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应该仇视还是感谢这个隐身于冥冥之中、有些恶作剧的神仙,目光里的含义更多的是一种警告——要是你看我白胜不顺眼,就直接下来杀了我,否则就别给我捣乱。
不管怎么说,短暂的万物冻结才是抵消万名骑兵惯性的真正因素,当冻结解除,那些仍然活着的骑兵和铁马形成的冲力已经无影无踪,恰好给了他第二次使棍的机会,他接连打了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和西北八个方位,定向杀灭这八个方向上的骑兵。
定向打击的好处就是可以更好地伸展他的隔物传功,凭借他今天暴涨的星辰内力,通过土壤定向传功的距离已经可以达到一里之遥,这个距离便已足够他杀灭全部的铁浮屠了。
一万名铁浮屠,就这样在无声无息中死去,无坚不摧的星辰内力摧毁了这些人马的每一寸血肉、骨骼甚至是血液和细胞!他们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即使他们之中有人看见了一员宋军将领,在万马之中用一条铁棒在大地上画了一个圈,他们也不知道这画圈之人便是他们的催命无常。
前文说过,铁浮屠突然停止了冲锋,这种画面的停滞感在梁山将士的心里,形成的是那种人之将死的错觉,但是在金营之中,在完颜宗贤和耶律答里孛的眼中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这世间有什么力量能够令一万名重甲骑兵在冲锋的半途上停顿?
虽然这两人不在同一立场上,但是他们面对这种诡异现象而产生的想象却是一致的——想不出来,想不明白。
难道是幻觉?或者是错觉?
朦胧的月色下看不清这黑压压的骑兵方阵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蹄声没有了总是事实吧?还有那万马奔腾所踏出的滚滚尘暴也消失在骑兵方阵的上空,一切都归于寂静,这简直是太过诡异了!
“我是不是聋了?”完颜宗贤自语了一句,却发现自己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语声。
耶律答里孛则是把手悄悄伸进甲胄,拧了自己一把,疼痛感告诉她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自己也不是在做梦。
“你们听到我说话了么?”完颜宗贤自己听见了自己的话语,却仍旧觉得匪夷所思,便紧接着询问身后的亲兵。
耶律答里孛蓦然意识到这或许就是自己逃脱的最后机会,如果能够逃脱,自己将会去寻找萧凤,让萧凤帮忙来为萧龙报仇。
我的丈夫,你的哥哥,死在了金国人的手上,我要报仇,你这个亲妹妹能拒绝么?
她之所以要找萧凤,是因为萧凤的人脉比她广得多,只需萧凤的两位师父诸葛无智和欧阳牧野出面,就能稳稳地杀掉完颜宗贤,更何况欧阳牧野还有一个高足耶律大石?师父要杀某人,徒弟能不出手么?
既然可以逃命他日报仇,那又何必急着用自己的命去换完颜宗贤的命?更何况还有可能要搭上自己的身子,让这个色魔享受一回。
一念及此,她陡然向前跃起,径直冲向原野里那黑压压的铁浮屠,不管这些铁浮屠因为什么停在了半途,也不管他们会不会再次启动,只要自己冲入铁浮屠之中,只需随便找个骑兵,杀死并且藏身与那匹马的马腹之下,就有可能躲过完颜宗贤的追击。
别了,银鬃白马,别了,一百名姐妹们,等我答里孛回来之日,就是给你们报仇之时!
她这突然一跑,完颜宗贤竟而没能立即反应过来,完颜宗贤正在为铁浮屠方阵的停顿而惊疑,他必须要找出铁浮屠停顿的原因何在,然后再命令他们完成这次冲锋。
此外,他的确一直都在提防耶律答里孛对他动手,因为在这个环境下,除非耶律答里孛擒住了他完颜宗贤作为人质,否则她根本逃不出去。
前面是重装骑兵方阵,四周是轻骑兵的包围圈,你没了银鬃白马和女兵们的掩护,你拿什么往外逃?更何况就算你不顾手下一百名女兵的性命,难道你也舍得你的宝马良驹落入我手么?
或许耶律答里孛返回大营,往北逃逸才是他的顾虑所在,像这样往南逃,干嘛啊?你要加入铁浮屠一齐冲锋么?笑话!
在以上种种考量的前提下,导致了耶律答里孛突然起动的一瞬间里,他没能反应过来。
但是这一瞬间毕竟是短暂的,他反应再慢也能意识到耶律答里孛这是要逃,当然不能让她逃掉!
所以他发出一声长笑,提气而追,一边追一边说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想做我的女人,天上何曾掉过馅饼?但是你这样跑是不是太傻了,你觉得你跑得掉么?”
耶律答里孛只字不答,更不回头,只顾将轻功提到极致,拼了命地往前飞奔。
眼见重装骑兵的阵列距离自己仅剩下十丈之遥,她的心却再一次凉到了冰点。因为她听得出来,完颜宗贤的声音是越来越近的,当他说到“跑得掉么”这四个字时,距离自己的后背已经不足两丈了!
在这个距离上,若是完颜宗贤有什么暗器打出来,自己妥妥的会被打死,而若是将这个距离再缩短一半,他只需使用劈空掌就能把自己打飞。
没办法了,若是袖弩还在身上,这时还可以一边跑一边反手回射,即使射不中这个色魔,也能阻他一阻,只需阻上两次,自己就能冲入铁浮屠的阵列之中了。
但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莫非还是要像先前想的那样,在床上让这厮享受够了,耗尽他的精力,然后在梦中杀死他么?有了现在这一次打草惊蛇,只怕这一招也未必好使了!
只要男人有了防范,要预防女人在床上杀人,那是有着一百种方法的,最简单的一个办法就是在占了便宜之后不跟你睡在一张床上,你还能有什么法子?
“哈哈……”完颜宗贤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已经到了一丈之内了,“你这女人对我不够忠实,既然你对我不够忠实,我也就不能对你真诚了,我会当着所有女真人的面把你玩了,然后再废了你的武功,把你送到浣衣院去……”
浣衣院又称洗衣院,不是后世那种打着服装干洗、皮革保养招牌的洗衣店,在这个时代里,浣衣院最初曾是为金国皇族选女人以及收容宫女的地方,同时也是惩罚宫女劳动的地方。当然,宫女的劳动就是洗衣服。
但是随着金国人攻打辽国节节胜利,浣衣院的职能就变了,变成了收容辽国贵族女眷的地方,如同完颜宗贤一样,金国权贵将领最喜欢玩弄异族美女,道理很简单,玩辽国权贵的女人,不会有人找上门来算账。
在金国将领频频光顾之下,浣衣院就变得如同妓院一般,到得后来,阿骨打一声令下,本国的宫女犯了错误都不去这里了,浣衣院彻底变成了金国权贵的淫乐场所。
身为神弩营的代理军主,耶律答里孛如何不知道浣衣院的事情?她甚至知道有多少契丹姐妹正在那里受苦受难,饱受金国人的折磨与摧残。完颜宗贤要先奸再把她送到那种地方去,还不如杀了她好些。
一念及此,立马运起生平内力,倒攻自己的心脉,她在第一时间选择了自尽。
必须自尽!
不然即使死了也对不起萧龙,更对不起抚养自己的父母!对不起祖祖辈辈的契丹先人。
一口鲜血喷出,她的身形便是一缓,在这即将死去的一瞬间,她忽然想起不能把自己的全尸留给完颜宗贤,不然说不定这个色魔还会拿自己的尸身玩花样。
想到这一点的同时,她就抽出了身上的七星宝剑,用尽生平最后的余力,反手抹向自己的脖子。
“你这又是何苦?”完颜宗贤叫苦不迭,同时也放缓了脚步,来不及了,心脉震毁,神仙也救不回她。
在耶律答里孛吐血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了答里孛要自尽,却已抢救不及,他那段话本来是威胁答里孛,想让这个女人今后彻底绝了反抗的心思,却没有真的想那样去做,哪知道这答里孛刚烈至斯,竟然立马自尽了。
答里孛理都没理身后的色鬼,她唯恐自己临死之前落入这个色魔的手里,被他的脏手沾染自己的身躯,于是在自刎的同时拼尽全力奋力一跃,意图在空中尸首分家,再落下来的时候,就留给这贼人一个无头尸体。
七星宝剑削铁如泥,割掉自己的头颅并不需要多大的力道。
然而就在她的剑锋即将划在颈部肌肤的那一瞬间,她忽然感觉到一股柔和的力道护住了她的脖颈,任凭七星剑如何锋利,竟然再也无法碰到颈部肌肤半点,这……这完颜宗贤竟然有如此功力么?那……那么这仇只怕永远都报不了了。
这是典型的擒龙控鹤,而在自己身后发出真气,绕到自己身前来阻住剑锋的反割,只凭这一手,她相信即使是萧凤的师父欧阳牧野也办不到。连欧阳牧野都比不上的人,还有谁能杀得了他?宋军的那个愚蠢之极的主帅么?还是算了吧……
这是她临死之前最后的念头,在这个念头闪过的同时,她忽然看见了一个身影,这个身影刚刚从重装骑兵的方阵中走了出来,他走得并不快,似乎有什么沉重的心事拖得他步履凝重,嗯,他的身后还拖着一根棍子,或许是因为这棍子太沉,所以他才走得吃力。
这不是那员首先出场的宋军将领么?这么多重装骑兵从他的正面冲了过去,他怎么没有死?
她惊讶于这件奇事,却忘记了自己此时本来已经应该气绝身亡了,竟然没能感觉到本已碎裂的心脉已被某种不明的力量修复如初。
没等她想明白什么,却发现自己跃起在空中的身体正向着这个走过来的宋军将领撞了上去,若是对方不躲,自己势必会撞入他的怀中,而且手中的七星宝剑也会伤到对方。
距离在迅速接近,来人的眉眼相貌已经清晰可见,好一个英俊少年!纵然是深爱着丈夫,且已经抱了必死之心,她仍然忍不住暗赞一声,世间竟有如此丰神俊朗的少年英雄么?
敢在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单人走向铁浮屠的,世间能有几人?若不是他的主帅太过愚蠢,他也不会上来送死!
耶律答里孛也是外貌协会的,这一刻她不禁要为这个少年将军感到惋惜,可惜啊,摊上一个猪一样的主帅,不然这么英俊的少年怎么能干出这种傻事?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可惜,那就是可惜这少年是大宋的将官,却不是我契丹的男儿。
她一边可惜这少年,一边担心因为碰撞伤到少年,若是这少年上得战场没有死在金国人的手下,反倒被子误伤了,那就不是可惜的事情了,那简直是可恨。
刚刚想到这些,身体已经到了少年的前上方,却见少年伸出来一只手臂,就好像是久别重逢的丈夫要拥抱妻子一样,不禁又羞又急。
急的不是这少年想要占便宜,她从少年那清澈的目光里看不出任何想要占便宜的意思,她急的是我这一撞的力量有多大,你也不沉桩坐马蓄势积力,就这么接能接得住吗?
而且我一个必死的女人,你接我干什么?接住我又有什么用,你一只手提着棍子都这么吃力,另一只手用来接我,若是完颜宗贤趁机加以攻击,你又该如何抵挡?
她想说这些话提醒少年,却按照之前的思维认定自己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量,只能空自着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落入少年的臂弯,就只能撒手扔掉手中的七星宝剑,以免这少年被宝剑割伤。
但是令她惊奇的事情随即发生了,她发现宝剑根本没有落在地上,而且竟然变成了一件活物,在空中打了个旋转,径往自己身后飞去。
这是怎么回事?她无暇也认为自己无力回头,她更不想看见身后的恶魔,只当这宝剑是被完颜宗贤以擒龙控鹤的手段拿了去。
紧接着更令她惊异的事情出现了,她明明已经落入了少年的臂弯,却发现自己的胸脯与这少年的臂弯之间竟似有一层看不见的东西阻隔着,那是足有一寸的空隙,致使自己的身体与少年的手臂衣物保持着泾渭分明。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武功?还是仙法?
这时候她忽然看见少年冲她笑了笑,这少年的笑容……就好像和煦的阳光,把夜晚都变成了白天。
然后她听到少年那圆润磁性的嗓音在说话:“哦,我没来晚吧?若是晚了,我这颗脑袋可就要为你丢了……”
耶律答里孛立马懵逼,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听着这么亲呢?而且不是一般的亲!就算是萧龙,也不必因为我的死而殉情啊。
懵逼之中,忽听身后“啊”的一声惨叫,正是完颜宗贤的声音,仿佛是受了什么伤,她再也忍不住好奇,本能地在少年的怀中转过头来,却没想起本该奄奄一息的自己怎么还能转头转得这么利索。
视野中,只见完颜宗贤的小腹之下,两腿之间,一片血肉模糊,而那柄七星宝剑,似乎刚刚从那个部位削了某件物事之后飞了回来,就停在了自己的眼前。
毫无疑问,完颜宗贤被这把宝剑给阉了,可是这……这是谁阉的他呢?除了这少年还能有谁?又或者这七星宝剑竟然活了?只有传说中神仙的飞剑才能做到这样啊!www.xiumb.com
耶律答里孛彻底震惊了,又忍不住转回头来看着少年的脸,却发现少年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淡然,他不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座巍巍崇山。
忽然,她听见完颜宗贤在嘶吼,“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我高丽青龙派的秘技都对付不了你?”
此时耶律答里孛已是惊喜交加,没想到啊,这少年竟然把完颜宗贤给阉了,而且看样子,完颜宗贤似乎已经不敢跟他动手了!
她没有回头,只把目光专注在少年的脸上,想听听少年怎么回答,不料少年突然提高了声音说道:“在下姓萧!名龙!你金国人竟敢出言侮辱萧某的妻子,今日萧某先阉了你这个淫棍!然后再问你一个问题。”
少年的声音传遍四面八方,就连隔着金军大营和太乙混天象阵的燕京城头都听见了。
天祚帝耶律延禧听了这句话的反应是先喜后疑,喜是因为这人宣布的是:令契丹人千人怨万人恨的完颜宗贤被他阉了。而后就是疑惑,问及左右道:“这个说汉话的人自称萧龙,我怎么听着不太像呢?”
耶律大石心说当然不像了,萧龙哪有这么高的武功?萧龙若是有这么高的武功,完颜阿骨打早死了。但是这话他却不想说出来,因为他不想提及跟白胜有关的任何事,当然更不愿意见到白胜其人,此人是他心底隐隐的痛。
耶律大石不说,别人就七嘴八舌地说道:“或许是萧大王说汉话的口音变了吧?”
契丹人说汉话,汉话的口音自然无法定型,这个分析颇有道理。人们称呼萧龙为萧大王,是因为北院枢密使的别称便是北院大王,如同当年的萧峰、现在的耶律大石是南院大王一般。
耶律延禧另一个惊异的地方是,刚才不是金国骑兵发动冲锋了么?这万马冲锋的蹄声响彻四方,为何现在没了动静,反倒是萧龙在和完颜宗贤对话?
却听远处完颜宗贤的嘶吼再起:“你有什么问题?你问吧,我完颜宗贤输在你的手上不冤!”
却听那个自称萧龙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只想知道,你的第一任妻子是谁?”
完颜宗贤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萧龙”道:“我也不妨告诉你,我要把你的第一任妻子送到大宋汴京城的白樊楼里去卖唱,嗯,对了,是既卖艺也卖身的那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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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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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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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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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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