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平站起来后,本想接住这年轻轻轻的族人,但是他脸色愕然,凝在肌肤筋膜里面的火鸦罩猛然涨起,一面碧玉色的法盾刚出来在他身前,就化入火鸦罩中,红绿交织。
那小女孩小小身躯刚好挡住了张世平的视线,他看不到那艳丽男子的身影,但是却不能隔绝张世平的神识。
那人很是老练,也极为阴毒。他在扔出小女孩以后,翻手便在储物袋上一抹,发出几道乌光,射向小女孩,张世平若是大意之下,这几道乌光便能射穿他的头颅。就算张世平发觉了,也不能闪躲,因为他身后便是刚才放下去,动弹不得的老人。
不过对方也没想靠着三根阴乌寒锥,就能将张世平这个筑基修士给斩杀掉。他花衣鼓动扬起,从花衣上升腾起阵阵红烟,竟在转眼间,就已经弥漫了整个大厅。
乌光透体而出,却被张世平轻易挡住,张世平身边那红绿交织的护罩,延至到躺在地上的老者,几张风刃符凌空在张世平面前,他没有直接激发放出风刃,而是以法力操控,眨眼间便从张世平周身,朝前涌出一阵阵狂风,那桃花瘴气本就是虚浮之物,被风一吹,差点涣散。
幸好那艳丽男子早有准备,他以法力加持桃花瘴气,张世平看着已经气绝身亡的小女孩,他转身将他这位族叔,带出了大厅。有他在这里,对方一定会用他这位族叔,来牵制张世平。张世平在几个呼吸之间,将他族叔带出了几十丈远。
那艳丽花衣男子怎会放过这等机会,在桃花瘴中,他目露阴毒之色,心中法诀略一催动,一柄赤红飞剑,剑身犹如蛇躯,弯弯曲曲,隐隐带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腥气。
飞剑化为一道流光,朝着正带人后退出大厅的张世平激射而去。张世平心念一动,从火鸦罩中飞出几只栩栩如生的火鸟,其中两只轻啼,从拳头大小,瞬间化为翼展丈许长的巨鸟,一只挡住了这柄背后伤人的毒剑,一只飞入大厅之中,化为二十几团拳头大的火球。
火球碰触到大厅之中的梁柱桌椅,却没有如张世平所预想那般燃烧起来,将对方从大厅中粉色毒烟中逼了出来。
赤炼剑被火鸟一阻,猛然灵光大放,在那艳丽男子操控之下,驱散了张世平所施展的火鸟,而后赤炼剑这才在他的驱使下,重新扎入了桃花瘴中。
“这位道友,不如我们坐下来谈一谈如何?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你我何必拼个你死我活。再说了,以道友修为,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从大厅桃花瘴气中,那艳丽男子脸色早就阴沉如水,但是却用着一种极为豪迈的语气,朝着立身在院中的张世平说道。
他心中也是忐忑不安,虽然张世平散发出来的法力波动在筑基七层,与他相若,但是刚才在他还未发觉的情况下,对方在眨眼之间就将自己那筑基中期的师妹,当场击杀。对方不管是修为,还是神识,都要比自己高上一截。ωωω.χΙυΜЬ.Cǒm
早知道他刚才就应该趁着对方安置那炼气小辈的时候,不要想着去偷袭对方,那时候应该及时脱身,他走到自家师妹身边,弯腰从她腰间扯下个淡青色的储物袋子,揣进自己怀中。他一边朝外头说话,一边从自身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小铁瓶,在她胸口那血洞,倒出一团浓稠绿液,仔细一看,竟是千千万万只比跳蚤还要细小得多的虫子,浑身透绿。
他口中轻念法诀,那绿液一接触到血液,那绿虫便侵入那女修身体,沿着她血脉游走,他轻喝一声‘起’,女修浑身咔咔作响,四肢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扭转着。
“道友说得在理,不过道友还是先从烟瘴中出来如何?”院中张世平声音传了进来,那艳丽男子听完后,冷笑一声。
“那请道友先等一下,待我收起烟瘴。”艳丽男子朝张世平高声喊道,但是双手法诀变幻不停,那女修尸身也异动的更加厉害。
“好!”随着张世平大声应和,在确定了对方大致身位,他用声音掩去了青铜长箭那细微的破空声。
青铜箭头泛着冷光,入了瘴气,那艳丽男子瞬间察觉,但无奈长箭飞快如电,他只来得及侧身,那青铜长箭便直接射穿他那件花衣法器所形成的灵气护罩,在他脸颊划出了一道血痕。
张世平手持着青金色的龙舌弓,拉得深紫弓弦紧绷,手上的青铜长箭,一箭接着一箭,连着五箭,射入大厅烟瘴中,最后张世平弯弓如满月,引而不发,待对方是否想御器逃走。
那艳丽男子所施展的烟瘴,有阻隔神识之效,幸好他修行《换元术》多年,神识远比一般的筑基修士要强大,倒是能察觉出来,对方的方位所在。
那艳丽男子明显对自己的桃花瘴极有信心,不怕张世平这个筑基七层的修士神识查探。但是他也足够小心,他与张世平对话的时候,都是用法力催动,若是对方想用声音来定他方位,无疑是痴人做梦!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张世平这筑基七层的修为,乃是他特意修行《凝元术》的原因,不然以他修为早到了筑基九层。
艳丽男子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牙拔去了腹中的一根青铜长箭,那五根长箭尽皆朝着自己射来,他哪能不明白对方手段比自己高出一筹,自己所依仗的桃花瘴,完全被对方看穿。
而在地上四肢扭曲的女修尸身,最后披头散发,口中流淌着丝丝唾液,四肢着地,十指利爪,闪闪发光,那男子忍痛朝着他这位师妹,打出了一道法诀灵光后,这女尸气息竟然比活的时候,要高出一大截,完全不差这筑基七层的艳丽男子。
艳丽男子朝着屋外一直,那女尸四肢行动如风,猛然朝外冲了出去,而他不等将他多年来炼制的桃花瘴气收起,便在自己储物袋上一抹,取出一个花瓣状的法器,灵光闪过后,变化成半丈长,他一脚踏上,顶着个法力护罩,冲破了屋顶,青灰色的瓦片哗啦啦往下掉。
‘嗞啦’一声,粉红色的烟瘴中,冲出一道黑色影子,朝着张世平奔袭而来。
那黑影动作迅疾,但是一出来后,院中突然冒出几十根手腕粗细的青藤,扭动如狂蟒,缠住了那道黑影。最后紧紧缠住对方,虽然它挣扎不止,但绷断一根青藤,转眼便又有两根缠绕上去。
就算对方力气再大,堪比筑基后期修士,但是说到底终归不过是一具尸身而已,没有半点神志,对于张世平来说,它比同阶修士不知道好对付多少。
搭在龙舌弓上的青铜长箭,劲射而出,将其死死地钉在地上。而后张世平抬头望去,那艳丽男子狼狈地驾驭着花瓣状的飞行法器,冲天而起。
但那艳丽男子没飞出十几丈远,就从一头从半空栽落下来,嘭通一声,摔在地面上,尘土四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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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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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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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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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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