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吴大伟脸上露出的温柔,心里暗自摇头:“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尽管胡雨涵在容貌上完全碾压钱秀,可再漂亮的人也激不起吴大伟的爱慕之情了,一个内心被占满了的人早已经对美貌免疫了。”
吴雨涵没在身边,吴大伟也就没接着往下讲,我和他谈起了他练习的一些法术。
吴大伟两眼放光,他意识到这是个机会,平时在梦中他都是独自摸索,有好多地方根本就没弄太明白。
今天在和我交手当中,我也发现他对于很多技巧方面的应用是非常粗糙的。
恰巧我也想好好了解一下这木系的法术究竟是什么样?就打起了精神和吴大伟探讨起来。
吴大伟这几年这修炼纯粹是自己摸索,仗着绿木剑里得妖力精魂,自行理解出一些初浅的法术,刚才和我那番交手,其实已经把所有的本事都拿了出来。
吴大伟说的没错:我们之间那的战斗不是不打不相识,他完全是被我打怕了。
再打下去,他除了跪地求饶没有第二个选择。不过吴大伟在没有任何名师指导的情况下,自行修炼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也侧面的证明了吴大伟这个人的确很有天分。
我则不然,是堂堂的灵山寺少掌门,从小就在山上受着师傅的悉心教导,所学所练的无一不是修真界名门大派的上乘法术。
从某方面来讲,我和胡大伟之间的差距就好比:一个是在名牌大学里接受正规教育的毕业生,与一位从小读不起书完全靠自学的穷孩子一样,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我随便挑几个认为很基础的问题给吴大伟指出来,立马就把他给镇住了。
吴大伟规规矩矩的坐在我面前,全神贯注的听着。我也有心点拨他一番,从炼气的基础法门到一些神通的综合应用……,简单的给他普及了一下。www.xiumb.com
吴大伟越听越兴奋,越听越玄妙,越听他越觉得我厉害,到最后恨不得立马磕头拜师,当然他也无非就是想想而已,毕竟交浅言深,我能做到这些已经是很令他意外了。
胡雨涵端着茶水、点心进来后吓了一跳,短短十几分钟,我和吴大伟之间的气氛变得如此和谐,实在让她感到非常意外。
不过这样也好,原本吴大伟就有求于我们,这下更是毫无隐瞒,把黄衣男子的阴谋整个和盘托出,我们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那天黄衣男子发现吴大伟已经完全被他控制住了,心情大好之下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也不像以往那么严肃了。
原本黄衣男子在吴大伟面前都是一副冷傲的神秘高人形象,现在整个卸下了伪装,姜黄的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拍着吴大伟的肩膀道:“大伟呀!你叔叔这些年过的太不容易了,没日没夜的修炼,可算就要成功的时候?又沾染上了怨气,受了这份莫名的因果!”
黄衣男子咬着牙说道:“”如果这件事不能妥善的处理,不但我原来那些年的功夫白费了,甚至很可能会迎来天劫,形神俱灭。”
黄衣男子的眼中罕见的露出一抹哀色,终于把这件事整个来龙去脉告诉了吴大伟
黄衣男子的声音还是那样富有磁性,他站起来看着墙壁上的立体江南茶园画,缓缓的讲起了一千多年前的往事。
————
高阳山上,东林寺的香火一直很旺盛,尽管寺院的规模并不大,但主持红叶法师德高望重,佛法高深。
不但附近的善男信女经常过来烧香请愿,就连县城的知县老爷也定期过来上香,甚至府衙的知府大人去年也曾慕名而来,与红叶法师一番详谈之后甚为钦佩,特意给东林寺捐赠了白银二百两,绸缎五十匹,并亲手题下——深山隐贤,佛法高深。八个大字。
红叶法师恪守着佛门苦修的戒律,将白银、绸缎全部施舍给了附近的百姓,自己带着几名徒弟在寺前院后开荒种菜、自给知足。
红叶法师每十天左右就在寺中的槐树下讲经说法,就这样春夏交替,年复一年……。
红叶法师的眉毛、胡子都白了,无论多高深的佛法,何等宽厚的品格,都避免不了生老病死这种时间法则的侵蚀。
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时候,红叶法师合上了睿智的双眼,东林寺响起了一片哀声……。
随着一代高僧的圆寂,东林寺不复往日的荣耀,渐渐的衰败下去。那几名红叶法师的弟子也都各奔东西,青翠的槐树不住的悲鸣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它变得一年四季青翠无比,朦胧中槐树渴望看看远方的世界,渴望有手有脚,它好像有了自己的思想。
一年一年又过去了,东林寺的院墙都已经崩塌……。日月交替、朝廷更换,又迎来了一个繁华的盛世。
一位姓郭的富豪路过高阳山,看到这个茂盛的大槐树高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眼前这颗槐树正好适合我那新宅子,来人啊!赶快叫工人把这棵树挖出来,装上马车运到新宅,告诉他们手脚都轻点,可别伤了树根啊?”
槐树有了新家,在一条无比繁华的街道旁,种在了宽敞的大院里。
这里完全和东林寺不一样,在寺中听到的是晨钟暮鼓,看到的是慈眉善目。而在这个院中发生的是尔虞我诈,世态炎凉。
人世间的百态浓缩在这条繁华的大街上,像巨浪一样冲击着槐树幼小的心灵。
它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有善也有恶,有真也有假,有那些轻财好义、为国为民的名侠义士,也有那些贪财忘恩、狼心狗肺的不义之徒……。
终于有一天槐树明白了,这就叫做人世间,就像一颗种子孕育出生命一样,槐树不断的积蓄着力量,它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冲破枷锁,形成另一种生命体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大院里发生了一件惨绝人寰的事件,它也不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人,有一些人却活得连圈养起来的猪狗都不如。
槐树亲眼看着这户人家的主人口吐鲜血倒在了他的脚下,随着那人怨毒的誓言,槐树觉得身上好像给按上了一些东西,他惊恐万分的想喊叫、逃跑……可他还是没有动,那人已经咽气了,他知道自己碰上了一些不该沾染的东西。
情急之下,槐树居然冲破了枷锁,像这千百年来看见的这些人一样,伸出了双手双脚。”
看着自己全新的身体,他离开嘴笑了,回头最后望了一下那粗壮的树身,他终于降临人世间,他发出了第一声:从今天开始,我叫木槐……他走出院子迈向新的天地。
黄衣男子木槐缓缓的转回身,尽管在梦中吴大伟经历过了一些木槐的往事,可当眼前这个人亲口说出自己不是人,是一个千年槐树妖时,吴大伟还是不由自主的从心口冒出一股凉气,浑身轻轻打起了颤栗。
吴大伟端起茶水连喝了两杯,温热的感觉驱散了一丝心底的寒气。他有些胆怯的问道:“你放心,这一切我都不会说出去的!”
木槐讥讽地望着他道:“我当然放心,别忘了?你现在和我一样,说出去对你没什么好处,不是被人当成精神病,就是先把你关起来做实验品了。”
经历了一千多年的历练,木槐对社会上的一些常识,比大多数人都要了解。
吴大伟急忙点头道:“对对对……!木大叔,说出去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您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严守秘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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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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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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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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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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