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吓坏了,想起床,但真的起不来了。
妈妈进了医生办公室,大嫂大哭着说:“妈,你说咋办吧,要截肢,都是常中,这个不要脸的,我让他给看着,他倒好,睡着了给压的,啊!”她充满了担心地叫骂着说。
艾英笑了,“截肢,截肢,都消肿了,还闹,都是亲兄弟,有意思吗?妈,你来了,我们走!”她说着牵着我的手,就要走了,但被妈妈示意,还是留下了。
妈妈笑着问医生:“医生啊,我是常高的妈妈,是曹妙和艾英的婆婆,你给我说个实话,常高的手,需要截肢吗?”
张医生笑了,“现在消肿了,血液又开始循环了,没事儿了。”他安慰着说。
妈妈笑了,抓着大嫂的手说:“曹妙啊,好啦,好啦,没多大事儿,你老是截肢截肢的,真截肢了,你能好过啊。”她小心地劝慰着,“我看啊,既然是常中惹的事儿,这,这,就让常中赔钱,咋样儿啊?”
大嫂哭着,摇着头。
妈妈示意艾英说话,艾英笑着扶着大嫂的肩膀说:“行啦,不是多大事儿,赔点钱,行啦,都是亲兄弟,将来,谁还不用谁啊,见好就收吧!”
妈妈向我伸手,“常书,手机拿来,给你二哥打个电话。”我掏出了手机,拨通号码后,递给了妈妈,“喂,常中,抓紧到医院来,你大哥的手,你必须负责,拿钱来,赔钱!”妈妈没有等二哥说话,就挂断了。
很快,二哥来了。
我们围着大哥的病床站着或坐着,妈妈“严肃”地说:“冤有头债有主,常中,你把你大哥的胳膊,压的都肿成熊掌了,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敢压敢当,赔钱吧。”
大哥带着满脸的药水和血痕,非常气愤地说:“一万,不,两万!”
二哥看着大哥的样子,伸手就打了大哥的头,指着大哥的鼻子说:“滚蛋吧,你,不要脸,还两万。”二哥转脸对着大嫂说:“姓曹的,是你去求我的不?啊,还讲理不,真是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两口子一对坏蛋。”
大嫂生气了站起来,打着二哥,被艾英拉开了。
妈妈“严肃”地说:“行啦,现在在说钱呢,钱,钱,钱,到底多少钱,曹妙,你说!”妈妈拍着大哥的病床说。
其他的病人和家属、医生和护士、艾英和我都偷笑着,艾英笑着说:“抓紧吧,大家都一堆事儿呢,就你们这狗咬狗的事儿,快点吧,我们都等着看笑话呢,哈哈哈。”
妈妈“严肃”地说:“曹妙,你说吧,你当家,多少钱!”
大哥抢着说:“两万,两万!”
大嫂扇着大哥的脸,“滚,再说话,还挠你!”大哥不敢说话了,捂着脸,“八千,八千不能少了。”大嫂生气地说。
二哥气坏了,指着大哥和大嫂说:“不要脸,死不要脸,就认钱,啊,是你们求得我,我天天看网吧,都能累死、困死,还来伺候你们,现在,出事儿了,还要我赔,不要脸。”二哥喷着吐沫星子说,“再说啦,姓曹的,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儿,和你有啥关系,你们都要离婚了,滚蛋,滚蛋!”
大嫂蹭一下,就站起来了,叫骂着就要打二哥了,被艾英拽住了。
妈妈“生气”地说:“钱,钱,钱,钱!”妈妈拍着床说。
其他人都笑了,忍不住了。
大嫂生气地说:“六千,不少了!”
妈妈看着二哥,“严肃”地说:“常中,拿钱,拿钱!”妈妈有点不耐烦了。
二哥生气了,看着妈妈说:“妈啊,我还是你亲生的吗,我现在光着个棍,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过日子,有多难,你知道吗,啊!欺负我!”二哥很是憋屈,但妈妈还是摆着手让二哥掏钱呢,二哥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大嫂,“姓曹的,这是五千的欠条,要就要,不要就算,就这些。”二哥说着转身就要走了。
在大嫂看着欠条,妈妈感到欣慰的时候,二哥又转身说:“姓曹的,我给你说清楚啊,这欠条,是大哥在火车站的美容院,干那事儿,被艾强的警区抓住后,我代缴罚款,他写的欠条啊。”
大嫂拿着欠条念着:骑自行车,轧死母猪一头,赔偿五千元。
妈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咋呼了起来了,“啊,自行车轧死母猪,母猪,是金猪啊,五千,常高,谁家的猪啊,这么值钱,啊?······”
这时,大嫂狠狠地把欠条撕碎了,趴在大哥的身上,疯狂地打着。
我和艾英拉着妈妈急忙出了病房,妈妈也识趣地急忙跑了,囯怀在后面笑着跟着。
大嫂又在大哥刚才伤上,又加了一层伤,大哥的脸,密密麻麻地都是伤。
打完后,大家都走了,就剩下一脸伤,一身伤的大哥。
其他的病友和家属都偷笑着,大哥饿了,但没有人照顾他,身上又没有钱,也没有办法自己去买。
他求着其他的病友,帮忙弄点吃的,有一位病人家属笑着说:“不敢,万一,你噎着了,再讹我们,刚才那个丑大个子,就让你讹了五千,嘿嘿嘿。”
大哥求其他人,也都笑着摆摆手。
大哥只好自己左手拄着拐,右手臂耷拉着,右腿蜷缩着,用左腿慢慢地蹦到了医生值班室,在其他医生的嘲笑中,拿起了电话。
大哥先给大嫂打了电话,大嫂一看是外科的电话,就直接会挂断了。
艾英笑着说:“哎呀,曹护士长啊,接电话啊,万一,是紧急电话呢,哈哈哈。”
大嫂轻轻地打着艾英,就把手机关机了。
大哥又给我打了电话,我知道是大哥打来的,接通后,我笑着说:“哼哼哼,你好狠啊,谁敢帮你啊,你不是喜欢吃屎吗,我估计医院里的屎和尿,都不要钱,你直接去厕所就行啦,哼哼哼,我要离你远点,免得你讹我!”说完,我就挂断了,对大哥的人品啊,唉,他没有人品!
大哥叫骂着:“奶奶的,姓常的,没一个好东西!”他又给艾英拨通了电话,“喂,艾英啊,格格啊,你是我大姐啊,你是公主啊,你是我祖宗啊,给点吃的吧,我快饿死了,艾英啊······”其他的医生和护士们都笑着听着。xǐυmь.℃òm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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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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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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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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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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