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
救救我!
救救我!
尖锐的呼唤比之刚才更加强烈,几乎要刺破她的耳膜。
楚槐视线扫过周围,四下无人,要不要进去看一看。
“楚师妹。”蓦然传来轻悦的声音,听见这个声音,她立即收回视线回头看去。
看见来人,“苏师姐。”
“楚师妹在这做什么,结婴大典就要开始了。”苏白穿着白色衣物站在一颗树下轻笑。
“随便走走。”楚槐说着离开那个位置,来到苏白面前。
两人往回走时,苏白又说:“楚师妹下次可不能随意到这里来。”
“为什么?”
“那段时间你不在宗门之中,这里面关押着一些重要的人,可不能随意进入。”苏白耐心的解释说。
“我知道了。”
“不过说来也是凑巧,里面有个人跟师妹你长得很像呢。”苏白像是不经意的说出口,楚槐眼中划过探寻。
“结婴大典正式开始。”
......
扶华真人赐陆梵止名号为宁弋,意为扫平一切障碍。
而秦无朝给了楚槐一个安止为名号。他看着楚槐,嘴角的笑容就没放下来过,没想到徒弟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别的师叔师伯还打趣说:“你这师傅当的未免也太过轻松了吧,这才多久,徒弟就撵上你了。”
秦无朝嘴边的笑就没放下来过,随意应付了两句。
拿出一个储物袋递给楚槐说:“喏。”琇書蛧
见她迟迟不收,又说:“收下吧,这是师傅给你的祝贺礼。”楚槐接过来。
见师傅又向旁边的师叔师伯说:“东西东西,快点拿出来吧。”其他的师叔师伯笑盈盈的将准备好的礼物给到她手里。
楚槐笑的眉眼弯弯对着这些人道谢。
期间陆梵止站在不远处看了她几眼,等旁边的人群散去,她才找到机会跑到他身边,说:“恭喜师兄。”
她神色轻松,眉眼间都挂着笑意,娇俏气息扑面而来。
陆梵止被她明媚的笑容感染到,也露出了笑意。
将手递到她面前,楚槐低头,见他掌心中放着一个小盒子。
“这是什么?”
“礼物。”言简意赅。
楚槐也不推脱,笑眯眯的接过来。
“可以现在看吗?”兴奋说道。
“当然。”
迫不及待的将木盒上打开来,小小的盒子中放置这一个木制的木环,不太确定这是不是一个,这东西很宽很厚,不太像是一个饰品。
“这是什么,手镯吗?”楚槐将东西套在手上玩弄着。
“恩。”陆梵止低沉的声音传至她的耳朵里。
她套弄了一下,随后抬起头,“我猜对啦。”眼中发光。
“是师兄你自己做的吗?”
陆梵止慢吞吞回答说:“恩,不太好看。”难得见他脸上划过不自然的表情,像是羞赧,耳朵被白皙的面庞衬托的也显得有些红。
“不会。”
“我很喜欢。”
“真的。”看见陆梵止奇异的眼神,她强调道。
“师兄你想的真周到,只是我还没给你准备礼物呢。”
“没关系。”
“那我一个月后给你好不好。”
陆梵止没回答,想了一会说:“到时候我来找你拿吧。”
楚槐敏感的察觉到他的迟疑,听他的回答,问:“师兄你要出去吗?”
“恩。”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确定,但是我会尽快回来。”他垂眸看着楚槐说。
“好,那我等你回来。”说完,她又奉上一个大大的笑容。
陆梵止默默摸了一把她的头,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思考该送什么礼物给他才好。
思来想去,都没有很好的点子,最后只能放弃,算了算了,回去再说吧。
回到无界峰上,看见秦无朝又在拿着他那个酒葫芦往最里面灌酒,眼神迷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师傅。”
“哎。”他答。
“师傅你怎么天天喝酒?”
秦无朝白了一眼她,说:“你不懂。”
楚槐:确实不懂。这些天的相处,让她对这个便宜师傅亲近了不少,秦无朝对她确实很好。
两师徒斗了一会嘴,就开始继续忙着他们的事情了。
楚槐回到茅草屋中,拿出刚才众人送给她的贺礼。
秦无朝给她的储物袋中装了许多的符隶和阵法盘,她随便掏出来两个,都是中品法阵,可见她这个师傅费了不少的功夫,毕竟想要做一个中品的阵法,耗时不说,也颇为耗费精力。
其他师叔师伯送的最多的就是灵石和他们出产的东西,比如灵丹啊,法器什么的,算是非常的有心意了。
看完其他人的送的东西中,她还是没想好该送给陆梵止什么,愁眉苦脸的把玩着手上的木环。
木环表面光滑至极,有微微的弧光,看得出来,打磨的很是仔细。
她手腕挥动,鼻尖有一股味道。
将木环凑近了一些,鼻子轻嗅,闻见一股异香。
具体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但是很是好闻。
眼睛盯着窗户外面,意识却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她的灵识穿过无界山的屏障,引起正在饮酒的秦无朝的注意力。
他停下饮酒,看向茅草屋,不过很快又继续饮酒。
楚槐的灵识穿过无界峰,穿过广场,穿过小径,不自觉的停留在小院前。
然后穿过院落设置的屏障,直接进入黑暗的甬道。
最后,她停在一间牢笼面前,看着牢笼中一个低着头披头散发的女人,她仿佛在低语着,具体说的是什么也没法听清。
女人像是感受到了,猛的抬头。
无界峰的楚槐身子一震,瞬间回神。
她背后冷汗直流,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是错觉吗?
她居然看见了一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
脑中响起之前苏白的话:不过说来也是凑巧,里面有个人跟师妹你长得很像呢。
这不仅是像的程度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那人跟自己有什么联系吗?
仔细搜寻了记忆,发现并没有。
一定有什么,是她忽略的,又联想到自己的记忆,越发肯定了她之前的猜测。
她的记忆被人篡改了。
确定了自己的记忆之后,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是谁做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元婴修士的记忆被篡改,应当是比她修为还要高的人才能做到这点。
以她现在肯定是无法查明的。
她是从其他地方回来的,所以根源不在这里。
应该要回去查才对。
只是,她目前应该搞清楚,那地牢中的女人是谁,她那张脸本来就是那般还是人为。
楚槐企图用灵识再次到达那处,却被挡了下来。
她蹙着眉头,思考其中关窍。
清醒时候就不行了吗?
闭上眼睛,想要再次进入刚才那种无意识的状态,可是始终无法实现,最后只能放弃。
走出茅草屋,见石头上的秦无朝不再饮酒,躺在石头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下意识轻手轻脚过去,一直紧盯着他的反应,走到一半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师傅睫毛疯狂颤动,紧咬着牙关,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师傅,师傅你怎么了。”楚槐来到他身边,焦急的问。
像是听不见她的呼喊,秦无朝颤抖的幅度越发的大。
她慌忙拿出储物袋,将可能有用的灵丹灵液喂给他,慌得带出来其他的东西,急急忙忙的收回去。
但是喂进去的灵丹灵液丝毫没有效果。
楚槐急的头上直冒汗,说:“师傅你等一下,我去找空青师伯过来。”
她手指舞动,手下灵力渐渐汇聚成一个法阵。
空青本来正在处理灵草,面前却忽然抖动起来,下一秒,楚槐突然出现在他的院子中,面露焦急,见她这样,空青长老放下手上的草药。
一见到他人,连忙上来拉住说:“空青师伯,我师父不好了,你快来看看。”
说完,楚槐带着他消失在原地。
楚槐推着他来到秦无朝边上,“师伯,你快看看我师傅他这是怎么了。”
空青看他这幅样子,迅速拉过他的手腕,灵力探入他的经脉之中。
过了一会,放下手腕,叹了口气,“唉。”
“空青师伯,我师父这是怎么了?”楚槐急切的问。
“药毒犯了。”空青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颗赤色的丹药,掰着他下巴喂到嘴里。
“你现在这看着,我先回去给他炼药去。”
“好。”楚槐应答,不知想到什么,说:“不如我将您送回去吧。”
空青起身,连忙飞出去一段距离。
说:“不用不用,我这个身子骨可招架不住你那样的折腾。”
刚才那滋味着实不好受,纵使他还有几百年的寿元,还是受不了刚才那种颠簸。
楚槐看着眼前面色发青的秦无朝,小声说:“师傅,你这样好吓人啊。”就像吸血鬼一样。她在心里这么说道。
嗯?她在说什么,什么吸血鬼。
空青师伯没回来,她也不敢随意挪动他,就在一旁默默守着。
想着刚才师伯的话,她师傅这是药毒犯了?
什么药毒?
药有毒?
过了半天后,空青师伯匆匆回到无界峰上,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的将一小口绿色灵液倒在他嘴里。
收回瓶子等了一会后,秦无朝脸上的青色才慢慢褪下去。
这时,楚槐才开口问空青说:“师伯,您刚才说我师父是药毒犯了,什么事药毒啊?”
空青摸着自己的胡子,缓慢说道:“是药三分毒,吃多了就容易有毛病。”
听到这里,楚槐觉得有些奇怪,要知道,之前他师傅还跟他吹嘘说自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随便修炼修炼便结了元婴,成了元婴修士。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吃这么多丹药呢?
见她疑惑的望着自己,空青又叹了口气说:“这是你师傅自己的事,我也不便告诉你,等他醒了你自己问他吧,他应该很快就醒了。总之,你有空就多劝劝他吧,往事不可追。”
楚槐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空青弓着背离开了这里,走之前,还留下了几个小瓶子,应该是刚才的灵液。
楚槐在外面守了一天,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秦无朝才姗姗醒来。
“师傅,你终于醒了,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啊。”楚槐站在旁边关切的问。
秦无朝挣扎的坐起身子,楚槐从旁边扶住他,“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废人,自己能起来。”
她从旁边又递上来一小瓶灵液,“师傅,这是空青师伯留下的药,您赶紧喝了吧,喝了才能好起来。”
他接过来却没有喝下去,就攥在手心里。
叫他迟迟不喝,好像根本没有要喝的打算,楚槐斟酌着说了句:“师傅,人要朝前看,往事不可追。”
他的视线落在手上的小瓶子上,“你师伯跟你说了。”
她摇头,“没有,他让我自己问您。”
秦无朝自嘲的笑了笑,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废人一个,别人还挂念着我,真是......”
楚槐在旁边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
“你想不想听听师傅我以前的故事。”
她歪头,脸上露出期待之色。
秦无朝的眼神变得幽远又沉静,在楚槐的期待下,他开口了:“我以前刚进天玄时,可谓是意气风发。”
“因为年纪小,家世好,难免有些嚣张跋扈。”
“经常将宗门里闹得鸡飞狗跳。”
楚槐听着他的描述,脑中甚至可以脑补出一个年轻时的师傅,将宗门搅得天翻地覆的画面。
脸上不禁露出笑意,想想他跟自己斗嘴时的样子,觉得这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
“那个时候我是也是一个剑修,看不出来吧。”他对着楚槐挑了挑眉毛,比之刚才,有一种鲜活的感觉。
楚槐:确实没想到呢。
说着说着,他又跑题了,“所以啊,当初你拜师的时候,见扶华不收你,我就赶紧把你要了过来,怎么样,如今知道你师父我也是剑修,有没有一种得偿所愿的感觉啊。”
这一段我怎么不记得了。她在心里默默吐槽说。
“那时候我跟扶华也算是天玄宗的剑客二人组,我跟他年少成名,经常出入一些险境之地。”
“许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终于,我在一次探险中栽了跟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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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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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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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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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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