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骑不动自行车了,就一路慢慢地推着走的。
六点十分左右,我到家了,养父母的家里锁着门呢,那个老头趴在屋里,透过门缝往外看着呢。
当我刚站住,想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妈妈就带着满脸地悲伤,哭着小声地说:“常书,常书,丽丽出嫁了,你喜子爸和春儿妈,还有大柱二柱,都去送她了,唉!”她说着还看着周围的人。
爸爸来了,拍着我的肩膀说:“儿子,缘分有天定,顺其自然吧!”
我苦笑了一下,就打开了门,爸爸妈妈想跟着我进来,我没有让他们进,直接从里面关上了门。
坐在客厅里的小板凳上,我感觉我无法呼吸了,尤其是不能吸气了,只能往外出气了,真的,憋的太难受了。
我在屋子里随便地找着,没有找到了什么,就走向后面的院子里,找到一瓶农药,我晃了一下,咣当咣当的,分量还可以。
我没有思考,就直接打开了盖,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我感觉,还不过瘾,就又返回了屋里,在餐桌旁,看到了养父喝剩的半瓶酒,就又一仰头灌下去了。
在我有着最后知觉的一刻,就听到了老头自跟着我以来的唯一一次的叫喊声,声如洪钟,“救命,救命,救命······”他打开了门,站在门口大叫着。
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们先是以为玩笑呢,就奇怪地跑过来了,当他们刚到门口的时刻,就闻到了浓浓的农药味,二哥什么也不说,把我头朝下倒背着就开始向医院跑啊,爸爸妈妈已经走不动了,大哭着,被其他人搀着,也尽可能快速地跑向了医院。
一路上,由于我是头朝下的,农药和酒一起也出来一些。
到了医院后,医生们急忙给我洗胃。
在经过十分钟左右的紧急处理后,二姐夫开着家里的面包车,二哥抱着我,爸爸妈妈趴在我的身上痛哭着,就飞速地赶向了县医院。
大哥和急诊室的医生们,早早地在医院门口等着了。
又经过半小时左右的处理后,医生给我吊水后,在专家会诊后,我又被送往了徐州的医院。
24日,我才脱离危险,醒来了。
28日,当养父母和丽丽的爸爸、大爷,从江苏文喜哥的家回来后,我还在徐州呢。
他们进门后,看到一直坐在门口,老泪纵横的老头,纳闷了,但从家里的气味感觉出了不对。于是,养父急忙去我爸爸妈妈家里看,锁着门呢。
当想去问其他人时,大姐和大姐夫他们都哭着过来了,“叔啊,常书喝农药了,就着酒喝的,多亏了那个老头,不然就死了,现在还在徐州呢,24号,醒的!”三姐带着满脸的油污哭着说。
丽丽的爸爸听到这话,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大声地哭着,狠狠地打着自己的脸。
养母扶着门框,慢慢地就滑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家里又是一阵的忙乱!
美君在我养父母家里,哭着给大家做了饭菜,端上来后,摆放在餐桌上,大家都向着各种空洞的方向蹲着看着,看似平静的家里,每个人心里都是波澜万千!
29日的凌晨一点多,我的养父母、丽丽的爸爸和大爷、艾英和她的爸爸妈妈,都到徐州来了。
看到我后,丽丽的爸爸无法控制自己,蹲在我的床边,无声地大哭着,还是打着自己的脸。
在其他人交流着我的情况时,艾英的眼泪冲刷着她的脸,趴在我的耳边小声地说:“瘪犊子,以后,你再不珍惜自己,我就陪着你,活着,不能做你的媳妇,死了,和你在一起。”
我不想听,和丽丽的经历,伤的太深了。
感觉人生太难了,虽然很努力,却依旧无法改变别人,也无法改变命运!
我闭上眼睛,把头扭向一边,流着眼泪。
有人在轻轻地给我擦眼泪,我知道是艾英。其实,对于生死,我自己既没有信念了,也没有了主意。
29日上午,爸爸、丽丽的大爷、艾英的爸爸妈妈都回家了,我妈妈、养父母和艾英留下了陪护我!
其实,我谁都不想让陪!
30日,我找医生了,强烈要求出院。在签了保证书后,我们就包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老家里。
刚一下车,老头就抱着我大哭起来了。
三哥和二哥把我驾到了卧室的床上,艾英拿着毛巾过来了,给我擦着脸,其他人也识趣地出去了,甚至连那个老头,在擦着老泪带着神秘的笑,坐在门口探头往里望着。
艾英想给我擦身上了,我有气无力地说:“哼哼哼,出去吧,让我安静安静。”
但她还是给我擦着,在我给擦过肚皮、后背,还想给我擦下身的时候,我努力地抓着她的手,把她推向门口,“哼哼哼,走吧,让别人知道,对你不好,别在我这儿白搭功夫了,我们不是一路人!”我虽然感觉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但她却只趔趄了一下。
她哭着笑着说:“睡吧,我不给你擦了,大男人的,我一个女孩都不怕,你怕啥呀,是你占我便宜,不是我占你便宜,真是的,占了便宜,还卖乖!”她说着,还轻轻地打着我的脸。
丽丽的爸爸和大爷都哭着来了,大柱蹲在门口,二柱蹲在我的床边,艾英坐在床边,不停地给我擦着额头汗。在大家沉默了有将近一分钟后,丽丽的爸爸说:“常书,丽丽对不起你,我们没有脸在这儿住下去了,我们走啦!”他说着就颤抖着身子,站起来了,慢慢地挪向了门口。
我急忙爬起来,由于身子太虚弱了,一下就从床上跌落在了地上。在艾英的帮助下,我连滚带爬地,爬到了丽丽爸爸的脚下,拽着他的裤脚,抱着他的腿,有气无力地哭着说:“哼哼哼,叔,不能走,放心吧,我以后,一定好好的,无论丽丽咋样,我都养着你和大柱叔。”
丽丽爸爸哭着蹲下了,搀着我,泪流满面地对着我的脸说:“常书啊,你这样,连命都不想要了,咋养我们啊,啊,孩子,我心疼啊!”
我跪着,努力地用双手扶着地,哭着说:“哼哼哼,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看病,好好吃饭,尽快地康复,继续挣钱,让我妈给丽丽存着。”琇書網
人生的难,只有当事者自己最清楚。坚强的信念是成功的基本动力。读友群:179124922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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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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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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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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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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