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unice,“daddy,这是我特意给你挑的衣服哦~好看不好看?”
沈白鄞加快了漱口的动作,在费辽揶揄的眼神里把自己收拾好后,“Eunice,这不是daddy的衣服尺寸,你拿错了。”
然而Eunice并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她并不好糊弄,“没有错,公主裙的腰是可以收放的,林灵姐姐有教过我怎么弄,非常简单,daddy不要害怕穿不上。”说完还挺了挺小身子板,一副包在我身上的小case样。
费辽挡着眼不叫沈白鄞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但高挑的嘴角泄露了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心态。
“费先生,您今天还有最后一场戏杀青,不走?”沈白鄞眼神带勾,咬牙驱人。摆明了不想叫费辽看他窘态。
然而这么好的近距离观赏变装秀,费辽怎肯错过?
“没事,田薇薇过去了,可以先拍她的,我不需要走戏。”意思是他一条过的本事浪费不了杀青宴,拖进度的意外不会发生。
自信又骄傲。
沈白鄞叫这父女二人弄的骑虎难下,面对着Eunice热切的盼看眼神,不得不耐下心来与她解释,“女装不代表猎奇,Eunice,这种欧根纱缀闪钻式样的公主裙是真正的小女生穿的,daddy真的不适合,穿出去会被围观的,你忘了咱们起初变装的原因了?”
Eunice闪着晶亮的大眼睛,“是为了躲避跟拍我们的人。”
沈白鄞欣慰的点点头,“对啊,为了躲避跟拍,我才带你换着花样换装,可是你要弄出这么一身闪闪发光的衣裳出去,那咱们的初衷可就毁了,以后就没有人敢轻松放过从这里出去的每一个人,必然会吸引来更多的揪人目光,就跟你在手机上玩的找不同一样,搞再多的人来混淆目光,也终会被人认出来,然后,我们就再也不能自由自在的出门啦!”
想起被人识破伪装出不了门,Eunice果断放弃了把公主裙往沈白鄞身上套的打算。
外面多好玩,她才不要再被困在家里出不去,“那行叭,换一件。”
顶着爸比费辽失望的小眼神,Eunice又哒哒哒的从衣帽间里拉出一件不那么女气的中性款裙装。
上身是中袖旗装改良版,中短小竖领能完美的将喉结遮住,A字版腰身恰能将胸围瞒过,紧身裤腰偏下露出一截劲廋腰身,然后将一段篷纱制成的仿燕尾裙摆掐腰扣好,最后踩上搭配好的中筒马丁。
又酷又辣。
费辽眼神都直了。
沈白鄞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的勾眼线的笔差点捏不住,最后没法子,干脆背对身上妆,等齐耳卷发一戴,那后背上的眼神直逼的他动弹不得,仿似动一根小手指就跟发了信号一样,会惹来不可想像的后果。
他从没体验过被人用眼神扒光舔抵的感受,脑子嗡轰轰的,屏息静气。
房门外Eunice在笑闹,林灵正在替她搭配出门服装,房子的客厅里已经陆续来了一群打卡上班的人,男女四六小孩占五,十来个人跟搞行为艺术似的异装奇服来回晃荡,每个人都力求完美的骗过小区门外的闪光灯。
这就是几日来沈白鄞与Eunice没被人认出来的原因,混在这么一群人里,再打扮的不起眼些,出门簇拥在一起,镜头都不知道该对着谁。
然而,今天因为要去接窦晶,Eunice不肯再埋没沈白鄞的美貌,挑出来的衣服自带聚光效果,于是今天来打卡领工资的人比平日多了一倍,且个个精致妖冶,cos了很多火出圈的动漫造型。
小Eunice今天cos的就是小狐娘,尖耳一戴上就先将自己给萌住了,跳着脚的要来给两个父亲欣赏。
可惜,她亲爱的爸比费先生现在欣赏不了她。
沈白鄞撑着梳妆台不敢动,连声音也不敢放大了推拒,只小声哀道:“别扯坏了,不然没法交待。”
门外都是一群成年老鸟,又都是拿钱出力的临时工,出门时不会把他指卖给跟拍的站姐狗仔,事后却不能保证将衣服扯烂的原因给当花边爆料。
多少人正等着看他香艳勾、奸影帝的实锤,有衣服被撕烂的证据,什么场景都带编纂的,沈白鄞可不想背这个黑锅。
费辽从后面抵着他,侧撑着脸颊盯着他猛瞧,一只手根本不老实的往他腰缝里钻,灼烫的沈白鄞连连后退,却无奈叫他两条大长腿给框没了去路,最后只能撑着一只手徒劳的护着裤腰,“别再往里摸了啊,我要生气了。”
说要生气,然而水盈盈的眼里勾着魂,娇娆的叫费辽呼吸乱了胸膛,腰部以下全麻,浑身血液叫嚣着上下洗礼,找不着出路似的横冲直撞,突突的在神经末梢提醒着他克制。
他想要沈白鄞,可从知道沈白鄞为他付出的前途和失去的健康噩耗后,他自觉再没脸动他一下,因此,两人已经好几天没亲近过了。
抱被纯聊已经聊的他万分苦闷,眼下再叫沈白鄞的新装扮一搅,破戒就在当下。
费辽,“我不扯,我就摸摸。”
细滑的肌肤在掌心下热烫灼人,手指头不由自主的想往衣服里钻,然而下摆贴身收紧,只进半掌后再不能动,撑着衣料确有一种要被残忍摧毁的样子,叫沈白鄞胆颤心惊的死死按住。
“要走了,一会儿Eunice来敲门会把所有人都给吸引过来的,费辽,别跟没见过市面似的,干什么弄的这样饥、渴难耐,又,又不是没尝过,都、都是原装的一个人,没多长东西……”越说声音越小,到后头眼神都不敢往费辽脸上看,搞得暧昧气氛不止没消,还更有愈烈着火之势。
沈白鄞这下子真慌了,脸都叫费辽吓白了。
费辽顶着他,将人按在腹腰上咬牙切齿,“你闭会儿嘴吧!你叫我歇歇。”手却换了一只从其后衣服领内摩搓了进去,一下一下的揉捏着身前人的后颈椎处。
揉的沈白鄞隔着衣物都染了他一身香润湿灼气息。
费辽捧着他的脸抬高,盯着他红润润的嘴唇退而求其次,“不叫我亲一口,今天这门大约出不去了。”
沈白鄞噗的一声叫他逗笑了。
哪有人接吻之前还要解释一下的?也就费辽这在外面端着高冷,在他面前却时常蠢砘砘不自知的家伙了。
……
营销号爆料贴上最近有一条消息在流转,不知真假,但有图佐证。
瓜田李夏V:最近有消息称,某满冠影帝疑似性转正常,家门口连续一个星期有不同打扮的精致女郎来往流连,每天家中灯火通明的开宴会cosplay,其间未见某前当红艺人身影,疑似闹翻搬离。
007:直接说是费影帝和沈渣贱就是了,打什么P的码!不过要是真闹掰可就太好了。
花娇孢子受:转尼妹,他性转正常了,老子机会不就没了?沈渣不配,老子还等着上位呢!
新鄞花预备役:楼上想P吃,真掰了也便宜不到你,我家哥哥万人迷,女人哪及他万一,想拆我哥的cp,都去吃P。
但不管怎么闹,费辽身边有美女出现的八卦绯闻开始在网上流传,且日日不重样。
沈白鄞不常上网,对此一无所知,拼了一身剐的满足了Eunice的愿望,掩脸搭眉的去机场接到了千里来袭的窦晶。
窦晶早见识过了沈白鄞的女装扮相,却也依然被他给惊艳的迈不动腿,脸上带着哈哈哈的看热闹表情,扒拉着沈白鄞生无可恋。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了嘿,我都多久没见你这样弄了?哇哦,还是女儿面子大,竟叫你重拾往日风情,白……咳,白宣盈,欢迎你重出江湖?哈哈哈哈哈。”
沈白鄞叫她调侃的频翻白眼,却也不得不哑巴吃黄莲,吞了这叫人羞耻的绰号。m.χIùmЬ.CǒM
白宣盈,白日宣、淫,淫同鄞,是他当年替那个不男不女的自己亲口取的马甲名,后来但凡要用女装示人,他就将这个名字搬出来与人介绍交流。
久了,倒也渐渐叫顺了口,遇到不想暴露真名真面貌的场合,他都会披着白宣盈的马甲出场,只是近两年用的少了,特别是Eunice懂事后,他再没用女装混淆过孩子的性别认知。
可惜千防万防,没防住来自窦晶的唆使,以及Eunice的智商。
小孩子别说会混淆性别认知,她巴不得身边人都美美的和她一样养眼漂亮。
颜狗就是这么产生的。
窦晶,“正好,我上飞机时已经约好了拍敦煌记录片的导演,他想看看你对飞天妆的意见,可能会让你试一下手,反正白宣盈这个名字还没掉马,你干脆就用这个名字在国内闯闯,比接一个工作就清场的架势来的平易近人些,不至于让内娱的时尚圈太排斥。”
白宣盈这个马甲一直神龙不见首的挂在公司内部员工名单上,没有人见过,但都知道有这么个和沈白鄞齐名的大师在。
沈白鄞被窦晶安排惯了,看见扯着她衣摆求表扬的Eunice,无奈道:“好歹也回避着我点,这么明目张胆的窜通来坑我,当我不会生气怎地?”还正好?来前要是没想到,等窦晶话一出口,他哪还不知道自己着了这母女二人的道?早一步步给你安排好了。
窦晶见打算被识破,干脆笑道:“不是怕你抵触么,这样既不耽误你工作,又不耽误你谈恋爱,一举两得,哈哈,谁能猜到你会以女装对外营业呢!对吧?”
沈白鄞,“你就是怕我闲了不挣钱,尽给我找事做。”
窦晶挑了挑眉,一身熨烫整洁的职业套装显出她的严肃认真,“已经在体位上落了下风,我总不能叫你再在事业上落于人后,他拿的满冠影帝,你在时尚界这块也得拿到顶级评定,这样要是马甲掉了,才不至于叫人看扁,爱情,还是要势均力敌的好。”
沈白鄞叫她说的无语,捂着Eunice的耳朵瞪她,“在孩子面前乱说什么?他才不会因为地位钱财与我掰扯,也就你一天天的瞎操心,行了行了,以后在国内就用这个马甲号,都随你便好了吧!”
窦晶这才展了眉点头,很是将提起来的心给放回了肚子里。
果然,有了爱情滋润的沈白鄞比以前好说话多了,否则白宣盈这个号怕是再没有重见天日的一刻。
想要两边玩的转,通吃海内外商业版图,果然马甲号不能丢,当初可多亏她有先见之明,没让沈白鄞把白宣盈这个号给掀了。
这不就用上了?
白宣盈,费辽的新欢上线。
瓜田李夏V:白宣盈,那个贴着费影帝走路的女人,是他团队新招的化妆师,我们猜测,就是她挤走了沈白鄞,证据?那肯定必须要有的啊!
接着一组图片甩了出来。
沈白鄞看着林灵转发过来的一组图片叹息,“我就说今天这身衣服太扎眼了,看吧,惹人注意了。”
窦晶在一旁接道:“你不能总为出个门扮丑吧?太平凡的人站在费影帝身边也得有人信呀!那比扎眼更惹人深扒。这样挺好,给费影帝找点绯闻缠缠,好叫那些盯着你的镜头转移阵地,盯他总比盯你来的有意思,你不就解脱了嘛!”
Eunice骑在儿童坐椅上摇头晃脑,“我知道,这叫围魏救赵。”
沈白鄞在给费辽发消息:你和晶晶什么时候串通一气的?那团队名单改的挺快啊!
费辽:[羞涩ing]叫你发现啦!嘿嘿,我就想叫你高兴高兴,看你其实挺爱和Eunice玩换装游戏的,就和窦小姐商量了一下,用我引流把你解放出来,好叫你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再有就是……我想看你女装的样子[流鼻血.jpg][脸红.jpg]
出门前没让他得逞,一腔子话憋在嘴里不好意思吐露,然后换了网络聊天,倒叫他把厚脸皮掀了,竟什么话都敢突突往外冒,生生弄红了沈白鄞的一张面皮。
沈白鄞:才吃了你几顿白食?这么快就赶我去挣钱了么?就是嫌弃我没钱养家呗。
费辽:……[我冤枉啊~!][吐血倒地][上吊.jpg]
一连串的表情包发过来,逗的沈白鄞眉开眼笑,连被算计从机场直接拉去干活的气都给抹消了,抿着嘴的将手机收进了兜里。
沈白鄞:下不为例。
市郊摄影棚内,陆导亲自将杀青板打下,费辽和田薇薇合作的《栈桥》正式杀青。
三个小时后的费辽家门口,花敏女士与从敦煌录制组试妆回来的沈白鄞一行人撞了个脸对脸。
沈白鄞,“我姓白,白宣盈,费先生不常来,您找错地方了,抱歉,我就不招呼您进门了。”
[花博士:你养女人了?你性向又正常了?]
[费辽:……]
[花博士:你现在住哪里?你把你那个会生孩子的男人藏在哪座房子里了?地址发来。]
[费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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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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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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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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