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落睡得比较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是叶睿却比较惊醒,在沈蔓歌过来的时候,他直接睁开了眼睛。‘
“妈咪,怎么了?”
“嘘——”
沈蔓歌阻止叶睿多说话,让他快速的穿好衣服,并且带着沈落落去里面的房间。
叶睿察觉到了沈蔓歌的紧张,而此时外面嘻嘻索索的声音也让叶瑞紧张起来。
“是坏人吗?”
“可能是!”
沈蔓歌低声说着,快速的把沈落落连人带被子的抱了起来,然后抱进了里屋。
叶睿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然后突然跑去卫生间用脸盆接了一盆凉水端了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
沈蔓歌刚出来就看到叶睿这样吃力的端着水盆出来,连忙上前接了过来。
叶睿指了指水盆,又指了指门上的位置,沈蔓歌顿时懂了。
“你是说把这个水盆放到门上面去?”
叶睿连忙点头。
“晚上空气比较冷。”
这句话让沈蔓歌明白,叶睿原来也是蔫儿坏。
她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直接踩着凳子把水盆放到了房门上面,然后悄悄地和叶睿退到了里屋。
叶睿低声问道:“妈咪,如果那个人进来之后我们该怎么办?”
“身边能抄起来的家伙都抄起来,只要他敢进来,我们就使劲打他。直到把他打跑为止。”
除了这个笨办法,沈蔓歌不知道还要怎么做才可以。
她现在真的希望可以打电话给叶南弦或者是宋涛,可惜电话被她拆了,扔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如今眼看着危险靠近,她却没有保护孩子们的能力,这一刻沈蔓歌真的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一会你们呆在里面不要出去,知道吗?”
沈蔓歌决定自己在外面等待着,怎么着也不能让孩子们出事。
叶睿自然不答应,沈蔓歌低声说:“你要想想,落落身体不太好,不能出任何事情,叶睿,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你一定要保护好落落。你不是答应过梓安,要好好照顾落落吗?”
“可是我也答应过老大好好孝顺你。”
叶睿有些纠结了。
沈蔓歌摸着他的头笑着说:“没事儿,妈咪是大人,肯定没谁人的。你只要保护好妹妹就好了,妈咪是不会有事儿的。”
“可是……”
“好了,外面的人呢马上就要进来了,不要说话了。”
沈蔓歌的耳朵有些灵敏。
她快速的把叶睿塞进了里屋,自己却拿着一个烟灰缸放在手心里,背在身后以备不时之需。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甚至房门的锁都有些扭动了。
沈蔓歌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里,她紧紧地握着烟灰缸,屏住呼吸,额头却已经渗出了冷汗。
房门在门外人的努力下,慢慢的松动了。
突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哗啦”一声,一盆冷水直接浇到了来人的身上。
沈蔓歌也没看清来人是谁,在看到水盆直接浇到了来人的身上,连忙拿起手中的烟灰缸朝着对方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打死你这个混蛋!”
她下手快狠准!
对方嗷的一声,打算躲开的时候,沈蔓歌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摔倒,对方连忙扶了一下。
就这个空档,沈蔓歌的烟灰缸已经招呼道对方的脑门上去了。
“嗷——”
对方疼的闷哼一声,温热的鲜血顿时有些涌出。
沈蔓歌不敢停留,下一刻直接屈膝抬脚,朝着对方的下盘踢了过去,那架势恨不得将对方直接废掉。
就在这时,对方猛然出手握住了她的脚,低声喊了一声。
“蔓歌,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沈蔓歌微微一愣。
对方连忙打开了灯。
沈蔓歌看着眼前十分狼狈的叶南弦,一时间呆掉了。
怎么会是他?
只见叶南弦浑身像个落汤鸡似的,从头湿到脚,简直狼狈的不行,最显眼的地方是额前那砸伤,鲜血淋漓的,看的人有些头晕。
“怎么是你?不是告诉你让你别回来了吗?”
沈蔓歌看清楚是叶南弦之后,整个人特别的着急,连忙丢了手里的烟灰缸,转身就去给叶南弦找急救箱去了。
叶南弦简直欲哭无泪。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半夜回来,居然会遭受到如此残忍的对待。
“我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呢?门口的保镖呢?”
叶南弦看着沈蔓歌扔掉的烟灰缸,上面还沾染着自己的鲜血,顿时觉得十分刺眼,更是觉得肉疼。
这女人下手还真狠,差点就让他脑震荡了呢。
沈蔓歌现在哪里还有时间去给叶南弦解释是怎么回事啊,她连忙拿来了医药箱,紧张的说:“你快进来,外面冷,把衣服给换了吧,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比较好,别破伤风了。”
叶南弦见她如此紧张,也不好追问,况且这冷水浇在身上是真的很冷,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谁想出来的这个馊点子?”
叶南弦搓了搓鼻子,闷声闷气的问着,吓得里面的叶睿连忙噤声。
乖乖,他要是知道是叶南弦回来,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样算计叶南弦啊!
沈蔓歌也不敢出声。
这还是她同意叶睿这么做的,早知道是叶南弦,她怎么会同意?
见沈蔓歌一副闭口不言的样子,叶南弦也不问了。叹息了一声,直接去了卫生间冲了一个热水澡。
沈蔓歌快速的跑回去房间把叶南弦的睡衣给带了过来,然后看着叶南弦头上的伤多少有些心疼和内疚。
“疼么?”
“疼。”
叶南弦本来想说不疼的,可是看到沈蔓歌那双怜惜心疼的眸子,鬼使神差的就矫情了一把。
“都怪你自己,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我还以为是坏人呢,不然我怎么可能对你动手?”
沈蔓歌郁闷的说着,然后将叶南弦拉坐在床上,轻轻地朝着他的额头吹了吹气。
叶南弦感觉自己的心都酥软了。
她的气息温温的,暖暖的,像鹅毛一般拂过额头,却又好像透过肌肤渗透到了心底,痒痒的,让他想要得到更多。
叶南弦下意识的握住了沈蔓歌的手。
“别动!”
沈蔓歌现在却完全的认真状态,低喝了他一声之后,快速的找来急救箱,拿出碘伏,开始给叶南弦上药。
“忍着点,会有点疼。”
沈蔓歌声音轻柔,动作温柔,对待叶南弦此时像是对待一个孩子。
看着她这么着急心疼的样子,叶南弦的眸子有些微的暖意。
“没事儿,我不疼了。”
“怎么可能不疼?这么大的口子。都怪我下手太狠了。”
沈蔓歌越看越觉得自己罪无可赦。
怎么就下手那么重了呢?
幸亏叶南弦抓住了她的脚,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没事儿,对待坏人就该快很准,你做的很好。”
叶南弦开始表扬沈蔓歌了。
沈蔓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真不知道是你,当时听到外面嘻嘻索索的声音,还以为是坏人,所以……”
“好了好了,我也没怪你。”
叶南弦温柔的说着。
沈蔓歌现在也不好说什么,连忙给叶南弦处理好了伤口。
叶睿弹出了小脑袋,看着叶南弦低声问道:“爹地,我是为了保护妈咪和妹妹才这样做的,你别怪我好不好?”
“你做什么了?”
叶南弦淡笑着询问着。
叶睿看到叶南弦脸上带着笑意,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跑出来很得意的说:“门上那盆水是我放的!我就想晚上的天气那么冷,如果是坏人来了,先给他一个透心凉尝尝。怎么样?爹地,我聪明吧?”
他说完还特别显摆的跳到了叶南弦的面前,希望得到叶南弦的表扬。m.χIùmЬ.CǒM
叶南弦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说:“好小子,原来是你的主意!你知不知道那盆冷水差点把我冻成透心凉?”
“呀呀呀,爹地,饶命啊!我又不知道是你!”
“那也不行!好好地本事儿不学,尽搞这些歪门邪道,你说说你……”
叶南弦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
叶睿郁闷了。
“妈咪,救命啊!”
叶睿开始向沈蔓歌求救。
沈蔓歌转身放个急救箱的功夫,这爷俩就掐起来了,简直让她有些叹为观止。
“叶南弦,你干什么?叶睿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暴力?”
沈蔓歌快速的把叶睿从叶南弦的手里解救下来了。
叶睿揉着自己的耳朵,很是不甘心的说:“爹地你太偏心了。刚才妈咪说她不是故意的,你都没有说什么,还说妈咪那样做很好,可是为什么轮到我了,你却这样差别对待?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
叶南弦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你能和你妈咪比么?”
“为什么不能?”
叶睿很不服气的据理力争。
叶南弦看了看他说:“你是女人?”
“不是!”
“你是我老婆?”
“也不是!”
“那你凭什么让我让着你啊?”
叶南弦这句话直接扎心了。
叶睿小脸皱巴巴的,很委屈的说:“可是我是你儿子啊!”
“儿子将来长大了都是别人的,只有老婆是自己的,我自己的老婆不疼谁疼?你一个男子汉,好好练好本事才是真的,像这种女孩家玩的东西,以后还是免了吧。”
叶南弦说完也不管叶睿心里怎么想,直接怼沈蔓歌说:“你放他下来,我又不打他。再说了,小男孩要摔摔打打的长才能成为男子汉。”
叶睿终于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可心疼坏了沈蔓歌了。
她直接飘了叶南弦一眼后说:“今晚你一个人睡吧。”
说完她抱着叶睿进了里屋,叶南弦整个人风中凌乱了。
这什么鬼?
他收到了这么大的伤害,居然要独守空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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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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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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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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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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