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蒙面人坐的椅子是被自己用内力震毁了的不假,可是为何这蒙面人坐在上面若无其事?
但如果说那椅子很结实,自己不曾将其震毁,为何山士奇一坐就碎了?
除此之外,他更想不通的是,梁红玉那把椅子为何也碎了?而且碎得比蒙面人的那张椅子还要严重,只看木屑就能看出来,这两张椅子遭遇破坏的力量明显不同。
山士奇坐烂的这张椅子形成的木屑有长有短有粗有细,他知道这是因为他的铁掌神功尚未修炼到家所致,而被胖子坐烂的那张椅子碎成的木屑大小完全一致,如同用尺子比着切割出来的一般,这是谁干的?
在胖子落座以前,除了梁红玉曾经坐在那张椅子上之外,他没看见任何人接触过那张椅子。
难道是他?他左右环顾,试图在人群中找到“狄烈”的身影。
他记忆犹新的是当初狄烈在延安府衙曾经隔空碎砖,嗯,若是此间有人隔空碎砖,除非是狄烈在场,不然即便是卢俊义也使不出这等惊人手段。
但是场中哪里有狄烈的影子?他不禁摇头苦笑,不可能是狄烈的,狄烈估计已经死了。
当初狄烈带着两万多兵马,从延州城出发去征横山,一去就杳无音讯。种师道曾经派出多次探马斥候西渡无定河前往查询,然而这些斥候不过河则已,过了河就失去了联络,再也没有返回。
仿佛无定河西有什么噬人的怪兽恶魔一般,非但吞没了这些探马斥候,就是后来携带种师道发往兴庆府方向的求援战报的信使也都不曾回归。
种师道和上官剑南当然不会认为无定河西面有什么怪兽,他们认定这是西夏守军加强了防御,以致于连装扮成普通商旅的探马都被网住了。
如此就更加可以认定狄烈那两万多人马被西夏人给灭了。
种师道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还很是嘲讽了狄烈一番,名将之后又怎样?只会纸上谈兵罢了,如实横山只靠区区两万人就能攻取,大宋还会留着横山到现在都没能拿下?
所以不论是种师道还是上官剑南都认为,横山还是西夏人的天下,而且比从前更加防御森严。
延州城被围,种师道的求援对象只能是童贯,汴京那边远是一方面,另外也没有多少可战之兵,总不能将拱卫京师的上四军精锐都调出来吧?调出来了谁去保卫皇上?国内形势并不太平。
作为五路伐夏之中的一路,种师道当然是要与童贯互通声息的,这不仅是应该的,而且是必须的。
只要童贯得知延州被围,那么即使童贯不能从兴庆府方向反过头来往东打,能够在兴庆府实施围魏救赵之计也是好的。
但是他跟童贯之间的信息却被横山给阻断了,最后他只好派出新的信使,先辗转取道环州,再从环州去追童贯的中军,这样绕远固然延误战机,但好在终究能够联络得上。
不说上官剑南在这里想起了狄烈,只说山士奇跌了个仰八叉的山士奇从地上爬起来就已暴跳如雷,他不找别人算账,直接找白胜。
摘下身后背着的浑铁棍一指正与梁红玉并肩走向南面的白胜,“兀那藏头露尾的鸟人,给洒家站住!”
白胜闻声止步,回过身来,似是没听见山士奇的辱骂一样,声音里带着笑意:“桌子椅子都让给你了,你还找我干什么?”
山士奇把脖子一拧,说道;“你在椅子上动了手脚,当我傻瓜么?不找你找谁?”
山士奇是能跟林冲斗个平分秋色的角色,摔这么一跤当然没什么要紧,除了丢脸之外没有其它任何损伤。
白胜奇道:“椅子上动了手脚?谁动的手脚?我们兄妹两人坐着的时候怎么没事?”说话间一指上官剑南,“这事儿你得问他,他安排我坐在那里的,椅子如果有人动过手脚,他肯定知道。”
他这番话群豪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是大家都听懂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跟梁红玉不是男女关系,而是兄妹关系,古时候的兄妹关系很是严谨,哪怕是结拜的异姓兄妹也不能通婚。
却不知白胜一边说一边心中暗笑,椅子上的手脚当然少不了他的参与,一只是上官剑南震毁的,另一只却是他用隔物传功震毁的。
早在上官剑南替他擦拭椅面时,他就知道后者不怀好意,不然为何只为他一个人擦拭椅子,却不为梁红玉擦拭?
所以他坐下的时候就运起了飞絮功,飞絮功不仅能够卸掉敌人的攻击力道,它的另一个作用就是使运功者本人轻如飞絮,因而在被打中之时才能东飘西荡。
用飞絮功坐在毁败的椅子上,就仿佛是一团柳絮落在椅面,椅子根本不必承受任何重量,当然不会崩塌。
而在刚才山士奇有意抢他的坐席时,他就有了戏弄一下对方的想法,索性借花献佛,也不至浪费上官剑南的一番苦心。
同时他还在上官剑南的苦心之上加了码,顺便把梁红玉坐的那张椅子也给震毁了,捎带着耍一耍那个胖子。
却没想到胖子居然能够想出放屁支撑身体的奇招,令他忍俊不住的同时不禁暗暗称奇,能想到并且使出这个手段的前提是内力相当不弱,这胖子的一身内力至少与展人龙相当,比林冲和山士奇都略胜一筹了。wWW.ΧìǔΜЬ.CǒΜ
他让山士奇找上官剑南,目的很简单,他不想跟场间的任何人直接动手,而且谁惹出来的事谁负责,这事儿本来就该找上官剑南。
于是人们就都把目光看向了上官剑南,然而上官剑南却保持了缄默。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不是不知道蒙面人屡屡祸水东引,把矛盾引向他这边,但是蒙面人如此说法,就意味着已经知道了他在椅子上做过手脚,却没有明确点出。
所谓做贼心虚,此时若是他站出来矢口否认固然有可能被蒙面人当场揭穿,若是承认了就显得自己不够光明磊落,因此只能保持缄默,希望不被这两人卷入矛盾之中。
接下来山士奇的态度就令他喜出望外,因为山士奇根本不来找他上官剑南说事,而是揪住了蒙面人不放,“我不找别人,这桌子是你让给我的,我就跟你算账!”
白胜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这山士奇的脑子怎么是一根筋呢?难怪名字酷似哈士奇,正想答话时,梁红玉已经忍不住反唇相讥:“这椅子我们坐的时候都是好好的,明明是你显功夫坐坏的,却要跟我们算账,真是胡搅蛮缠,你说吧,怎么算?我接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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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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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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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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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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