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只是要耍弄一番你们,包括出言激怒你们和我打牌,都是在下套。”m.χIùmЬ.CǒM
叶天将这些挑明,濑千里等人脸色更差了,叶天却装作没看见,将房契和银子收好之后大笑离开。
等了好久,田夕纪都没听到安津美的回答,恼怒之下,右脚狠狠踩在安津美的手上。
“想明白了么?”
“那是我母亲的牌位!”
“牌位永远都是个牌位,死人能比活人重要?你要是答应,工人的事情,就能解决,你要是不答应,那你们就去县城里雇人吧。”田夕纪冷冰冰的说道。
深吸一口气,安津美心中暗自给母亲道歉,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
脚面感受到滴落的眼泪,田夕纪心中没有半分同情,反倒在冷笑。
安津美母亲去世后,她父亲就将牌位供奉在书房之中,日日上香擦拭,有时还会看着牌位发呆,这一切都让田夕纪嫉妒的几乎发狂。
自己一个大活人,竟然比不过一个牌位!
安泽贺很珍惜那个死女人的牌位,自己要是送到祠堂去,安泽贺肯定会不高兴,安津美更是会直接和自己拼命,可那又如何?今天,老娘就让那个死鬼女人的女儿,亲手把她的牌位拿走!
就在安津美准备开口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叶天的呼喊声。
“安津美!你在干什么呢!”
看到叶天走进来,田夕纪立刻发出了一声尖叫。
北安虽说没有太严重的礼教大防,可男女授受不亲,让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双脚,依然是一件让女人羞恼的事情。
“你,你进来干什么!滚出去!”
“放心,长得那么丑,倒贴我钱,我都不看。”叶天满脸不屑的说道。
自己可是阅女无数的帝王,对田夕纪还真没丝毫兴趣。
“混账!你说什么!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根子现在就攥在我的手上!”
“夫人,话不能乱说,我的那啥就好好长在自己身上呢,什么时候被你攥过?这话要是让亭侯听到,可要闹出很多误会。”
听到叶天的话,田夕纪不由羞的满脸通红,咬着牙说道:“你这个混账,我说的是工人!你的山货行,不要想要工人了么!”
“要不要工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有我田夕纪说话,整个骙亭,没一个人敢去你的山货行干活,你信不信?”
“不信。”
“不信?呵呵,好,我田夕纪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没我同意,你要是能在骙亭找到一个工人,我,我,我就这盆洗脚水喝下去!”
话音刚落,濑千里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看到他如此冒失,田夕纪的眉头不由一皱,特别是自己正在洗脚,濑千里竟然敢闯进来,真是胆大妄为。
“濑千里,你搞什么鬼,一点规矩都没有,滚出去!”
可惜濑千里压根就不理睬她,冲进来直接跪倒在安津美的面前,哀求道:“大小姐,咱们都是本乡本土的,我还喝过您的满月酒呢,求求您,饶了小的这次吧,给小的一条活路吧。”
“濑千里,你搞什么鬼?明明是你不给我活路,怎么反过来怪罪我?”
“大小姐说笑了,小的是什么身份,哪有本事不给大小姐活路呀,求求大小姐开恩,饶了小的这一次吧,小的现在就带着所有工人回去干活,日后一定任劳任怨,谁敢偷奸耍滑,小的就揍死我,再也不敢离去了。”
濑千里倒也聪明,知道自己和叶天没任何交情,银子房契也都是被叶天赢走的,求他肯定没用,干脆集中火力,猛求安津美开恩。
“濑千里!你要造反呀!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田夕纪冷冰冰的质问道。
“夫人,小的不敢不听您的话,可更不敢不听大小姐的,小的辛辛苦苦大半辈子,还有祖上传下来的寨子,如今都在大小姐,额,不,都在叶爵爷手里攥着呢,大小姐要是不饶了小的,小的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听到这里,安津美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由感激的看了叶天一眼,还送过去一个甜甜的微笑。
叶天把赢来的东西,当着濑千里和田夕纪的面,全部交给了安津美,任由她处置。
“濑千里,你也知道咱们是本乡本土的,可你为什么一声不吭,直接带着所有人走了,你还有良心没有?”
“大小姐,小的是个小人物,谁都能碾死小的,小的……难呀。”
安津美知道,濑千里愿意带人离去,不单是因为田夕纪的威逼,也是贪图田夕纪给的好处,可她也不揭穿。
“这些东西,你都拿回去吧,以后要好好做人。”
濑千里没想到安津美会把所有东西分文不少的还给自己,激动的一边磕头,一边表忠心,在安津美的阻拦下,才停止感恩,欢快的带着手下工人回山货行工作。
北安有法律,可北安从不是一个法治社会,在骙亭这种乡镇,乡约民俗远比法律更有约束力,濑千里已经认错,还对天发誓,他要再敢背叛,肯定会被乡民们戳破脊梁骨,他的儿女都没办法抬头做人了。
看着满脸呆滞的田夕纪,叶天笑着说道:“刚才好像有人说要和洗脚水,是谁来着?”
叶天和安津美对视一眼后,谁都没说话,可眼睛都直勾勾的看着田夕纪。
田夕纪此时表现出了一种稳如泰山的大将之风,似乎刚才的誓言和自己没关系,理直气壮的和安津美对视。
臭丫头,你赢了一局又如何?老娘是没把你死鬼老娘的牌位丢出书房,可你别忘了,你刚才给老娘洗脚了!
无论田夕纪人品如何,她毕竟是安津美的继母,叶天也不敢逼迫,“走吧,山货行还有不少事呢。”
“嗯,我把洗脚水倒了再走,做事情要有始有终。”
听到安津美的话,田夕纪心中不由鄙夷起来,死丫头真是下贱,以前横的像是一只螃蟹,让她给自己洗过脚后,都知道主动倒洗脚水了,以后还是要多修理修理她,她才知道什么叫规矩。
闭着双眼的田夕纪正在回味刚才脚踩安津美美妙感觉的时候,突然被从头到脚,浇了一个透心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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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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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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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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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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