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她妈没来,孩子她妈身负守御家园,统筹调度西夏全境兵将的重任,不敢擅离职守,所以耶律骨欲就在麻魁之中挑选了两名****的女子做了孩子的奶娘。之前在进城之时,由于风云雷电四将的干涉,耶律骨欲为了避免引起误会,就没有带奶娘进城,皇宫之中最不缺少的就是奶娘。
但是眼前这种情况之下却不能立即去找奶娘来奶孩子,因为孩子她姥爷身体不适,这事儿要比奶孩子重要的多,耶律骨欲是个懂事的女子,她之所以没有先去御花园找白胜而是先来寝宫看望父亲,就是秉承着孝道为重的原则。
所以这孩子就只能暂由方金芝来哄。
可问题是方金芝哪里有奶孩子的经验?她也没有奶啊,便只能抱着孩子轻轻悠荡,嘴里哼哼着世上只有妈妈好的调子。
这歌曲还是跟白胜学的,白胜在延州城一战之后回到横山永乐城那天,这首曲子唱了大半夜,不仅住在隔壁的方金芝学会了,就连住在隔壁的隔壁的扈三娘都学会了。
方金芝很喜欢这个女孩儿。虽然她一度想要给白胜生一个儿子来压过萧凤,但怎奈自家的肚子不争气,女人的肚子这种东西,好不好使可不是武功高低所能决定的,生不出来就是生不出来,再怎么发狠都没用。
与萧凤之间的攀比争风不可避免,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对白永乐不好,相反的,她对白永乐非常好,这一路过来她除了与耶律骨欲聊聊天之外,就只逗着这个孩子玩了。
但是她是真的不会哄孩子,每当白永乐哭啼,最终解决问题的总是那两个奶娘,要么掏出硕大的凶器来堵住孩子的嘴,要么给孩子添衣减被,以保证孩子既不会冻着也不会热着。
此时也是一样,在大哭大闹的白永乐面前,方金芝就有一种麻爪的感觉,我的小奶奶,你又怎么了?
即便有人看见白永乐用手指着耶律答里孛端着的那杯西风酿,也不会有人认为这婴儿是要阻止天祚帝喝这杯酒。
就连答里孛听到哭声回过头来,也只是笑着打趣道;“哟,小宝贝也想喝酒啊?那可不行,你还太小,得长大了才能喝……”
天祚帝听了这哭声就倍感厌烦,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现在他心中对白胜是切齿痛恨,又怎么可能喜欢白胜和萧凤生下来的孩子?
从答里孛的手里接过酒来一饮而尽,咂吧咂吧嘴,说道:“嗯,这酒果然很好!你们先下去吧,朕要睡一会儿……”
他哪里是想睡一会儿?他压根儿就是想把女儿支开,然后再与耶律得华等人定计对付白胜,虽然他已经把对付白胜的任务交给诸葛无智了,但是关心之下,总要亲自研究论证一番,这也是人之常情。
耶律骨欲见父亲下了逐客令,就不好再从这里多待,更何况白永乐还在那里哭闹不止,她必须尽快把辽国皇宫中的专业奶娘找来哄孩子。
于是便起身施礼告退,转过身之时,忽听“咣当”一声,似乎是银质酒杯落在了地上,随后身后床上传来父亲的一声惨叫:“啊!肚子好痛!”吓得她急忙转回身子,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天祚帝的眼睛、耳朵以及鼻子和嘴角都已溢出血来,血是黑色的,将他原本一张颇为儒雅的脸孔渲染得异常可怖。
天祚帝似是用尽浑身力气,抬起一只右臂,却是指着答里孛,艰难说道:“原来……你也背叛了朕,背叛了……契……丹,好白……胜,真厉……害!答里……孛,亏得朕一向……待你如同亲女儿……”
此时天祚帝如何还不知酒里有毒?而且是银质酒杯都测不出来的奇毒!这样的毒药经答里孛之手下到了自己的身上,此事不是白胜所为更有何人?
果然是苦肉计!
现在一切都已经豁然开朗了,白胜肯定是首先勾结了萧龙萧凤兄妹,然后策反了答里孛,同时诱骗了女儿耶律骨欲,而后在昨日,白胜和萧龙夫妇以及完颜阿骨打联手导演了一出杀金兵的好戏,又擒了完颜宗贤回来取信于众!如此谁还能认为白胜心怀鬼胎?
那些金兵,嘿嘿,说不定是从附近抓来的百姓冒充的,这种事若是搁在边关的将士身上,那都是玩腻了的把戏。至于完颜宗贤,谁知道这个没了胳膊腿又被阉割了的男人是不是真正的完颜宗贤?
可惜诸葛无智看透了这一切,却没有防住耶律答里孛这个内鬼!不过这也怪不到诸葛无智,自己不也是没有防备答里孛夫妇么?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只觉得自己的生机正在迅速地消散,在这最后的弥留时刻,他必须考虑把皇位传给谁,才不至于被白胜和完颜阿骨打彻底灭亡契丹。
耶律骨欲吓傻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而答里孛被天祚帝指着鼻子说了那番话,却是听得一头雾水,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听不懂呢?
她当然也意识到了这酒里有毒,可是这毒药并不是自己下进去的,在自己拍开酒坛泥封之前,这坛酒可谓密不透风,里面怎么会有毒药呢?难道说二十年前诸葛先生就把这毒药下到了酒里?那又怎么可能?
的确,这事儿绝对不能往诸葛先生身上推,那么就只能由自己来承担谋杀皇帝的罪责,不然毒从何来?
可是我耶律答里孛摊上这种莫名其妙的倒霉事也就罢了,即便是杀了我我也有口难辩,可是这有白胜什么事?
此时此刻,耶律骨欲和答里孛都是当局者迷,唯有方金芝却是旁观者清,说道:“你们两个傻站着干什么?去找白胜啊!白胜是当世华佗、扁鹊重生,就是死人他都能给救活了,你们不知道么?”
方金芝也是出于一片好心,虽然她无视天祚帝的皇帝身份,但是天祚帝总归是耶律骨欲的父亲,耶律骨欲平时与她相处也很融洽,所以她就把她想到的抢救天祚帝的方法说了出来,她倒是想去找白胜,可是她不知道御花园在哪。
耶律骨欲和答里孛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
耶律骨欲曾与白胜在沙海深层死里逃生,自然知道白胜的本领大异常人;而答里孛就更是有着亲身体会了,她都诊断自己的心脉了,白胜都能把她给救活,天祚帝中毒再深,也不会比自己当时震断心脉更加严重!
不料天祚帝却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厉声道:“朕就是死也不会让白胜来问诊!左右,把这三个……女人拿下,交给诸葛先生处置!”
他这话一出口,耶律骨欲和耶律答里孛都惊呆了,耶律骨欲心说白胜来燕京帮你是我和萧凤求恳的,他碍着你什么事了?你中毒,只拿下耶律答里孛审问不就可以了?还要拿了我干什么?莫非父皇这是被毒药拿得神志不清了么?
耶律答里孛同样在奇怪这个问题,你抓我就抓我吧,还抓人家白胜的老婆方金芝干什么?而且……怎么连你自己的女儿也不认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琇書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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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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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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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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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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