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裳颇为诧异,缓缓扭头看着魏小宝,满脸不解。
魏小宝刚才喝斥的模样,像极了当爹的在教训子女。
李长月似乎也没料到,魏小宝居然会如此凶。
愣了愣,她抬手缓缓摘掉斗笠面纱。
“这……”南宫羽裳惊得目瞪口呆。
李长月的一双眼眸,红如血,非常吓人。
魏小宝眉头紧皱,问道:“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红?”
“我、我也不知道。”李长月垂下头。
南宫羽裳现在终于明白,刚才魏小宝怒吼是对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不会相信,李长月的眼睛会变得如此红。
没有红灯笼的照耀,李长月的眼眸还是变红了,这绝非好兆头。
魏小宝叹了口气,又问道:“长月,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李长月轻轻摇头。
发现眼眸越来越红后,她很惶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都想到了自杀。
眼眸还不太红时,她都无法控制自己,斩杀了好几个无辜。
现在眼眸红如血,一旦发病,岂非更会大开杀戒?
“相公,怎么办?”南宫羽裳声音发颤。
魏小宝道:“先让长月吃饭吧。”
南宫羽裳这才想起,她的手里还端着饭菜。
进入屋子,将饭菜放到桌子上,李长月抓起筷子就吃,边吃边笑道:“二娘做的饭最好吃啦。”
南宫羽裳坐在她的对面,笑眯眯看着,心头却满是担忧。
魏小宝将她叫到外面,低声嘱咐几句,便快步离去。
魏小宝交代的无非是让南宫羽裳多加小心,没人知道南宫羽裳会在什么时候发病,也可能就在下一瞬,她会突然对南宫羽裳出手。
南宫羽裳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
离开府邸,魏小宝来到了东厂。
数天过去,接受红灯笼洗礼的三只羊,仍然一动不动。
它们的眼眸非常红,就跟流淌的鲜血似的。
三只羊躺在铁栏做成的笼子里,就跟死了一样。
童贯看到羊眼睛的变化,非常震惊。
按照魏小宝的吩咐,他无时不刻都在记录羊眼睛的变化。
从微红到血红,用了整整三天三夜。
接下来还会发生怎样的变化,童贯对此很是期待。
魏小宝来到地牢里,看到血红的羊眼睛,眉头紧皱。
童贯将他记录的册子拿过来。
魏小宝翻看得非常认真。
“督主,可还要继续?”童贯觉得羊眼睛已经足够红了。
现在要是将红灯笼拿走,也不知道那些羊会产生怎样的变化。
魏小宝看完后,将册子还给童贯,沉声道:“打开左侧的笼子。”
既然是实验,自然不能一次性将三只羊上空的灯笼都拿走,而是一个一个来,才能弄清楚这红灯笼的妙用。
童贯的腰间悬挂着钥匙,将左侧铁笼的门打开。
魏小宝一挥手,将悬挂在上空的红灯笼收走。
失去红灯笼光芒的照耀,本安安静静接受红芒沐浴的羊,身子一扭,从地上猛地站起,看向魏小宝和童贯的红眸,无比瘆人。
童贯身躯一颤,骇然向后退去。
那只羊的眼神,就如死神的凝视,简直能吓死人。
“咩……”那只羊猛地张嘴发出叫声,铆足劲向前冲来。
噔噔噔。
每一步踏落,都能发出刺耳的声响。
砰。
那只羊还没靠近魏小宝,就一头撞在了结界上。
童贯这才松了口气,又挪回到先前所站的地方。
只要站在督主身边,无论如何都是安全的,就算前方有千军万马也是如此,更别说只是一只羊。
想到刚才自己竟然被一只羊给吓退了,童贯就觉得非常羞愧。
魏小宝对那发疯的羊说了很多话,但那只羊所做的事,永远只有一件,就是拼命向前撞击。
没有办法,魏小宝猛地出掌,将那只羊送入了轮回道。
“督主,小的不解,羊能听懂我们说话?”童贯对此的确非常好奇。
魏小宝在一瞬间,给那只羊发出了很多命令。
魏小宝扭头狠狠瞪了童贯一眼。
这只是试验,结果毫无疑问是失败的。
或许做这种试验,毫无意义,真的要做的话,唯有用人。
人终归能够听懂人话。
走出东厂,魏小宝径直来到锦衣卫。
铁飞雪正在处理手头的几件案子。
虽说长安城目前的治安非常好,还是会有人出来犯案,甚至是杀人。
铁飞雪要做的事,就是尽快将这些家伙抓住,绳之以法,以儆效尤。
听到魏小宝到来,铁飞雪匆匆赶到前厅。
魏小宝已经有太久没有来过锦衣卫了。
魏小宝放下手中的茶碗,笑着问道:“飞雪最近很忙?”
我每天都很忙的好不?
铁飞雪心头很想这么说,但嘴上却道:“回督主,不算太忙。”
这两天她没有去魏府,全因想到李长月竟然喊她四娘,真是羞死人了。
虽说她很欣赏魏小宝,内心可能对魏小宝真的有好感,可她真要嫁人的话……Χiυmъ.cοΜ
顺着这思路想下去,铁飞雪好似发现了不得了的事。
魏小宝很是纳闷,再次问道:“飞雪,你发什么呆?”
“督主刚才说什么?”铁飞雪回过神,赶紧问道。
魏小宝叹了口气,又说道:“在大牢里,应该有死刑犯吧?”
“有。”铁飞雪很是不解,这好端端的,魏小宝怎突然对死刑犯有了兴趣?
魏小宝笑道:“那就好,我需要六个,最好是罪大恶极的那种。”
既然是死刑犯,自然个个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
铁飞雪点点头,仍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心,问道:“督主要囚犯作甚?”
魏小宝微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铁飞雪颇为纳闷,转身去大牢里提人。
关押在诏狱的死囚,就有数十人。
有的很快就会被问斩,有的需要等到秋后,有的就等刑部审理结束再作定夺。
铁飞雪从中挑了六人,带着来见魏小宝。
这六人是她最想让他们快点离开人世的恶人。
魏小宝目光扫过六人,带着他们来到了东厂。
铁飞雪跟在后面,想要知道魏小宝到底要拿这些死囚做什么。
进入东厂大牢,铁笼已经备好。
用羊做实验,魏小宝觉得还是自己太过仁慈了。
从一开始,就该用活人进行这样的尝试。
“督主,你是要……”铁飞雪明白后,满脸震惊。
魏小宝让童贯先退下,方才小声说道:“想救长月,我们必须得这么做。”
铁飞雪点点头,心头很是认可。
魏小宝选择秘密进行这样的试验,无疑是在保护李长月。
将红灯笼挂起来后,又将封住穴道的死囚放进铁笼,面部朝上,正对着红灯笼。
六人全都准备好后,魏小宝挥手解开了他们的穴道。
正如那三只羊一样,六人全都眼睛圆睁,一动不动。
铁飞雪看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
魏小宝笑了笑,道:“飞雪,你可以时不时过来帮着看看。”
铁飞雪再次点头。
在那红灯笼光芒的照耀下,人的眼眸就会变红,这是非常神奇的事。
正常人都会对此事产生浓厚的兴趣。
眼眸变红后的李长月,倒是没再发病,看起来很正常。
但因担心伤到无辜,李长月还是坚持不离开房间。
这天早上,系统的声音再次在魏小宝的耳边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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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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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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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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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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