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直接冲进了我的屋子,就把我拽起来了,非常生气地看着我。
等我洗刷好后,就上了爸爸新买的破旧的面包车,发出轰鸣声、冒着黑烟,走向县医院了。
我们走到后,天正是黎明前的黑暗呢。
等爸爸把破车停好后,爸爸妈妈才醒悟过来了,应该先去大哥的宿舍去。
我们走着去了县医院后面的一处家属院,在一个比较偏僻的红砖四层的楼的集体宿舍内,找到了大哥住的一间小屋子。
妈妈急坏了,敲着门大叫着:“常高,常高,常高······”
叫了有一分钟,没有人答应,爸爸小声地对妈妈说:“肯定不在宿舍,咱去住院部看看吧,别在这儿叫了,免得影响人家的休息。”
妈妈没有等爸爸说完,就像踩了风火轮一样的,穿过从集体宿舍通往住院部的小胡同。
等我们上了二楼后,在护士值班室的门口,看到一个蹲着的,双手交叉拽着耳朵,仰着头,依着墙,张着嘴,轻轻地打着呼噜的熟悉身影。
妈妈看着无奈地笑了,爸爸也哭笑不得了。
“常书啊,这,这,这,唉,一个造型,是艾英的事儿吧!”妈妈想笑,还想严肃地质问我。
我挠着头,笑着说:“哼哼哼,妈,这是那个曹护士的杰作,哼哼哼。”
妈妈轻轻地走过去了,轻轻拍打着大哥,“常高,常高,常高······”
大哥迷迷瞪瞪地使劲儿地睁着眼睛,往上看着,这样显得他脑门上的抬头纹更多了,“嗯,嗯,嗯,嗯,妈,妈,爸,爸,您们咋来了······”他想站起来,但却没有站起来。
显然大哥是腿麻了,我急忙走过去搀着他,他努力地扶着我的肩膀,苦笑着,又害羞地笑着。
妈妈看到这样的情况,仿佛是放心了,舒了一口气,笑着,想说什么,在还没有说出来的时候,曹护士瞪着通红的眼睛,风风火火地出来了,恶狠狠地指着大哥,同时还囧着鼻子,示意大哥继续蹲下。
大哥看着爸爸妈妈,显得很是难为情了。
我笑着拦着曹护士说:“哼哼哼,曹护士啊,别这样啊,给个面子吧,你看看啊,这常高的爸爸妈妈都来了,哼哼哼。”我指着爸爸妈妈说,其实,我想说,是我爸爸妈妈来了,但故意地没有说。
爸爸听着愣了一下,妈妈听着也懵了一下,但随即就打着我的头,“常高的爸爸妈妈,常高的爸爸妈妈,你是谁,石头缝蹦出来的,惹事儿,惹事儿······”
但曹护士却仔细地打量着我爸爸妈妈,围着他们转了有两拳,不时地无声地自言自语着,还噗嗤噗嗤地笑着,最后,她站在护士值班室的门口,大叫着:“快来,快来,快来,快来······”
很快,从值班室里出来了三个睡眼惺忪的护士,其中也有小吕护士,其中一个护士责怪着说:“曹妙,你干啥呀,真是的,能难受死。”
曹护士很是兴奋了,拉着她们几个大声地说:“你们快看啊,这个常高的熟人说的,这两位是常高的爸爸妈妈,你们看看,像吗,哈哈哈,像吗,真像,哈哈哈,哪儿都像,太像了,简直就是亲生的啊,哈哈哈。”她说着还把我爸爸妈妈拉在一起,又把大哥放在了爸爸妈妈的中间。
现在看着大哥,唉,虽然吧,梳着一丝不苟的三七开的发型吧,定型发蜡也没有少用,但是啊,唉。
论身高吧,和将近一米八的爸爸比吧,唉;和一米六五左右的妈妈比吧,唉。
论长相吧,尽管爸爸有点老了,但看上去依然是成熟、大气的帅,大哥吧,唉。和妈妈比吧,尽管妈妈眼袋大了,眼圈黑了,嘴角下垂了,脸也有点黑了,但妈妈美丽的痕迹是皱纹无法掩盖的。
大哥长得吧,有一米六左右吧,左也行,右也行。
身材吧,可能是匀称的,穿着医生的白大褂看不出来。
脸型吧,属于倒瓜子型的,上面尖,下面宽,眉毛下垂,眼睛像老鼠眼一样吧,嘴和三姐有点像,噘嘴,上牙有点龇,下牙却往里凹,鼻子吧,还是个趴趴鼻,唉。
唉,要能找出一点和爸爸像的地方,那就是,都是男人。
唉,要能找出一点像妈妈的地方,估计就只有验血了。
这时,护士们和从医生值班出来的医生,也都兴奋了。
小吕护士站在另一个护士的后面,非常认真地观察我的爸爸妈妈,脸上流露出了复杂的表情。Χiυmъ.cοΜ
曹护士还在嘲笑着大哥呢,指着站在爸爸妈妈中间的大哥说:“常高啊,你要说,这是你爸爸妈妈,你把我们都打死,都没有人相信你,哈哈哈。”她说着的时候,还看看我,却又突然严肃地说:“我告诉你,常高,别以为,你找来了这么英俊潇洒的叔叔和阿姨,来给你撑场子,我们就信你了,等着吧,七点半,院里就召开会议了,你等着吧,不要脸的。”
爸爸妈妈实在太尴尬了,大哥非常受挫了,准确地讲是受伤了,慢慢地又走到了刚才他蹲着的墙根,又蹲在了那儿,用手指在地上划拉着。
就在这个爸爸妈妈都无所适从的时刻,我笑着说话了,“哼哼哼,各位姐姐啊,这是我爸爸妈妈,我爸帅吧,我妈俊吧,哼哼哼。”我站在爸爸妈妈的中间,搂着他们俩说,爸爸看着我害羞地笑了一下,妈妈看着我撇着嘴笑了一下,还轻轻地打了一下我。
曹护士仔细地看了一下,“你吧,是你的爸爸妈妈,你要不是满脸的麻子,就更帅了,一看,就知道,你是他们亲生的,一看就是有钱人,阔气,大气,有涵养,现在,我信了,常高家一定欠你家的钱,等会儿,我还给你吊水,哈哈哈。”她说着还走到大哥跟前,对着大哥的腿踢了一脚,妈妈看着心疼,想拦,却被我搂着肩膀拦住了。
我搂着爸爸妈妈笑着对曹护士说:“哼哼哼,曹姐啊,这样吧,我爸爸妈妈都是善良的、仁慈的,现在也天亮了,常高欠我家多少钱,都无所谓,这样吧,无论你们医院怎么处理他,也先让他吃饭吧,让常高,跟着我们先吃点饭,咋样啊?哼哼哼。”
极个别情况下,自己的孩子长得像自己的近亲属。读友群:179124922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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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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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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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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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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