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别的可以看。
人都死绝了。
那自然该干啥干啥。
这群底下吃瓜看戏的人,也不都是什么有钱人。
出来看戏只是一时的调剂。
大部分时间还是该干啥干啥。
所以人群很快就散了,卖菜的大爷继续卖菜,卖伞的哥们儿继续卖伞。
“回家喽,回家喽~”
“有了,走了,没好戏可看。”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还没有一炷香的功夫呢。
整个菜市口,基本上已经只剩下三五个人了。
就连朝廷的人。
那也是该撤的撤该走的走了。
讲这种砍头的事情,一般对于朝廷的大老爷来说,都是比较晦气的。
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如果不是有命令在身,他们压根儿都不愿意参与这种事情。
就算是刽子手。
人家也是有忌讳的。
这功夫正准备回家供奉自家的大刀,再将官府发的酒肉啥的吃一吃。
谁还管这里?
这三五个人,也是那两个贼眉鼠眼家伙的亲人。
就这样。
还有一个连线师呢。
当然,干这种事情,自然不能够在这菜市口给人家缝尸体。
缝尸体的人累不累这个先不说,但是人家主家就得先不答应呀。
这年头饭难挣屎难吃。
缝尸体的小门小户,那也不大好过呀。
等到过了半晌。
只有菜市口的那一滩的鲜血,以及地上的一个尸体,还证明这里曾经砍过人头。
一时间。
这地方仿佛成为了人人忌讳的地方,刚刚的热情全都没有了。
而这个时候。
林峰手中拿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烤地瓜,一分为二,吃着走了过来。
“没人儿来收尸?”
“这是个什么情况?”xiumb.com
“这不还系着一个黄带子吗,唐唐皇亲国戚也没人给收尸?”
林峰用脚踢了踢这个尸体。
心中十分的疑惑。
毕竟别的不说,虽然说现在时代变了。
但是,这个年代的皇亲国戚,应该多少还有点儿本事吧。
就算是没本事了。
没钱的捧个人场也行啊!
要搁在古代,像尸体收敛这种事情,都是宗正府在办。
而且。
古代皇帝不都是说,皇亲国戚是龙凤贵体,不能随意的玷污吗?
这就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啧啧啧啧~”
“有猫腻儿。”
“肯定有猫腻儿!”
林峰啧啧有声的,围着这一个尸体转了一圈儿。
他可不相信这事就这么算了。
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那可比马大。
更何况。
现在的辫子还没完全倒闭呢,那群遗老遗少真的攒起功夫来,那也是一个不小的力量。
而且啊。
他们都喜欢养门客。
谁知道那些奇人异士或者啥的,会不会还有几个忠心的?
所以。
林峰决定在这里看看再说。
守株待兔!
他倒是得瞧瞧,到底是什么让这一位皇亲国戚如此的骄傲。
至于另一种可能。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因为这个时代已经腐朽了,如果说一名养在京城的整天遛鸟逗狗的皇亲国戚,都有着悍不畏死的精神。
那辫子国能灭?
开玩笑呢这不是!
要是这件事情里面没有问题,林峰敢当面把这砍头的木头台子,给吃下去。
就这样。
任由阳光慢慢的照在尸体上。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太阳已经完全的落下了山。
天上月亮也是含羞待放。
被乌云遮住了半块,如同一个羞涩的少女一般。
而这个时候。
已经被砍下头来的那个黄代子,这时候却出了问题。
只看到。
原本那已经死了一个大下午,头都被砍了的尸体,竟然慢慢的蠕动了起来。
紧接着。
趴在地上的整个人,就像是刚睡醒了一样,竟然坐了起来。
“嗯,啊~”
呻吟几声。
黄带子慢慢的睁开眼睛。
然后。
发现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
“唉,对了。”
“脑袋。”
“本少爷的脑袋还在不在?”
紧接着,这一个黄带子如梦初醒一般。
急忙摸向自己的脑袋。
摸了一圈。
这时候才送了一口气。
十分庆幸地拍着自己的胸口,脸上全是后怕:
“呼呼呼~”
“幸好幸好。”
“舅舅办事儿就是靠谱。”
“幸亏舅舅买通了刽子手,要不然的话,本少爷这大好头颅就要被砍掉了。”
一个鲤鱼打挺。
砰。
一下子没站起来。
无奈之下,这黄带子只能慢慢的,一点儿一点儿的爬起来。
“逃得一命。”
“本少爷得回去庆祝庆祝。”
“翠花楼的小青就不错。”
“饱满多汁,那叫一个滋润。”
黄带子似乎想到了什么。
脸上十分的淫荡,一副浪荡公子的样子。
“走走走!”
“天色这么黑,又在菜市口。”
“真是晦气。”
“一群刁民,还想看着本少爷被砍头?”
“我呸!”
对着菜市口吐了一口口水。
黄带子满嘴脏话,骂骂咧咧的从小路上离开。
而这时候。
菜市口对面的房顶上。
手中拿着两个鸡腿的林峰,这时候慢慢的把头伸了出来。
咬了两口鸡肉然后喝了一口酒。
这时候才慢悠悠的,看着黄袋子走的时候的方向说道:
“我就说嘛?”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说完之后。
林峰对着小路冷笑了几声。
两口就将鸡肉的骨头都给嚼碎咽下去,喝了一口酒漱了漱口,然后幽幽的说道:
“如此高傲的皇亲国戚?”
“嘿,这还真给你脸了。”
“你不是拐卖妇女偷小孩儿吗?今天你爷爷给你个教训。”
“也让你明白明白。”
“有的时候做人不要太嚣张了!”
说完之后。
林峰的身影渐渐的融入到了黑暗之中。
恍然间。
月光之下,一个影子向着那一条通向森林的小路之中划去。
……
夜间的小路更加的幽静。
树木遮挡。
月亮一时间也照射不到整个小路上。
整个小路十分的幽静而黑暗,一时间竟然有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
而在这种环境。
人很容易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杂念。
胆子小点儿的人,基本上都不敢走路。
而此刻。
刚刚经历了一番菜市口的惊魂,黄带子心中的弦儿已经崩到了极限。
此刻。
面对这种环境,他也是有点儿恐惧。
但俗话说的好。
酒壮怂人胆。
虽说这家伙没有喝酒,但是一旦骂起人来,那也是胆气倍增。
整个人中气十足。
似乎像是睡了一下午,补足了精神一般。
一路上嗷嗷的骂。
各种脏话,那是连片的出来。
这也幸亏他是辫子朝的皇室,从小到大一直被养到京城,整天就是在京城之中遛鸟遛狗。
经常在市井之中期男霸女。
懂得骂人的话不少。
不然的话,他也不能骂他这么带劲。
“他奶奶个头的。”
“张总管这个王八蛋,他也不知道出来接接小爷。”
“小爷刚经历了这种事儿。”
“心中不爽着呢!”
“等着小爷回去,一定拿鞭子狠狠的抽这个王八蛋。”
黄带子心中有些愤怒。
自己好歹也是个少爷,怎么这功夫竟然没人来接自己?
真是壮大了他们的狗胆子了。
突然间。
一阵凉风刮过。
整个树林竟然哗哗作响。
真是有一种让人惊恐的感觉。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也让着黄带子有些吃惊,甚至害怕。
平时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这句话人们经常说。
但是。
在这种有鬼神的世界之中,谁能不害怕?
“唉?”
“舅舅?”
“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黑灯瞎火的,您可得小心着点儿。”
“要不是您老人家。”
“小侄子我,这时候早让人家把脑袋砍下来当球踢了。”
看着小路上出现的身影。
黄带子一惊,但是接下来便十分的热情。
原来。
小路上出现的,竟然是一个穿着淡黄色衣服的中年男子。
留着明显的大辫子。
辫子上面还扎着一个明黄色的袋子,一看就是辫子朝的皇亲国戚。
面对着自家舅舅。
这黄带子没有了平时那种骄傲的作风。
毕竟这可是自家亲舅舅。
何况现在朝廷示弱,自己都没有钱,更别说来养着他们这些皇亲国戚了。
大部分时间。
他能够出去花天酒地,那还是因为变卖了自家的古董呢。
如果没有这个亲舅舅。
他这时候早就被饿死了,哪里还能让他胡作非为?
“嗯?”
“你怎么过来啦?”
这中年人看到了黄带子,显得比较吃惊。
甚至于。
还下意识的向后面退了两步。
似乎有种十分害怕的感觉。
这个下可让黄带子有些吃惊,忍不住出声询问:
“舅舅,我出现在这里怎么了?”
“您老人家不是给我说了嘛。”
“你买通了刽子手。”
“能刽子手把我打晕,然后用猪血骗过那一些乡巴佬。”
“也不知道那个刽子手下手为什么这么重,这一下子打的我脑子都蒙蒙的。”
“所以这才睡了一下午。”
“这不刚醒了,就想去找你老人家去道谢的。”
“没想到在这里就碰上了您。”
“这真是缘分呀!”
一边说着。
这黄带子一边走了上来,邀功似的想要跟中年人捶背。
而面对他。
中年人却向后退了几步。
脸上全部都是惊骇的表情,一脸防备的看着他。
“我……我……”
“我原本已经买通了一个刽子手。”
“结果,买通的那一个刽子手突然出了变故。”
“上面派的另一个刽子手行刑。”
“所以说……”
“你并不是被那个刽子手打晕了,你也没有演戏。”
“你……你已经死了啊!”
中年人一拍大腿,整个人哭丧着大喊。
紧接着。
十分害怕的向着后面退去。
一边向后退,一边说着好话:
“孩儿啊!”
“我是你的亲舅舅,我平时对你这么好。”
“你死了变成厉鬼,可别来纠缠我呀,要怪就怪那些贱民!”
“谁让他们一个个揪着你不放。”
中年人十分害怕的后退。
但是黄带子一时间整个人却愣住了。
“没……没有买通刽子手?”
“没有演戏,是真的砍头了。”
“我……我已经死了。”
“原来我已经死了啊!”
黄带子一声大喊。
紧接着,整个人脑海之中仿佛炸响了一声惊雷。
一瞬间。
所有的记忆通通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想起了那个感觉。
那被砍头的那一瞬间的感觉。
黄带子双眼无神,整个人不知不觉的喃喃自语:
“我死了,我死了。”
“原来我已经死了~”
“没有演戏,这不是演戏。”
轰!
一瞬间。
黄带子整个人双眼无神。
紧接着。
原本光滑的脖子,上突然出现了一道十分明显的痕迹。
痕迹越来越大。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整个脖子完全的笼罩。
血肉外翻。
彭!
一个物体倒地的声音。
原来,那黄带子着此刻已经从脖子处一分为二。
倒在了地上。
而原本那十分光滑,如同活人一样的皮肤也立刻皱了下去。
就像是被太阳暴晒了一下午一样。
没有鲜血流出。
一分为二的身体与头颅交界的地方没有鲜血,已经完全的干枯了。
他……死了!
冷风吹过。
树木哗哗作响。
在如此黑暗的一个场景下,一分为二的尸体,显得是如此的诡异。
而远离镇子的路上。
养尊处优的国舅爷突然出现,就更显得诡异了。
一声大笑传了出来。
在四野之中回荡。
“哈哈哈哈哈哈……”
“如此作恶多端还想活着?”
“本座赐予你死亡。”
中年男人一转身。
只看到,此刻哪里还是那皇亲国戚的脸。
出现在树林之中。
不是林峰还能有谁?
此刻,林峰围绕着黄带子的尸体转了两圈。
原本他就觉得死而复生不对劲。
毕竟。
如果真的有这种大能耐,那还用先被砍头?
就光凭一双铁拳就没人敢审判。
所以说。
林峰就用了幻术。
没想到这一试探就试探出底细来了。
这黄带子一开口。
林峰就已经猜测出,他用的是什么办法来躲避死亡了。
这是一种替死术。
是一种极其高端的幻术,演化出来的一种秘术。
只要提前在他身上施法。
而受术的人坚定的人不知情,认为自己没有死。
那么他就会继续活着。
如同普通人那样,能吃能喝能睡觉。
如果没有林峰。
那这黄带子可能会继续的活下去,为祸乡里。
但是。
但凡幻术都害怕被别人就破本质。
而这替死术更甚。
这种情况,就跟封神演义之中,被掏了心的比干一样。
所以说,在林峰叫破他的死亡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死了。
无论是在如何的施法。
他都已经死了!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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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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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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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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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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