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是谁呢?
被维奥拉惦记着的第一正是她的老东家。
澹台越。
时间回到刚进入试炼的时候。
澹台越带着队伍进了试炼之境。
一睁眼,他们便处于空中,像是踩着云端里。
但是,待全部的人开始活动后,身子便止不住的往下掉。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托着他们往下坠。
只能用灵力托住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维持在一种平衡状态。
好在众人修为都不低,尤其是还带着两个用剑的魔修。
一行五个人,踩在两把剑上。
先是探查一番,见周围实在是没有落脚点,御剑往下。
行了大概有一个时辰,这期间他们一直穿梭在云中。
没能遇见落脚点。
见状,卫亭仁提出:“这次试炼或许就是在空中,我们就算往下一直找,也找不到地面。”
澹台越听他说觉得有理,便不再往下,站在剑上处在云端之中,观察周围的环境。
往上看,湛蓝的天空上布着轻软白云,往下看去,除了云海还是云海。
忽然,卫亭仁厉声喝道:“躲开。”
其他人反应极快,立马偏开身子。
只感到一阵强劲的冷风刮过,给皮肤留下刺痛感。
躲过去后,立马朝来端看去,见是一只散发着黑气的魔鸟。
这只魔兽身上的毛掉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根分布在翅膀上。眼睛赤红,尖锐的喙周边还带着血淋淋的肉块。
见他们躲过,立马发起下一轮的攻势。
这鸟。
修为竟是快要接近元婴。
震惊过后。
澹台越几人也不是吃素的。
他带来的几个人将他牢牢护住,抵抗那魔兽疯狂的攻击。
卫亭仁知道不能一直这么躲下去,率先卸下防御姿态,迎头攻击上去。
在空中跟那魔兽斡旋。
他下手又快又狠,在第一次攻击无果后,一翻手,手上便出现了一对铁爪。
这对铁爪的出现给战场带了新的战况。
随着卫亭仁的攻击,那魔鸟身上大大小小,或深或浅的伤口。
翅膀上为数不多的羽毛在卫亭仁手上的铁爪下伴着碎肉掉落。
这似乎是彻底激怒了魔鸟。
它扑凌着翅膀,仰天长啸一声。
澹台越耳中只听一声凄厉的叫声。
不一会。
接着那鸟的内丹就被卫亭仁掏了出来。
卫亭仁伏身来到魔鸟身下,用爪子狠狠击中它的两只脚,在那鸟疯狂叫唤,挣扎过之中,他单手紧紧抓住它腹部的皮肉,另一只手直接用铁爪抓了进去。
魔鸟经脉中的血喷的老高,他的脸上,衣服上,都不能幸免于难。
脸上溅到的血迹划过他的下颚,从颈间流过,进入隐藏在衣服下身体。
卫亭仁手拿着内丹,回到剑上。
将东西递给澹台越。
澹台越接过,放入随身的袋子中。
很快,他的记分牌上出现了一个一百的数字。
其他人松了口气。
这魔兽虽然难对付,好在积分是真的丰厚。
这一点让其他人信心大增。
看着卫亭仁血淋淋的双手,澹台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辛苦你了,我果然没看错人。”
卫亭仁面上只是轻笑,并无其他表现。
他的表现是其他人有目共睹的,杀伐果断,手段又带着些残忍。从他使用的法器上就能看得出来。
纵使他们是魔修,也很少人会选择这样的法器。xǐυmь.℃òm
其他人见他专注的盯着一处,问他:“卫道友,怎么了?”
卫亭仁甩着铁爪上的血迹,轻声说:“来了。”
众人疑惑,朝那个方向看去。
见到几个黑点。
等那些黑点近了,他们才看清,竟是与刚才一样的魔鸟。
众人忙拿出自己的法器,等那些鸟近了,便迎上去。
每个人单独对付一只,澹台越那边,卫亭仁时不时帮他一下。
最后,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些伤,当然,收获也很丰盛。
就这样,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飞来一群鸟,澹台越队伍的积分蹭蹭往上涨。
他们先将澹台越的积分喂到最高,然后再平均分配自己的积分,保证自己能够下一轮就行。
其他与他们熟识的人各有各的磨难。
追云城少主的队伍来到一片海域之上。
他们落下时身下什么东西都没有,一行人就泡在海水中,跟海域中的海兽做着殊死搏斗。
海兽不比其他生物,这里的海兽长的巨大,实力强劲,很不好造成实质伤害。
当然,在他们的探索下,总算找到了海兽的弱点,一抓一个准。
一时间,海风带着血腥的湿咸气味,血液被海水稀释,只有刚开始时,带着浅浅的粉红色。
追云城少主云初月原本清丽的外貌变得狼狈,可还是随着队伍,为了积分浴血奋战。
其他向壁、孤鸿、白暮、鸣楚、惊羽、通明、解泉、闻春、度杨,还有一些散修都遇到了不同的困难。
到了第七天时,澹台越原本所在的湛蓝天空变得灰暗无比,云初月所处的海域泛着红色泡沫,更别提一些散修所处的区域,遍地横尸,都在揭示这场试炼的残酷。
他们以为,试炼之境中响起的声音意味着结束,谁知这只是开始。
那声音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还要继续淘汰。
试炼之境中的保护机制已经消失,他们能够看到身边的竞争对手。
魔修这在方面一向不会手软,为了积分,自然是提着法器就上了。
这七天,损伤最为严重的是散修的区域,也就是薇奥拉所处的森林部分。
几乎所有的散修都被分到这个地方。
为了积分,这些人都不管不顾的往深处走,最后超过自己所能抵抗的限度,最后在试炼之境中死亡,回到现实。
出去后,有些人在问:“你怎么死的?”
有人郁闷的回答说:“被熊咬死的。”
“你呢?”
“被老虎吃了?”
“你呢?”
“......”不想说话。
这时有个人愤愤不平的站出来说:“你们有人是被抢夺记分牌后死亡的吗?”
“我。”
“我也是。”
“还有我。”
然后有人在嗤笑说:“实力不济被打出来不是正常吗?”
“是啊是啊。”
“最后才被打出来,还可以啊。”
那不平之人的脸色更为奇怪,阴晴不定。
在众人的追问之下,他才说:“我是第四天被人抢了记分牌淘汰出来的。”
众人大惊:“怎么会?”
旁边有人默默说了句:“我也是第四天。”现在想想,不堪回首。
“我第五天的。”
“第六天的。”
“第七天的。”
“刚出来的。”这个人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
问他:“你是哪个区域的?”
“丛林的。”
“怎么出来的?”
那人一脸便秘的说:“被人用锤子砸出来的。”那金光闪闪的大锤子还历历在目。
他这话说出来,引得人群一阵大笑。
但也有人很快来到他的身边,说自己也是。
然后交流着那人的长相。
最后说完,才发觉他们见到的人好似不一样。
还是有人不甘心问:
“那人是不是拿着一把铁锤?”
“我见到的拿了一把玄铁的锤子。”
“我见到的是红玉石的。”
“明明就是金的。”
有人在旁边听着,疑惑的问:“你们说的是一个人吗?”
受害者齐声说:“肯定是一个人。”
质疑的人摸了摸自己有些秃的脑袋,喃喃道:“是就是呗,干嘛这么生气。”
立马有人反驳说:“当然生气了,又不是像你,是被东西砸死的。”
“唉,你这人怎么这样揭人伤疤啊。”
“我就揭,你能怎么样。”
还在试炼之境中的薇奥拉当然不知道外面有一群人在声讨她。
她还在里面欢快的收割着。
地图上的红点在一个一个减少,这是她一锤一个的功劳。
当然,这里不止是她,还有一些人也会进行狩猎。
积分越高,红点越大。
到最后只剩下十多个,薇奥拉停了。
原因是,她一动,别人也跟着动。
本来她是可以直接传送到别人面前的,但是这样太过高调,怕被人之后认出来。
就像她之前抢人记分牌的时候,每次都会换一副全新的样貌一样。
在倒计时的时候,她休闲的坐在一棵树上,吸纳着灵气。
能感觉到,这里的灵气很是精纯。
自进入这里,每天战斗过后她都会有所收获。
然后会花一些时间用来调整自己战斗方式和吸纳灵力。
效果也很是明显,不仅是战斗经验增多了,一直卡着的瓶颈有松动的趋势。
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结婴了。
在最后的时间里,澹台越,云月初等队伍都在疯狂掠夺其他队伍的积分。
他们所在的区域不似丛林,更没有薇奥拉,在见到对手之后,其疯狂程度不言而喻。
到了最后,淘汰的人竟是比预计的要多得多。
“试炼结束。”
一阵白光闪过,试炼之境中的全部魔修被传送出去。
薇奥拉拿出记分牌,见上面显示的最新排名。
自己已经掉落到十七,剩余人数显示的是一千二百。
“第一轮的试炼已出结果,晋级人数为一千两百人。”
“各个区域的第一根据其表现将得到对应的积分。”
“结算后的积分将决定第二场的出场顺序。”
“请各位选手到达指定位置休息。”
说完,薇奥拉看见自己的记分牌再次发生改变。
上面的排名更新为二。
与此同时,原本在试炼之境入口旁边的石碑在场地的中央凭空出现。
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名字在上面显现出来。
排在第一位的是澹台越。
紧接着下一个就是楚槐。
薇奥拉:!
这个名字引起下方的哗然**,纷纷在找楚槐在哪。
薇奥拉之前见到的,提到楚槐两个字便一脸厌恶的人,更是震惊,大声嚷嚷道:
“怎么可能,楚槐根本没来参加,我不相信,楚槐在哪?”
可惜,没人能够回答他。
魔域十三城的少主们的视线都在人群中细细搜索,试图将楚槐找出来。
见此,薇奥拉没有立马跳出来。
她在传送出来的前一秒,又换了一张脸。
原因是忽然想到自己过来的时候见到穿着黑金衣服的男人,那个魔尊。
她的脑中忽然闪过一段记忆,一个跟魔尊体型相似的男人,说:“两年之内必须回来。”
神使鬼差之下,她将澹台越属下这个马甲脱去。
上座的傅南之看见楚槐的名字后,果然满意的笑了笑。
跟来的小葵看见楚槐的名字,兴奋地跳了起来。
说:“魔尊,少主真的来了,少主真的来了哎。”
然后探头去看下面,激动的说:“少主在哪里,我看看,少主在哪。”
看了半天,都找不到人。
最后求助上座的男人说:“魔尊大人,您看到少主在哪了吗?”
傅南之瞥了一眼她,说:“等会。”
那边上座的其他人在恭喜完澹台城主后,见到楚槐的名字后,又笑呵呵过来跟傅南之调侃。
“想不到,楚侄女竟被魔尊**的这么厉害。”
傅南之听了,慵懒说道:“没教,放养的。”但那语气中可能听出一丝骄傲。
其他人听了,心中自然是万般思绪。
一些城主,见到自己子女的排名后,嘴里很是恭敬,心里却在发酸。
想自己家的小子姑娘怎么做不到这般。
傅南之看着,点了点下面,说:“侥幸,这才第一场。”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带着小葵扬长而去。
下面云衍城的队伍也在讨论说:“少主在哪?”
薇奥拉一直留意自己的名字,见这里的人的反应就知道:原主的身份并不像自己想得那般简单。
加上自己那些记忆,她就明白不是重名,而是自己就真的是云衍城的少主。
那自己当初为何会如此落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澹台越那边在清点自己的队伍人数。
第一轮中,他队伍中折损一人,现在需要重新挑选一人进入队伍。
澹台越去问卫亭仁的意见,卫亭仁的视线从他们身上扫过去。
皱眉问:“就这些吗?”
经过第一轮后,澹台越带的队伍直接缩减了二分之一,而且,她不在其中。
澹台越看了看人,说:“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卫亭仁站的挺拔,听见澹台越问,摇头说:“没有。”
然后,随意指了一人,进入他们的队伍。
薇奥拉远远见到一个眼熟的人朝她走过来。
她走进一开口,就把薇奥拉震在原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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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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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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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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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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