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将姿态放得极低,低声道:“哪里哪里,我这点见闻跟老婆比起来简直是萤火比之于日月,没法比啊……”
萧凤将白胜手里的那只手翻转过来,狠狠拧了他手背一下,低声威胁道:“不许再提什么老婆。”威胁过后随即展颜一笑,犹如春花盛开,嗯,白胜的马屁没有白拍,她也很受用的。
看见萧凤的笑容,白胜觉得阳光都比刚才温暖了许多,正琢磨着再说点什么情话时,萧凤却已经开始给他科普兵器知识了。
萧凤说槊这种兵器,其实就是加长版的枪矛,槊柄长于枪杆,槊头长于矛尖,通体长度约合丈二丈三(四米以上),槊头两侧开刃,形如一柄宽身长剑。
这种兵器在宋朝以前曾是重装骑兵的标配,深受将士喜爱,骑兵们端着它冲锋陷阵所向披靡。历代名将诸如唐朝的尉迟恭、秦琼等人都是用槊的高手,虽然他们并不只有这一种兵器。而且据说早在三国时期,武圣关云长在获得青龙偃月刀之前,也曾用过一杆枣木大槊。
在宋朝建国之后,由于战马的日渐紧缺,这种武器就随之失去了市场,终于被军方淘汰。至于步战将士就更不愿使用这种粗长笨重的家伙了。
但是欧鹏偏偏就使用这种兵器,这是反其道而行之的做法,萧凤猜测其原因可能是因为欧鹏身材高大,腿和胳膊比普通人都要长许多。所以特意使用这种长兵器。
毕竟武谚有云:一寸长,一寸强。使用长兵器的好处就是己方能够打得到敌人,而敌人却够不着自己,是立于不败之地的一种格局。
萧凤这个老师当得很负责,讲完了之后还要考核一下白胜理解了多少,“你明白了么?”
白胜一边看着场中的战斗一边回答:“明白了,就是枪矛p1us!”
萧凤顿时懵逼,“什么叫脯辣丝?”
白胜意识到又说漏了嘴,急忙岔开话题:“这是我家乡方言……你懂得真多,你究竟会用多少种武功?”想起自己至今只会一攻一守两套拳法,除了弓箭之外其他兵器一点都不会,也挺自卑的。
萧凤想了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也就几百种吧,没数过。”
白胜想起在卫县时他曾经问过萧凤为何能够看懂别人的武功路数,她当时说的是家里面练武的人多,所以她看见的也多,但是现在看来那个说法显然是骗人的,谁家里能有兄弟姐妹分别加入数百个武林门派学武?
于是质疑道:“原来你从前跟我撒谎了……”
这一次萧凤倒是很坦然,说道:“是对你撒谎了,可是那时候我和你也不熟啊。实话告诉你吧,我的武功是来源于一本秘籍,叫做《语嫣选摘》,汇集了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精粹。”
“语言选摘?还读者文摘呢,不懂。”白胜没听懂萧凤的音。
萧凤不再理会白胜的奇谈怪论,解释道:“这本秘籍也是那个留给我师父枯血散的人留下的,说是他外孙女亲笔撰写的,但是他觉得练武贵在精而不在多,所以他并不看重这本书,就赠给了我师父……啊!王文斌要败了!咱们上吧?”
说话间,场上打斗的形势已经逆转,由于摩云金翅欧鹏的加入,王文斌已经到了难以支撑的地步。
欧鹏以长的铜槊远攻王文斌,王文斌徒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因为他无法抢进铜槊的圈子里面,一旦他突进,就会遭到左右两侧的马麟和陶宗旺袭扰,他不能不处理这些袭扰,但同时也就失去了近身反击欧鹏的机会。
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任凭他一根镔铁枪再怎么出神入化,也无法挽回衰颓的败势。
白胜始终都在关注战斗的形势,当然也看出王文斌即将落败了,但是他却不愿意萧凤立即出手,说道:“你慌什么?他不是还没败么?等他败下来再说,你现在上去了,待会儿打赢了算是王文斌打的还是你打的?”
萧凤笑道:“小心眼儿吧你就,你怎么不想想,若是等他败了我再上去,岂不是让我以一打四?那样我可就不能留手了。”
白胜一想也是,略作沉吟,然后提高了声音说道:“那就不用你出手了,等会儿我来出面好了!老公在场,岂能让老婆出马?”
话音未落,王文斌的右肩已经挨了陶宗旺一铁锹,虽然是平拍,也拍得他一个趔趄险些跌倒,挣扎中却见马麟的大环刀斜劈而至,急忙将镔铁枪戳在地上,在挡住刀刃的同时稳住了身形。
却再也避不开欧鹏的一记直搠,无奈之下只得用左前臂用力向外一搪,但是那沉重的铜槊岂是他小臂所能搪开的?只听“噗”的一声,那槊尖已经扎进了他上臂的护甲之中,立时鲜血飚飞。
王文斌疼得惨叫了一声,喊道:“全体将士,给我上!”他自己却跌跌撞撞地跑回本阵。
陶宗旺还要衔尾追杀,欧鹏急忙拉住了他的胳膊:“穷寇莫追!”
马麟也是脚步一滞,不敢继续追杀,唯恐被近百名骑兵包围形成乱战,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些禁军里面有几个高手,万一有几个跟这个使枪的差不多不就惨了?
而那些骑兵们却像没听见王文斌的命令一样,都骑着马停在原地,一个往前冲的都没有。为何?因为白胜他们五骑马挡住了前冲的要道,更因为王文斌是战败而归的,哪里有主将单挑失败了还要全军出击的道理?
自古以来,两军对垒时,某方主将出马在敌军阵前骂阵搦战,都是一种鼓舞士气的行为,一旦对方有主将出来即可形成单挑。
单挑也有单挑的规矩,那就是只有获得单挑胜利的主将才有资格号令全军出击,战败的那位就只能回归本阵以哀兵的姿态顽强防守。像现在王文斌这样自己挨了揍往回跑却让属下全军出击的做法是行不通的。wWW.ΧìǔΜЬ.CǒΜ
看见禁军的窝囊样子,两面山坡上顿时响起哀声一片,却是避在旁边观战的众苦主所。禁军竟然败了,这妻女钱财该怎样讨还?
但随即就有人把希望寄托在萧凤身上,说道:“大家不要急,不是还有这个万家生佛的英俊相公在吗?咱们再求求他看看!”
战场的彼端,神算子蒋敬却是抱着见好就收的心态,呼唤道:“大哥、三弟、四弟,咱们回山吧,不要再打了!”
欧鹏素来都乐于听从他这二弟的意见,当即一扯陶宗旺的胳膊,“走了,收兵!”兄弟三人扛了兵器就往回走,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招呼:“欧寨主且慢!”
回身时,却见五骑战马并排驰近,左侧那个身披甲胄的白袍小将正在拱手:“欧寨主,在下白胜,这厢有礼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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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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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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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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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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