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大夫,”他笑眯眯道,“我们又见面了,你的鹤放飞了吗?”
张晓瑛翻了一个白眼过去:“还好意思问我,要不是你家将军,我现在哪里还要多养一只鹤,你们应该付我抚养费。”
“哦?那你怎么不跟将军提呢?”孙鹤故作惊讶道。
“忘了,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都忙得记不起来了。”
“你家兄长好生厉害,”孙鹤却又转了话题,“我向来只服我家将军,但如今你家兄长也算一个。”
“是吗?”听到他说自家哥哥,张晓瑛有些好奇,“他怎么个厉害法?”
哥哥自从上了大学就很少回家,回家的时候连个小偷也没遇上过,张晓瑛自然不清楚她哥究竟厉害在哪。
这下孙鹤是真的惊讶:“你竟不知?”
这兄妹俩看着感情甚好,如何做妹妹的却不知晓哥哥的本事?
张晓瑛有点尴尬,看孙鹤的反应好像她是个不关心兄长的自私冷漠的妹子似的,她不由解释:
“他没在家里人面前展示过。”m.χIùmЬ.CǒM
“原来如此。”孙鹤点点头,其实还是疑惑,难道他平日练武你都没见过的吗?但他也没再问。
“他昨日一人对打十五人,这十五人都是军中好手,不到半刻钟就把人都打趴下了。”
“什么?”张晓瑛这下也惊呆了,我哥也跟古惑仔一样打上群架啦?这这这……
但是她一下又反应过来,不禁怒上心头:“为何军中那么多人打他一人?”
自个哥自个了解,她哥绝不是无事生非无故寻衅滋事之徒。
孙鹤瞄她一眼:“他问人家这么多人干站着不动是不是要给他磕头认他做爹。”
张晓瑛:!!!
这人不是她哥,她哥最多就是在小区里吓唬吓唬想欺负她的小男孩,可也只是口头吓唬,说些“再让我听说你欺负我妹妹就把你扒光挂路灯上”之类的狠话,让别人认他做爹?这怎么想怎么违和。
张晓瑛脑补一下他哥说这话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嗯,虽然她哥一人对打那么多人,但是昨晚他过来的时候看起来也没吃亏呢。
站在门外的萧元锦也跟着笑了。
她正要进门,却听到了门里有人对小张老师提“你家兄长”,她一时好奇,便没有立即进门。
原来他竟是这般骁勇,可他面对自家妹子的时候却又充满了拳拳爱护之情。
萧元锦走进门,喊了一声:“老师。”接着向张晓瑛行了一个揖手礼,她也和张晓瑛一样一身灰朴朴的男装,头上也绑着男子发饰。
张晓瑛还礼,道:“萧同学,早上好!”
孙鹤转身,愣了一下,再定晴一看:“公主?”赶紧单膝下跪:“小的失礼,公主恕罪!”
张晓瑛:……
萧元锦:“无妨,你先出去吧。”
“是!”孙鹤松口气,快速起身出了门。
吓死他了,一转身看到那么俊俏的小白脸正觉稀奇,本想多瞅两眼,没想到竟是公主。
萧元锦也没让冯嬷嬷小福子跟护卫们进门,她把手上的一个纸封递给张晓瑛:“老师,昨日太过匆忙,不及准备束脩,今日我拿过来了。请您收下。”
束脩?张晓瑛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啥,接过纸封才想起来,这是古代的学费啊。
她自己也就是小学到高中教师节给老师送自制的贺卡,大学时每人一枝花凑成一束送给老师,学费都是交给学校。
“是什么?”她有点迟疑地问道,该不会跟她哥得的那样是一笔巨款吧?那她拿着烫手啊!她昨晚还觉得自己是个贾老师呢。
“是附近的一个庄子,叫杏园,我瞧着甚有意趣,便买了当束脩送给老师。”
张晓瑛:!!!
原来你是这样的权贵!!!
张晓瑛不敢置信地看着萧元锦。
这是送她一个田庄的意思吗?她收下了会不会犯受贿罪坐牢!
“纸封里是地契,上面是老师的名字,您打开看一下吧。”萧元锦看到张晓瑛的反应,有些不安。
什么?暨成事实了?
张晓瑛顾不得多想,坐下来打开纸封,果然,地契上她的名字户籍地清清楚楚。
“公主啊!”她也不喊萧同学了,“这使不得呀!我何德何能,竟然要收下一个庄子当学费。”
“不值什么,”萧元锦诚恳说道,“我就给老师送一次。庄子年年都有产出,就当我每年的束脩了。”
张晓瑛低头看了一眼地契,标注有“共一千零六十九亩”,她想像不出来这上千亩是多大面积。
放在现代,这得判不少年了吧?古代也有受贿罪呀!
她把地契放下:“我收下了会不会坐牢啊?”
她直接问萧元锦道。
萧元锦笑了:“老师,这是我送给您的,你如果担忧,就当是我赏给你的也行。”
虽然话有些不好听,但是看小张老师吓成那样,不如就让她安心收下好了。
还能这样?张晓瑛恍然,自己又忘了人家是公主,哎!这万恶的阶级社会。
但是也不妥啊!都说德不配位必有灾殃,这么大一个热乎乎的馅饼,她拿着觉得烫手得紧。
她想了一下问萧元锦:“不知这庄子一年产出多少?”
萧元锦道:“小福子应该清楚。”随即喊了小福子进门。
小福子进门行礼后说:“那杏园共有田地三百五十八亩,杏树一百三十六亩,湖泊水面逾五百七十余亩。每年田地出粮值银钱二百五十两,杏树产果值银一百六十两,湖泊里的湖鱼滋味鲜美,最是值钱,每年渔获上千两银子。这都是除去税银、人工后的纯利。”
我的个乖乖!
这一年就有这么多收入,她不过是教个学生,哪里就能占这天大便宜!
“公主,”她看着萧元锦,“我肯定是不收这么多束脩的,庄子每年的产出这么多,我每年拿二百两即可。”
她给自己的定位是稀有人才,拿的比现在的县令低一半左右,很可以了。
“多出来的银钱,”她顿了一下,“我兄长要办学堂,如果公主不介意,我想把这些银钱用在学堂上。既是公主出的银子,学堂就挂公主的名字,比如叫锦珲希望学堂。公主的锦字在前,我兄长的珲字在后。”
张晓瑛说着,却发现萧元锦的脸涨得通红,反应过来,她又忘了,这是古代,又是阶级社会,一个贵族女子的名字哪能跟一个平民男子的名字放在一起。
“对不起,”她忙道歉,“公主不喜欢就算了。”
“不!”萧元锦忙道,鼓起勇气:“这很好,就按你说的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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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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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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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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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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