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像往常一样的,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脖子上挂着我和艾英的书包,一手拿着一个缸子,屁颠屁颠地跟在艾英的身后。
到学校后,班主任刘老师和学校团委张书记,都笑着问了我详细的情况,我都说了。
刘老师笑着问:“常书啊,我看那个艾英对你是真好啊,对你很依赖啊,你是啥意思啊,哈哈哈。”张书记也偷笑着。
我害羞了,“哼哼哼,主要是,我这堆牛屎太臭了,再好的鲜花也会给臭死的,哼哼哼。”说完,我就跑了。
在我从小红楼到教学楼之间的路上,“遇到”了窦粉。
她依着墙角,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常书,你的脸咋回事啊?”她的左脚蹬着墙角,两只手放在屁股后面撑着墙说。
我停下来,走到她的跟前,看着她,总感觉她的脸,她的气息,她的身体,是那么的熟悉。尤其是顺风飘来的那一丝淡淡的香味,仿佛在哪儿闻过,“哼哼哼,挨揍了,被艾英的爸爸揍的,他怀疑我和艾英谈恋爱,专门去揍的我,哼哼哼。”我不好意思地看着她说,希望能在她的身上,找到更多的我一直在追寻的“线索”。
她低头看了一下地面,又甩了一下额前的刘海,笑着说:“你们谈了吗?”
我自己听着都感觉好笑,“哼哼哼,我呀,谁能看上我呀,哎呀,我都做好打光棍的打算了,再说啊,艾英成绩这么好,她也不会看上我的,我就是她暂时的玩具和奴隶,哼哼哼。”我故意趔趄了一下,向她靠近了一点,想探索那个在桃花中学雨夜的“气息”。xiumb.com
但她好像早有防备,一下就躲开了,我还差点就撞在墙角上,她站在我的左边一米远的地方,眼睛含笑,但表情是严肃地说:“我没有钱了!”
我急忙拽着她,到了男生宿舍后边的小胡同里,在她的警觉和惊讶中,我从袜子里和内裤里掏出了一沓钱,递给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哼哼哼,别嫌臭啊,我就这么多钱,都给你了,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哼哼哼。”塞进了她的手里,我就跑了。
到了教室里,我坐下后,看看放假后回校的,还处在兴奋中的同学们,都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我刚开始拿出字帖,杜正远就神秘地笑着来了,他先是啧啧地看了我的脸,“老常啊,不得不说啊,你绝对是挨揍的命,你看看你这一身,再看看你这一脸,你这是祖宗十八辈做的孽,都被你这一辈子给偿还了啊,哈哈哈。”他捂着嘴笑着说。
看着他,我突然想起了,我的钱都给了窦粉,我急忙从历史书中拿出了上周的欠条,在他的眼前晃了一下,他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数出三张十元递给我,然后,把欠条直接拿走,先是搓成一个纸团,当他想扔掉的时候,却塞进了嘴里,笑眯眯地看着我,使劲儿地咀嚼着。
晚上放学了,我又脖子上挂着我和艾英的书包,跟在艾英的身后,屁颠屁颠地回租房了。
其实,我的书包就是个幌子,里面除了字帖和本子外,还有一本《余秋雨散文》外,就没有什么。
到了租房,艾英先是按着我洗脚,把我和她的袜子都洗后,她让我蹲在她套间里,她学习的破桌子对面,像以往一样的左手拽着右耳朵,右手拽着左耳朵,把她的擦脚毛巾盖在我的脸上,她一边写作业,一边用笔敲着桌子大声地质问:“瘪犊子,说,这两天,到底到哪儿去了,不说,今晚就别睡了!”
我心里清楚,我和王帆老师之间的事儿,打死也不能说啊,“哼哼哼,我哪儿也没有去,就是去看电影了,在电影院里蹲了两天,放松一下,哼哼哼。”其实,她擦脚的毛巾盖着我的脸呢,说谎脸红她也看不到,索性我就放开了胡扯了。
她非常气愤地敲着桌子说:“放屁,电影院不休息啊,说瞎话,不打草稿的,说实话,最后一次这样问你了,不然,就要动刑了!”她说着还从桌子下面,伸脚踢我一下,由于被桌子的橧挡着呢,没有踢着,反而硌疼了她自己,她弯腰去抚摸被硌疼的地方。
在她弯腰的一瞬间,我却从她的领口,看到她“美丽”的胸部。
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没有想到,艾英从里外到外都这么美。
但我的心中,却在暗暗地把她的胸部和王帆老师的胸部,进行比较,哼哼哼,比王老师的要大一些,哼哼哼。
不知不觉中,我偷笑声就暴露了我的“猥琐”和“暧昧”。
艾英发现了,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拿起了地上的运动鞋,走到我跟前一边狠狠地抽打着我的头脸,一边大声地咋呼着:“让你不要脸,让你不要脸······”
就在这时,我们堂屋的门和套间的门,被以闪电的速度打开了,直接冲进了两个人,在我脸上盖着毛巾,双手交叉着拽着耳朵蹲着,就听到艾英羞羞地说:“爸呀,妈呀,嘿嘿嘿,你们咋来了,嘿嘿嘿。”
我脸上的毛巾也被拿掉了,我抬头看着满脸纳闷笑意的艾英的妈妈,以及想笑却憋着的艾英的爸爸,“哼哼哼,叔,婶,你们不是大半夜,专门来揍我的吧,我啥都没有干啊,哼哼哼。”我有点害怕了。
这时,三哥和美君来了,笑着对艾英的爸爸妈妈说:“叔啊,婶啊,自从上高中以来,常书就很少在床上睡过,都是这样蹲着,脸上蒙着艾英的擦脚毛巾睡的,嘿嘿嘿,这下放心了吧,嘿嘿嘿。”美君牵着艾英妈妈的手说。
艾英的爸爸拄着双拐,偷笑着拽着艾英的妈妈说:“唉,走走,走走,回医院,唉!”
我急忙站起来了,“哼哼哼,叔,我背你回去,我背你,哼哼哼。”我说着,直接把艾英的爸爸背起来,就往外跑了。
艾英还追着叫骂着:“瘪犊子,回来,我再揍你,瘪犊子,······”
在去医院的路上,艾英的爸爸趴在我后背上,还用低沉的声音说:“小子,我让你背了吗,你就背我!”
我笑着说:“哼哼哼,叔啊,不背你,我就还要蹲着,我的腿都快麻了,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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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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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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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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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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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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