能够达到的境界吗?至少师父霍山不曾说过。
这个人很危险!这一刻,方腊心里想的已经不是如何用武功战胜铁公举,而是如何设计杀了这个人,有这个人存在,即使自己将来一统江山当上整个天下的皇帝,也是睡不了一夜安稳觉的。
皇帝是不会允许民间存在威胁他生命的力量存在的,哪怕是这个只占据了小半壁江山的土皇帝也不例外。
与周侗和方腊的重重心事相比,少林寺群僧的心事就更重了许多,一个方腊还不知道如何对付呢,这又冒出来一个铁公举,这人……若是动用少林罗汉阵能不能对付的了?谁都不敢断定。
他们有把握用少林罗汉阵战胜方腊,却没有把握战胜眼前的铁公举,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人家只需往天上飞,你的阵法还能跟着飞上半空不成?而若是使用暗器追击,那就算了,刚才那粒念珠够突然了吧?但就是那么突然的念珠都伤不得人家一根汗毛。
少林群僧心中惶惶,甚至没有人敢站出来追究这个铁公举搅局的责任。
搅局也是要看实力的,像“铁公举”这样的人物,搅局也就搅了,谁敢拿他(她)怎样?什么?你不服?那好,你上去试试啊!你敢么?
与场中各方阵营都不相同的是萧凤,萧凤悄悄来到了白胜身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老公的手臂,低声道:“这姐姐是跟你一起来的,怎么她连孙安也打?”
萧凤是真的有些想不明白,既然你和我老公联袂而来,想来就算你们两个不是非常亲密的关系,至少也得是朋友才对,你出来找灵兴的麻烦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孙安是我们阵营的人,是我老公派出去参加第四场比武的,你怎么连他也一块打了?
若是用后世某地的一句方言来说事,你这铁公举不是拎不清么?
白胜哪里有空解释这些,连忙传音给萧凤:“这事儿你千万不要管,更不要暴露你的身份和你我的关系,记住,这女人对咱们一家人来说,非常危险!”
萧凤闻言立马离开了白胜半步,以示她跟这个青城掌门“赵福金”之间的关系很一般,同时转头去看灵兴——这正是她的聪明之处,这时候她若是立即去打量“铁公举”,那么即使是周围的吃瓜群众也会猜想她是不是听到了关于“铁公举”的什么事情,当然也会引起“铁公举”的注意。
灵兴在骇然中缓缓走回,这时候他无处可逃,正应了那句老话——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是少林寺的护寺神僧,若是他临阵脱逃了,今后非但无颜面对少林弟子,最重要的是无颜面对他的师父扫地僧,他师父可还没死呢,只是不知道去了何处罢了。
同时他也不想逃,因为他心里还在惦记着方腊得到的那件宝贝,虽然这个铁公举很厉害,但是咱们可以化敌为友啊,让方腊去扛这个雷不行么?
所以他心思急转,琢磨着如何把自己从眼前的矛盾中摘出来、摘干净,再把方腊拖进去,他一边想着,一边缓步走向场内。
当此时刻,若是铁扇公主选择见好就收,说不定就能实现她心中所想——威慑芸芸众生,手握生杀大权。又或者她可以坦承自己神仙的身份,再露出一手法术,便不会再有什么悬念。
但是她却没有这样去做,她眼见灵兴走回,立即展动身形飞向了灵兴,再次一剑刺了出去。在飞刺灵兴的同时说道:“老娘问你话呢,你可还没有回答!”
灵兴这个气啊,心说你给贫僧回答的机会了么?但是不论他气不气,这一剑都必须要躲过去,别说手头上已经没了坚木制成的齐眉棍,就是有也不能再跟这个铁公举硬碰硬了,只能躲避。
如同种类繁多的七十二绝技一样,少林武功的步法也是多种多样的,要躲过这样的一剑绝非难事,唯独需要防范的就是对手的后续招法。
这几乎不用去想,躲避敌人的攻击和招架敌人的攻击是同一时间的不同选择,有过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他只能选择后者,然而令他惊奇的是,他只用了一个仆步就避开了这一剑,对手竟然没有什么后续杀招及时跟进。她让着我呢?
眼见对手人在空中即将落地,身上处处都是空门破绽,人在空中不能向鸟儿那样转折,正是反击的大好时机,他几乎没有任何思索,本能地就反击了一指,这一指他用上了看家本领——少林一指禅。
既然你要杀我,我当然要反击,这绝对于理不亏!
更加令人惊奇的事情出现了,在灵兴这一指反击之下,“铁公举”竟然毫无办法,没有做出任何有效的规避或阻挡动作,竟然被灵兴的一缕指风洞穿了身上的长袍!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周侗和方腊都有些懵逼了,这铁公举的武功……怎么好像那个……看上去也不咋地啊!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不可思议,铁公举的身子落在了地上,一剑接着一剑刺向灵兴,却均被灵兴躲避开去,而灵兴的指风却是百发百中,每一指都能在铁公举的书生长袍上刺落一片布料,转眼间两人的战圈周围已经是“蝶”舞纷飞,而铁公举那并不如何灵动、甚至显得有些笨拙的上身,已经隐隐有雪白的肌肤外露出来。
人们是真的无法理解了,非但理解不了这铁公举的武功招式为何如此粗鄙不堪,更加理解不了灵兴的指力,既然能够洞穿对手的衣袍,为何却伤不得对手的肌肤,也点不中对手的穴道?
难道灵兴禅师这是在怜香惜玉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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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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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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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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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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