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没办法,陈乐只好再次做出“错愕”的表情。
将陈乐的神色看在眼里的陶方叹道:“对赵穆来说,赵雅只是他其中一件精彩的玩物,他拥有无数俊男美女,以前压着他的平原君一死,他便再无顾忌。眼下除了主人、郭纵和几位将军外,余子再难入他的眼,赵国的公卿贵族,更是对他敢怒不敢言。”
这之后,陶方又十分感慨的,将长平之战后,赵国国力已大不如前的事,对陈乐说了一遍。也算让陈乐对这著名战役的了解,更深了一层。
“应元大少爷也是因此,而对大王渐渐失去信心。”乌应元之前与陈乐谈了不少对天下大势的看法,还将乌廷芳私下许给陈乐,陶方作为乌应元的心腹,并没有瞒着陈乐。
见陈乐似乎还有些不了解自己的苦心,陶方说道:“你也是男人,应该会懂男人的古怪心里。赵雅虽只是赵穆的女人之一,而且早已不得赵穆宠爱。这也是赵雅这骚蹄子,满邯郸城的找男人,赵穆从未过问过的因由。”
“但你不同,因为赵雅竟是破天荒的两次留你过夜,这必然已招致赵穆嫉妒。应元大少和我俱都担心,赵穆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别馆外面的。”
陈乐很想说,这心态,他是真的不太懂。
不过陶方他们有一点猜的倒是对的,就是赵穆确是冲他来的,而且不是第一回来,昨晚便就来过一趟了,被安妮他们挡回去了。
但这位侯爷显然挺执着,白天竟是又来了。
“赵穆在别馆外遇刺与乌家无关,但赵穆或许会借着明日的比试对付你,连晋与他素有交集,势必会成为他对付你的利器。”陶方叹道:“这原本只是一场比试,或许意义重大,但应该不会出现伤亡的情况。”
“但有赵穆的加入,情况就不同了。连晋若是得他授意,定会全力出手,不留余地。但你若是不甚杀了连晋,赵穆却会在大王面前搬弄是非,治你的罪。”
“这其中的利弊,应元少爷担心你思虑不到,特意命我来一趟,与你说清楚。”
闻言,陈乐面露感激道:“多谢大少爷关心,我知道应当如何做了。”
这未来翁婿之间,还客气上了,但这话陶方显然是不会说的。
对陈乐行事,陶方还是放心的,又提醒道:“这两天没有事的话,你尽量少出门,只消在比试上击败连晋,获得大王的信任和好感,就是赵穆也拿你没办法。到时应元少爷还另有要事同你商量,只是这些,都要等到比试之后再说。”
知道乌应元要找他说些什么,陈乐轻轻点头,没有多说。他也有一个隐秘计划,正在邯郸城中执行,但此事极为隐秘,除了安妮几个,再无人知晓,陈乐也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见陈乐神色平静,似乎并未受赵穆影响,只是陶方仍旧担心他年轻气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隐忍都是在那时的,你在见到赵穆时,表面需装作若无其事,此人虽权势滔天,却心胸狭窄。没有必要,千万不要得罪他。”
“我会的。”陈乐点头。
正事说完,陶方不无羡慕看了陈乐一眼,注意到他的眼神,以为春夏秋冬四盈的事被他知道了,饶是以陈乐的脸皮也有些尴尬。
却听陶方道:“孙小姐是随我一起来的,有些事,应元少爷不想她知晓。她正在马车上等你,因此还请你同我一道,送孙小姐回乌家堡。”
乌廷芳也来了?
这算不算心有灵犀一点通?
陈乐在被四盈使计拿下之前,心里一直想去乌家堡看她的。面对陶方打趣的表情,陈乐硬着头皮道:“乐意之至。”
两人出了别馆大门,在马车上等的无趣的乌廷芳,早已掀开车帘,将头探了出来,四处观望。一见到陈乐的身影,她再顾不上身份,当即跳下马车,如飞鸟投林,朝陈乐扑了过来。
这样多情又勇敢的少女,谁能不爱?
陈乐忙张开手臂,将她揽进怀里,神色极尽温柔。
站在一边吃了一嘴狗粮的陶方不得不感叹,乌廷芳和陈乐站在一起,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令人无法生妒,唯有祝福。
但有人并不能称之为人。
比如连晋。
若不是有安妮等人保护,昨晚一旦让连晋的阴谋得逞,美蚕娘婷芳氏以及舒儿,只怕都难逃他和赵穆的毒手。
“孙小姐留步!”见乌廷芳被陈乐拥着离开,从别馆出来的连晋,大声喝道。
骤然听到连晋的声音,陶方吓了一跳,唯恐他和陈乐,会出现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场面。因为陈乐不仅从连晋手里夺走了孙小姐,就连赵雅也对他极为痴迷,这对连晋来说,无异于夺妻之恨。
但陶方很快就发现,场面并没有像他想的那么严峻。
首先陈乐的神色十分平静,而连晋的眼里,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陶方和陈乐,径直朝乌廷芳走了过来。
乌廷芳看到连晋炽热的眼神,心头一慌,忍不住看了陈乐一眼,急忙道:“连大哥,天色不早了,我要赶回去了。”
连晋脸上泛出一道笑意,一脸温柔的注视着她,深情道:“既是如此,就让连大哥送你回去。”
陈乐在一边冷眼旁观,心里有些感慨,这货对付女人手段,都快有自己三成功力了。与此同时,陈乐也在反省自己,因为经历的女人太多,过程太容易,他已经懈怠了。
没了旺盛的斗志。
不然在面对赵雅时,他不会简单的选择让她穿上一条能够守住贞洁的**裤,而是会同她斗智斗勇,让她无论身体还是心灵,俱都沦陷。
尽管之后可能也会达到这样的程度,但顺序不同,差别还是挺大的。
靓仔乐叹息一声,自己终究是变了。
对很多人来说,自己不再是她们心目中的白月光了吧?
只是念头一起,就被陈乐抛到了一边,这会儿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看到连晋温柔的神色,乌廷芳的脸上闪过一些不自然,她摇头道:“不用了连大哥,陶公会送我回去的。”
像是终于注意到陈乐放在乌廷芳腰间的手,连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又看向乌廷芳道:“廷芳难道已经忘了我们之间的海誓山盟了?”
他语气中的暧昧,让乌廷芳扭头担心的看了看陈乐,见陈乐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她才稍稍放心,不悦道:“你不要乱说,谁和你有什么海誓山盟。”
连晋却是不再多言,只是收回暧昧的神色,一脸不屑的看向陈乐。
谷畘</span>靓仔乐以为他有什么手段呢,等他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了,只好出声道:“就这?”
如果说连晋的不屑多少带着嫉妒和怒意的话,陈乐脸上的不屑,就是将嘲弄和戏谑演绎到了极致。
一见到他的表情,连晋那张还算英俊的脸,霎时气的通红。他怒道:“希望你明日还笑的出来。”wWW.ΧìǔΜЬ.CǒΜ
陈乐不禁有点同情他,连放狠话都不会。在赵雅那儿,两人分明就表明了对彼此的杀心,眼下却说笑不笑的出来的话,哪有威力?
因此真是连表情都欠奉,揽着乌廷芳的纤腰,转身就走。不止如此,他的手还略微下滑,在乌廷芳挺翘饱满的圆臀上拍了一记。
这般羞辱,看的连晋目眦欲裂。
走到马车旁边的时候,陈乐见陶方和一众武士都翻身上马,不禁疑惑道:“陶爷,我的马呢,没有准备吗,那我去别馆牵一匹出来。”
陶方瞪了他一眼,说道:“近日邯郸城内也不太平,你去马车上保护孙小姐。”
陈乐连忙答应。
乌廷芳看着装模作样的两人,俏脸闪过一道红晕,先前被陈乐拍过的臀瓣,隐隐有些发麻,让她险些站不稳。
等两人都坐进马车后,乌廷芳再不用像之前那般,在人前装样子,一个转身,便坐进了陈乐的怀里。
未来孩子的食堂被他掌握,乌廷芳微羞道:“芳儿以前只是仰慕连大哥的剑法,和他之前,全无男女之情。”
她这话不算假话,只是她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其实不太能分清仰慕之情和男女之情的差别。若是连晋不是想左右逢源,既想要功名利禄,又想要女人,只需向陈乐这般干脆利落,乌廷芳怕是早已落入他的手里。
可惜他想要的太多,又没想过半路会杀出陈乐这程咬金,以至于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已彻底失去了乌廷芳对他的情谊。
陈乐双手齐出,惹得她一阵低哼,笑道:“我明白。”
两人在马车,外面又全是乌家堡的武士,陈乐自是不可能真的对她做什么,顶多就是过过手瘾而已。
……
乌廷芳等人离开乌氏别馆不久,就有一名武士造访别馆,来见连晋。那人说明了来意,连晋当即随他离开,去到一处偌大的府邸。
正是赵穆的侯府。
“庸医,一群庸医,滚,都给我滚!”
连晋尚未入内,就听到一声暴怒的呵斥,随即便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屋子的主人,在里头砸了不少东西。
直到里头的声音渐消,先前去请连晋的武士才战战兢兢道:“侯爷,连晋来了。”
“让他进来。”
听到这道声音,连晋眼底闪过浓浓的震惊,因为只是一个晚上不见,他没想到赵穆的声音,竟是嘶哑成这般。
他倒是听说了赵穆遇刺的事,原以为只是传言过于夸张,难不成是真的?
和陈乐的比试在即,连晋整日闭门练剑,一步未出,没想到竟是错过了如此多的事。
“侯爷。”终于进了屋子的连晋,先是躬身问候一声,适才抬眼打量起了赵穆。
见赵穆左右脸颊,都贴了膏药,不禁暗暗乍舌,竟是伤到了脸,那刺客岂不是险些就要了他的性命?
连晋有些理解赵穆的愤怒和嗓音的沙哑了。
不,他根本不理解,以为赵穆对大夫发火,只是因为脸颊受伤,殊不知自打醒来后,赵穆就觉得小腹隐隐作痛。
而他和自己那hua儿,就好像断了联系一般,完全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了。
就是感觉不到,它明明还在,却和不在没有任何的区别。
赵穆想用力感受一下,就感到一阵刺痛,那种针扎一般的痛苦,疼的他冷汗直流,险些昏死过去。
他伤的如此严重,那些大夫却查不出病因,这叫他如何不怒?
“侯爷,那刺客…”
连晋还没说完,就被眼神阴沉的赵穆打断了,他拂袖道:“此事不用你管,本侯问你,与陈乐的比试,你有几分把握?”
“七成。”连晋回了一句,又道:“陈乐自到了邯郸,从未出手,若是见过他的剑法,我的胜算应当会更高。”
赵穆皱了皱眉,显然,他对七成这个数字并不满意。
“你应当清楚此战对你,对本候的重要,许胜不许败。”赵穆面沉如水,目光在看向连晋的时候,微微怔住。
他从未认真看过连晋,此刻忽然觉得,他身材也算高大,面容英俊,一旦获胜,势必会引起大王的瞩目。仍受小腹不时刺痛困扰的赵穆,不禁生出了让连晋代替他,去讨大王欢心的念头。
但在此之前,他必须完全掌控住连晋。
连晋全然不知赵穆心中的想法,他眼前浮现出陈乐那张令人极度厌恶的脸孔,咬牙道:“侯爷放心,我一定会杀了他。”
赵穆点头道:“你回去吧,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我会帮你的。”
帮他?
连晋不解其意,但清楚自己如今和赵穆利益一提,赵穆绝不会害他,连晋当即点头道:“多谢侯爷。”
等连晋走后,坐在椅子上的赵穆,一手按着刺痛又起的小腹,声音冰冷道:“来人,给我把赵雅找来。”
“是,侯爷。”一名武士应声而去。
吩咐完,赵穆原本想要起身,却感觉到小腹的疼痛愈发剧烈,他当即大喝道:“来人,再去给本候找大夫,将邯郸城所有的大夫通通找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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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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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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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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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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