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去匆匆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1016车祸”事情闹得太大,除非上头专门打招呼,不然普通民警不愿意趟浑水;二是冷静下来的李茜和李永态度软化了。
软化是必然的。
大家族出来的人傲慢不假,但真蠢的没几个。
江宁是江东省的省会,在国内的政治经济地位比松江都要高出半格,更别说小小的春山了。
所以,同样是地方豪族,江宁张家和春山蒙家有本质的区别,因为他们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不会以为在江宁横行就老子天下第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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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不论,单说单娆揭的那一串老底,真捅出去,就够张家和李家喝一壶的。
所以,不管单娆从哪里得知的这些信息,不管单娆是不是虚张声势,先退一步,争取时间,把屁股底下的屎擦一擦,是聪明人的做法。
警察离开后。
换了条腿继续跷二郎腿,单娆看着李茜和张华说:“给你们一天时间,拿出一个让我们满意的态度和方案,否则……你们三思而后行吧。”
看着单娆,张家三人中一直最冷静的张华面带寒霜地说:“希望下次见面你还能这么硬气。”
气定神闲地看着张华,单娆笑吟吟地说:“说老实话,我现在特别希望你们给我点颜色看看,让我开一间染坊感受一下。”
……
……
单娆的染坊到底是开不起来了。
两伙人一分开,张华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把单娆掌握的张家几条小辫子告诉家里,让家里有所准备。
根据张华传回去的信息,张家立刻联系在户籍科的关系,调查单娆的底细。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苏家的底细,张家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了,包括苏以父母家两边的亲属,全都被张家挖了出来。
从张家的角度看,苏家完全不是对手。
结果……
苏家女儿回国后第一次见面,就出现了非常“戏剧性”的一幕——苏家女儿放弃追究的权利,跟苏家女儿一起的姓单的年轻女人却十分强势,咄咄逼人。
怎么说呢?
没见面之前,张家人几乎排除了苏以的威胁。
可是见过苏以本人后,不论李茜三人面上表现得多嚣张,心里立刻调高了苏以的“威胁等级”。
原因很简单,苏家这个女儿长的太漂亮、太出众了,无论容貌、身材还是气质,全是明星级的。
在社会上混过的人都知道,有些时候,美女的杀伤力是非常惊人的。
因为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一个美丽的女人,总是能得到她们想要的东西,有更大的几率接触到强大的男人,而一旦男女达成某种关系,某个强大男人的战斗力会直接转化成这个美丽女人的战斗力。
这种隐藏的战斗力是最可怕的,它会在纠纷争斗中产生恐怖的影响。
现在……
女人的直觉告诉张华和李茜,苏家这个丫头身后有靠山,可让她们摸不清路数的是,替苏以出头的,是个跟苏以几乎同龄的年轻女人。
这是什么套路?
难道是拉拉?
瞎猜没有用,调查才能知己知彼。
调查苏以已经没有价值了,因为苏以大学毕业后去了美国,张家的手再长,也伸不到美利坚。
好在替苏以出头的年轻女人报了名字——单娆!
“单”不是大姓,“娆”也不是常用名,可中国这么大,叫单娆的肯定不止十个八个。
在不知道身份证号的情况下,很有必要确定单娆的籍贯。
因为要商量事情,张华三人全坐进了李茜的玛莎拉蒂Ghibli里。
关上车门,三人一起分析细节。
李茜说:“听口音,姓单的肯定不是江宁人,应该是北方人。”
李永用手捂着挨打的腮帮子说:“她有一点燕京口音,不是很明显,但八成在燕京待过。”
张华沉思了几秒,说:“你们注意到那个脱裤子的无赖没有?他说话的时候有湖北口音,还有点松江口音。”
“松江……”李茜眼睛一亮,说道:“苏家那个女儿在松江上的大学,难道……是同学?”
张华缓缓摇头:“不一定是同学,不过朝这个方向搜索,应该能查出姓单的底细。”
见分析的差不多了,李茜说:“先找地方把我哥脸上的伤处理一下。”
……
……
张家能兴旺近百年,是有一定道理的。
其中最重要一条,就是雷厉风行,办事效率高。
自打接到电话,得知苏家女儿背后似乎有靠山,并且不像虚张声势后,张家就发动了扎根江宁方方面面的触角,搜集信息。
很快,电话打到了张家管事人的办公室。
拿着话筒,50多岁,两鬓半白的张凤祥先是“嗯”了几声,然后对着话筒问了一句:“私人飞机?”
电话里的男人说:“美国没有直飞江宁的航班,空管部门和机场我都找人打听了,最近两天美国飞沪市的航班上没有苏以这个名字,倒是有一架私人飞机,从美国旧金山直飞江宁,跟苏以回江宁的时间十分吻合。”
张凤祥沉声问:“私人飞机的主人是谁?”
吸了口气,男人继续说:“私人飞机跟民航不是一个系统,我花了好大力气,拐了好几个弯,才打听出这架飞机隶属于美国湾流公司,不过申报飞行备忘录上写的是租借给有道集团董事长边学道使用。”
张凤祥挑了一下眉毛,扬声问:“谁?你再说一遍。”
男人重复一遍说:“有道集团的董事长,边学道。”
放下话筒,张凤祥坐在椅子上失神了差不多一分钟。
回过神来,他立刻拿起话筒,拨了一个号,问道:“车祸那家叫苏以的女孩在哪儿读的大学?”
电话那头的女声回答:“东森大学。”
张凤祥接着问:“有道集团董事长边学道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电话那头的女声沉吟几秒,回答说:“东森大学。”
“……”张凤祥又问:“边学道是哪年毕业的?”
“2005年。”
“苏家那个苏以是哪年毕业的?”
“好像……也是2005年。”
……
……
同一时间。
温哥华史丹利公园(Stanley-Park)。
祝育恭少见的没有喝醉,他坐在一棵大树下的长条椅上,左手拿着一部卫星电话,右手拿着一个电子喉,用韩语跟人说着什么。
两分钟后,通话结束,祝育恭抠下卫星电话的电池,一瘸一拐地原路返回。
坐进奔驰G500里,祝育恭先是把电子喉放进储物箱,然后按开音响,车里立刻被贝多芬的《欢乐颂》充斥。
……
……
江宁。
李茜三人走出医院,张华上了自己的宝马730Li。
李永因为脸上有伤,怕影响开车,坐进了妹妹李茜的车,让李茜送他回家。
红色的玛莎拉蒂Ghibli和开士米银宝马730Li一前一后驶出停车场。
开出医院没多远,一辆混凝土搅拌车挡在了Ghibli前面。
三车开过一个十字路口,730Li后面又出现一辆混凝土搅拌车。
无论李茜还是张华都没太在意车前车后的混凝土搅拌车,因为再过两个路口她们就要左拐了。
10几秒钟后,前头的混凝土搅拌车响了两声喇叭。
又过了几秒,后面的搅拌车忽然加速,像狂暴的公牛一样,撞上730Li,推着730Li撞上Ghibli。
然后,就见Ghibli被推着插-进前面那辆搅拌车的车尾,整辆车像纸壳盒一样被挤扁。
下一秒,惊叫声四起。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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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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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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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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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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