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女孩惊慌失措,抓住张晓瑛的手问道:“那可如何是好?”
“你还未告知我你的脚是为何不适。”张晓瑛提醒她,心里暗自叹气。
女孩迅速放了她的手,低下头去不再说话,看样子是不准备跟张晓瑛说什么的。
“我不会说与旁人知晓的,我只问你一句,你母亲给你缠足了对吗?”张晓瑛问道。
那小女孩惊愕地抬头看向张晓瑛:“安平县主如何得知?”
如何得知?
狗日的狗日的狗日的!
张晓瑛深深呼吸了几下才能让自己的愤怒稍微平息不至于破口大骂出来。
原本她刚发现穿越到了古代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偷偷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脚是不是天足,发现是天足后猛松了口气,还庆幸大乾并没有缠足这个祸害了汉人妇女千百年来的恶习,却没注意到不是没有,而是自己穿越早了,这个恶习还没开始普及而已!
中国缠足欧洲束腰非洲割礼,在张晓瑛看来,这些恶习好比吐着蛇信子的毒蛇,时时都在残害着广大女性的身心健康。
非洲割礼在现代非洲的某些地区依然盛行,残忍至极,说是酷刑也不为过。而欧洲束腰的习惯也依然存在,甚至流传到了欧洲以外的地方,在现代时张晓瑛就看到过某明星展示了自己是怎样束腰和束腰前后的X光肋骨照片对比图。
大家虽然难以理解那名女星的行为,但是她束腰的程度相比古代欧洲来说已经轻很多,而且古代欧洲是宫廷出面订立腰围标准,最严苛的时期的标准为令人发指的十三英寸也就是33.03厘米不到十寸。
因而古代的欧洲贵族女人为了拥有达标身材,使用木板条、鲸骨和皮革长期勒在腰上,紧紧箍扎,即使呼吸困难晚上睡觉也不能解开,直到两肋出现长而深的伤口,深入肌肤,甚至有人被肋骨刺穿肝脏而死亡。
而中国的缠足,最开始只是拿布条绑着五六岁女童的足部控制生长,后来为了追求极至的所谓三寸金莲,很快发展成了重新塑形,活生生把脚骨打碎再把脚掌往脚心后扳再拿布条缠紧,为了更快使残足成型,甚至在裹脚布里加上碎瓷片再逼着女孩下地走路踩在碎瓷片上把反复把皮肉弄伤发炎化脓愈合后再弄伤。
凡此种种,现代人光是想象都难以接受,民间也有“小脚一双,眼泪一缸”的说法。
而在古代的医疗条件下,被折腾死的女孩也不在少数,然而让张晓瑛深深感觉到无力可悲的是,对女孩子们实施这三种残忍的手段的人往往都是她们自己的至亲女性长辈,原因无非只有一个,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儿在婚姻市场上增值。
欧洲非洲的张晓瑛管不了,但是她接受不了在自己生活的地方有这种恶习留存,万一老妈生下来的是妹妹呢?万一哥哥结婚留下后代呢?甚至她也有可能有后代的呀!
如果这样的恶习留传开,个人的力量往往难以跟社会的习俗对抗,需要整个社会的女性觉醒加上国家行政力量的介入,要想知道有多难,想想部分现代非洲地区依然留存的割礼就清楚了,而我国的缠足是辛亥革命后政府明文禁止,再加上各个当时有影响力的人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强烈鞭笞,妇女缠足才逐步消失。Χiυmъ.cοΜ
那就只有趁着现在还没开始流传开的时候就把这股苗头给它掐灭,再拿水泼得透透的,最好是使用千年寒冰给它封冻住,让它再无一丝冒头的可能。
张晓瑛不确定能不能刹住这股毒流,但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毕竟现在的大乾缠足并没有流传开,比如萧元锦就是一双天足,跑起来比张晓瑛都快。
我国的女性缠足是何时开始的虽然已不可考,但开始在宫廷贵族中流行几乎可以确定是因为写得一手好词的南唐后主李煜。
当时李后主的一个叫窅娘的妃子用帛将脚缠成新月状,然后在金莲花上跳舞用以取悦李煜,李后主认为这是至美,于是后宫便开始裹脚,此后慢慢扩散到贵族阶层,最后甚至蔓延到了社会各个阶层,这也跟古代的文人骚客对小脚的推崇关系极大,第一个写词咏叹小脚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苏东坡。
贵族妇女缠足行动不便有人伺候,而底层妇女即使足部被裹成了残疾状态也需要为生计奔波,艰难程度可想而知,张晓瑛的太奶奶就是小脚,跟年幼时的张晓瑛说起以前的苦日子的样子深深烙印在她的心里。
这些亲手把苦难加在自己孩子身上的女性不就是想要通过裹脚好让孩子嫁个好夫婿吗?那就先从这一点入口好了。
“你回去告诉你母亲,缠足容易难产,生不出娃娃。”张晓瑛对那小女孩说道。
她这也不算瞎扯,缠足的女孩运动量过少,而怀孕期间本来就需要相应的运动量,这也是为啥劳动妇女往往比伏案工作的白领更容易顺产的原因。
而且她也决定了,要把缠足的危害编写成册,老皇帝不是最想要增加人口吗?最好是学大洋对面那个超级大国,把缠足的危害提高到影响大乾的国家安全这样的高度,再由朝廷出面明文禁止。
然后暗搓搓放出风声,指出南唐后主李煜之所以痴迷小脚,根本原因就是他功能不全心里变态。
MD,捧红一个人不容易,而要想黑一个人,她张晓瑛做为混过饭圈的资深追星粉丝,太清楚这其中的路数了,为了广大女性往后千年的脚丫可以自由生长,黑一个李后主她半点心理障碍也没有。
往后再有那吃饱了撑的要写什么“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的作死诗句的人出现,大伙一看到此类诗文第一反应这作者肯定是重度ED患者,也就可以在根子上去除这个恶习了。
“为何会生不出娃娃呢?”小女孩惊异地看着张晓瑛,她虽然不知晓为何母亲要给自己缠足,但想来总是为了自己好,可若是缠足生不出娃娃这可太吓人了,她的表姐就是因为生不出娃娃死掉了的。
“因为气血循环不好,你看你现在足部是不是已经疼得不行了?”张晓瑛问道。
小女孩使劲点头,正要说什么,后面有人喊道:“安平,新郎回来了,快回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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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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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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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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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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