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卿一脸诧异。
“当然可以。”
许燕轻笑着说,“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不知道。”
严卿坦诚,“我也是才学会,碰到一个不靠谱的老师,许多东西都没教呢。”
听罢,许燕想了想,“不靠谱的老师,你是说魔大御文系系长徐钦吗?”
艹!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严卿眼观鼻鼻观心,“我没说,你说的。”
“额。”
许燕打了个哈哈,最近整个办事处的人都在讨论严卿,这种事稍微一猜就知道了。
她连忙绕过这个话题,“字符可以写在符纸上,用的时候催动少量魂能便可触发。”
严卿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字符可以提前存在那什么符纸上,还能存好多张?”
他本来就想着每次都要勾划,一来麻烦,二来消耗魂能和精神力。
要知道,能用字符,那肯定是在战斗。
而战斗中每一分精神力和魂能都是极其宝贵的。
“是的!”
许燕点了点下巴,纤手一动便从储物戒中取出几张黄色的纸张。
那纸张和扑克牌差不多,不过要稍微厚稍软点。
严卿接过一张,仔细端详,“这就是符纸吗?”
“对。”
许燕俏脸微红,解释说:“其实我也有一个御文师梦,可到现在也只能勾勒出一笔……”
说到这,她忽然问:“你勾划了多少次勾划出核心字符的?”
她一看严卿就是一个极其勤奋的人。
像他这种年龄便能成为一名御文师,怕怎么也得经过一阵艰苦枯燥的练习才能做到这种程度吧!
正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嘛!
结果只听严卿随意道:“我?我第一次就勾划出了。”
啊。
这。
我。
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问这么一个令人绝望的问题?
我闲得慌吗?
刚才还兴致勃勃的许燕瞬间蔫了。
像霜打的茄子一般。
感觉生无可恋,真他么人比人要死,货比货得扔!
没注意到她的情况,严卿拿起手指,“就是直接在上面写吗?”
“嗯。”
见严卿真的要写,许燕登时恢复了些,好奇地凑了上去。
食指在符纸上写,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严卿很快搞定了一个,递了过去。
许燕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盯着上面的‘碾’看。
“我再给你写几张吧,但我就只会这一个字。”
说着,严卿径自开写开来。
旁边,许燕先是一喜,可下一刻美眸逐渐睁大。
一张,一张,又一张,严卿连写了8张才停手。
“稍微有些累了,这些足够了吧?”
他转过头,意外地发现许燕此时表情凝固住一般。
眼睛睁圆,嘴巴张得都能塞进去一个苹果。
“咦,你没事吧?”
他关切道。
有事,有大事!我他么要崩溃了!
连写八张字符,算上之前弄碎墙的那个,总共九张。
要知道这可是核心字符,消耗比普通字符大多了。
寻常人别说连写九个,就是一个也得脸色苍白,精神萎靡。
你丫连着九个只是出了点汗,稍微有些累?
你这么吊你让别人怎么活啊?
啊啊啊啊!
许燕觉得自己这会必须要嘶叫几声,否则会疯的!
严卿看向外面,端起茶,“这个许秘书,天色已晚,不如早点休息吧。”
休息个锤子!
我蓝瘦的一比!
许燕拿着符纸扭头就走,她再也不想和这人说话了。
好歹是打发走了,严卿长舒了口气。
女人真麻烦!
不过总归是知道了符纸这个玩意。
他不自地看了看左手。
“老徐说一个人有且只能有一个核心字符。”
“那我会不会我有第二个?毕竟我有两个命魂,不能以常理推断。”
边想着,严卿跳到床上盘膝而坐。
暗之力状态依然持续着,他调整呼吸,平心静气。
“写什么字呢?有了。”
他的左手食指开始勾划,这一次依旧很难。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他才勾划完成。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食指都破了,流出血来。
半空中,那是一个‘命’字,命魂的命。
严卿边包扎着指头,边眉头皱起。
本来拥有第二个核心字符他应该高兴,可一看那字符颜色,他实在高兴不起来。
那是一枚红色字符。
红、橙、黄、绿、青、蓝、紫,红色最差!
“靠。一个无敌,一个最差,非要玩这么极端吗?”
严卿真是够无语的,现在一看这‘命’字字符就想把它回炉重造,可根本行不通的。
按照老徐的说法,核心字符一旦勾勒完成,那就板上钉钉了,无法改变。
“唉。”
叹了口气,严卿只得勉强接受,聊胜于无吧。
随后他就驱使‘命’字符前进,想看看这鸡肋字符有什么作用。
然后他就看到了。
‘命’字字符往前推进,破碎的桌子犹如倒放一样复原,成渣的衣柜也是如此。
紧接着,连散落一地的砖泥都再次扶起,化作一面结结实实的墙将两个房间隔开。
字符消失,而严卿也目瞪口呆了。
“这字符有点强啊!”
严卿又再写了一个出来,让字符掠过他的手指,结果伤口马上愈合,恢复如初。
他又把窗前的盆栽给踩碎,‘命’字同样给复原。
这下严卿不淡定了。
“好一个‘命’字,不愧是我严卿的核心字符!”
这一刻,他意识到了,这枚字符夸张程度完全不亚于右手的‘碾’字。
甚至可以说两个是完全对立的。
‘碾’负责毁灭,碾碎一切。
‘命’负责再造,复原一切。
但这里有一个问题,严卿想到。
右手命魂是剑,碾碎很好理解。
而左手命魂是黑雾,这玩意跟复原、生命貌似一点不沾边。
“又或者……是我的印象流在作祟?”xǐυmь.℃òm
“看见了黑雾就第一印象判断其跟复原、生命风马牛不相及。”
“这就跟看见一个外表凶狠的人,就认定他是一个大恶人一样。”
这是惯性思维。
严卿心想。
照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我冤枉了黑雾?
黑雾根本就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而是回春妙手,是白衣天使,只不过穿着酷酷的黑色制服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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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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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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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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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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