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散去,北烈阳被劈得七荤八素,若不是他炼体修士旷古烁今,说不定真的会被劈死。手持擎天大枪,北烈阳对天狂骂:“贼老天,你敢害我?早晚有一天,我要跟你把帐算清。”
星海之中,御泽天轻咦一声:“北烈阳这小子竟然如此厉害?能扛得住我的灭世狂雷?哼,我就不信劈不死你,再来一击!”
又一道狂雷从天而降,北烈阳冲入虚空,擎天大枪狠狠刺出,狂雷在空中炸响,天地震撼。无梦面色凝重,什么仇什么怨,为何要将北烈阳置于死地?
狂雷接连降临,北烈阳越战越勇,一阵惊涛骇浪声从他体内传出,天地间一阵波动,随即化作狂风,将云梦泽的花树不知吹断多少!
御泽天惊得目瞪口呆:“炼体十八级,我的天呀!在人界能将角人族九阶炼体功法,突破到十八级,北烈阳这小子竟然如此厉害?”
周墨眼中闪过一阵嫉恨,北烈阳那小子和秋不二一样,也是自己的仇敌。仙门之外,他和秋不二一样讥讽自己,御泽天想让他飞升到天外天?休想!
正要说几句北烈阳的坏话,御泽天哈哈大笑起来:“北天老儿,你以为你奸计得逞,告诉你,我也有与北烈阳亲厚之人!走着瞧,北烈阳这小子我要定了!”
身影一闪,御泽天猛然消失,周墨辨了辨方向,直奔天上天而去。星海中渐渐恢复了平静,一道道虹光美丽又致命,无声无息间从星海中划过。
一个儒雅的男子缓步走来,手中握着一尊灵炮,正是花半顷。
“北天上尊和御泽天在星海中纠缠,为的是争夺秋不二,刚刚释放出的狂雷,难道是在帮地渊抵御九天修士?御泽天其人,不可小视!”
一阵笑声响起:“半顷,不必多想,这些老家伙们,若是乖乖地守在他们的地盘里,我便不与他们计较,将他们留给你等年轻人练手,他们若是不知死活,兴风作浪,我便出手将他们斩杀!让九天十界知道我花小妖的厉害!”
花半顷躬身行礼:“见过师尊,不知您何时从域外战场返回,师娘们惦念得很。”
“少耍贫嘴,不知为什么,石念沙进入了域外战场,看在她曾帮我的份上,我要为他暗地里护法。你师娘她们,还勾心斗角吗?”
花半顷脸上一阵为难,这种问题要怎么回答?沉默片刻,花半顷嗫嚅起来:“师娘们相亲相爱,一起过得很好。”
星海中传来一阵大笑:“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半顷,来天域这么短时间,你便学坏了,哈哈,我不在你身边,此事怪不得我。”
花半顷再次施礼:“恩师,九天修士随时攻打地渊,烈阳恐怕支撑不住,不如我回一趟地渊,助他一臂之力。”
“不必,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凭什么娶怜九?你回卧龙城勤加修炼,不要荒废了时光。”
花半顷想提起水连城、天枢道人之事,不等他开口,一道微光划破星海,骤然消失。
“恩师已突破无上境界,他说没事,一定会没事,烈阳,你多保重,月儿,不知道你如今怎样?”花半顷一边叹息,一边缓步离去。
北烈阳在虚空中挥舞大枪,冲向再次降临的天劫。雷声滚滚,闪电粼粼,北烈阳沐浴在天劫中,身上的气息越发强大无伦。
炼体十八级了,这样的修为,不曾记录在角人族的典籍里,人族的典籍里也闻所未闻。北烈阳豪情满胸,一边与天劫硬碰硬对抗,一边长啸起来。
大荒岭上,北荒从修炼状态中惊醒:“谁在渡劫?渡的是什么劫?威力竟然如此巨大?”
他找了一座高山,飞纵到山顶,远远观望。看了一阵,北荒长叹一声:“原来是我大哥在突破修为,真是厉害,不愧为我大哥,算了,我还是去投奔他吧。”
叹息之后,北荒纵身而起,直奔天劫所在的位置而去。同样被天劫惊动的,还有黑雾森林中的角人们。天劫见所未见的猛烈,渡劫的人竟是年轻的族长大人。
角人族跪倒在祖屋前,低声祈祷,荒雅、南浔、南洛溪跪在最前面,三人眼望虚空,热泪横流。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做三人的夫君。
不知过了多久,天劫终于散去,北烈阳站在虚空中,微微行礼:“无梦师姐,你多保重,我回黑雾森林了。”
身形如电,北烈阳骤然消失,烈日飞舟发出一声龙吟,追随着北烈阳而去。无梦叹了口气,别人夫妻团聚,自己却形只影单,夫君呀,你走得好急!
片刻之后,北烈阳缓缓落在祖屋前:“诸位族人请起,秋不二已飞升天域,我族又多时了一位法力绝伦的大人!”
所有角人大叫起来,刚刚看到族长渡劫,哪知秋不二竟然先行一步,飞升天域而去。这样的大喜事,一定要全族庆贺。
烤肉烫酒,角人族庆祝起来,荒雅拉着北烈阳,来到祖屋中:“夫君,你摸摸我们的孩子,试试能不能摸出男女?”
“这么小怎能分辨出男女?雅儿,你太心急了!”话虽这样说,北烈阳依然拥起爱妻,用手轻抚她的肚子。时间太短,荒雅的身材依旧苗条。北烈阳心中好笑,脸上却无比庄重。
手刚刚放到荒雅肚子上,一阵血脉链接猛地建立起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北烈阳识海中响起:“爹,你好威风,长大以后,我要想你一样,笑傲九天!”
不是见鬼吧?北烈阳吓了一跳,难道自己和雅儿生了一个怪胎?
笑声响起:“爹,我不是怪胎,我是你和娘的孩子,资质很好,不会给你丢脸。”
北烈阳在识海中传音:“我的乖孩子,你是男是女?”
“你和三位娘亲商量一下,喜欢男孩,还是喜欢女孩,我听你们的!”
什么?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北烈阳几乎大叫起来,他定了定心神,传音道:“别胡闹了!你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不可对此轻慢!”
奶声奶气的声音就此消失,无论北烈阳怎么呼唤,再也没有回复。北烈阳叹了口气,看向荒雅:“雅儿,我们的孩子是个绝世天才,我也看不透他的虚实。”
荒雅有点失望,随即狂喜起来:“哈哈,我的孩子是个天才,连你这么高的修为都看不透!不行,我要去娘亲的树屋里安胎了,你们庆祝之后,便去找我。”
肉烤得金黄酥脆,酒烫得四处飘香,南浔捧来酒肉,献给北烈阳:“夫君,趁热吃吧,修为再高,也要吃肉喝酒才能填饱肚子。”xiumb.com
北烈阳喝酒吃肉,酣畅淋漓,就在此时,虚空中传来一声大喊:“大哥,我回来了,你们喝酒吃肉,怎么不等我?”
来人正是北荒,他极速坠地,“砰”的一声,将坚硬的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大哥,我回来了,你有没有想我?”北荒问得乱七八糟,北烈阳眉头一皱。
见北烈阳不悦,北荒立刻收起了笑脸:“大哥,我在大荒岭上修炼,颇有进展,见你在虚空中渡劫,便来为你护法,助你一臂之力。”
北烈阳不置可否:“回来就好,喝酒吃肉吧!”
有人拿来酒肉,捧到北荒身前,他也不客气,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片刻之间,吃下去几十斤肉,还意犹未尽。
北烈阳不再理他,拉着南浔、南洛溪直奔荒碧晴的树屋。几天不见,彼岸花开得更艳,一股奇香弥漫在树屋四周。
花天童的声音响起:“烈阳,有人在吸取彼岸花的精华修炼,这些彼岸花,绝非寻常。”北烈阳立刻想到了荒雅肚子里的孩子,难道是他在修炼?
“前辈,吸取彼岸花精华修炼,可有什么不妥?”北烈阳虚心求教。
“我也不知道。不过,彼岸花被称为死亡之花,绝非世间凡花可比。吸取彼岸花精华,隐患极大。”花天童的声音越发凝重。
北烈阳道了声谢,牵着南浔、南洛溪的手,迈步走向树屋。虚空中仿佛有坚实的台阶,供北烈阳拾级而上。
几步走到树屋前,北烈阳轻呼一声:“雅儿,你睡着了吗?”
“我睡着了,别烦我!”荒雅的声音传来,里面带着几分调笑的味道。
北烈阳微微一笑,向前走去。门无风自开,三人走进树屋,只见荒雅仰卧在木榻上,正在闭目养神。
有了花天童指点,北烈阳注目观看,果然看到一股股淡淡的气息,从彼岸花上涌出,消失在荒雅的体内。
北烈阳柔声问道:“雅儿,你还好吗?有没有感觉不舒服之处?”
“没有,我好得很,你们别扰我清修,我修炼之后,便去寻你们说话!”荒雅眼睛也不睁,直接撵人。
北烈阳还想再说什么,被南浔、南洛溪拖走,三人站在树屋外,沉默无语。南浔、南洛溪也看出了几分不妥,望着树屋,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别担心,浔儿、洛溪,彼岸花是荒碧晴大人留下的,绝不会伤害我角人族修士,更何况,荒雅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荒碧晴大人的至亲后代?”北烈阳柔声劝慰。
话音未落,只听树屋中“砰”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在爆响。北烈阳身形一动,已进入树屋,只见木塌之上空无一人,刚刚还在修炼的荒雅不知哪里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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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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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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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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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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