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弯弯。
挂在天空之中如同银钩一般。
然而不知道何时,天空之中突然飘过来了几朵的乌云。
看着似乎比较凌乱,根本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但是。
天衍五十,道取四九,遁天如一,总会有着那一丝的生机。
很显然。
这一个晚上风也喧嚣了起来。m.xiumb.com
就这么十分巧合,区区几朵不成器的乌云,竟然遮挡住了圆月。
夜色逐渐变得朦胧。
不知因为何故,天上的星辰仿佛也慢慢的隐匿。
好像有些羞涩,也似乎在玩儿捉迷藏。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响起。
而伴随着这一阵敲门声的响起,整条街突然变得幽深无比。
原本亮着的灯。
此刻也逐渐变得朦胧,朦胧,最终逐渐的在月色之中消失了灯火。
雾气越来越浓。
而那十分浓郁的雾气,此刻在那悠悠的灯火之下,仿佛变了颜色。
变成了那让人心悸的绿色!
失去了月光的照耀,失去了星光的闪烁。
整条街伸手不见五指。
而这一模幽深,仿佛更加的渗人。
砰砰砰。
砰砰砰砰!
一连串敲门的声音。
敲门的人,似乎因为没有受到接待而发怒,手上拍的大门砰砰响。
恍惚之间。
这绿油油的雾气之中,似乎出现了好多道身影。
每一个都在雾气之中闪烁。
让人一时间,竟然看不到分毫。
……
纹身铺子。
老胡一个人端坐在桌子面前。
房间之中只有他一个人,前面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壶酒。
老胡的左手边摆放着卷轴,右手边摆放着钢针。
他就这么大马金刀的坐着。
如同那迎接千军万马而来的将军一般,身上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与煞气。
桌上的烧刀子。
却是为这浓郁的杀气开了封,淬了火。
使他变得更加的锋锐。
也变得更加具有了杀伤力!
当他听到了敲门的声音的时候,整个脸色一变。
脸上横肉突起。
似乎一瞬间变回了征战沙场上的军人。
“哼!”
“些许毛贼。”
“且看我手段。”
老胡怒气冲冲的,对着门外哼了一声。
他在此地开店已经十几年了。
多年来积累下了无数的关系网,也沉淀下了自身的情绪。
但是现在。
这所谓的过江龙,竟然连招呼不打,竟然就对他下手。
这如何让他不怒?
只看到老胡大手一挥。
左手拿着卷轴,右手拿着长针,脚下大踏步,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向着铺子的门口走去。
当老胡走到门口的时候。
那敲门的声音,似乎逐渐的减小啦。
声音也没有了这么的幽怨。
刹那之间。
好像一瞬间整条街都恢复了原貌一样。
感觉到这种变化。
老胡的脚步在门前微微的这么一停顿。
然后慢慢的靠近了大门。
声音十分的轻缓,好像是在做捉迷藏一样。
嘘~
老胡慢慢的走到了门前,然后逐渐地从一边,把自己的一只眼慢慢的移动在了门缝间。
原本夜是黑的。
但是老胡这一只眼,在门缝之间悄悄的瞧出去的,却是血红色的。
甚至于。
中间还有着一团黑,旁边还有着一些血色的纹路,如同毛细血管儿。
那模样,仿佛是一只睁圆的眼睛一般!
“死!”
老胡突然暴起。
手中一直长的大钢针,突然从自己刚刚伸出眼睛的地方扎了出去。
啪!
一声水泡破碎的声音响起。
稳准狠!
手腕儿十分的沉着,似乎一下子就能命中目标一般。
冷静无比。
“啊!”
“啊!”
“……”
门外一连串的惨叫声响起。
声音沙哑凄厉。
好像是一个活了八十多岁的老黔婆在坟前哭泣的声音。
让人从心底里发寒,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而此刻。
老胡却是十分淡定的,从门缝之中将了一根钢针拔了出来。
仿外面的那一系列的惨叫,还有刚刚的那一个血色的眼球,并没有吓到他一般。
甚至于。
老胡还抬头看了看那钢针上面的血色,忍不住做了个评价:
“颜色不太正。”
“不如鸽子血这么鲜亮。”
“差评!”
真当他傻吗?
能在这里开店,而且还是开的纹身店,怎么可能没劲儿本事。
普通鬼怪的套路他都熟。
大部分的鬼怪,都不能够直接强行的伤害人,需要扑灭人的三把火。
而这三把火又代表精气神。
普通人一旦受惊,精气神三把火便会出问题。
而普通的鬼怪,就是接触的这种情况才得以伤害到人。
而这种拍门的。
最为普遍的,就是在门口睁开一只血丝的眼睛。
普通人哪有这种大心脏?
基本上从门缝里看出去,知道了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估计心都已经凉了半截了。
真就应了一句话:
“你悄悄的从门内向着门外看,却不料门外的东西也在那里,向里面看去。”
双方对视。
胆小的估计都能直接给吓死!
老胡手中拿着长长的钢针,对着门外十分豪迈的大笑:
“哈哈哈哈……”
“还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吧。”
“你爷爷我一定接着!”
笑声是如此的畅快。
也是如此的高兴。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以为他老胡是泥捏的呢?
当然了。
与他猖狂的大笑相比。
他的动作就小心了许多了。
整个人紧紧地攥着左手的卷轴,右手的长针也是捏在了手中。
看着门户。
甚至于还十分警惕的向后退了几步。
整个人紧绷着身体。
好像一瞬间,就能够迎接来自于四面八方的敌人一样。
这不叫怂。
这叫谨慎。
从战略上蔑视敌人,从战术上重视敌人。
如此方为国策。
也是真正的克敌制胜的法宝。
他老胡可不傻。
既然能够与林峰定下来钓鱼的计策。
那他自然希望能够支撑的时间更久一些,能够让敌人露出更多的马脚。
如果真撑不住了。
口袋之中放着的那一个长长的信号弹,可以给他提供支持。
三秒钟之内。
林峰立刻就能够从几十里之外的大山之上赶过来。
生命安全绝对有保障!
这也是老胡笑的如此畅快,如此浪的原因。
两个字。
干他!
咣当咣当咣当。
狂风大作。
一瞬间,整个小屋被吹的激励咣啷的响。
整个木质的门户,仿佛在风吹拂之下相撞,声音十分的响亮。
窗户也咣咣作响。
这声音响亮到,你仿佛觉得他下一刻,就要被摔碎了一般。
而狂风之后。
月亮此刻似乎露了出来,化为了一个光源,从外向着你面照射。
刷刷刷。
老胡左右摇头。
这个时候他才看得出,刚刚哪里是什么狂风刮过?
是。
当时来了一阵风不假。
是真正让他们以及四面的窗户发出响动的,竟然是一双又一双漆黑的手。
黑色的手,一双一双的在那透明的窗户纸上扒了出来。
一个都如同几十年的骨头架子。
向着窗户向着门,一个劲儿地拍打。
仿佛里面有着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们一样。
刹那之间。
老胡甚至感觉到,自家的这个小木屋都在晃动。
似乎有着无数双手,从地下向着上面动摇。
而事情果然如他所料。
当老胡踩着几个脚步向着另一边绕过的时候。
几个破土的声音。
只看到土地如同沼泽地里的泥巴一样,被人从底下伸出了几个手。
而其中一个手。
此刻正捏在了老胡的脚踝之处。
捏也到了骨头上。
哗!
一瞬间。
老胡只感觉到一股凉气儿,从脚底板和略过那被捏造的位置,直冲向上,在自己的后背,打湿了一片。
整个后背的衣服都感觉到粘到了身上,整个人一股透心凉的感觉。
哪怕是老胡这么大心脏。
此刻多少也有点儿受惊,这简直太他妈刺激了。
大心脏也受不了啊~
但是。
老胡却也没有太过于畏惧。
惊吓只是一时的,谁能没有一个受到惊吓的过程。
能不能再受到惊讶的时候站起来,那这就要看真本事了。
老胡手一哆嗦。
从自家的颜料盒中,抠出了一盒显得有点儿沉闷颜色的红色颜料。
朱砂色!
这东西是他用来调节颜色的,并不是真的往人的身体上纹。
毕竟这玩意很危险。
真的用它往人身上纹了,估计第二天就站不起来了。
朱砂有毒。
虽说是好东西,但也是个量的问题。
有的人觉得朱砂能辟邪,就整一个拳头大的那种挂件挂到身上。
好看是好看。
但是天天带着,他估计得能比正常人多损后十年的寿命。
虽说不如吃丹药。
但也是一种慢性的损耗。
任谁也经不住天天闻这个天天带着呀!
此刻老胡用手这么一抖。
用白酒刚刚调和而成的朱砂液体,一瞬间滴答滴答的向下低落了下去。
滴到那一个一个的手掌上。
只听到。
如同油炸的声音一样。
拉兹拉兹拉~
呼~
仿佛白开水碰上了热油。
直接就发生了最为猛烈的变化。
而在地下伸出来的手,在朱砂滴落上去的时候,也一个一个的化成了枯骨。
在等了几分钟。
那地上哪里还有那一个又一个的手掌?
就连被挖出来的土洞,此刻也都被填上了,这时候老胡还能看不出来吗。
这分明又是那鬼祟的幻术!
轰轰轰~
又是一系列砸门的声音。
只不过。
一次声音更加的剧烈,锤门也是更加的响亮。
这一次,外面的东西似乎打定了主意。
好像一定从正门破入。
而此刻大门已经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被人从门外破开。
惊险时刻。
窗户已被一个又一个的手在外面乱抓,这个时候窗户上的纸已经被指甲给划破了。
框子都快要碎裂了。
又是一阵狂风大作,这一刻老胡知道自家的门自家的窗户,已经保不住了。
“干里良!”
“给我走着。”
“这一盆黑狗血,就把你们全都送走。”
老胡吆喝了一声。
在那外面的东西破门而入的一瞬间,一大盆子黑狗血,当头直接就泼了出去。
动作那叫一个爽利!
只看到。
冲进来的这个,如同人一样的生物,已经满满的被黑狗血泼了一身。
鲜血滴答滴答向下滴落。
这一次可比刚刚那一些朱砂的活动,给剧烈多了。
一大盆子黑狗血。
这可是老胡辗转了好几个屠宰市场,才收集到了这么一大盆子鲜红的黑狗血。
就光狗都消耗了几个。
再加上里面有老胡提前调好的料。
像是什么粪便呀,或者什么天葵之类的。
什么污染往里面放什么。
甚至因为老胡急于搜索这个东西,下午还被青楼的那些女子当成变态一样看待。
估计呀。
从今往后,老胡算是失去了在青楼之中的择偶权了。
等到传播的再广一点。
估计老胡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但是在姓名面前。
这些不过是区区一点儿小事而已,大不了就是名声不要了,先把命保住再说。
解决了这些东西后。
老胡就干脆这么左手拿着卷轴,右手拿着钢针走到了街上。
俗话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
现在的老胡那是又楞又横还不要命,就一把钢针,硬生生的让他拿出来了大砍刀的气势。
有种带头大哥的感觉。
刚刚走出迷雾。
仿佛有一个光照了过来。
在那光芒的尽头。
一个手中拿着浮尘的老道士,一脸淡然的看着老胡。
眼神之中。
满满的都是一种漠视。
仿佛在看待一个待宰的猪牛一样。
“只有你一个人吗?”
“如果这样的话,那你就可以去死了。”
看着老胡,这老道士说杀人,仿佛就是一个杀鸡仔一样。
看到老家伙这么横。
那家伙谁能受得了?
老胡直接就是演绎歪嘴一斜,直接就给他干呀!
真是不想活了。
现在的老胡,动手能力那可以称之为是MAX。
说动手就动手,丝毫不带寒颤的。
那一指长的大钢针,直接就扎在自己的大腿上。
鲜血刺啦刺啦的往外冒。
那家伙。
光看着就知道那很疼。
看着不是一般的疼啊!
但老胡此刻忍住,直接就伸手拿起左手的卷轴,直接就接住了腿上的血。
大褂子一扒。
谁还怕谁呀?
光着膀子,老胡直接把那一幅卷轴披到了自己的背上。
一触即离。
卷轴落地的一瞬间,一道红光从老胡的背上散发开来。
刹那间。
一股恐怖的气势四散而开。
“纹龙不过肩,纹虎不下山,观音闭眼不救世,关羽睁眼必杀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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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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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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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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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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