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用就是3年多,直到那个老大被人检举,进了死囚号。
出狱后,靠早年道上朋友的关系,混了个酒吧经理当。
酒吧里什么女人都有,玩腻了之后,喜欢上了良家。
于是他不停发招聘乐手的海报。
只要来了女乐手、女歌手,不管什么身份,兼职的音乐老师,艺术学校的女学生,出来练胆的歌手,除了几个北漂回来的见多识广,没进他的圈套,剩下的无一例外,都在那间经理办公室里被他坏了贞洁。
经理这间办公室里,装了3个十分隐蔽的摄像头。
事后,经理以公开照片败坏名誉威胁女方,让大多数女人闭了嘴。个别性格刚烈的,也被经理的黑色手段吓得不敢声张。
在这间办公室里,发生过太多丑恶和哭泣。
带沈馥进了办公室,经理不动声色地关上门,给沈馥和自己各倒了半杯红酒,递给沈馥说:“同事一场,也算缘分,喝了这杯酒,我就去拿钱。”
沈馥没喝那杯酒。
单纯不等于傻。
“经理,不好意思,我这两天嗓子疼,来之前刚吃了药,不能喝酒。”沈馥说。
经理笑呵呵地说:“你这是老段子了啊!酒吧里的女人,个个都说自己不能喝酒。再说,喝一口也死不了人。来,就喝一口,也算咱俩有始有终。”
沈馥听了,从椅子上起身:“经理,朋友还在楼下等我,这钱我不要了,留着给你孩子当压岁钱吧!”
经理一听,还是个有心眼的。
可是那句“朋友在楼下”,他是不信的。
这个女人既然已经起了疑心,出了房间肯定就飞走了。
进了他这间办公室,没被他扒下裤子骑上去的,屈指可数,经理一瞬间就决定,今晚用强也要上了沈馥。
想到这,经理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拿出在监狱里练出来的,平时经常对付年轻混混手下的表情,眯着眼睛说:“沈小姐,很不给面子啊!看不起我汤某人?”
沈馥走向门口,说:“真没有这意思,我朋友还在楼……”
汤经理猛地把手里的酒杯砸在门上,向沈馥扑来:“给脸不要脸,等下看我怎么玩你……”
他快,沈馥更快。
没等他扑到身前,沈馥从包里摸出一把尖刀,刀尖前指,冷冷地看着汤经理:“要么你死,要么我死,不放我走,咱俩今晚就死一个。”
沈馥手里这把刀,不是家里平常用的水果刀,而是剔骨尖刀。
看见这刀,汤经理心里就是一突突。
这绝对不是随手放进包里的,而是早就准备好的。
通常来说,人随身带的刀越尖,心就越狠。
汤经理很想一咬牙冲过来,夺了刀,然后狠狠收拾这个不好摆弄的女人。
可是他看见沈馥的眼睛时,一下就泄气了。
他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真是个敢捅人的。
沈馥看着汤经理说:“其实我有精神病,去年刚犯事,重伤害,你不信就过来试试。”
嘴里说着话,沈馥手也没闲着,摸出手机,按了几下,放在耳旁。
要是换一个人,可能左手还不太好使,但沈馥是玩琴的,手指非常灵活,一手拿电话,一手持刀,操作时间非常短,没给汤经理一点机会。
电话通了,沈馥把电话屏幕对着汤经理,让他看清楚自己拨打的号码,然后说:“110,我在皇家2号酒吧……”
说道这,沈馥看向汤经理,见姓汤的不动了,沈馥用拿电话的手拧开门,走出门去。
汤经理终究没有追,他对沈馥手里那把尖得不像话的刀实在有点打怵。
抓起沈馥放在桌子上的酒杯,狠狠摔碎。
…………
为了摆脱汤经理,沈馥破天荒地打了出租车。
车开到半路,看到有家大超市,沈馥下车,进超市上楼下楼转了一圈,走出超市,又打了一辆出租,这次才直奔家的方向。
在边学道家里租的那个房间,是沈馥唯一的家。
是唯一一处能让她停泊和喘息的港湾。
快到学校的时候,下起了夜雨,伴有闪电雷鸣。
校门口,学校保卫不让出租车进校,沈馥交钱下车。
雨越下越大,沈馥把包顶在头上,快步向红楼的方向跑去。
林间的甬路上,不知道怎地,多出一块石头,沈馥光顾着避雨,没注意脚下,一脚踩在石头上,失去重心,摔倒在路边的草地上,脚踝处传来针刺般的疼痛。
裤子上全是泥,浑身湿透的沈馥,拎着包,浑然不顾漫天大雨,一瘸一拐地走着。
沈馥一路走到体育场,这时体育场里已经空无一人。
她一步步走到场地中间,随手将包丢在脚下,仰头看天,她想看看这天还要怎样折磨她,她想问问这天究竟要怎样才放过她。
一定要让她死?
沈馥仰头看着漆黑的天空,任凭雨水冲刷拍打自己的身体。
忽然她觉得眉心一热,接着心中一动,沈馥冲天怒吼。
大雨中,她像一只受伤的母兽,双手握拳,躬着身体,用尽全身力气吼叫着。受伤的右脚有些支撑不住发力的身体,沈馥在雨里踉跄着,但她毫不屈服地喊着。m.xiumb.com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空旷的体育场。
终于,沈馥再也支撑不住,跪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整整一年,她都没有这样哭过。
孩子没了,她忍住了;父亲去了,她憋住了;丈夫负心,她挺住了;妈妈瘫痪,她扛住了,可是这一夜,她真的受不了了。
家里沉重,外面凶险,她的身边没有一点温暖,没有一点亮光,没有一点依靠,像她这样一个二十几年完全沉浸在音乐世界的单纯女人,还能独身背着母亲走多远?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沈馥揪着自己的头发,放肆地哭着,仿佛将她一年来的破家之恨,丧子之痛,贫病之窘,全部发泄出来。
“轰隆隆!”
远处的雷声翻滚而来,像有千百匹马在云层里奔腾。
大雨不知疲倦地击打着周围的一切,带着从天而坠的决绝,洗涤人间的不堪和污垢。
如幕大雨,阻隔了周遭一切声音,沈馥觉得只有身边这一方小小天地是真实的,甚至连不远处红楼里的灯火都变得朦胧起来。
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站在门外,沈馥忽然想到,边学道会不会在家?如果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狼狈相,会不会嘲笑自己?
算了,自己已经没什么不能面对的了。
至少,屋里这个男学生,还因为心里感念一点父母旧日的情义,在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了自己和妈妈。
如果没有他,在这个大雨夜,自己两母女不定流落到了哪里。
开门,客厅和书房的灯是灭的,沈馥没来由地长出一口气。
关上门,脱掉鞋,在东屋门口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母亲,沈馥光着脚走进卫生间,打开灯,锁上门,整个后背靠在墙上,看着镜子中狼狈至极的自己,沈馥开始感谢老天,至少还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安静独处的空间。
同一个雨夜,909寝7个人正在寝室里聊天。
今天,最后一门课也考完了,艾峰、陈建、杨浩都买的明天回家的火车票。
吃完晚饭,边学道本想在寝室陪大家聊一会儿再回红楼,结果聊着聊着外面下起了大雨,看起来短时间没有停的意思。
于今给周玲打电话说晚上不回去,让周玲在家关好门窗。
边学道想着沈馥在家,肯定知道关窗,不用担心什么,也留在寝室住了。
再开学就大四了,似乎只是一转眼,大学就过去了四分之三。
晚上,大家第一次说起了各自小时候的理想。
说起来好笑,岁数差不多的7个男生,小时候的理想也差不多,无非是当医生、当老师、当军人、当科学家,童超稍微特别一点,想当一个开糕点店的老板。
陈建说:“其实再稍微大一点之后,我还有一个理想,或者说梦想。”
杨浩问:“什么梦想?”
陈建说:“小学时我经常想,以后考上了清华北大,在学校的升旗仪式上,我该说些什么好呢?”
艾峰说:“你这心操得还真远。”
李裕嘿嘿笑了一会儿,说:“差不多,差不多。我高三时也经常想,哪天我收购了微软公司,政府会不会让我交很多税?”
艾峰问于今:“老于,你的理想是啥?”
于今好一会儿没吭声,似乎睡着了,结果就在大家准备换个人问的时候,于今说:“我的理想是修真,然后披着头发飞出地球。”
李裕说:“万一到时候你修炼得秃了瓢咋办?”
于今说:“滚。”
陈建问童超:“老八,你的理想呢?”
童超很痛快地说:“走遍世界,周游列国。”
边学道好奇地问:“这是你的理想,还是夏宁的理想?”
童超说:“我俩的理想。”
杨浩说:“还真够一条心的。”
童超问:“四哥你的理想是啥?”
边学道说:“我的理想很简单,就是以后逢人能说上一句:我穷得就剩下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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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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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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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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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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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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