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只花了七天便创造了这个世界,创世后的神因为可以休息感到十分高兴,便赐福给第七天,称为圣日。
信徒们也会在第七天,也就是礼拜天,从四面八方赶过来,聚集在教堂,感谢赞美他们的主神,祷告这一周的罪过,请求主的怜悯。
而他们醒过来的时候,就处于伯特·潘西临死前预告要以神的身份归来的倒数第四天,也就是周四,并且也是本月的四号。
虽然他本人对神明不屑一顾,但对神明的传说故事倒是深信不疑,还把自己妄想中的成神日设置在了每月的七号。
[他写道:在那天净化掉第77个外乡人的浑浊灵魂,把那个人的肮脏血液洒在人们日常生活的必经之路,接受万人踩踏,把那个人的罪恶头颅放在教堂的法阵上,吾便会听从你们的呼唤,灵魂从天堂上降临到你们的面前。]
[对他来说,镇上的居民都是自己的信徒,而自己的信徒灵魂肯定是纯洁的,于是可供“净化”的便只有灵魂浑浊的外乡人了。]
[居民会把外乡人埋进土里,土葬从古至今都有安息之意,居民们觉得这样能消去外乡人的怨气。但由于是献给他们的神明的,活着入葬会更加虔诚,神明也会对他们更加满意。]
“……这也太乱来了吧。”黎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镇民真的能被愚弄至此吗?在遇上伯特·潘西之前,他们难道没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理解?
[在最后一批外乡人到来之前,居民们已经净化了71人……]
周四,他们从棺材醒来,当天晚上死了上班族。
周五,也就是第二天,半夜死了两个年轻男人。
除去第七天需要用到的最后一个人,那今天晚上会是谁丧命?
吴燕单独在客厅里盯着壁炉里忽隐忽现的火星发呆,只见有个人慌乱下楼,夺门而出,门板拍到墙壁上发出巨响。
这动静把正出神的她吓了一跳,起身走到门口时只来得及望见那人挺拔的背影。
晚秋的夜风把她吹得打了个寒颤,她摸了摸起了鸡皮疙瘩的小臂,有些无奈地自言自语道:“算了。”
像放弃了某件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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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苗游挑明了后,白河也放弃了之前惺惺作态的样子,以真面目示人。
“你把规则藏起来了,是吗?”
“哎呀,你真的很能猜。”白河突兀地鼓起了掌,表达着自己对苗游的欣赏,“那我就更放心了,你们两个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掌声在空旷的教堂里回荡。
“聊聊?”苗游往自己旁边的座椅上一坐。
白河摊了摊手:“乐意至极,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现在问。”
苗游:“为什么是我和辛元白?”
白河笑了笑:“你们两个看起来就挺强的,我的目标就是强者。”
“是为了满足感吗?”
“满足感?我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刻会死的地方找满足感。”白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也坐了下来打算和他好好交流,“这种地方只有活着才会满足,我让你们两个死在这个副本里,我就能出去了,这就是我针对你们的原因。”
“那这还是之前那个问题,为什么是我和辛元白,我感受不到我们两个有什么特殊点,值得你这么针对新人。”临门一脚还愿意陪他搞什么问答,对方应该是在偷偷拖着时间,似乎是锚定到点了自己肯定会死,对于一个死人没什么编谎的必要,因此苗游也问得直白。
“确实,你们现在是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但这局游戏结束后就未必了。”白河反坐在椅子上,直视着他,“你说过,那个藏在人群里的人不是我就是辛元白,那我正好也想跟你说一句一模一样的话,被选中的不是你就是辛元白,所以我只能让你们两个都死了。”
他突然像痴狂了一般站了起来,按住椅背身体前倾,苗游只觉得他的脸猛一下贴到自己面前,堪堪两拳距离。
两人中间本还隔了一排座椅,白河现在像半个身子都攀爬在那上面。
他用因憎恨而些微扭曲的脸恨恨说道:“阿卡那牌玩家,该死的幸运儿,凭什么是你们,凭什么不是我!”
“你不要这么激动。”苗游推开他的脸,稍微往后坐了坐,好整以待继续交流,“如你所说,我们中间很大可能会出现阿卡那牌玩家,那杀了这个玩家有什么益处,获得该玩家身份福利?”
“魔女给予清道夫的奖励就是杀死三个阿卡那牌玩家,逃离这个游戏,回归现实。你说,你们的存在怎么这么重要?”
“按你说的这些,我觉得清道夫才是最幸运的,阿卡那牌玩家才是猎物。”
“你懂个屁。”不掩饰后,白河说话也粗俗了很多。
“阿卡那牌是什么?”
“你当做是神的使徒身份象征就行了,反正不属于普通玩家的范畴…”说到一半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有点心不在焉地回答了这个问题,然后掏出亲口说过没带在身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苗游问:“时间到了?”
“差不多了。”他看上去心情很好,“知道我在等时间还这么配合?”
“总要弄清楚你搞的什么鬼。”苗游也站起了身,“最后一个问题,辛元白在哪?”
谁知道白河在这个问题上绕起了圈子:“你死了后会在下面和他重逢的,有小白脸陪你死也不算亏了。”m.χIùmЬ.CǒM
辛元白现在在的地点一定和最终解密有着挂钩,他怕自己真识破了。
“来了。”
门口传来粗喘着气的声音,像是某种野兽。
苗游转头看去,果然,那个丑陋的怪物此刻就站在教堂门口,垂涎的眼神盯着他们两个人。
其实苗游已经有预感拖时间就是为了等到怪物出没的时间点,由怪物动手杀了他,但苗游想知道,此时他们两个人都是怪物的目标,那白河对自己的安危胸有成竹是倚仗了什么?
另一边,白河非要拖到怪物来,代表他不能动手杀队友,只能通过他人的手,那刚天黑不久,怪物也才出来,辛元白至少现在是活着的,因为白河没办法杀他。
它动身进来了,月光把它的影子投射得长长的,随着它的一步步走近,影子已经爬上了苗游的鞋子。
苗游悄悄在口袋里摸到了事先放进去的刀,对接下去的搏斗做好了心理准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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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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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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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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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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