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他生孩子吃的苦,为他受到的所有心理和身体上的损伤,他就无法控制想要毁坏一切的暴戾,甚至如果不是沈白鄞出声阻拦,他在砸了所有偷拍者的器材后还想把自己也砸下山。
心口处密密麻麻传来的疼痛,让他无法正常思考,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沈白鄞差点没了命的事实。
异国他乡,四目无故,孑然一身又身怀秘密,沈白鄞有多难,多无助,又多惶惑,他统统不知道。
是,他找了他六年,可这六年他名利双收,秉持着一颗自以为是的真心,卖着苦守白月光的人设,顶着所有人钦羡的光环,独善其身又恋恋自得。
他利用这种求而不得的深情舆论,高姿态的强势裹挟着沈白鄞顺从他,屈服他,明明知道他讨厌内娱镜头,却放任家宅前后有狗仔蹲守。
他想他活跃在无处不在的网络端,这样便不能再悄无声息的离开。
他一面说爱他,一面又想尽了办法监视他,控制他。
沈白鄞那么聪明,也什么都知道,却一个字也不说,带着孩子任他摆布。
费辽从未意识到自己有多卑劣,恶心。
他说花敏女士害人不浅,可他又好到哪里去了?母子俩一样的无耻。
“可以了,难不成还真想从山上跳下去?走了,叫任冬来收尾,虽然偷拍不对,但毁人东西该赔还是要赔的。”
沈白鄞牵着Eunice往山下走,拽了把气急站不稳的费辽,半分眼神都没分给四散站着的男男女女。
他手机不关注微博,消息都设置了静音,费辽的手机在半山腰上就阵亡了,因此,两人都不知道现在网络上的腥风血雨。
费辽再没了恃强心态,气血再翻汹,当对上沈白鄞平静的面容时,都让他升起一股无地自容感。
他慌荡空落的跟随在沈白鄞的身后,周围所有的注视都被他的五感屏蔽,眼里耳里都只有眼前的一大一小。
Eunice偷偷扭过头来朝他挤眼睛,精致的小脸上展露的是讨人的喜欢,半分没有被两个父亲间的紧张气氛影响到。
这是他的孩子。
这是他和沈白鄞的孩子。
费辽心软的一踏糊涂,模糊的眼里有对Eunice的喜爱,以及深沉的歉疚。
那么身高腿长的一个人,此时默默跟在爱人和孩子身后,话也不敢说,气也不敢出,憋着满腔柔情,把自己的存在感削弱,削弱再削弱,生生削成了个垂头丧气的折耳猫。
折耳猫抖着焉嗒嗒的虎耳朵,用威势不在的健壮胳膊撑起了Eunice的小身体,小心又祈怜,“我,我抱她下去吧?路太长了,她好像走不动了。”
Eunice顺势圈住费辽的脖子,爱娇的把小脑袋靠进费辽的颈侧,软软的冲着沈白鄞笑。
沈白鄞站住脚,微微叹了口气,爱怜的摸了摸Eunice的后背心,先前那一股无法压抑的迁怒终于在这一顿急走,和费辽坍塌下来的肩背中消弥了。
从Eunice顺利落地起,他和费辽注定扯不清离不掉,若能恨他,分开倒也不可惜,可他既肯跟回国,心里又怎么愿意把个恨字落他身上?
说到底,他也是受害者,倘若当年他一狠心,没让费辽得逞,没让上下易位,那么怀上孩子的是不是就成了费辽?
终是他从一开始就软了心。
况且,被亲妈当成数据移动收集库,还是被蒙在鼓里的身体植入,性向正常也就算了,偏他被自己勾成了gay,也不知道是他倒霉,还是与他滚床单的自己更倒霉。
总之是各种巧合撞成了现如今的局面,一味的责怪怨恨他,改变不了结果,却容易让祸首得利。
花敏女士很不配拥有这样的儿子和孙女,渔翁之利?他偏要叫她竹篮打水一场空。
既拿定了主意,心口的郁结便被暂时压了下来。
沈白鄞,“你是该多抱抱她,她从小就希望能像别的小孩那样骑在父亲的肩膀上飞高高。”只那时我自己都弱的走不动道,哪还有力气举高高呢!
费辽垂着眼不敢看他,但难过已从嘴角蔓延到了喉头,抱着Eunice的双手腾出一只来小心翼翼的碰触到了沈白鄞削薄的身体,哽塞的声音又沉又哑,“我,我以后天天抱她飞高高,别的小孩子有的她都会有,我,我……沈白鄞……”早知道会把你害成这样,我一定不会趁你醉酒时欺负你。
对不起。
沈白鄞没让他再把道歉的话说出口。
他主动垫起脚来贴上他的额头,鼻息交缠间将他和Eunice一起框在怀里,“都过去了,你若事先知道,我自不会原谅你,可你也是被蒙骗的受害者,除非我是不想和你好了,否则我对你也就只能迁怒一下子,费辽……”
沈白鄞叹了口气,把对费母的怨怒给咽了回去,贴着他的额头从鼻梁而下寻到了他的唇,安抚似的贴了一下,“往前看吧!”
那一瞬间,费辽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搂着Eunice将她的脸埋进肩后窝,自己用另一只胳膊绕过沈白鄞颈侧,压着他将离的唇线重又贴向自己,把眼泪和着呜咽声全都吞进了嘴里。
辗转研磨,一吻释冰。
“好。”
至此,费辽彻底在沈白鄞面前没了主动权。
回去的路上车内寂静无声,小Eunice躺在费辽怀里睡的一本满足,沈白鄞撑头看着窗外倒飞的景物,时不时和倒映在车窗上的费辽眼睛对上,看着他一眼不错的盯着自己,眼神缱绻,隐忍怜惜。
沈白鄞主动将挡格板升了上去,“还想亲么?”
这样的表情和眼神,是沈白鄞永远拒绝不了的深爱,好像连费辽自己都不清楚,他这样的软黏沉默,是极容易叫人升起保护欲的单纯,充满了少年气。
比他现在对外营业时强作的温雅更迷人,也更叫人愿意亲近。
费辽被他直盯入心,嘴唇动了动,有一种仿佛回到了六年前的感觉,是那种被撩拨了心弦的热气涌动,是一声响彻一声的心跳加速。
“想。”
“卡,咦呀呀~你这表情不对,我当时不是这么急迫的,你该有个犹豫考虑在里面,不要这么……这么的不矜持,要矜持懂不懂?”
《璀琦仙山传》火了后,两人参加线上综艺活动,中间有一个互动环节,要他们挑一段对手戏互换角色表演,两人一致选中了师徒地位反转后的第一个密室囚禁。
从来都是做师尊的沈白鄞按头撩拨小弟子费辽,常常把人撩的面红耳赤哈哈笑着戏谑离开,等徒弟反杀成功,用同样的手法来羞辱师尊的时候,却发现事情远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
师尊是撩者无心,纯属拿徒弟寻开心,而徒弟却撩出了真火,一心想把师尊收入寝帐。
费辽扮演师尊做被搏状的半坐半倚在高脚椅上,沈白鄞串场徒弟则风流邪媚的拿节目组提供的折扇坏笑着来挑他下巴,连做动作带念台词,浑身散发出一股勾心的夺魄帅气。
“师尊,日常你总爱撩拨弟子,却总也落不到实处,可见是个虚有其表的样子货,今日既到了徒弟手里,不如叫徒弟好好伺候伺候你,好叫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撩拨。”这么一段台词还没念完,沈白鄞就有破功的趋势,可为了节目效果,他仍旧强撑着将最后一句给念了出来,“徒儿肖想师尊良久,师尊肖想徒儿否?”
费辽被扇子挑着下巴尖,脸都被沈白鄞的笑给晃红了,晕头转脑的就跟着答,“想。”
沈白鄞当时就被他这个想字给震破功了,笑的收音设备里全是他一个人的鹅叫声,整到最后录影棚里所有人都跟着一起乐,费辽被闹了个大红脸。
这段互动被放在了采访结束后的彩蛋里,一经播出就乐翻了一群人,弹幕上都是来哈哈笑着替费辽找补的。
【别笑了别笑了,命拿去,送你,都送你。】
【这谁能顶得住?师尊明显在犯规,徒弟早迷的七晕八素了,顶不住顶不住,溜了溜了。】
【顶不住+1+110+100+10086】
【求图求图求沈白鄞持手拿扇眯眼放电的图啊啊啊……】
【矜持,要矜持,[甩]~老娘矜持个毛线,我辽~给我上,冲呀呀呀呀……】
沈白鄞被他这个迫不及待的“想”字给逗乐了,仿似回到了二人角色互倒时的那段综艺彩蛋。
“这么不矜持的么?孩子还在呢!你该矜持一下。”沈白鄞压底声音调侃。
费辽舔了舔嘴唇,抱着Eunice稍稍往前靠了一点,既不矜持也不收敛,把个嘴巴撅的贼老高,模糊着声音催促,“她睡着了,咱们声音小点,哥,你都很久没有主动认真的亲过我了。”神情挺委屈。
比起之前他仗着身高体魄强势入侵的眉眼,沈白鄞更偏爱他软着声音跟他求欢。
这一点喜好算是两个人的不谋而合,费辽也喜欢看沈白鄞瘫在他身/下求饶,可现在形势不由人,他自然懂得怎样哄沈白鄞开心。
都是经年的老鸟,各自都摸清了对方的喜好,偶尔弱势一下,在两个相爱的人眼里更似调情。
调的春心萌动,心火直冒。
Eunice的睫毛像雨蝶般颤动,夹在两个浑身往外滋滋冒着荷尔蒙的成年男性面前,一个没忍住就把装睡的技术给演崩了。
Eunice,“呀呀呀,羞羞呀~Eunice要齁死啦!”
虽然mommy说坏人好事会遭天打雷劈,可爸比和daddy又不是隔壁幼儿中班的jone和Amey,想来不会招雷来劈她的。ωωω.χΙυΜЬ.Cǒm
阿米豆腐,她现在理解了jone和Amey被她撞破了亲嘴时脸色又红又白的意思了。
费辽低头往Eunice脸上看,“你是没睡着还是睡醒了?”
沈白鄞退回车窗贴着,揶揄的瞧着Eunice忽悠费辽,“睡着了,后来被你胸前的一颗滚烫的心给热醒了,爸比,人在外头要注意影响,要学会克制,更要看下场合,人之所以生而为人,是因为懂礼知节,可不能跟随时会发情的动物似的,想干就干,更不能和无齿小儿过家家一样说亲就亲,你是大人,更应该懂得分寸,学会尊重你的爱人,学会对自己的爱人言行负责,彼此友爱互相尊重,爸比,你觉得我讲的对不对?”
四岁小孩,一本正经的和自己长辈讨论道德标准、人性礼仪,费辽惊的眼睛都不会动了,也是第一次正视了Eunice的智商。
原来她之前一直在自己面前扮猪吃老虎呢!
沈白鄞噗的一声就乐了,“Eunice,你吓着爸比了,快把智商收一收。”
Eunice比着手指给了个ok,再开口时就换了语调,“哎呀,爸比羞羞,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亲亲,那Eunice也要亲亲,mua~”演技一流,表演毫无做作痕迹,值得一座小金人。
嗯,我真棒。Eunice得意的给自己点了个赞。
沈白鄞一下笑倒在了座椅上,揉着Eunice翘的得意小脚丫,冲着呆愣的费辽道:“她智商150,很多东西扫一眼就懂了,所以,别用普通待小孩的方式对她,你之前只道她聪明,其实那还是她刻意收敛出来的样子,现在这样才是常态,晶晶没空陪她玩,就给她装了很多书,各知识种类都有,所以她什么都懂点,又什么都不深刻,鹦鹉学舌也能镇住很多不知情的人,这方面可能需要找个专家来引导一下,你人脉广,看着给她安排一下,别耽误了这孩子。”
原先不想叫Eunice暴露高智商,可当看见花敏女士信息里透露的,那三个出不了无菌仓的孩子普商都是100的自豪语气后,沈白鄞决定让Eunice去钓那个不讲武德的医学狂人。
他尊重花敏女士的生命研究,但不是以无辜孩童的健康为代价,在纳米孕囊没有能真正做到保护一个孕体或孩童的身体健康时,无论是谁,都没有权利用它来孕育生命当试验体。
太残忍了。
倘若Eunice不是那么幸运的长在了他的身体里,那她此后的人生必将被永困无菌仓,没有自由,无法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更看不到外面广阔的世界。
他想,这会比知道自己会生孩子还要崩溃。
所以,即便知道会让费辽伤心,他也还是示意Eunice展示了自己的与众不同。
费辽,对不起,我似乎又要走上欺骗你的路了,可这一次,我不是为了我自己。
Eunice被费辽按在座椅上挠痒,新认父女俩重新互相认识了一番,都感觉既惊喜又新奇,亲亲热热的偎在一起说了一路小话,整个车座都充满了两人的笑声。
直到车子慢慢停下,挡格板被人从外面敲响,因为隔音效果,并听不见人声,费辽一手摁开了升降扭,正露出了任冬眼巴巴的求救嘴脸。
任冬,“老板,陆导那边来电话说摄影棚那边被围了,许多粉丝和媒体都在那边,已经影响他的工作了,他叫你赶紧想办法把人弄走,否则要扣你片酬。”
费辽这才想起电话叫沈白鄞砸了,想来陆导联系不上自己,就只能通过任冬转达,听这连扣片酬的威胁都出来的语气,想来这会儿已经气到冒火要打人的地步了。
果然,任冬话刚落,电话就又响了起来,费辽抬眼示意任冬开免提。
任冬,“喂?哎,哎,陆导,是,是,我……”
陆天光,“别你你你的,叫费辽接电话,我特么是遭了什么灾?遇到这么不省心的演员,电话电话打不通,人影人影看不到,这还把不把我放眼里了?他人呢?再不来把人弄走,别怪我炒了他。”
沈白鄞没料现在还有人敢这么跟费辽说话,一时有些不开心,冷着脸张嘴欲动,费辽抢先他一步的开了口,“行啊,陆导要换人就换吧,我没意见,回头就让人拟违约条款,对不住,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再见。”
任冬:……哎?不是,怎么才一句话就两散了?这么随便的么?
沈白鄞也不料费辽这么干脆,也瞪眼看他。
只有费辽老神在在的示意任冬暂时别挂电话,没过五秒,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陆导气喘吁吁的怒吼声,“小兔崽子你还不马上给我滚过来,信不信我把你NG的丑照全部抖出去?还敢违约,老子封杀你。”
任冬咽了一口口水,和林灵眼瞪眼的不敢出声,费辽嗤的一声笑着接道:“行了行了多大事,看把你急的,连封杀都出来了,叫不知道咱俩关系的人还以为咱真结仇了呢!别吓着我女儿,嗯,对,你记得把红包准备上,头一回见我女儿要有礼貌,红包可不能小气啊!”
陆天光:“……红包,什么红包?你信不信我送你满头包?你个小……哎?哎?带女儿来了?哎哟……”电话那头噼里啪啦一阵乱,接着就是陆导叫疼骂人的声音,显然是走路不看路或撞到什么人一起摔着了,叫费辽好一顿大笑。
等挂了电话,费辽才收敛了神色问任冬,“没有叫安保么?那片区的所属派出所也没有警察过去?”
任冬苦着脸道:“都去了,但人实在太多了,根本拦不住。”
费辽电话没有还给任冬,就着他的手机翻进了微博页面,打头的三个爆款热搜就是他和沈白鄞在山上的照片,连接着他摔人机器的小视频,接着就是沈白鄞和Eunice被人P出来的黑白灵相。
任冬尽力了,但超话里潜伏的对家小号太多了,根本管不住,P图仍旧叫他们轮上了热搜。
费辽脸色铁青,捏着手机嘎嘎作响。
“去联系DY直播,半小时后开直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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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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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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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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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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