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强烦了,看都没有看,“关起来!”他一挥手。
几个协警想都没有想,就直接把大哥、艾英和我关在了一间屋里。
看到他们两个,我惊讶了,笑了,“哼哼哼,哎呀,这是个好地方啊,哼哼哼。”我站起来活动着身子说。
艾英看着我,先是哭了,然后,使劲儿地打着我。
大哥站在一边,冷嘲热讽地说:“欠揍,该揍,弟妹这么好,还找相好的,不要脸,要脸不,死不要脸,要脸能死不!”
听着大哥的话,看着大哥无赖的表情,艾英停下了,我们两个一起“愤怒”地走向了大哥,在我们刚抬起手的时候,大哥就“哭着”跪下了,“姑奶奶饶命啊,姑奶奶饶命啊,常书,不,常爷爷饶命啊,常爷爷饶命啊,我错了,我错了。”他哀求着,磕着头,还打着自己的脸,在我们什么都没有问的时候,他自己快速地说起来了。
“我和吕小美,刚进医院的时候,她就被我的美貌和才华吸引了啊,见面的第二天,我们就睡了啊,其实,也不是我主动的啊,真的,没有见到你大嫂的时候,吕小美是真好啊,谁知道,你大嫂更好啊,在培训的时候,吕小美怀孕了,肯定,是我们在公园里的草坪上,那次啊,绝对的啊,我发誓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啊,真的,姑奶奶啊,常爷爷啊,你们要相信我啊,那个儿子绝对是我的啊,要不是我的,天打五雷轰啊,······”他一边磕头,一边打脸,一边快速地说着。
艾强把门打开了,拽着大哥的领子,提溜着,第二次给扔到了大街上。
然后,摆着手,对我和艾英说:“两位,咋地呀,不走啊,那就关着吧!”他笑着还想关门呢。
艾英看着我哭着,拽着我的耳朵,在其他人的嘲笑中,我们就回家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艾英泪汪汪地说:“你就关在这儿呢?”
我无奈地笑着,“哼哼哼,昨天下午,我去揍老大了,唉,他老是这样无赖地闹,没完没了,他报警了,结果,就抓到你哥这儿了,大哥骂他们,他们把大哥揍一顿后,放了,把我给忘了,哼哼哼,唉。”我苦笑着说。
但艾英却突然严肃地说:“那,为啥,吕小美的儿子和咱儿子,这么像啊!”她又拽着我的耳朵说。
我哭笑不得了,“哼哼哼,哎呀,刚才大哥都说了,你还不相信我呀,再说啊,你再仔细看看,那孩子的眼睛和大哥多像啊,比老鼠眼都小,咱儿子,那浓眉大眼,双眼皮,一只眼都比他十只眼大,真是的,哼哼哼。”我拽下了艾英的手,轻轻地拧着他的腮帮说。
回到家,我洗澡后,我们休息了一上午。
午饭期间,养母叹息着说:“过这么一家子,不容易啊,就别闹了,闹的,我都心慌!”
我岳父艾叔想说什么,没有说。
我们正吃着的时候,营元突然跑出去了,然后,站在大门口大叫着:“四叔,四婶儿,四叔,四婶儿······”
我们急忙跑出去了,是常婷和常娜正痛哭着,蹲在大门口呢。
我急忙蹲下来,抱起来了她们,艾英跟在我的身后,给她们轻轻地打着后背上的泥土。
我一边走,一边心疼地笑着问:“哼哼哼,哭啥呀?”
常婷擦着眼泪说:“我们饿了,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饭了,呜呜呜。”
艾英纳闷地问:“你妈呢?”
常婷哭着说:“妈妈早上就去上班了,爸爸也跟着走了,我们俩自己开门出来的,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
艾英气坏了,想说什么,但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没有说。
我们给两个孩子洗脸后,就让她们坐在了她们原来的位子。
孩子们又高兴地吃着闹着,我岳父母、养父母看着,欣慰地叹息了一下,也都笑了。
我们正吃着的时候,大嫂笑着过来了,非常利索地洗着手,“饿死我了,哎呀,起开,起开,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起开!”她“严肃”地拽着我,让我坐回自己的位置,她不论分说地就坐下了,开始吃起来了。m.χIùmЬ.CǒM
艾英也“生气”地说:“哎哎哎,那个,姓曹的,没有做你的饭啊,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我岳母打着艾英,害怕再闹矛盾。
大嫂笑着说:“撵我走,我不走,伙食费,我都是按年交的,吃完02年的,我们再走!”她说着还打着艾英。
这时,大哥也够头够脑地来了,我没有等他进门,就冲出去了,刚抓住他的衣领,他就大叫着:“叔,婶儿,你们都看到了啊,我是君子啊,我没有说啥吧,我没有动手吧,是吧!”
我岳父和养父一起笑着,拽开了我们,大哥斜着眼睛,非常鄙夷地看着我。
我指着大哥的鼻子说:“哼哼哼,记住,要再敢胡咧咧,我就掐死你!”
大哥非常“无辜”和“委屈”地说:“两位叔啊,两位婶儿啊,眼见为实吧,另外啊,还有啊,他们两口子,去我医院打我两次了,都是按在院子里,在病人和其他同事的众目睽睽之下,打的我呀,艾强可以作证啊,我都报警两次了,看看我的脸,看看我的手,看看我的脖子,都是他们两口子打的!”他说着吃着,还伸着脖子,让我养父母和岳父母看着。
艾英抓着大哥的头发,使劲儿往后一拽,大哥又倒在地上了,孩子们都嘲笑着,大嫂也笑着,不理他,继续吃自己的了。
午饭后,我先去了律所。大哥是看着我走的,才出门的,鬼鬼祟祟的,快速跑着。
其实,我也在一个他必经的路口等着呢。
看着他快速走过来,我一伸腿,他就趴在地上了。
当他刚想爬起来的时候,我就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拽进了一个胡同里。我掏出纸和笔,“哼哼哼,写吧,姓常的,这次,写两万,这次,不写,只要你不死,下次就是三万!”我掐着大哥的脖子说。
他哭着,看着周围,没有看到人,终于还是鼻涕一把泪两行地,趴在墙上写了欠条:
欠条:问天问地,问鬼神,我到底哪辈子做了孽啊,欠我四弟常书两万块钱啊,人在做,天在看啊,自作孽不可活啊,天作孽犹可恕啊,老天放过谁啊,不是不报啊,时候不到啊。决定,2002年年底还款。借款人:常高。2002年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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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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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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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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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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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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