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喜哥苦笑了一下,养母含着眼泪抱着男孩,很是心疼和悲伤,丽丽的爸爸和大爷蹲在一边哭,我则忙着各种杂务了。
我一直在忙,忙的来不及吃饭,武喜哥拜堂结束,文喜哥他们悄悄地返回,我都还在忙呢。
当人群散去,夜幕升起,养父母累得瘫坐着不动,丽丽爸爸和大爷躲在卧室里哭,武喜哥喝的烂醉如泥酣睡,收拾好各种桌椅板凳和剩饭菜、盘子碗后,我才知道:我从早上就没有吃饭了。
坐在院子的中间亭子的石桌上,我脱掉了衬衣,光着背,摆上了剩菜,拿了半瓶剩酒,慢慢地喝着。
等到有人叫我的时候,我扭头看到穿着一身红衣的人,我才想起,我还没有见过新娘子呢,这个应该是吧!我仔细打量着,由于化妆和其它的因素,只是看着熟悉,却没有认出来,准确地讲,是不敢相信!
她低声且狠狠地说:“我是谁!”
我吓坏了,一下就从板凳摔到了地上,一边慌乱地穿着衬衣,一边坐起来了。
我没有敢说话,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吃着喝着。
突然,我感到右肩膀非常疼,等她松开嘴几秒钟后,我顺手摸了一下,出血了。
其实,我的心被咬碎了,心里的血和苦,一下涌上来。
我直接拿起半瓶酒,就灌进肚里,等我再举起另一个半瓶的时候,突然,又有人从我背后打我,很疼,我不不想理,继续喝着,但在继续挨打的同时,听到养母低沉地斥责:“那是你嫂子,没有下次,不然,我就撞死在你面前!”
我扭头看着养母,她拿着一把换煤球的火钳,上面还沾着血迹,她气的全身发抖,脸色铁青。
我没有说话,穿上衬衣,套上外套,推着自行车,随手拿了两个馍,吃着就走向了大门。
在我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养母低声地说:“哪儿去?”
我笑了一下,“放心,去律所,哼哼哼。”我吃着走着说。
养母看着我,却捂着嘴哭了。
走出了大门,我蹬上自行车,准备在夜色中奔向县城了,却听到有人叫了一声,我扭头向着二楼的方向看了一下,新娘子正站在窗前呢,已经卸妆了。
是窦粉!
她捂着嘴,一只手扶着窗户。
我知道养母为啥狠打我了!
我的心好痛,想哭,但哭不出来。
我笑着向她招手,就骑着车,慢慢地走了。
走了好远了,后面有人叫我,我停下一看是养父,他停下自行车,提着一个包,递给我,“拿点菜吧!”
我接住了,在我转身骑车的一刻,养父在我身后大声地:“儿呀,你受委屈了!”
霎那间,我泪崩了。
我慢慢地骑着车,轻轻地擦着眼泪。
到律所已经十一点了,在我刚到楼下时,就听到律所办公室里的电话响。
我把自行车锁好放好后,上楼了,电话不响了。
我把剩菜剩饭摆在办公桌上,又用“热得快”插进水瓶里烧开水。
当我刚吃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我心烦不想接,再者,我认为是骚扰电话,就吃自己的。
电话不响了,我继续吃着,流着泪。
武喜哥结婚,等于在我的伤口上洒了一把盐,这个秘密只有我和窦粉知道,或许在家里,窦粉从后面咬我肩膀时,养母也猜出来了!
电话又响了,我真的很烦,直接拿起电话,挂断,再拿起放在了一边,这样电话处于占线状态,谁也打不进来了。
我很饿,却吃不下,感觉自己早就被填满了。xǐυmь.℃òm
我很困,也睡不着,就关上灯,坐在办公桌上,看着外面大路上偶尔呼啸的拖拉机、轿车、卡车,还有机动三轮车等。
快一点的时间,有一辆车停在律所楼下,然后是上楼的声音,很快是敲门的声音,“常书,常书……”声音很是急促,充满了担忧,是养父和爸爸的声音。
我跳下桌子,也没有开灯,就打开了门。
养父进屋后,先打开了灯,看着桌子上没有动的剩菜,心疼地说:“你没有吃饭啊!”
我哭笑着说:“不饿,哼哼哼。”
爸爸没有说啥,就快速下楼了,很快又上来了,拿着一瓶酒,笑着说:“机会难得,咱喝点吧。”
他们两个拉了把椅子坐下,我也坐下了。
爸爸拿了律所的玻璃杯倒着酒,养父走到电话跟前,看着我,无奈地笑了一下,放好,拿起拨了一个电话,“喂,别担心了,他把电话故意放一边了,睡吧。”
养父说完看着我,轻轻地摸了一下我的头。
在我们刚端起杯子的时候,电话又响了,爸爸示意我去接,我不不想接,先挂断,又把电话放在了一边,弄成了占线。
爸爸笑着,走过去把电话放好,也拨了电话,是打给妈妈的,报了平安。
爸爸刚放下电话,电话又响了,他笑着接了,“喂,哦,艾英啊,咋还不睡啊,哦,没事儿的,哦,我们在一起喝酒呢,没事儿,他就累了,想睡,不想被打扰,没事儿,睡吧,啊,好的,好的,睡吧。”
爸爸挂断电话,笑着坐下,当他刚端起杯子时,我就直接干了一杯。
他笑着再给我倒上,我又喝了。
养父笑着看着我爸爸说:“走吧,别找没趣了,嘿嘿嘿。”
他说着和爸爸碰杯一下,就拿着剩下的半瓶酒,神秘地看着我,下楼走了。
喝酒后的我,心砰砰地快速跳着,我依然没有睡意,坐在桌子上,看着越来越安静的夜幕下的马路。
不知道几点了,电话又响了,当我拿起,刚想挂断的时候,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很小,很清晰,无法拒绝,“疼吗?”一瞬间,我泪如雨下。
我挂断电话,又把电话放在了一边。
5月2日,一早,就有人敲门了,我擦着嘴角的口水,揉着眼睛,打开了门。
是武喜哥和窦粉,还有那个穿军装的中年妇女。
我笑着说:“哥,嫂子,你们咋来了,哼哼哼。”
武喜哥笑着捶了一下我的胸脯,“谢谢你啊,这几天多亏你操心,嘿嘿嘿。”
我害羞地笑着说:“没啥,哼哼哼。”
人生有很多的无奈,躲也无处躲。读友群:179124922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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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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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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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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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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