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态度让警察气得拍台,只能暂时将人给拘留在所内。
那中年男人的秘书跟律师倒是来得很快,一来就立即强调这件事要严肃对打,不仅要盛淮北赔偿其医药费还要赔偿精神损失,且还扬言要将盛淮北告得倾家荡产,态度极为嚣张。
元媚紧张的守在盛淮北的身边,关切的问道:“这件事……要不就算了吧。”她倒是不担心盛淮北解决不了这件事,但一直在所里继续跟这些人纠缠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且他无缘无故动手打人的确理亏。在她印象中盛淮北虽然行事作风向来高调,但也很讲究原则,无故动手打人这种事情不像他的性格,除非是有人踩着他的逆鳞,否则哪里会惹上一身腥。
甘璐在旁边皱着眉打了好几个电话,等回来的时候看见男人的秘书跟律师还在跟警察强调要依法办事,于是便笑着走过去,跟那个秘书说道:“你们是前程集团的,对吧?”
男人的秘书心里一下子疑惑,他也没说过自己的身份,眼前的女人怎么就知道他们是什么公司的。
甘璐不慌不忙的递给男人秘书一张名片,继续说道:“这件事呢,是我朋友不小心认错人才动手的,这件事嘛既然是个误会,大家就当不打不相识咯,你们这边要是愿意和平解决的话,日后咱们说不定有机会合作。”
男人秘书虽然有些不情愿的接过那张名片,但还是低头瞥了一眼,上面只有挂名在某个工作室上的编剧这个职位,刚要开口嘲讽一番,忽然手机响起,秘书一看这个来电立马变得神经紧张起来,忙不迭的接起了电话,且走到角落一直在谈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眼神古怪的看了盛淮北几个人一眼,才急步走到男人的身边低声说了什么。
这边警察问道:“你们几个人要是不愿意私下和解的话,按照规定,这位先生要接受暂时性的拘留,还有,对于受害者这边的也要积极赔偿……”
话还未说完,秘书就走过来笑着对警察说:“警察同志,不好意思,我们这边已经弄清楚了,都是一场误会,我们这边愿意私下和解,你们可以放了这位先生了。”
这态度前后一百八十度的变化让警察一下子疑惑起来,于是扭头看向受伤的男人,男人脸上也堆着勉强的笑意点了点头。
“虽然你们私下是愿意达成和解,但这位盛先生也是涉嫌故意挑衅闹事,不是你们说和解就能放人的,否则这样的话还要咱们派出所介入干嘛,要法律法规干嘛。”
甘璐倒不担心这点,因为她知道今儿盛淮北必定不可能留在派出所。
果然,甘璐的关系还是很强大的,不到半小时的功夫盛淮北就被放了,那受伤的男人临走之前还想上前套一下关系,但盛淮北一行人连眼神都没给对方一下。
这边元媚负责开车,必经甘璐喝了酒,盛淮北又不在状态,她只能默默的先将甘璐送回去。
路上甘璐忍不住就问道:“我说淮北,那男人招你惹你了,还是以前你们结过梁子?你这下手不轻啊,差点没把人一口牙齿都给弄碎的。”
盛淮北没吭声,只略有些烦躁的扯着领带稍微缓口气,目光复杂的看向窗外才车流,实际上连他自己也闹不明白,为何那个时候脑子一热跟个愣头青似的就对那男人出手。
往常遇见这种人渣,但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心里鄙夷一下就过了,可那一刻他内心有一团火,一团无法抑制的怒火,这让他当时脑子就像是被别人控制了一般,只想把这个男人狠狠的揍得找不着北。
但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愿意承认自己是因为程小纭的关系才动手打人的,那个毫无素质且泼辣蛮横的女人还不值得他出头。
见盛淮北并不愿意回答,甘璐也没再继续逼问,反而闭上眼睛,稍微让自己浑身放松下来,但脑子里却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元媚之前那一番话。
抵达甘璐的小区后,她刚拉开车门下车,甘璐忽然对元媚说道:“元小姐,刚刚跟你聊天很愉快,对于你说的那件事,我会仔细考虑的。”
元媚微笑着点头:“我今晚也很开心跟甘小姐认识。”
等车子开出小区后,盛淮北才闭着眼睛问道:“你跟甘璐今晚都聊了些什么?”
“就随便聊聊,说一些生活以及工作上的经历。”元媚余光落在了盛淮北的身上,见他并没有睁开眼睛的打算,于是嘴角的笑容便有几分的讽刺。
殊不知他们这边刚离开,甘璐这边就已经着手让人调查许幼鱼的情况,不管元媚说的是真是假,甘璐都急于知道墨衍行身边的女人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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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赴京城的当天,程小纭原本是要送许幼鱼到机场的,谁知道老友笑着说已经有人抢先一步,程小纭才嘴角一抽一抽的埋怨:“行呀,墨衍行的速度真快。”
“他是刚好也要到京城出差,所以就顺便帮我买机票也买好了。”许幼鱼笑着解释。
“得嘞,你也别跟跟我解释了,本来你这机票单位也是要报销的,不过只是普通的经济舱吧,那墨衍行是包机去呢,还是很搞个头等舱坐呀?”程小纭一边坐着面膜,一边打开笔记本筛选下周需要拍摄的几款服饰。
许幼鱼则在做柠檬茶,打算明天带两杯去机场的路上喝。面对好友的调侃也只是淡然应对。
“没有,就商务舱而已,环境相对安静一些。”
虽然墨衍行身家不菲,但也没有小说那样的霸总风格,动辄就挥金如土似的,若真是那样许幼鱼反而会觉得生理上的膈应,那种土豪作风在她眼里看来庸俗不堪。
“行叭,反正你们结婚的时候他舍得花钱就行,不说世纪婚礼,至少家产先分你一半吧,否则哪里算得上是真爱。”程小纭最近感慨某一线明星结婚排场堪比某些豪门,八位数的婚礼已叫不少人羡煞。m.χIùmЬ.CǒM
许幼鱼简直哭笑不得:“程小纭,你要是结婚的话,该不会要求男方名下不动产都归你吧,你是找老公还是找金库呢?”
“男人就是金库,我挣的没那么多,注定我没办法养家糊口,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为何不找一个长期稳定的金库呢,要是结了婚我还得操心财迷油盐,那不如我一个人生活自在。”
“那你直接相亲就行了,你们程家应该不缺那点儿人脉资源,至少门当户对很简单吧?”
其实许幼鱼也就是随口一提,但程小纭却愣了一下,咬着唇喃喃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没相亲……”
次日早上,许幼鱼拉着一个白色行李箱走到楼下,墨衍行的车子也不知道在楼下瞪了多长时间,他一身清爽干净的白衬衣,外面则是驼色长款风衣,款式并不陈旧,加上他本身就独特的气质,依旧让人挪不开眼。
无论是看多少次,许幼鱼依旧在心里感慨,**祸人啊……
最近许幼鱼的确有了小女生恋爱时候的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这种感觉犹如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就连她有时候也会嘲笑自己也不是没谈过恋爱,但偏偏跟墨衍行在一起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心率过快。
她是医生自然知道自己这个状态并不是生病,而是对某人的感情起伏变化导致的。
别人都说恃美行凶,墨衍行何尝不是,只怕这等皮囊即便是不是大集团的总裁,而是普通的公司职员,也足以让觊觎他**的一众女人飞蛾扑火了。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墨衍行见她神色飞扬,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着,便好奇她现在想的什么如此开心。
许幼鱼笑着说:“我在想你从读书开始应该就很受女孩子欢迎吧?”
墨衍行仔细想了一会儿,才回答:“我读书的时候没有淮北受欢迎,大学时候也没有翟小骨被女人追着身后跑。”
“不是你不想而已,不是你不受欢迎,你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距离感太强烈,所以女孩只能当你是艺术品欣赏。”许幼鱼喝了一口方才带上车的柠檬茶,才分析道。
“这是你对我的评价?”墨衍行佯装诧异提眉。
许幼鱼摇着头:“那可不是我,是程小纭对你的评价。”
墨衍行一脸的无奈:“看来程小纭对我的认识有方向性的错误。”
等抵达机场的时候,许幼鱼才将提前一天泡好的柠檬茶递过去。“先喝吧,不然一会儿带不上飞机。”
墨衍行接过柠檬茶喝了一口,不甜略酸,是他喜欢的那种口感。
登记手续墨衍行先去办,许幼鱼则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遇见了邕城国际医院以前的几个同事,不过这几个人倒不是参加京城医药大学的培训的,而是上京出差而已。
一个是皮肤科的卓丽,一个是呼吸科的全金,两个人身边是元媚,此时三个人正笑着在那聊天。
全金先瞧见的许幼鱼,于是便对卓丽还有元媚说道:“诶,还真是许医生诶,你们还不相信,现在看到本人应该相信了吧,她十有八九也是跟咱们一样到京城医药大学培训的。”
“什么许医生啊,这种医德败坏的人也能算是医生吗?”卓丽没好气的冷哼道,以前在皮肤科的时候总听见同一个科室的男同事讨论最多的就是她,心里一度十分反感男同事们对许幼鱼的追捧。
全金心里清楚医院好多女医生对许医生抱有敌意,主要是以前医院神经外科某个院草医生也是许医生的追求者之一,后来惨遭拒绝后便直接辞职去了别的医院,就因为这点,好多人都认为是许医生将当时的“院草”逼走了,尤其是那些背地里暗恋的一些女同事更是因妒生恨,更不喜欢许医生。
但全金觉得大部分人还是因为当时医院灌水论坛出现的好些关于许医生私生活混乱、作风不良的帖子而反感她,但全金认为那不过是空穴来风而已,要真有其事那个发帖人怎么用是匿名小号呢。
“咱们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啊?”全金试探性的问道。
卓丽一听就不乐意了,立马冷笑道:“你要是想打招呼就自己上去呗,我可不愿意承认这种人是咱们的前同事,对吧,元医生?”
元媚淡淡瞥了一眼许幼鱼,才柔声说道:“许医生以前在脑外科的时候一直表现很好的,这次能够参加培训也许也是得到那边院长的赏识吧。”
周丽不屑撇着嘴:“赏识?怕是又抱了谁的大腿吧,以前就又手段让男人乖乖追在她屁-股后面,现在怕狗改不了吃屎,人呀是不会变的,元医生,真不明白你当初是怎么能够忍受跟她一个科室的。”
元媚没回答这话,只温婉的笑了笑,卓丽没从元媚这儿得到回应,心里就越发不爽许幼鱼了。
———
京城,这个曾经天子所在的古都氤氲着古老而悠远的历史韵味,原本大家都期待着能够感受一下来自祖国五千年文化的底蕴的城市这天却下起了暴雨。
许幼鱼跟墨衍行倒没有一起走,墨衍行手头有一件极为棘手的工作需要立马赶回公司,而许幼鱼这边则有京城的熟人来接,因此两人很快便分开。
许幼鱼没在外面等太久,一辆白色路虎打了两次双闪后才开到她跟前,人高马大的天坑笑嘻嘻的给许幼鱼开了副驾驶车门,也不打伞,糙汉子淋点雨无所谓,反而是生怕是老大被淋湿。
天坑之所以会先一步抵达京城也是许幼鱼的授意,这次许幼鱼除了来京城参加培训外还另外有自己的打算,那便是将天坑引荐入“玄阁”。
天坑还不清楚老大的用意,只因许幼鱼一句去京城等我,天坑就提前一天飞过去了,心里甚至还挺高兴老大终于舍得让他左右不离的保护了。
在车上,许幼鱼抿着唇,良久才一脸平静的开口:“天坑,一会儿我们去的地方或许会让你有些吃惊,但希望你尽快消化你的情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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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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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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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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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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