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响动一出,韩愔又抓起房间里的另一把椅子立刻跑到门口,开始着急地拍着房门对外面喊道:“快来人啊,救命!徐董事长好像心脏病发了,她喘不过气了,我不会心脏复苏啊!有没有会CPR的!快!来人救救她!”
徐白玲习惯了她安静淡漠的样子,被她这突然有点疯狂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正在思考自己该不该配合她装心脏病发,门口就闯进来三个身材魁梧的保镖。
看样子他们一直都守在门口,听到第一声噪音就有了警觉,现在又听到了呼喊就立刻闯进来了。徐白玲看到守在门后边的韩小易用极快的速度把椅子砸到两个人的头上,不知是她力气太大还是椅子太不牢固,两个保镖瞬间倒地捂着头大喊,椅子的四条凳脚也散架成四条木棍。
在这个位置偷袭是韩愔惯用的技巧了,她发力后左脚踩上了第一个人的胸口,以此为支点同时用右腿把另一个被砸的保镖踢晕后踩地。那第三个人见状大惊,正要从兜里掏刀,韩愔迅速捡起一条木凳脚精准地一戳,重击了他胸口,然后扭转到那人身后跳到他的背上用木棍和手臂一起卡住他的脖子,那魁梧大汉吃痛挣扎了一会,很快就软绵绵地晕了过去。
韩愔俯下身去摸那人腰间的短/刀,这时刚刚第一个被韩愔踩着的男人突然发力起来,对着她的背影就扑了上去。
徐白玲站起来大喊一声小心,韩愔反应奇快,她一侧身躲开之后把刚刚搜出来的短/刀反手插进了扑上来那人的大腿。只听那男人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后,扑通一声抱着大腿倒在了地上。Χiυmъ.cοΜ
韩愔用膝盖压着他的身体,从他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对讲机。见他还没有昏迷,韩愔利落地拔出他大腿上的刀顺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她把对讲机放到那男人嘴边:“告诉你们领头的,我们跳窗逃跑了。”
那男人从业之后从没遇到过这样的险情,又有刀架在脖子上,根本不敢反抗,立刻对着打开的对讲机说:“兴哥,那两个女人跳窗跑了!”
他说完后过了几秒,对讲机那头立刻传来咒骂的声音,韩愔没理会,把对讲机放进自己口袋里,再问那个一脸倒霉相的壮汉:“这是你们的总部?”
那男人感受着脖子上的刀,抖着身子点点头。
“这栋楼里总共有几层,每层多少守卫?”
“三三三三......三层,不知道每层多少,但今晚总共也就三四十个兄弟。”
“你们是什么?洪兴秀?洪帮?”
“洪洪洪......洪帮,你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韩愔在他脸上拍了两下,非常痞气地斜了他一眼:“你也配发问?”她接着问道,“你们每个人的武器就是一把刀?有枪吗?”
那男人战战兢兢捂着腿上的伤口都快要哭了:“大哥,我们做打手的哪有那玩意儿,我只知道兴哥有一把,他偶尔会别在腰间,不过我从没见他用过。”
韩愔点点头,突然出手在他脖子上一敲,那人也和他的同伴们一样晕了过去。
徐白玲在边上看呆了,她昨天夜里出门去找项易生时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不过至少她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个韩小易不管是遇见什么事都不紧张了,也这不就是艺高人胆大吗。
她从容自若了一整天,现在居然有些结巴地看着韩愔说道:“小......小韩以前在学校里一定是风云人物吧。”
韩愔笑着把刀上的血抹在地上某个保镖的衣服上,点点头:“那至少是校霸级别的。”
她说着把刀放进了自己口袋,回头对着徐白玲摆摆手示意她离窗户远一点,自己往外看了看,窗外空无一人。对讲机传话后对方有限的人力一定第一时间去检查了楼下的狼藉,然后往外追去了。
韩愔满意地拍掉了手上的木屑,示意徐白玲她们该走了。
徐白玲惊着了,她指了指往里灌着冷风的窗口:“我们......我们要跳下去?”
韩愔笑着摇头:“我哪能让您受这苦。”
韩愔去床边扯下整张床单,在刀的帮助下迅速撕成长条。她让徐白玲帮忙打了几个结,然后像模像样地把这些布条绑在窗口。
做完这一切后她带着徐白玲向房间门口走去:“刚刚他们带你去找那个领头的时候没有蒙眼睛,你还记得他的房间在哪里吗?”
“记得。”徐白玲点头,“我们不跑吗?”
“我们得想个办法,让他不再骚扰你啊徐董事长。”韩愔回头道,“既然都把我们带进了洪帮总部,我们当然要拿点东西走了。”
韩愔听着兜里对讲机的信息,清楚地知道还留在楼里搜索的人都在哪个位置。她一路走走停停,竟真的没再遇上任何人就和徐白玲一起到了洪兴秀的办公室。
整栋楼的大部分人似乎都被派到外面找徐白玲了,这么重要的房间竟也没人守卫,韩愔轻松地就撬了房门的锁拉着徐白玲进去了。
她一进去就知道这屋子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崭新奢华的深色皮沙发,屋子正中间摆着一张巨大的红木书桌,四周有一圈顶至天花板的书柜,书柜上都是崭新的世界名著。屋内的小桌柜上摆放着各种名贵的雕刻物与瓷花瓶,墙上还挂着一张洪兴秀本人与一位著名政客一起打高尔夫时拍的合照。
韩愔没有浪费时间,她搜过太多藏有秘密的房间了,在几个最有可能的位置一摸,没几下就立刻找到了藏在书柜后面的暗格。
徐白玲看得一愣一愣的:“你怎么知道的?”
韩愔故作神秘道:“校霸的技术。”
她说着就从暗格里摸到一个小号的扁平保险箱,稍微有些重量,应该是专放文件与账本用的。不过这洪帮的人是真的蠢蛋,用这种规格的保险箱,就算来盗窃的人现场破解不了密码,把东西整个搬走不就行了?
韩愔把保险箱拖了出来让徐白玲抱着,她还意外地在那张大到夸张的办公桌抽屉里找到了她们两人刚刚被收走的手机,正好也带上了一起离开。
韩小易的手机倒是无所谓,反正里面什么都是假的。但对于徐白玲这样的人来说,手机里有无数机密信息,上次洪兴秀就用搜走的手机给她带去了一些小麻烦,所以现在徐白玲真心诚意地拉住了韩愔轻声对她道:“谢谢你了。”
韩愔摆摆手没有回答,她自己走在前面探路,继续听着对讲机里的信息轻手轻脚地往室外走去。刚刚在二楼洪兴秀的房间里,韩愔就看到了窗外停着那几辆把他们掳来的越野车,两辆车的车头因为之前堵截宾利稍微有点撞歪了,所以去追人的打手们都没有使用它们。
“抱好保险箱,在阴影里等我。”
韩愔嘱咐完后跑到了一辆越野车边,她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裹在右手上,猛砸了几下越野车后车窗,那后窗玻璃居然被她打碎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也因为她的钝击减到最小,没有吸引到任何人的目光。
韩愔灵活地撑着越野车身,在后车窗外一跳,像灵活的泥鳅一样蹿进了车里,从后排爬到了驾驶位上。徐白玲见她在近乎黑暗中低头捣鼓了一分钟之后,抬起头来立刻挥手让她上车。
徐白玲知道现在不是磨蹭的时候,她听到了车门解锁的声音,立刻带着保险箱就爬上了后座。还没等她坐定,韩愔立刻发动了越野车急急忙忙向外面冲去。
等到了室外韩愔观察周围环境后便发现了,这洪帮的总部不过是一栋独立在城郊的三层建筑,周围是一圈被雪覆盖的田野,连户点灯的人家都没有。
可能因为平时根本不可能有外人进出,这栋洪帮主楼边上都没有设置外围的警戒防线,只有进出的车道附近站着几个男人在抽烟。也有可能这只是用韩愔的专业眼光看觉得太简单,而洪帮觉得这已经是很高级别的护卫了。
除了没有外围警戒防线,这整片地周围甚至都没有任何大都市那样的灯光覆盖,连田野边的路灯都只是昏暗地发出勉强覆盖附近一米之内的微弱光亮。
韩愔开着越野车路过了那几个在门口抽烟的男人。她不仅没有偷偷摸摸走小路,反而亮起了远光灯大摇大摆从正门口开了过去。
两侧的车窗上贴着黑色的遮光纸,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的人。韩愔坐在里面嚣张地敲了几下车窗,然后不耐烦地长按了几声喇叭。门口管事骂了几句,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他快要聋了,然后把烟蒂一踩,直接提起了路障将越野车放行。
其中搬路障的一个人又点起烟感叹道:“怎么今晚有那么多车一齐着急出去,听说抓来的两个女人跑了?”
“刚刚楼上摔下来一把椅子你们听到了吗?好像就是用椅子砸了窗户跑的!”
“这么厉害?没他妈的摔死?”
“你脑瘫啊,肯定不是直接跳的啊!”
“诶你看刚刚那辆车后窗怎么破了?”
“就你他妈的多事,兴哥是做大事的人,干的活野着呢!”
…...
“用椅子砸了窗户逃跑”的韩愔和徐白玲,就这样在黑夜中,跟着田间地里去抓她们的车队一起,舒舒服服地坐在越野车里扬长而去。
高速行驶的越野车发出嘈杂的轰鸣声,韩愔沿着小路始终没停,一直行驶到正规的大型高速后才把车靠向遇到的第一家休息站。她把越野车停在休息站停车场的最角落,示意徐白玲带上保险箱和她一起下车。
距离昨晚许涵的闹剧又过了二十四小时,韩愔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安心休息了。这本是她放假的日子,却好像比工作的时候还要精疲力竭。
在项易生介入韩小易的生活之前,韩愔只会在完成主业的时候有一定的职业风险,谁知道自从发生了那次项易生带她去见客户并之后输了血的意外,就连韩小易想简简单单地去滑雪山庄吃几顿自助餐,旅途中都充满了腥风血雨。
这次就更离谱了,她甚至只是搭个便车,和项易生的母亲相处短短不到两个小时就一起被绑架了?怎么会这样?
韩愔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城郊特有的星空,暗自感叹和这家人古怪的缘分。
已经到了深夜,休息站可以坐下来歇脚的地方都已经关门,只剩一个便利店还在泛着幽幽的黄光,一群通宵开车的卡车司机正蹲在便利店门口吃泡面。
韩愔和徐白玲的手机都没电了,韩愔说道:“您去便利店借个电话,问清楚地址,然后找人来接你吧,估计现在有很多人疯了一样在找人。”
她从徐白玲手里接过那个从洪兴秀书柜里搜出来的保险箱:“我呢,试试我的手艺——”她在路边坐下,“您顺便问问他们急救箱里有没有听诊器,就说有个朋友在车里心脏病发了。”
徐白玲笑了:“又是心脏病?”
徐白玲确实需要联系人来接她,于是裹紧了外套就往便利店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她突然转头问韩愔,“你也来吧?赶紧先给朋友家人报个平安吧。”
韩愔远远朝她笑着摇了摇头:“我没有需要联系的人,不用管我。”
徐白玲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见韩小易已经开始研究起了手上的保险箱,她还是先管自己进了便利店。
韩愔隔着玻璃看见徐白玲和收银员谈论了好久,估计是在说服怎么免费让她打个电话。之后那收银员从柜台下面翻出来一个急救箱,扯出来一个听诊器。徐白玲匆匆拿了东西快步走了出来到韩愔面前:“还真有,不过你要这个干什么?”
边上那几个吃泡面的卡车司机看她一个小姑娘抱着个保险箱,拿着个听诊器,也纷纷投来了奇怪的目光。
“送佛送到西,送你一份礼物。”韩愔神秘兮兮地看着她,“不过我不当校霸之后就没试过了,要是不行还得麻烦您自己找人。”
徐白玲见她自称校霸又自信地拿着个听诊器,好奇地看着这个落落穆穆古灵精怪的韩小易又要带给她什么惊喜。
韩愔把保险箱侧着放在地上,拿着听诊器的金属诊头贴上锁芯附近的位置,看这架势竟是想要开锁。徐白玲瞪大了眼睛,她见韩小易左左右右转来转去捣鼓了几分钟,那保险箱的门竟然真的咔哒一声弹开了。
韩愔从保险柜里取出一沓厚厚的文件和一个全是手写笔迹的笔记本,她借着便利店门口昏暗的灯光草草翻了翻之后递给了徐白玲:“是洪帮的码头交易明细,灰色收入账本,还有一些行贿记录。这些肯定不是他们全部的秘密,不过还是希望可以帮到你。”
一阵冷风吹过,这些文件发出了一阵哗啦哗啦的声响。徐白玲用冻得通红的手接过了这叠纸:“韩小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韩愔做完了正事,现在满脑子都是从货车司机方向飘来的泡面香味,不免有些随性地笑道:“就像您答应过的那样,不和任何人说起今晚的事。”
徐白玲郑重地点点头,开始翻阅那叠文件。不过天色太暗,灯光不够,她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头疼,开始自己按摩起了眼睛。
她看了看在边上坐着陪她等车的韩小易,想了一下,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问道:“关于易生,你们俩现在......?”
韩愔还在想着香喷喷的泡面,带着笑意说道:“您之前在车上就想问我了吧?我一直在期待您把一叠钱甩到我脸上让我滚蛋呢。”
徐白玲听了她的话立刻正色道:“如果你要钱的话,我完全可以给你你想要的数目。”
韩愔怔了一下,她发现这点徐白玲和项易生很像,在他们认为不能算玩笑的事情上,都会近乎于破坏气氛般格外严肃认真。
徐白玲说到一半觉得不太对劲,尝试改口:“小韩,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本意不是要用钱打发你。”
韩愔浅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们一家都不爱用钱打发人——韩愔记了下来。
退休基金翻倍计划——泡汤。
不过从徐白玲对韩小易的态度看,就算他们没有一起经历这一趟绑架,她似乎也没有特别反感韩愔,更没有像安倪一样施加谩骂与羞辱。或者说她已经想通了,干预项易生的人生到头来并不能让他们母子更加亲近,不如由着这些年轻人自己解决。
不过既然提到了项易生,徐白玲还是说道:“到了我这个年纪,我肯定无条件支持易生的选择。只是有一个很难逾越的困难,我希望你心里有数。他和安倪青梅竹马,是两家从小就定下来以后要结婚的。同时我看着安倪从小长大,也对安家也知根知底。”
徐白玲还想说些什么,这时不远处休息站的入口驶进来了一辆黑色的豪华商务车,看上去竟比早上那辆宾利还要张扬。韩愔似乎看到了救星,赶紧对徐白玲点点头:“徐董事长,接你的人来了。”
那辆商务车上冲下来早上那对被打晕了的司机和保镖,他们看到徐白玲毫发无损的那瞬间简直快哭了,像是自己也捡回了一条命一样,一直咋咋呼呼地迎了上去汇报着什么。韩愔见她已经安全,便向她挥手告别,自顾自往公路的方向走了,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等等!”徐白玲喊住她。
韩愔回过头,只见徐白玲走了几步对她说完了刚刚没有讲完的话:“但是现在我偷偷站在你这边。真的!”她说着还举了举拳头,居然像是真的......在给韩愔加油。
韩愔:“............”
这下韩愔总算知道项易生那样温柔的性格是哪里来的了,原来铁血手腕面具下的徐白玲......本质竟也是个这么和顺亲切的人。可是这算什么?韩愔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影在寒风中僵住了,她和项易生还没开始,就得到了他母亲的祝福?
那司机跟着徐白玲快十年了,从没见过她用这种态度对人喊话,立刻像见了鬼一样吓得拉着秘书躲回了驾驶室。
可能是今天的事让徐白玲对韩小易格外增加了一层好感,她看见韩小易目瞪口呆的样子觉得很有趣,便接着问她:“你还是回家吗?我送你一程吧?”
韩愔像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拨浪鼓似的一直摇头:“我再也不和您坐一辆车了!”她像一阵风一样跑了,夜色里传来了她的回应。
徐白玲笑着摇了摇头,坐回了车里,恢复了一脸冷漠的常态命令司机开车。
真是一次奇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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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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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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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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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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