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就已经打量过于琴,于琴其实已经换过一身衣服了,也清洗过自己,现在身上一片清爽,看不出受伤的痕迹,只是脸色有点苍白,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样子。
古潼下意识的放了心。
但在听到于琴叫她的时候,她却撇开了眼神,显得有点不在乎。
她说:“你不是好好的吗?给我发那种信息干什么?”
闻言,于琴慈爱的笑了笑说:“你收到了吗,潼潼,妈妈发错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古潼反而眼神一厉,瞪向了于琴。
昨天大半夜,她突然收到了于琴的信息,内容很简短,短的不能再短。
——妈妈爱你,今生遗憾,来世补偿。
古潼昨天晚上连夜炼器,她收到信息的时候吓了一跳,知道于琴肯定是出事了。
一个月前,于琴突然冒出来,告诉她,她是她的妈妈,那个生下来就没有养活她的女人。
而且,她也和她爸爸见过了,她爸爸跟她态度完全相反,他等了那么多年的妻子终于回来了,他当然是高兴的。
不仅如此,他一改往日的颓废,不酗酒,不无所事事,也用大把的时间去修炼了,精神都好了很多。
可是古潼高兴不起来,她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活中突然要多一个妈妈出来,她早已习惯了,也过了那个哭着喊着要妈妈的年纪了,没有妈妈,她照样过得很好。
可是,于琴却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她的生活当中。
在家里的时候,她会亲自下厨,她会给她的零用钱,知道她炼器,也会收集许炼器材料放在她的房间,就连她在仙山历练的时候,也总能在附近发现她的身影。
当她和魔狼战斗时,稍有危险,她也会第一时间出现,这段时间,她就像是一个影子一样,天天跟着她。
就算她不想承认,她对于琴这几天的活动都了然于心,昨天晚上,于琴本该跟着她去陨日集市的,可是她却并没有出现。
不知道为什么,她昨天晚上也一直心绪不宁,脑海里竟然翻来覆去的想着是不是于琴出事了,她也不想一直想着她,可是她控制不住,也无法入睡,干脆就在炼器。
可是却突然收到了于琴像是遗言的短信。
当她再试图联系于琴的时候,通讯器已经毫无反应了,就连定位都定位不到了。
她到处找了一夜,也没有找到她。
她隐约记得,于琴有一次跟她说过,如果将来有生命危险,她可以去求助木家,她说木家人都仁义,一定会施以援手的。Χiυmъ.cοΜ
熬到今天上学,她终于还是没忍住去找木眠,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打听,结果,还真打听到了,于琴真的到了木家。
她现在想着,也许于琴昨天来这里的时候,并不是她现在看到的模样……不知道她究竟遇到了什么危险,又到了什么万不得已的地步。
古潼的眼神微暗,于琴发那条信息的时候,是准备好……死了吗?
她现在才不由自主的思考了一下,她对于琴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她这些年在干什么,如果她就这么死了……那何必出现这么一下?反复抛弃她,有意思吗?
她的神色突然有些差,“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你说这种话我也能信?”
古潼抿着唇,她其实是想把心里的疑惑一件件的问,可是,话到嘴边,就变了。
她说不出口。
于琴却是始终慈爱的笑着,不介意古潼的态度,“潼潼,你能来妈妈很高兴,说明你没忘记妈妈说过的话,你不用担心,妈妈现在很好。”
木眠在玻璃窗前斜靠,她耐心的等着母女俩并不愉快的交谈,这是别人的事,她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再说了,其实于琴认女儿,比她想象的要顺利,起码,古潼会站在这里,就是因为担心她。
在气氛正尴尬的时候,木眠开口:“于琴,你为什么会来木家?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古潼一听,也竖起了耳朵,她又仔细看了看于琴,但是没有发现受伤的痕迹,难道,被衣服挡住了?
于琴斟酌了一下,“因为……”
她似乎有所顾虑,有些事她还不确定是不是要让古潼也知道。
当于琴的眼神扫过来的时候,古潼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干脆的转身出去,“既然我不方便听,那我就出去了。”
于琴看着房门被关上,却是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
女儿本就有点抗拒她,好不容易对她产生了一点亲近,但是因为刚才她的顾虑,又让她的自尊心高高筑起。
可是,她要说的事情牵涉很广,尤其是有关木家,把古潼牵扯进来,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于琴看向木眠:“我的伤,是被两个「奴隶」打的。”
木眠抬起眼皮,“「奴隶」?你跟天神会有什么过节?”
天神会一般是专注搞破坏,他们选的人很有针对性,但是怎么会选上于琴?总不能是巧合吧?
于琴说:“我和天神会没有过节,准确来说,我昨天遇到了天神会的「领主」,他带着两个「奴隶」,但是「领主」并没有出手,他太自信了,要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会找到那么一点点空隙,利用传送卷轴逃命。”
木眠:“说清楚一点。”
天神会当中,除了十二个使徒之外,管事的一般就是领主了,他们的力量不弱,手段毒辣。
木眠见过使徒,也见过奴隶,就是没见过领主。
于琴:“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都是我听到的,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昨天,我在古家发现了「奴隶」的气息,我觉得有点奇怪,就隐藏身形去查看了,没想到却是古心兰和天神会领主在会面。
他们交谈的并不愉快,古心兰说「领主」并没有兑现他许诺的好处,而「领主」也斥责古心兰没有把木家真实的情况告诉他们,导致事情失败……“
木眠微微支起身体,渐渐皱起眉头,听到这里,自然是发现了不寻常之处,怎么会是围绕木家的交易?
她马上问:“他们在针对什么事情?“
于琴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很好奇,我们大夏跟天神会向来是势不两立的,别说来往了,一直都是见一个杀一个,可是古心兰和天神会领主之间竟然存在着交易。”
“我很愤怒,也想弄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是他们很谨慎,而且不幸的是,「领主」发现我了,他让「奴隶」灭我的口,但是他低估了我。”
“我跟他们交手之后,本来打两个「奴隶」我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是「领主」出手之后,我就招架不住了,最后趁他松懈的短暂的一瞬间,用家里留给我的一张传送卷轴逃命了。”
“我知道,整个海津市,也许只有木家能保我一命,所以我就把传送地点设定在了这里。”
听她说完,慕云的指尖轻轻敲着窗棱,他看着窗外依旧在下的雪,问道:“古心兰知不知道你是谁?”
于琴点了点头,“她知道,我并没有隐藏身份,也没有必要,我回来就是找我的女儿的,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当然不会藏着掖着。”
慕云似乎笑了一声,“有意思。”
他看向木眠,神色变得严谨了一些,“古心兰和天神会领主能有什么交易?而且闹到了不欢而散的地步?呵,肯定不是刚刚发生的交易。”
“现在修炼家族可以靠着仙山,有资源,也有求道长生的机会,什么样的好处能让古心兰冒险?背叛玄门家族,背叛大夏,跟天神会勾结?古心兰有那么蠢?”
“可是,如果放在几个月前,那就说不好了……眠眠,你说,这件事会不会跟木家人的死有关系?”
慕云娓娓道来,他话音落下,木眠看向他,手心慢慢握紧,没有说话。
但是,她心里认可了慕云的分析。
的确,现在这个时候,古家没有道理去跟天神会谈交易,毕竟,现在玄门家族都迎来了修炼的绝佳时机,没有必要自断前程。
如果一旦坐实了跟天神会合作,必定会失信于其他的玄门家族,这是大忌,况且,监察司也不会放过古家的。
如果往前推,针对木家的,就只能是木家人的死了!
难道,那件事情,古家参与其中了吗?
木家人的死一直放在木眠心里,没有头绪,可是现在突然出了这么一件事,她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直觉,有些事情,已经在慢慢浮出水面了。
木眠没有当着于琴的面继续讨论这件事。
她突然说:“于琴,这段时间,你就在木家待着吧,哪都不要去。”
于琴当然没有意见,撇开别的不谈,她现在招惹了天神会,古心兰估计也不会放过她,木家是她最好的避难所。
“谢谢。”
“对了,木眠,我有一个不情之情……”
木眠:“是古潼?”
于琴:“嗯。”
木眠:“我会让古潼也暂住在木家的。”
她决定的很干脆,就光明正大的让古潼出入木家,也让古心兰或者天神会知道,现在木家就是于琴的靠山,如果他们要杀人灭口,也要掂量掂量,除非能瞒过木家的耳目。
于琴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格外真诚的感激:“谢谢你,木眠。”
木眠摇了摇头,“我会保护你们的,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
这件事已经涉及到木家,她当然不会无动于衷。
于琴看着木眠,这一次见她,她救了她,身在木家,她才真切的感觉到了,木眠作为木家定海神针的真正意义,她真的,什么都不怕!
于琴也完全无法把她当成一个尚未走出校园的学生来看待了,面对她也不由的带上一丝敬畏。
她感慨的说:“不愧是木家,怪不得人们常说,风门永远不倒呢。”
风门是玄门家族从前的说法,木家即是风门,只是现在,风门人少了,只论家族,不论门派了。
“对了,木眠,那你打算怎么对古家?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木眠:“不是我怎么对古家,而是,古家要怎么对我。”
现在,古心兰一定已经知道,于琴就在她这里了,如果她真的心里有鬼,肯定会有其他动作。
根据于琴听到的那些,她也没有办法采取任何行动,她也需要看古心兰的反应,看她会不会自乱阵脚,好让她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如果真的跟木家人的死有关,那么……木眠的眼神沉了沉,她绝对不会放过古家!
从客房离开之后,木眠先跟古潼说了,让她暂时住在木家。
古潼:“这……”
不是不行,而是没道理。
木眠:“你很聪明,不用我解释那么多吧,住在这里是为了保护你,如果你实在不想,我会另外安排保镖给你。”
古潼的确能猜到一点,肯定是她的安全也受到影响了,肯定跟于琴有关,但她又不能深究……
“不用给我安排保镖,我可以住在木宅,只是,要给你添麻烦了。”
木眠看了看她,“不麻烦。”
古潼迎上木眠的视线,不知道怎么,突然就笑了,其实,木眠对人很好,只是她说话做事的方式,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但她能说出刚才那一番话,已经是站在她的立场帮她想了。
“那,有什么是我能知道的吗?好歹事关我的小命,我自己注意一下。”
木眠:“你去问于琴吧。”
古潼:“……”
木眠和慕云就走了。
两人穿过石砖铺就的小路,回到小楼,慕云轻轻掸了掸木眠肩上落下的雪花,笑着说:“呵呵,眠眠,你也不是想省事,是想给他们母女制造相处的机会吧。”
木眠点了点头。
她是这么想的,最好也心想事成。
慕云慢慢摇头,木眠真的很喜欢做善事呢。
“你们回来了。”
叶一凡捧着一本书,坐在宽大的沙发上,他在这已经等一会了,见到他们进来,就把书拿开了。
他拿出了一些丹药,让木眠过目。
这些都是他这几天炼制的,还有几种丹药是第一次炼制的。
木眠收回方才的思绪,把叶一凡炼制的丹药都查看了一遍,说道:“不错,你的成丹率已经比较稳定了,对于火候的控制也很精准。”
叶一凡笑了笑,他依旧挑出一些好的丹药给木眠留下了,“师父,这些给你。”
他知道木眠不缺丹药,想要什么丹药,她马上就能炼制出来,而且会比这个更好。
但意义不同,每次炼制出一批新的丹药,他都会跳出最好的给木眠,那是他的心意。
然后他也没有急着去炼丹房,而是笑眯眯的坐在那里。
木眠看了看他,“你还有事?”
叶一凡挑眉,反而问道:“师父,你就没什么事找我吗?”
叶一凡除了在修炼的事情上很谨慎之外,其余时候还是很有玩心的,比如现在,他一脸的胸有成竹,像是在等着什么,而他自己更是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
木眠看着他,突然有一点福至心灵,猜到了他真正的来意,也许不是来汇报他炼丹的进度的,而是为了乾坤宝葫。
可就在这时,门又开了,寒风卷着雪花从门外吹进来些许,穿着大衣的桑琪和檀西礼走进门里,自然的脱下外套,挂在了玄关的衣帽墙上,微微拂开头上的雪花,走入客厅。
檀西礼:“哈哈哈,风大雪大,也无法浇熄我满腔的热忱,师父,我听说你给我准备了一份超级大的礼物!我都等不及你给我了,我自己上门来讨了。”
听谁说的?当然是听文景明了,他们几个在群里聊的时候问起文景明,周末炼器都有些什么收获。
文景明说不多,只炼制了几个初级法器。
遭到了他们三个一致的群嘲,说他堂堂一个混合灵根,天生炼器的奇才,灵宝阁待了两天两夜,竟然只炼制出几个功能单一的初级法器。
可随后文景明就告诉了他们,之所以他炼制的法器不多,是因为他基本上两天都在看木眠炼器,而木眠给他们三个每人都准备了一份大礼。
这事儿也就发生在一个小时以前,他们三个得知消息之后,当然坐不住了,要不然也不会前脚接后脚的到了。
桑棋也道:“是文景明说的,我这不是想着,做徒弟的就该积极一点,总不能等着师父上门给我们送吧?”
叶一凡和檀西礼看了看桑棋,这家伙说话,总比别人好听,明明是一样来讨礼物的,他就显得谦卑多了。
檀西礼:“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知道有这么回事儿,我当然就自己来了,用不着再劳累师父。”
叶一凡:“……我也是这么想的。”
慕云坐在木眠身边,面前张开一个屏幕,手里拿着游戏手柄,在玩游戏。
听了三人的话,慕云微微往木眠身边一瞥,“眠眠,你这三个徒弟都不老实,油嘴滑舌,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三人:“……”
现在拆台也就罢了,以后没准会发展成枕边风,这可不妙。
叶一凡正襟危坐,拿出了医生的严肃:“师父,我们正经,绝对绝对的正经。”
他们三个人都坐在那里,赖一张好皮囊,都是人中龙凤的模样,左看右看都是正人君子样子。
木眠也知道他们蔫坏,只是他们有分寸,也用不着她这个做师父的教他们做人。
她反倒看了看慕云,“玩你的,不要捣乱。”
慕云操作游戏手柄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不太服气的看着木眠,“眠眠,我哪有捣乱?我是在给你警醒,别让你这几个徒弟骗了,要防着点他们,上次他们还拿你做赌注,做了一块钱的赌局呢。”
木眠:“……”
三人:“……”
这事儿能不能不提了?埋汰谁呢?
木眠:“慕云,你闭嘴。”
慕云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继续玩他的游戏,但他有点伤感的小声自语,“眠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谁让我嘴笨呢,也不像别人,说话那么好听,还是乖徒弟,就该被呵护。”
“……”
檀西礼胳膊肘捅了捅桑棋,皱着眉头,浑身都不对劲,拳头也发硬,“慕云怎么茶里茶气的?”
桑棋没说话。
倒是叶一凡低声道:“从心理学上讲,这是阿伦森效应,得到关注就高兴,失去关注就灰心,简单来说就是求关注。”
檀西礼领会的很快:“你直接说吃醋不就行了。”
他们的悄悄话在木眠面前,根本算不上悄悄话,她也不再纠结于这件事情,转移了话题。
“我的确给你们准备了礼物,原本想周末给你们的,既然你们来了,那就现在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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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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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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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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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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