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养母还在一边给我烤衣服,一边埋怨的时候,有人直接闯进来了,什么也不说,把我按在被窝里,就是一顿狠揍啊!
等我养父把那人拉开,并生气地说:“老艾,你是干啥呀,打狗还看主人呢,打我儿子也要问问我同意不,真是的,你闺女从小就打他,这长大了,你三天揍一顿,五天揍一顿的,干啥呀,真是!”
是艾英的爸爸,他气得全身发抖,指着我,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就气哼哼地走了。
养父笑着站在床边问我:“咋回事啊,咋又揍你了,嘿嘿嘿。”他还给我掖了一下被子。
“哼哼哼,艾英滑冰掉河里了,我把她救上来了,谁知道咋还打我呀,哼哼哼。”我揉着被打疼的脸说。
“哎呀,常书啊,人家都是大闺女了,你别老是和她黏在一块了,艾英的爸爸一次次的揍你,就是不想让你们一块玩了,再说啦,男女有别了,以后注意啊,嘿嘿嘿。”养母一边烤着我的衣服,一边笑着说。
1992年的1月31日,农历腊月27,离1992年的新年还有三天。
在下午四点多,天还没有黑的时候,我去找爸爸妈妈了,“哼哼哼,妈给我钱,哼哼哼。”我笑着说。
妈妈一边从口袋里掏着钱,一边笑着问:“不会,又去买炮,到厕所去炸屎吧,嘿嘿嘿。”说着还拧了一下我的腮帮。
我害羞了,“哼哼哼,我想给张老师烧纸去,我心里难过,哼哼哼。”我流泪了。
妈妈心疼了,捧着我的脸,“哎呀,我的儿啊,懂事儿了啊,走,妈带你去买,咱多买点,好表达你的歉意!”妈妈说着牵着我的手,就走出门了。
站在门口和其他人说话的养母看到了,笑着问:“花儿呀,你牵着我儿子干啥去呀,哈哈哈。”
妈妈笑了,回头说:“卖了,该过年了,看能换点钱,买点猪肉不,哈哈哈。”
养母笑着说:“多卖点钱,买来猪肉给我一半啊,哈哈哈。”
妈妈买了许多给去世者的烧纸,买了很多象征着金钱的金元宝、银元宝,又买了一盘炮,用一个蛇皮袋子装着,我扛着就回来了。
我先回到养父母家里,对诧异的养母说:“哼哼哼,妈(养母),我让我妈给我买了纸钱,我去给张老师烧纸去,我心里难过,哼哼哼。”
养母看着我,捧着我的脸,“哎呀,儿呀,妈也有钱啊,你别去找你亲妈要了,以后想买啥,给妈说,妈给你买,啊!”她非常真诚地微笑着说。
我流泪了,“哼哼哼,妈呀,我不要你的钱,将来,我挣钱了养你,不让你和爸这么累了,我就要我亲妈的钱,养我是她应该的,哼哼哼。”我抽泣着说。
养母也感动了,把我搂在怀里,拍着我的后背,轻轻地在我耳边说:“我的儿呀,长大了,你看看,你都比我高了,去吧,快去快回,妈做好饭等着你啊,去吧!”养母笑着擦着眼泪说。xǐυmь.℃òm
放寒假在家的几个哥哥姐姐看着,撇着嘴,醋意浓浓地说:“妈,你就偏心吧,我们谁不比常书的成绩好,你就偏心吧,哈哈哈。”玉喜姐姐笑着说,忠喜哥哥和武喜哥哥也附和着。
我走了几里路,在黄河边的一个桃园里,找到了张老师的坟。
张老师坟上的花圈,还显得比较新呢。
我按照妈妈的叮嘱,在坟头的东南处,找到了别人烧纸钱的痕迹,画上了一个圈,圈的东南处留出一个出口,就是让逝去的人去拿钱的意思。
我点燃了纸钱和金银元宝,然后,在旁边点燃了鞭炮,忍不住就哭了,“哼哼哼,张老师,真不赖我,我也想学习,可是,一个学校谁都没有我忙,我干了班里的,干学校的;干了学校的,帮王老师干活;我哪有时间写作业啊,哼哼哼······”
我蹲在地上,用小树枝挑着那些纸,好让纸充分燃烧,“哼哼哼,张老师,那些真不是我写的,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我知道,我错了,不该跑,就该让你打个够,这样你就不会脱掉衣服感冒发烧了,也不会得出血热了;张老师啊,其实,你是对我最好的老师,从一年级到现在,也就你耐心地给我讲不会的题;张老师,我后悔了,我错了,我发誓,以后任何一个老师打我,我都不跑了,打不死我,我就继续学习,打死了,我也解脱了,唉,哼哼哼。”
不知道是张老师在天有灵,还是河边的风太大,燃烧的纸钱旋转着飞舞着,燃烧火非常旺盛。
突然,旋起的烟雾迷住了我的眼睛,当一边擦着眼泪和鼻涕,一边揉眼睛时,有人从背后捂住了我的眼睛,并趴在我耳朵上小声地说:“瘪犊子,猜猜我是谁呀!”
一听就知道是艾英,我没有动,笑着说:“哼哼哼,别跟着我了,你爸都揍我两次了,哼哼哼。”
她松开了手,却一下就趴在我的背上,我被直接压着正面趴在了正在燃烧的纸钱上,很快,我的棉袄开始着火了,我忍着火烧的疼痛,使劲一撑地,巨大的求生潜力被激发出来,我们两个一起仰面倒在了地上。
艾英的棉衣外面的褂子也着火了,“快点,脱掉你外面的褂子,快点啊,······”我棉衣顾不得自己的棉衣,一翻身就坐在艾英身上,疯狂地撕着艾英正在燃烧的外衣,并快速地抓着地上的冰块和棉衣融化的雪,往着火的地方扑打着。
就在我的棉袄着火,就在我帮着艾英扑火的时候,有人一脚就把我踹出去了很远,瞬间的疼痛让我窒息;那人又过来对着我的屁股和肚子又是狠狠地两脚,第一脚踢肚子上,我疼坏了,汗都冒出来了,第二脚踢在屁股上,直接把我从地上给踢得站起来了。
我一看是艾英的爸爸,急忙跑啊,越跑火越大啊,在路人的指点下,去直接跑向河边,一跃匍匐着在冰面上滑着;路人又指点我,在冰上面打滚,就这样很快,火灭了,我也成了光头,整个人都是黢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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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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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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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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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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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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