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胜和洪云之间的战斗绝非如此,因为白胜的神来之笔多如牛毛。
所以与白胜对阵的人,要么以绝对实力碾压他,要么就会败在他诡异的攻击之下,总之很难出现什么三百回合五百回合的持久战。
这就好有一比,比如说后世的乒乓球,两名国手之间的比赛,一个球的胜负,或许球就已经得分了,又或许双方对拉个几十板难分轩轾。
但是武者之间的对战不是乒乓球比赛,在洪云将内力分成九份的情况下,白胜以乎洪云意料的内力破解并动逆袭,就好像乒乓球里的接球抢攻直接得分了,洪云就再也没了翻盘的机会。
说到底,还是白胜凭借出人意料取得了这场胜利,洪云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的内力竟然过了他内力的五成以上。
洪云醒来的时候天已黄昏,白胜坐在他的身边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他现他躺在一株大树的旁边,想要甩头时,却觉不对劲,原来头和胡子都被白胜给绑在了大树根上,系的还是死扣。
就算他运起内力把这株大树连根拔起,他也没法带着大树去攻击白胜,何况他受的伤也着实不轻,几无一战之力。
这也就是他洪云,若是换做别人,不论是这世间任何一位武林高手,只要像他一样挨上这一拳,就妥妥能把脖子打断,更能震碎一脑袋脑浆。
所以他冷冷哼了一声,不一言,意思是既然中了你的诡计,落入了你的手里,那么要杀要剐就随你便。
白胜很是歉然,不好意思啊,洪云前辈,为了把事情问清楚,我只能出此下策。你把话说明白了,为什么要杀我?只要你有足够的依据,等我上去救了妻子之后就回来自刎在你面前,你看如何?
洪云只作没听见,闭上了眼睛,理都不理。
白胜顿时急了,这误会消除也好,不消除也罢,他再吸收一夜星光就要出去了,眼见夜幕渐渐降临,他哪有时间跟洪云这么耗下去?
当即说道:你这老头真的不讲理,无缘无故对我下杀手,算了,我认倒霉成不?明天我就会离开这里,等我办完了外面的事情再来跟你理论,你救过我的命,我白胜不是知恩不报之人!
呸,洪云突然吐出一口血水,不是内脏的淤血,而是嘴里的,别这么假惺惺的行吧?别告诉我你不是霍山的门人!老夫虽然老,却还没有糊涂到家!要杀要剐痛快点!
白胜就奇怪了,我跟霍山有什么关系?我不认识他啊!霍山陷害你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那时候我爹恐怕还没出生呢,怎么我就成了霍山的门人了?
洪云冷笑道:年龄虽然对不上,但是功夫做不了假,你那手暗器功夫当世就只有霍山一个人会使,不是他的徒子徒孙,他那种人会传授给你?你以为人人都像老夫一样傻,红拳秘技都讲给你听么?
白胜就更糊涂了,说道:我这手功夫是跟我老婆学的,我老婆姓方不姓霍啊!
当下他就把他跟方金芝的关系说了一遍,他之所以没有说方腊,是因为他不是方腊的弟子,说出来洪云必然不信,再扯万象神功就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了。
但是夫妻关系何等亲近?这是长话短说的一种办法。
洪云果然有些信了,问道:你老婆是哪里人?
杭州人。白胜不知道方腊本是皖南人,反正方腊目前在杭州,就当他是杭州人好了。
洪云道:难道说霍山在中原武林收了姓方的弟子?你老婆是他的徒孙女?
白胜没好气地回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洪云仍然抱有一定的疑虑,那你的凌波微步又是跟谁学的?
当初他和霍山以及逍遥子在林亿山居中做客,彼此之间也曾切磋过武功,尤其是在狩猎野味之时,霍山表演的就是这手螺旋劲,而逍遥子则是徒手捉梅花鹿,用的正是神奇无比的凌波微步,所以这些武功他都认得。
白胜对洪云的问题感到头疼,答道:我的凌波微步是跟逍遥子的前任女友学的
什么叫前任女友?
就是想结婚后来又没结
你好像还会少林绝技?还有通臂拳
我会一万种武功,你是不是要问我一年啊?老爷子,我不能陪你了,明天早晨我走的时候会解开你的头,然后给你杀几条蛇扔下来,你自己取胆疗伤吧。
星月出现之时,白胜照旧脱了衣服横卧谷中,洪云就更加相信了几分,其实,只凭白胜眼下可以杀了他却不杀,就足以证明白胜不是霍山派来的刺客。
想清楚了这些,就不禁懊悔自己太过莽撞,带着浓浓的悔意睡了过去。
其实,在这种误会生之际,原本也很难说怎样应对才是正确的,如果白胜不是白胜,而是霍山派来的奸人,他选择第一时间动手就绝对没有错误。
白胜这一夜过得并不好受,天亮的时候,虽然如愿地蓄满了一丹田的星光内力,但是他的感觉并不好,整个身体依然处于一种饥渴的状态。
现在他还不仅仅是单方面的渴望吸收星光,他同时还渴望继续服用蛇胆。他的身体告诉他,多吃些蛇胆也能减轻这种不适。
他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喝了假酒或者是敌敌畏的人,总是觉得干渴无比,哪怕已经把肚子里灌满了水,但依然渴得嗓子冒烟一般。但是星光和蛇胆这两样,哪样是假酒?他不知道。
当星光内力蓄满之后,原本互不冲突的星光内力和蛇胆内力终于爆了内讧,仿佛彼此都在宣告,一山不容二虎,一个丹田里就只能有一个老大说了算。
令他想不通的是,为何第一夜吸收星光后没有出现这种倾轧?难道是星光内力懂得隐忍,积蓄起足够的力量来再与蛇胆内力相抗?
当他试着用劈空掌打下一只飞在低空的山鸡时,这种感觉益的明显,他的身体无所谓经脉也无所谓穴道,但是这两种内力在混合输出的过程里始终是在互相噬咬的。
内力的确比从前强大了太多,就是醒过来的洪云看见他这一记劈空掌都咂舌不已,赞许说你这功力至少也相当于我七十岁时的火候了,看你年不过二十,如何能够拥有如此雄浑的内力,莫非是吃了百草门主的通玄丹不成?
白胜心说我倒是吃过百草门主炼制的天魔丹,只不知这通玄丹又是什么鬼。
但是这内力强得也太特么痛苦了,令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田震的那里的一句歌词:因为那团火在我心中,烧得我实在难耐!
他不知道应该怎样解决这个困境,不动用内力时这两种内力在丹田里撕逼,动用内力时,它们就在全身展开内战,经过哪里,哪里就烧灼得疼痛无比。xǐυmь.℃òm
最要命的是这两种内力不存在互相抵消的可能,撕来扯去,蛇胆内力不减分毫,星光内力也不曾减少,这让他如何承受?
他迫切地希望一场大战的来临,在某个高手的身上将这两种内力再次消耗一空,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够消除这种痛苦。
当然,洪云长老是不能作为这个大战的对象的,他想都没想,就把目标锁定在了李若兰的身上,十天以前你用白虹掌力打得我还手无力,现在是不是该看看我的力量了?
在痛苦的烧灼下,他的双目已经有血丝出现,他仰望峰顶,爆出一声冷冷的长啸,这长啸混合了蛇胆和星光两种内力出,激越而又高亢,如同一条看不见的潜龙从谷底惊起,直冲云霄。
这长啸既是对李若兰出的挑战,同时也是为了宣泄他体内的痛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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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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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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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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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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