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愔根本不敢想象她是怎么做到整晚平心静气和肖布同处一室的。
他们真的就像今天刚认识的陌生人一样,她是Isabell,他是Brandon,和麦肯锡一起聊了两个小时如何将毒品与军火生意拓展到东南亚。
韩愔已经高强度工作将近二十个小时没有合眼了,但她是撒旦啊,是麦肯锡最宠幸的心腹,她是不可能让麦肯锡失望的。这次会面她之前并不知道,但麦肯锡一个眼神她就明白要说什么,逻辑清晰,头头是道。
她捧着酒杯对合作伙伴笑道:“海/洛因好吗?当然好,但那是写死进法律里的东西,现在一切早就变了。我们现在能每几个月研发出一种不写在法律条款里的新型毒品,合法置换药物,我们的研发速度将永远快于政府修订政策。”
Brandon问道:“什么意思?”
她侃侃而谈:“将某些药物成分和化合物加入法律,在高效的国家,一年加二十场听证会?在哥伦比亚缅甸这种地方?六年?十六年?我们将永远走在法律前面。你想想,多少国家连笑气的规范都做不到,哪有工夫管更新的产品。更重要的是,现在暗网技术,网购与全球物流同步发展,让中间商赚差价的年代已经过去了。打个比方Brandon先生,以前我们从种植地收原料的成本价是每单位四百美元,我们加工后以一万美元卖给运输方,他们经过几层中间商之后卖到顾客手里的售价是一单位十万美元。”www.xiumb.com
肖布端着酒杯,认真地看着她。韩愔披着Isabell的脸皮笑了笑,这个房间里两个人的母语是中文,三个人都在美国长大,可他们却在用西班牙语交流毒品经济学。不过她没有让这些事影响自己,她喝了口麦肯锡喜欢的鸡尾酒继续说道:“但是如果加入我们的新型毒品系统,从原料到运输,从四百美元到十万美元的整个过程都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而且——完全合法。海关能拦下我们的包裹,但是然后呢?没有任何法律处理,他们还不如去盯着漏税的手机和化妆品。”
Brandon明显表现出一副被说动了的表情,他看了看眼前安心当老板的麦肯锡和理智的Isabell:“那你们的意思是,你会提供我新型毒品配方,让我带回缅甸用那里的原料生产?”
麦肯锡笑了一声:“我的朋友,你终于听明白了,我都开始觉得Isabell有些啰嗦了。”
Brandon立刻问道:“那你们要求的分利是?”
麦肯锡笑道:“百分之三十五。”他顿了一下,立刻道,“想象一下我们联手,我来负责美洲,你来负责亚洲,美国,中国,加拿大,日本,韩国,阿根廷......世界上过半的土地会被我们的产品占领!当那些瘾君子对新型毒品成瘾,会认准我们的后续产品购买,包裹从你的仓库到他们的家门口,啪,打个响指那样简单。”
尽职的Isabell配合老板的话接着说道:“麦肯锡先生今天刚刚参加了一个警察厅的宴会。他在哥伦比亚不是毒枭,是家喻户晓的慈善家,是警察厅需要巴结的企业家,这都全部来自于我们成熟的新型毒品生产系统。我们有固定的农学家负责种植地的产量,生物学家与化学家负责R&D,律师,会计和经济学家负责经营,四位著名黑客确保暗网的运行。当然了如果还有任何旁支问题,会由我亲自出面解决。Brandon先生,我们建立了一个成熟的帝国,现在我们邀请你的加入。”
在说出口之前,韩愔都不知道自己的提议可以听起来那么诱人。她穿着那样美艳的长裙,雾眼朦胧地看着肖布笑了笑,借着装出的醉意把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Brandon,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这个改变你一生的机会。”
真是太神奇了,韩愔和肖布八年后的重逢,居然是她在说服他成为一个贩卖新型毒品的毒枭。
面对麦肯锡和Isabell两个人的糖衣炮弹,Brandon看起来有些犹豫。他喝着酒思考了一会儿,谨慎地问道:“你说的这个生产线,就在波哥大吗?我想去实地看看。”
韩愔看向了麦肯锡。只见麦肯锡也没有立刻给出肯定的答案,犹豫了几秒后笑了笑:“通常情况下,我永远不会和别人分享这种事。但是为了你,我的兄弟Brandon,为了我们共同的帝国,当然可以。”
这个决定让韩愔有些惊讶,这样看起来,麦肯锡真的很想要亚洲市场的份额。
Brandon很惊喜:“现在就去吗?”
“别急我的朋友。”麦肯锡站了起来走到肖布身边按住他的肩膀,“这条生产线并不在哥伦比亚,我们将一切转移到了委内瑞拉。那地方的工人一天一美元,杀警察比杀平民还要容易,简直就是我们的天堂哈哈哈哈哈!”他笑完之后继续道,“我是被很多人放在雷达上的人,出行需要提前计划,一个半月之后我们委内瑞拉见?我会带上我最爱的钢笔,签下我们的第一单合法生意。”
麦肯锡起身向肖布伸出了手,展现了他最高规格的诚意。肖布也像他的兄弟一般握住他的手,拍了拍麦肯锡的肩膀:“我很期待。”
麦肯锡笑道:“Isabell认识城里各种姑娘,让她带你去玩玩。”
肖布笑着摆摆手:“我家里那位不会同意的。”
麦肯锡喝醉了拍着他笑道:“真稀奇,我们认识了一位好男人!”
这一整天麦肯锡收获颇丰——处理掉了对他颇有微词的哈桑,处理掉了有毒瘾且疯癫的性伴侣,处理掉了一位阻止他发展军火事业的官员敲山震虎,也谈下了自己的毒品帝国扩张计划,为日后的军火生意打下坚实的经济基石。他心情非常好,最后和Brandon称兄道弟说了些废话,又一个人灌下了半瓶威士忌,被两名打手架着送回了行馆。
这场韩愔意料之外的商务会谈竟然奇迹般非常顺利,麦肯锡还让她跟着一起去委内瑞拉熟悉一下流程,到时候分利谈妥后准备和Brandon一同回缅甸。明面上当然是帮助在东南亚建立新的流水线,不过按他的脾气八成是让她去盯着合作伙伴,若是有什么意料外的小动作就直接杀了。
委内瑞拉的工厂是麦肯锡整个集团的心脏,韩愔只是知道这件事,却从没有去过,她也没想过这个机会能来得这么快。在这之前她只是行刑者,只是干脏活的人,可现在再过一个月她就能直面麦肯锡整个贩毒集团的核心了?这其中有无数细节需要考虑,今天又多了一个变数,她需要睡一觉再想着怎么和凯西汇报——啊,今天还没结束,那该死的拳击馆。
Isabell和Brandon并不熟,所以韩愔并没有留下与肖布交流。她和麦肯锡一样,被两名打手护送出了夜店。不过麦肯锡带着司机先走了,夜店管事的赶紧道歉,不敢懈怠赶紧再给她叫了一部车过来。
波哥大的雨季夜晚只有□□度,韩愔穿着裙子站在街上吹着幽幽的凉风,冷到打了几个寒颤。管事的男人吓得额头上满是汗珠,也不知道该不该给她找件衣服,只能再次打电话催促司机能不能快点出现救救他的狗命。
韩愔见他吓成这样,暗暗叹了口气走了几步对他说道:“没事的,夜店附近堵车进不来,我可以走几条街和他碰头——”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有人从夜店管事的手里接过手机对那头的司机说道:“她有人送了,司机不用来了。”
那一刻韩愔觉得身后有人给她披上一件外衣,然后用西班牙语对她柔声道:“Isabell小姐,我送你一段路吧。”
夜店门口非常嘈杂,他的声音就那样在混乱的噪音中精确地窜进了韩愔的大脑。
身后炙热的呼吸声像刀剐着她的耳朵一样告诉她,这不是幻听。
三年前威廉没有骗她。肖布是麦肯锡的朋友,他还活跃在这个圈子里,他是一具真实存在的身体,他们刚刚在同一个房间里共处了一个晚上,现在他就站在自己身边唤她的假名Isabell,证明他还活着。
那么严重的爆炸啊,那么高的火焰,屋顶都被炸成了碎片,他却还活着。
韩愔示意夜店管事没事了,她跟着今晚新认识的合作伙伴上了他的车。来自缅甸的Brandon在街边替这位穿着裙子的女士裹紧了外套,关好了车门才回到了驾驶位,像一位善待陌生异性的绅士。
韩愔坐在副驾位置上一言不发,她看着窗外越来越荒凉的风景,发现肖布把车开到了一片偏僻的林地,然后一脚刹车停了下来。
他们就那样肩并肩坐着,都没有说话,都没有看对方,像是在等一个爆发的时机。
那几分钟,车里安静的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和心跳声。
最终还是肖布受不了了这样的静默,他缓缓开口,用中文说道:“你什么时候成了高谈阔论毒品经济学的人?”
韩愔没有回话,她看着肖布想了一会儿后指了指耳朵,示意他们可能会被监听。但肖布摇了摇头:“这是我的车,有信号干扰器,没事的。”
一整晚虚伪的西班牙语后,肖布率先用中文开始了与她的对话。不是Isabell和Brandon之间的西班牙语,不是Hannah和Bryce之间的英语,而是最初属于韩愔和肖布的中文。
语言的切换似乎是默认了他们回到了互相信任的兄妹关系,仿佛他们现在没有在波哥大,肖布不是什么缅甸来的毒枭,韩愔不是在麦肯锡身边潜伏三年的杀手。他们是两个在匹兹堡生活的年轻人,找了个天气晴朗的夜晚,驱车到偏远的山顶气象观测台,在繁茂的星空下闲聊着最近生活中的趣事。
韩愔侧过脸来看着肖布——刚刚和麦肯锡在一起她都没能认真看看这张脸。
这张在她无数的噩梦里灰飞烟灭的脸庞,现在完完整整出现在自己面前。就连韩愔脸上都有些平时替麦肯锡做事时留下的细碎伤口,但肖布却白白净净的,不像受过苦的样子,就像他带着父母回到福利院把韩愔接去匹兹堡的时候那样,像个意气风发的王子。
肖布感受到了韩愔的目光,他打开了车里的小灯,尝试着伸手触碰她冰凉的手臂,轻声道:“你说句话吧。”
说句话?
韩愔就那样看着肖布,她有多少个问题积攒在脑子里想要问他呢?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想知道的。
她曾经想知道肖布为什么要和中情局一起伪造假死?如果还活着为什么那么多年来一点音信都没有?然后直到她自己做了一模一样的事,她就明白了。
至于为什么去缅甸?为什么会成为东南亚的毒枭?为什么会和麦肯锡接触上?你也在卧底吗?你的目的是什么?这些问题她不会问,肖布也不会说,这对他们两人都好。
肖布见她不说话,固执地拉住了她。可韩愔真的很累,她闭了闭眼睛,轻轻地推开了肖布伸出的右手。
她轻声问道:“这些年,你有没有回家看过?”
肖布怔怔地看着韩愔推开自己,有些出神:“回家?”
“我每年都会去里斯本,但从来不敢回家,甚至路过附近都不敢,会麻烦出租车司机绕路。”韩愔平淡地描述道,“不过现在没有必要了,我还得找机会回去一趟把你的墓碑移走,太不吉利了。”
肖布与她朝夕相处二十多年,对她的了解已经深入骨髓,比谁都怕她这副半死不活样子。他有些着急,用力一把将身边的韩愔搂入怀里,把她的头埋入了自己的胸口,紧紧压住她的肩膀不愿松手:“我见到你的一瞬间就想这样做了。”他迫切地说道,“你对我发火吧,你不要这样。”
韩愔本就头晕脑胀,往肖布的胸口一幢只觉得天昏地暗。她慢慢挣扎着坐直:“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我做了和你一模一样的事,没有资格说你。”
肖布对她的话一知半解,正要细问,突然余光见到她小臂上有好几个不明显的针孔。
联想到麦肯锡的营生,肖布瞬间紧张地抓着她的手问道:“你在注射什么东西?你疯了?拜托你告诉我你没有在注射毒品.......你在麦肯锡身边做什么?为什么他告诉我是在黑拳场与你结识?”
韩愔沉默了一会儿不说话,她甩开了肖布的手,平淡地回他道:“不是毒品。”
“那是什么?”他很着急。
“兴奋剂,类固醇,EPO,荷尔蒙,大概还有点别的吧。”韩愔无所谓地说,“比运动员用的功效强一些,是这些东西让我活到了今天。”
“那你——”肖布连吸了几口气,他胸口起伏着,“那你今天还喝了那么多酒?”
韩愔似乎不是很领他的情:“是谁带的酒?”她转过头看着肖布,一字一句问道,“而且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的死活了?”
八年时间,她可能死在里斯本,可能死在索马里,可能死在危地马拉,甚至可能今天早上死在哈桑手里。如果她真的就那么死了,肖布甚至永远都不会知道。
肖布坐在车里,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明明是个该庆祝的场合啊,这次重逢对于他来说是惊喜,对于韩愔来说应该是奇迹吧?
他深呼吸了一声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以为这对你来说是个惊喜,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
韩愔本来还算平静,听到这句话突然一阵无名火起。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她努力控制着情绪,强制平静地说道:“这不是什么惊喜,我早就知道了你还活着了,来为麦肯锡工作之前我就见过你们的合照。”
肖布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那你来找上麦肯锡难道是为——”
他话没说完,韩愔便打断了他:“你别想多了,和你没什么关系。“
从威廉去她家威胁她的那天开始,韩愔就知道他还活着了。她花了很长时间消化了这件事,她也预想过总有一天他们终会见面。
只是没想到这天来临的时候,她没有拉着肖布抱头痛哭,也没有拥抱他回忆着两人之前的美好时光,就连曾经预想过的背叛感与愤怒也消失了,她现在只有一种空虚又绝望的感觉。
韩愔想起来了,以前她结束论文答辩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看起来她确实完成了人生中一个重要的目标,但等待她的是:然后呢?
她那么费力地拿到了博士学位,然后呢?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回去教书了。
现在她终于见到了肖布,知道了他还活着,然后呢?她还会继续这样一天帮麦肯锡杀十个人换取他的信任和信息,直到有一天麦肯锡发现她是卧底,然后用最残忍的办法将她折磨致死。
她早就想好了,她逃不掉的。
肖布不理解她的情绪,他在一旁坚持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卷进来?别说你是为了钱?”
为了钱?韩愔转过头看着肖布,为了钱?她怎么可能为了钱呢,那个时候的她身边有......韩愔立刻停止了自己的思绪。
她绝对不能想起往事。她叫Isabell,IsabellMoore,她没有亲人,没有爱人,她永远不会背叛麦肯锡先生。
可是为什么突然这么委屈呢?
她一点都不喜欢现在的生活。
韩愔只觉得胸腹所有的器官连着心脏都搅在了一起,她还想说点什么,也许为自己辩解几句,但是没想到随着上腹一阵剧烈的抽痛,她一张口竟然难受地呕出了一大口血。
这个时候韩愔突然想起了白天那倒霉蛋爆开的脑浆还冲进了她的鼻腔,痛苦的反胃感刺激着她的大脑,随着吐血她还一阵一阵干呕。她立刻打开车门将半个身子探了出去,下意识用手捂住了嘴巴。可血丝就顺着她的指缝往外渗,根本挡不住,一点点染红了肖布灰色外套的袖口,触目惊心。
肖布见她突然这样被吓了一跳,也跟着面色惨白了起来,抓住她的手臂大吼了一声:“小愔!”
韩愔没有他那样大惊小怪,她了解自己的身体。她早就因为服用各种类固醇药物患上了胃溃疡,为了缓解症状,后来服药方式就换成了能缓解胃病但是却对身体伤害更大的注射。不过相比于她每天遇到的生死险境,这点生存代价实在算不上什么。
她去波哥大的诊所看过一次,医生说为了防止急性胃出血让她避免剧烈的运动,避免巨大的情绪波动。并且胃溃疡要慢慢康复,最好做到每天保持健康愉快地进餐。
这医生真是神赐的预言家,她今天做了那么多苦力,见到了肖布,满足了剧烈运动和情绪波动的条件,她的身体就像得到了指令的机器一样开始执行胃出血。
至于愉快的进餐——韩愔又痛苦地弯着腰将今晚喝的酒水都吐了出来。
曾经这个世界上也有一个人能让她享受一日三餐,享受烹饪的快乐。可那个人在地球的另一头,再也见不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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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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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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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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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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