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媛却道:“也可以这么说。气的品质是一方面,但是使用者对于气的控制也至关重要。不知道,你听说过气傀吗?”
“气傀?”千家是斩妖士世家,千岭岩自然听说过气傀。气傀是用气者所化气之灵物,气傀多为兽形,具有施气者部分的灵智,是气术质变层次的进化,千岭岩万万没想到成媛召唤的水蛟竟然是气傀。
相比于普通的气术,气傀多了一丝灵性,而正是这一丝灵性使得气傀之术更具妙用,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学习气傀之术难之又难。这与气的品质无关,而是和悟性有关。若是少了这一分灵性,哪怕气的品质再高,也难以练成这气傀之术。
千岭岩听说过气傀之术的厉害,但今天却是第一次见到,千岭岩不信邪,倒要领教领教这气傀之术的厉害。
千岭岩身后凝结九把冰剑,“九剑归一!”,九把冰剑拍成一线,攻击一点,千岭岩不信就攻不破成媛的气傀。
“九剑归一”是冰诀中的大气术,大气术威力不俗,成媛不敢轻慢,喝道:“水龙蛟吐息盾!”
只见得,那水蛟张开巨口,口吐水柱,水柱凝结成盾,抵挡冰剑。
水盾坚实,冰剑击上瞬间破碎。但冰剑接连而至,不给水盾重新凝结的机会,当千岭岩的第八把冰剑破裂的时候,成媛的水盾也应声而破。第九把冰剑没有阻拦,径直飞向成媛。
就在冰剑靠近成媛之时,水蛟以身体硬撼千岭岩的冰剑,只听“啵”的一声,冰剑破裂,这一回合千岭岩还是没有伤到成媛分毫,但成媛的水蛟却受到了重创。
自从和成**手,千岭岩就没讨到过便宜,但千岭岩通过“九剑归一”,已经了解到了成媛的实力。若是千岭岩背水一战,这胜负还未可知。
此时,千岭岩的右臂已经回复知觉,千岭岩打算用冰之气术,右臂用大炎化天手施展拳法,冰火并用,千岭岩自信能有胜算。
千岭岩震碎右臂的大寒化天手,准备凝结大炎化天手,却听到金聚财喝道:“够了!”
金聚财见千岭岩处处受制,此刻又解除了大寒化天手,以为千岭岩已经黔驴技穷,金聚财怕再打下去,千岭岩会吃大亏,因此急忙制止。
千岭岩和成媛都住手,看向金聚财。
金聚财怒道:“你们今天大闹金府,纠缠不休,说破天,不就是为了钱吗?说,你们要多少钱,我金聚财绝不还价。拿了钱之后,赶紧******给我滚蛋!”
成媛大闹金府,是为了出口恶气,还真不是为了钱。金聚财出言不逊,成媛大怒,“你小子,真是无药可救!”
金聚财道:“哼哼。你们说柔水剑是你们圣女宗的,这谁能证明?而且柔水剑已经被我卖了,从我金家出手的东西,我劝你们就别再追究了。”
“哦?”成媛一脸不屑,反问道“我要是非追究不可呐?”
“哈哈,非追究不可?这柔水剑说破天,也就值个五十万两黄金。我给你五十万两黄金,买个清净,不好吗?”
“那我要是不要这五十万两黄金,非得追究到底呐?”成媛道。
“那也好办。”金聚财道,“这五十万两黄金既然买不来金府的清净,我想,买你们圣女宗上上下下鸡犬不宁还富裕的很哩。”
成媛横眉冷对,“你敢威胁我?小子找死!”
成媛举剑刺向金聚财,千岭岩没想到成媛竟然说动手就动手,而他又离得太远根本来不及阻止。
不料,成媛这一剑刺来,竟然被她的爱徒谢芳给一剑格开了?
“你干什么?”成媛不知谢芳何意,喝问谢芳。
谢芳吓慌了神儿,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量,敢阻拦师父,谢芳赶紧扔了剑,跪倒在地,“师父,徒儿知错。可是,您万万不可因为一时怒气,而伤及无辜啊,再说,如果您杀了这混蛋,他们金家肯定不肯善罢甘休啊。”
听了谢芳的解释,成媛的脸色好了很多,但依然冷声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他的。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成媛举剑,又刺向金聚财。
“且慢!”千岭岩道,“你不就是想要柔水剑吗?”
成媛停手,道:“听这意思,你知道柔水剑在哪?”
“柔水剑就在我手里,只是暂时不在我身上,你给我五天时间,我取来给你。”
成媛道:“看来,金聚财把剑卖给你了。”
金聚财道:“千岭岩,我就不信这女人敢杀我,你多什么嘴?”
“你给我闭嘴!”千岭岩也动了怒,“她是不敢杀你,可她在你身上戳七个八个窟窿,你觉得很好看吗?”
为了保护金聚财,千岭岩打算赶回卫道城,把自己送给千岭泠的柔水剑再给要回来。赠人之物,过了没几天再收回,千岭岩自己都觉着恶心,至于两室消除隔阂的事,千岭岩现在是想都不敢想了。
千岭岩道,“只要你保证金聚财无事,柔水剑我必将双手奉上。”
成媛道:“别和我讲条件,抓紧把柔水剑给我取来吧。”
“你...”千岭岩气愤,但金聚财在成媛手上,千岭岩是敢怒不敢言。
“既然她不肯和你讲条件,我和你讲,只要你把柔水剑带来,我保这小子无事。”金府之外,一个面色黝黑,体格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男子面相凶煞,体格威猛,霸气十足。千岭岩不识此人,但成媛却好似认得。
这男子一进府里,成媛冷声道:“你这妖魔,受死!”
成媛使出“洪瀑天来”,铁剑携三千水瀑呼啸而至。千岭岩知道这“洪瀑天来”的厉害,出言提醒道“小心!”
那男子不屑一笑,扎一个铁马,稳住下盘,一拳打向击来的铁剑,只见这只铁拳击碎了铁剑,轰开了水瀑,然后化拳为爪,钳住了成媛的喉咙。
那男子道:“你敢和我动手真是自不量力!若不是之前我受了重伤,哪里轮得到你来耍威风?女人,去死吧!”
“住手!”这声“住手”竟然是四个人同时喊出,那汉子一愣,倒没急着动手。
谢芳和成媛师徒情深,其中一声“住手”自然是谢芳喊的。
除了谢芳,千岭岩和金聚财这两个局外人虽然讨厌成媛,但却不想她死,所以有两声“住手”是他们二人喊的。
还有一声“住手”来自金府之外,来人是个女子,这女子挽一个花髻,长相颇具秀气,此人正是昔日圣女宗之叛逆花晴。
花晴见恩师性命命悬一线,急忙喊道:“鬼四,你放下我师父。”
那名为鬼四的男子,回头斜视花晴一眼,道:“女人,你要是不嫌命长,说话最好给我客气点儿。”
鬼四掌力一吐,把成媛击出,但却没有伤她。
见鬼四松手,谢芳急忙赶来,扶住师父。花晴道:“师父,您没事吧。”
成媛冷哼一声,没有回话,花晴只得悻悻退下。
鬼四面朝千岭岩,道:“我今日来,只为了柔水剑。小子,你把剑拿来,我保这金府上下周全。”
“鬼四?”千岭岩目中怒火燃燃,“不知阁下可是撼山熊罴?”千岭岩的义兄常维其全家上下都死于撼山熊罴鬼四爷手里,刚才花晴叫他鬼四的时候,千岭岩就暗暗怀疑此人正是屠杀常家全族的妖怪。
鬼四放声大笑,“没想到你这毛头小子也曾听说过我撼山熊罴的名头。”
千岭岩心道:“我和成媛相比,顶多能和她打个平手。而这鬼四竟能一招制服成媛,说明他本事强过我太多,我绝不能和他硬拼。待我先稳住他,然后回千家去寻帮手,或许能擒住这妖怪。”
千岭岩道:“这位鬼四爷,在下久仰你的名声,今日一见在下更是佩服。我即刻就启程,为您把柔水剑取来。”
“哈哈,”鬼四笑道:“你这小娃娃奸诈的很。刚才我看你目中怒火冲天,恐怕你久仰我的名声是假,与我有什么冤仇才是真的。想我鬼四一生杀人无数,究竟杀了什么人,连我自己也记不清了。来,你给我点儿提示,说不定运气好,我还能记起来。”
千岭岩被拆穿,自身安全便没了把握,面对鬼四这样的强敌,千岭岩要说不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千岭岩的鼻尖浸出冷汗,道:“桐谷常家...”
“常辞?”鬼四道,“你是他什么人?”xǐυmь.℃òm
“他的独子常维其是我的义兄。”
“小子,你运气不错。常辞那家伙傻得天真,所以我印象比较深刻。现在想起那蠢货来,我还是忍不住想笑。那蠢货以为能和我较量,拼尽全力和我对战。他哪里知道当时我使出的本事连十分之一也没有。不过,我若是使出绝对实力一下破了他家里那招投桃报李,我怕他不服,二来我这么干也没甚意思,于是我就诱他上当,使用引地术,击败了他。不过,可能是当时我眼看要取胜,心里太激动,没有压制住力量,把他给打死了,唉,他也真够倒霉的。”
鬼四道:“废话说多了。你快给我取柔水剑来,最好别刷花招,不然我不保证任何人的安全。”
千岭岩冷笑道:“你这妖怪凶残无道,那桐谷常家的族人与你有什么冤仇,你竟然将他们全部杀死,竟然连在常家做工的人也难逃你的毒手,你让我怎么敢相信你?恐怕我把柔水剑取来,就是我们丧命的时候。”
“什么?”鬼四满脸疑惑,“桐谷常家的人全死了?”
千岭岩嘲讽道:“装模作样。”
“他们常家有几个弟子,不知轻重向我出手,我下手可能重了些,打死几个。后来,常辞看不下去了,和我动手,于是我又把他给打死了。可我杀了常辞之后,在他家里寻禅水珠未果,便离开了,怎么会没有留下活口呐?”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想骗我,真当我千岭岩是三岁小孩吗?”
“等等,常家被灭满门的事先不急着说,”鬼四道:“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千岭岩,怎么了?”千岭岩冷冷的说道。
“可是卫道城千家的千岭岩?”
千岭岩不知所以,道:“你要干嘛?”
鬼四哈哈大笑,“好你个千岭岩,若依着我以前的脾气,你不肯把柔水剑还来,我肯定是要杀你的。不过,你若是肯听我的话,我便饶你不死。”
千岭岩也是哈哈大笑,“鬼四,你想要千岭岩死,对你来说可能不是什么难事,可你若是想让我与你沆瀣一气,我怕你是打错了算盘。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会认识我?”
“小七妹子和我说,你算是救过她一命。”
“小七?燕小七!”千岭岩回想昔日,燕小七来卫道城觅得玄阴剑之后,想用“剑指寻路”之法寻他的主人,不知为何“剑指寻路”之法失灵,燕小七万念俱灰,欲寻短见,千岭岩也是发了善念,打消了燕小七要寻短见的念头。
想起燕小七,脑海浮现她的容颜,千岭岩就觉着一阵迷迷糊糊,千岭岩心道:“也只有这燕小七之容颜,堪称‘无双’二字。”
“鬼四,燕小七。”千岭岩沉吟道,“看来你们是为同一个人办事,而且他的手下还不止你们两个人。”
鬼四道:“和你说了也无妨,排的上名号的,一共七个。而我们七人无一不是当世绝顶之高手。”
千岭岩道:“不管你们真是高手,假是高手,我千岭岩绝不会和妖族为伍。”
“千岭岩,我不想杀你。”鬼四道,“你把柔水剑带来,我保证在场所有人的安全。”
鬼四逼宫,千岭岩却道:“今日,大家都是为了柔水剑才聚集金府。我想听听这柔水剑背后的故事,不知有谁愿意给我讲讲。”一来千岭岩是真的好奇,二来,千岭岩也是在争取时间,思考应对鬼四的办法。
“有必要吗?”鬼四问道。
千岭岩道:“必要不必要,反正柔水剑最后是要落在你的手里,我只不过是好奇罢了。”
鬼四闭目思索了片刻,道:“花晴,你来说说吧。说实话,这其中有些事我也没有弄清楚。”
花晴心道,这其中夹杂着种种误会,现在当着师父的面,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个明白,要是师父还是不肯见谅,那我也死心了。
“事情起因还得从我们圣女宗后山的一位婆婆说起。”花晴缓缓开口,时不时还偷瞟自己的师父成媛一眼,察看一下师父对自己的态度,“这位婆婆久居宗门后山,圣女宗上上下下都是知道的。”
众人皆都好奇,这位隐居圣女宗的婆婆究竟是什人?看更多好看的小说!威信公号:HHXS665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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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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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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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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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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