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都没觉得独孤皓居然是一个这么注重规矩的人,莫名的,她对嫁入王府一事居然生出了抵触情绪。
摄政王回帝都的第五日,他让人选了个好日子,就来莫府与莫小落商量。
“腊月初八是个极好的日子,我们的大婚就定在那一日,好不好?”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莫小落却感觉不到半分甜蜜。
“腊月初八..跟腊八节相冲,会不会不太好?”
她犹豫了一下,迟疑的回答道。
“会吗?”
“会,昌平村讲究成亲不与节日相冲。”
她有些心虚,低着头说道。
“好,那就依你,再找一个不与节日相冲的好日子。”
轻轻搂了搂她,独孤皓在她耳旁说道。
莫小落回头,被他抬起了下颚。
眼前的人越凑越近,眼看就要吻上她的唇瓣。
莫小落突然一扭头,让他的吻落在脸颊上。
二人也不是没有亲过,莫小落这性子,若非独孤皓定力好她早就把人吃干抹尽了。
可现在,对于他的亲近,莫小落却抵触万分。
不想让他亲到自己,莫说是唇瓣了,就连脸颊都不想让他亲。
“那个,我锅里还给你炖了汤,我过去看看。”
挣扎着从他的怀里站起来,莫小落有些慌张的说道。
说完之后,就仓皇的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独孤皓盯着她远去的身影,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片刻之后,莫小落端了一盏鸡汤回来了。
鸡汤里放了各种药材,最是滋补。
慢慢的喝着碗中的汤,独孤皓紧紧牵着莫小落的小爪子。
“炖了这么久,你自己不喝一点?”
他舀了一勺汤,送到莫小落的嘴边。
“来,喝一点。”
独孤皓盯着她,笑眯眯的说道。
莫小落皱了皱眉,勉强张开了嘴将汤喝进嘴里。
突然,独孤皓放下了汤勺,凑到了她的眼前。
“不是给我熬的汤,怎么自己喝上了?”
莫小落:???
不待她反驳,独孤皓就噙住了她的唇瓣。
将她嘴里的汤一口一口的喝进自己嘴里,独孤皓眼里露出餍足的神色。
喝碗汤,他并没有放开莫小落的嘴唇。
随着吻的加深,他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莫小落紧锁眉头,心中的不适感越发强烈。
狠狠的照着他的舌尖咬了下去,独孤皓吃痛,停下了侵掠性极强的动作。
她咬的很重,嘴里都尝到了腥甜之气。
独孤皓紧抿着嘴巴,定定的看着她。
“对..对不起,我刚喘不过气了。”
莫小落躲闪着他的眼神,不自然的说道。
独孤皓久久没有出声,盏中的汤也不继续喝了。
二人僵持了许久,独孤皓突然起身。
“我还有事,先走了。xǐυmь.℃òm
等我挑好了日子,再来告诉你。”
莫小落如蒙大赦,暗暗在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以前想要时刻见到的人,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我到底是怎么了?”
莫小落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从前二人再如何亲近,她都不曾反感过。
可是现在,一个深吻,就让她发自内心的觉得恶心。
独孤皓悠哉悠哉的从莫小落的院中走了出来,迎面却碰上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儿。
老头儿眼里带着笑,上下审视了他一眼。
“成功了?”
“你不也成功了吗。”
“人呢?”
“死了。”
“当真?”
“不信你去找啊。”
柳老头又打量了他一下,扭头进了莫小落的院子。
独孤皓笑了笑,继续朝大门走去。
莫小落恹恹的趴在桌子上,没有一点力气。
“这是怎么了,落丫头。”
柳老头儿一进门就见到她这副样子,忍不住调侃了起来。
“莫非是摄政王对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让你没了力气?”
莫小落抬头看了他一眼,回了他一记白眼。
“你能不能有带你正形,这话是你能说的吗。”
“那有什么不能说的,丫头,跟我说说,你们到哪步了?”
“什么哪步啊,你有事吗?”
“哎呀,小丫头害羞了啊。罢了罢了,不逗你了。”
柳老头呵呵一乐,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此番过来呢,是有个东西要给你。”
说着在自己的怀里掏了掏,半天才拿出一张泛黄的纸。
“你爹的情况,该换药了。
这是新的药方,还有下针的手法也有所不同,你好好记着,可别出错了。”
靠在椅子上,柳老头细细交代道。
“你去看过我爹了?”
莫小落精神了起来,把药方展开来看。
这药方比之前的,加了几味药。
施银针的地方,也与之前有所不同了。
“呢,昨天去看过了。
这个药方我琢磨了一宿,才琢磨出来。”
“辛苦师傅,我给你做好吃的去。”
莫小落笑呵呵的把药方揣进袖子里,起身就要往厨房去。
“要给我做好吃的啊,那我可有口福了。
行,我去房间里等着,做好了给我送过来。”
一听有吃的,柳老头儿可乐呵了。
“去吧去吧,我给煮鱼片粥去。”
有了新药方,莫小落把先前的郁闷都丢掉了。
忙活了许久,给柳老头儿做得了一碗香喷喷的鱼片粥。
送到他房间的时候,他正吃着厨房送来的点心。
“这么快就做好了,快拿过来,我多久没吃到你做的鱼片粥了。”
柳老头儿赶忙站起来,让她把鱼片粥放到桌子上。
看着柳老头儿一口一口的吃着鱼片粥,莫小落恍惚觉得又回到了在昌平村的时候。
那时候,小耗儿多招人喜欢啊。
“老头儿,你说人会变吗?”
心思飘忽的,莫小落问道。
“怎么了?”
柳老头吹着滚烫的粥,笑着问道。
“没,我就是问问。”
垂了垂眸子,莫小落答道。
“你这丫头,莫不是没听过一句话?”
将吹好的粥送进嘴里,柳老头儿含含糊糊的说。
“最是善变是人心!
你自己说,这人会不会变。”
莫小落沉默了一下,不置可否。
她与独孤皓,必有一方出了问题。
独孤皓还是之前那么温柔,容貌也没有半分变化。
或许,那个变了的人心,是她自己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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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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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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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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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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