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渣攻靠生崽崽洗白>第 64 章 第六十四章
  其实温菲要找沈白鄞不是为了叙旧,但她的真实目的又不能同李籁导演明说,因此,就将自己打扮成是沈白鄞的死忠粉,搞得好像为了偶像能一而再的放弃自己的原则底线一样,不惜用别人碰都不能碰的旧事去搞一场催泪回忆杀。

  她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是很讨厌回过头去看自己曾经的狼狈样子的。

  等她坐到了沈白鄞面前时,心底果然是自对自的煨叹道:果然,她是见不得昔日旧人的,见一次就会勾起她不够美好的困顿时光,哪怕脸上在笑,心里也是烦的。

  就跟登基为帝的枭雄不愿与旧友同欢一样,不是谁都能坦然的面对穷饿之时的丑态,且还能当做笑谈与之庆贺的,如果有的选择,温菲宁愿自己患有选择性失忆症,好忘了从前狗一般摇尾乞怜的日子。

  她没有乱世枭雄的权利,可以诛杀旧友功臣,便只能减少与旧人相遇的机会,避免在各种节目里谈及走红前的经历。

  由此可见,她是多么厌恨从前的自己。

  而沈白鄞看着面前女人的脸,几乎很难和从前那张素面朝天的脸挂勾,精致的浓妆昂贵的衣裙,处处精贵步步骄矜,连坐姿都跟丈量好似的,拿捏出一个妖娆感来。

  全没有骤然拔高后的窘迫或不适应,又或者,她已经能完全靠掩饰成为一个崭新的自己。

  听说红了也才一两年,果然是红气养人。

  难怪外界将她比作实力与流量当担的完美结合体,竟真是少有的能在流量堆里靠颜值混出来的实力派。

  两人互相打量了一番,还是沈白鄞先打破了沉默,“好久不见。”

  温菲有点不太自在的抚了下裙摆,这是她心情紧张的表现,也是一见故人就有的情绪反应,“是的,好久不见。”

  胡茵夹在两人中间自觉的充当起了气氛组,“温姐,沈哥,你们……要喝点什么?我去给你们叫?”

  温菲几乎条件反射的摆了下手,“不用,我不渴。”

  沈白鄞看出她的不自在,见她眼神一直有意无意的往胡茵身上瞟,就道:“今天谢谢你了,我跟温小姐有事要说,你先回去好吧?”

  胡茵往两人脸上来回瞄了瞄,心中哀叹:自己竟似是拉皮条的掮公一样,两方见上面后就不再需要自己了。

  沈白鄞见小姑娘有点失落,就笑道:“等事情了了,我请你们姐妹吃饭,回去也代我跟其他姐妹问个好,替我谢谢她们了。”

  胡茵小脸这才放光,眼睛里的喜悦遮都遮不住,听完沈白鄞的话高兴的直点头,拎着包跟怕沈白鄞后头会反悔似的,一溜烟的就开门跑了,临走前倒是很体贴的给了沈白鄞个保证,“沈哥你放心,我保证不把你还在国内的事情说出去,谁也不告诉。”m.χIùmЬ.CǒM

  门被好好的关上了,一时谁也没说话。

  良久,温菲才主动打破了沉默,轻声问他,“是特意回来报仇的么?为了当年的事。”

  沈白鄞叹了口气,“我说不是你信么?”接着又道:“我以为你不在这个圈里混了,没料……”

  温菲笑了笑,脸上有着讽刺及讪笑,“换做平常,走大街上,你敢随便上来认我么?”

  沈白鄞望着她今非昔比的穿戴和明显做了微调的脸蛋,摇头,“不敢,你变化太大了。”

  温菲点点头,感叹般的笑出了声,这次声音里带上了得意,“你不看好我,说我不适合这个圈子,可是现在怎么样了呢?我还在圈内,而你,早就被排除出去了。”带着明晃晃的炫耀和调侃。

  沈白鄞转着桌上的杯子,看着在自己手中滴溜溜转的白瓷茶杯,缓缓道:“那是什么让你肯替我出声?背后总有人联系你的吧?”

  温菲歪了歪头,赞叹道:“李籁啊~他答应下部戏用我,哦,还有你,旧友、复出,多么好的嘘头?”话说的功利,然而表情却很不以为然,显然并不是很期待和沈白鄞的合作。

  非常无所谓的样子。

  沈白鄞一下子就把线给串联起来了,怪不得网上这一波波的,原来是有个导演在后头把关。

  只是沈白鄞也不是那么好骗的,是又道:“还有呢?”

  温菲撑着下巴定定的看着沈白鄞,眼睛里带着追忆,“你还是以前更有味道些,现在虽然更精致了,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沈白鄞,你那些年过的一定很苦吧?是不是也尝到了当年我跪在地上舔人脚指头只为了一口饭的卑微?”说着说着,她竟捂着嘴笑了出来。

  沈白鄞没接腔,等她笑够了,才道:“我没料会给你造成那样大的心理伤害,可是到今天,我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费琳,是你自己把人想的坏了。”

  温菲,原名费琳。

  一个名字,瞬间打破了房间里的温煦,让温菲再没定力装淡定优雅,铁青着脸瞪向沈白鄞,“费琳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人是温菲,大明星温菲,当红大花温菲。”一张脸涨红狰狞到变形。

  沈白鄞没说话,安静的等她自己平息怒火,等屋内气氛终于有了能说话的空隙,他才道:“喝口水吧,别气了。”

  温菲一瞬就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能击起半点浪,沈白鄞就跟当年一样,什么事情到了他面前都能不紧不慢的处理掉,而唯一能让他失了分寸感的,只有费辽。

  等温菲平静下来后,沈白鄞才道:“说吧,来见我的目的,我不相信你只单纯的从李导那里要好处,你现在能坐我面前,就肯定还有事。”对于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如果没有半点利用价值,她是不会随叫随到的。

  “把对楚瀛的控告撤了,让他退圈出国,就跟你当年一样。”温菲终于抛出了她来的目的。

  沈白鄞有种原来如此感,一时很不知该怎么张口,觉得温菲此人简直有病,脑回路太清奇。

  温菲则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多奇葩,而是继续道:“你欠我的承诺,这次就当还了吧!”

  沈白鄞不能理解,觉得这女人真是有那个大病,“他把你往我床上送,拍照,造谣,差点毁了你,你就算不恨他,起码也该远离他,怎么现在还能为了他来……为了他来跟我要那个所谓的狗屁承诺?是疯了么?”

  温菲被骂的眼也不眨,反还扯着唇角笑道:“是,我是疯了,从我被你,被他嫌弃的推来让去,然后被人嘲笑白送给人睡人都不要的话后,我就已经疯了,沈白鄞,是你欠我的,你欠我一个说法,一个解释,然而结果呢?你什么都没做,就跑国外去了,留我,活活被人嘲笑了三四年,我若不改头换面,不努力往上爬,你现在还会认出我么?恐怕,早不记得有我这号人了吧?”

  沈白鄞感觉心很累,他越不想纠结于过去,就越会有旧人来找他,“你现在好歹也是个当红明星,他怎么样也跟你无关了,都已经是过去事了,你彻底忘掉这个人不好么?为什么还要上杆子去理他?”

  温菲深深的抽了口气,抖着手从包里翻出根香烟来点上,长长的狠狠的吸上一口后才道:“你以为我想?从他用我来害你时起,他在我这已经算是死人了,我们也早没联系了,本来各自相安无事的,可你回来了……他关进去后,找了律师来跟我见面,说他手上,有我当年,有我当年主动进你房间脱衣服的照片,我……”说到后头,她没能继续再说下去,烟却一口接一口的抽,很快就燃烧到了底部。

  沈白鄞也觉得闹心,是揉着鼻梁道:“我们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那时候醉的连路都走不直,身边躺的是谁都不清楚,后来的照片都被处理过,没人知道是你,也没人会把现在的你和过去的你联系起来,你真的没必要怕他。”

  温菲嗤笑一声,啪一下又点了根烟,“你永远这么事不关己的样子,也是,随便睡个女人而已,哪个男人在乎,不过是多添了笔风流烂帐,可我不行,我是女人,女人经不起风流传言,一个不检点的名声,足以毁了我所有的努力和人生,就算你什么都没做,可经不住有人会往歪了想,而人的思想是最控制不住的,到时候,我走到哪里,哪里都会有意味深长的眼神跟随,你是想看着我再死一次?”

  沈白鄞没说话,两个人严格意义上该算是敌对方,但从某种意义上又都能算是受害人,只不过一个是知情主动,一个是被蒙骗的被动,就因为事情没有朝着楚瀛算计的方向走,然后就让两个人的境地掉了个个,知情违法的帮凶成了被人捏在手里的牌,被要挟裹的寝食不安,而被蒙编的受害方却因为一时心软,替帮凶遮掩了爆光人前的危机,让所有人以为是他酒后失德。

  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圣父,只是不忍一个拼命为家人努力工作的好姑娘毁在一个人渣手里,是顺带手的做了一些遮掩,然而,姑娘被渣男所伤,心态巨变,竟是觉得自己没有在酒后侵犯她是因为本身就瞧不起她,让她被嘲笑被嫌弃。

  就跟猪八戒照镜子似的,沈白鄞在温菲眼里变成了两面三刀不是人的东西。

  温菲觉得沈白鄞欠了她,不管起因是什么,从沈白鄞愿意拉她一把时开始,就是亏欠了她,所以提要求时,一点没显得亏心。

  逻辑不可谓不严谨,让沈白鄞无话可说。

  最后,只能强硬的拒绝,“这我作不了主,决定权在费辽那里。”

  可温菲似是捏准了沈白鄞对她心存的一点点善意,并不把沈白鄞的拒绝放在心里,继续道:“他的主全世界都知道你能做,呵,不愿意就直说,别每次都揣着副老好人的姿态,然后做着背后插刀的恶心事,沈白鄞,你就是个虚伪的伪君子,那姓费的蠢,这么多年都没看清楚你的真面目,还一个劲的把自己送你面前挨杀,呵,可我早看清你了,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沈白鄞被她一而再的阴阳怪气弄的终于气性上扬,是啪的一声将杯碗一扣,发出嘭的一声响来,“费琳,你听清楚,我并不欠你什么,如果非要较一个真,我欠的也是你前前任的男朋友,可是那人现在在哪里?你去找过他么?看过他么?你没有,你是一个个男朋友的换,早就不记得有那么一个人肯为了你低声下四的来求我,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容忍只是因为他,你就该见好就收,而不是……”而不是以此作要挟,来提更过分的要求。

  温菲被沈白鄞怼愣住了,跟听了世纪大笑话似的大笑出声,“哈哈哈哈……”直笑到眼泪花冒出来才渐渐收了声。

  “我以为你早忘了还有那号人了呢?怎么?你回来这么久,就没去找过他?那你一定不知道,他已经没了,哈哈,没了……没了。”最后两个字几乎是用吼的说出来的,瞪着一副充满了血的眼睛,跟要吃人似的瞪着被她说的内容给震惊住的沈白鄞。

  沈白鄞的心一下子揪紧了,怀疑不肯信的看着又哭又笑的温菲,“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还没出来,离刑满出狱应该还有一年半。”酒驾逃逸致人死亡,因为穷的丁当响赔无可赔,最后顶着最高刑罚判了七年,怎么算,都不可会在狱中出事。

  温菲此时又接上了一根烟,边吞吐烟火气边讥笑连连,“因为他减刑了啊,提前了两年出来,结果呢?什么用也没有,只会凭拳头说事,不自量力的去找楚瀛,可那时候楚瀛多有势力啊?能叫他得手?哼,死了还要连累人,要不是我够……”

  “闭嘴吧!他的事我会去调查的,你要是没有其他话了就出去,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一句对不住他的话。”不是忍着巨大冲动,沈白鄞真是想上前给她一巴掌,能将话说完已经用了平生最好的修养。

  温菲不在意的哼了声,临走前撂下一个炸弹,“我给他留了一个种,你要是想让孩子知道自己的身世,就尽管去把楚瀛摁死,然后让我们母女俩遭千人嫌万人指,你随便。”

  说完就摁熄了烟头,也不管沈白鄞再要细问孩子的事,拎了包就开门走人了。

  沈白鄞:……

  几年不见,竟一惯的擅拿人心,丢出这么个猛料,全不担心会有被爆料的风险。

  沈白鄞气的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是这么一打岔,把他刚升起的悲伤竟给岔没了,有的只是恨其不争,减刑出狱竟还是栽在了这个女人身上,竟是半点没叫人意外。

  “沈路,这就是你拼死也要保下的女人……”作死作活的恨不能让人扇她两巴掌。

  太可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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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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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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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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