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下:延禧宫諴妃因身体原因,挪去景福宫静养身体。
这突然的旨意,令諴妃前所未料,她跪在地上,无法相信这就是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人所下,她拼命摇着头道:“皇上不可能这么对本宫,本宫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这样?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
四宝看着多年伺候的主子这般下场,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娘娘,皇上亲自下的旨意,您现在就是去养心殿又能怎么样?皇上说了,您身体不适,正好去景福宫休养一段时间,一切俸例和平常无疑。”
諴妃偏不相信皇上怎么会用一个身体有恙就这么打发了她,吼道:“本宫没事,本宫不需要休养~~”
斐然在一侧,已经哭得不能自已,“娘娘,您先起来~~”
諴妃红着眼睛,飞扬的黛眉更显得整个人悲情凄清。
只见,延禧宫外传来:“皇贵妃到!”
璟婳在香罗的搀扶下,款款走来。
相对于璟婳的端然若素,諴妃的凄怨绝美尤为显眼,諴妃自有骄傲,再落魄,她也不愿在璟婳面前表现。
斐然扶起来諴妃,道:“参见皇贵妃娘娘。”
璟婳略过斐然,看向諴妃,啧啧遗憾说道:“皇上的行动还真是迅速,姐姐这身子也是该好好养养了。祛祛这多年以来,您身上的戾气,也好读读经书,省的夜里噩梦缠身。”
“皇贵妃娘娘,您说什么呢?”斐然的急性子本就替自驾娘娘委屈,这会子更是一股怒气涌上,要替諴妃说句话。
香罗岂容她如此放肆,“啪”的一声脆生生打在斐然脸上,“你是什么东西,如此的目中无人!”
斐然没料到香罗会直接打她,捂着脸看着諴妃。
璟婳眼神冷绝,“本宫饶你一命,看来还是太仁慈了。我还从来不知,斐然竟能这么清楚的描述出我的长相呢,可见,姐姐教导——有方!”
字字珠玑的扎在諴妃心上,也让諴妃恍然明白皇上的这旨意为何突然而下了。
“璟婳,赢一次并不代表能始终赢下去!”諴妃捋了捋纷飞的发丝,高高抬起头说道。
璟婳冷笑一声,凑近諴妃耳边,轻轻说道,“姐姐还指望谁能帮你翻身?瑾玥?还是十七爷?”
……
諴妃被璟婳的几句话说得一下愣住,许久之后,抬头:“本宫无愧于任何人!”
这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与十七爷之间,安稳了那么多年,如今,諴妃一时急切,才同意了提议,去找十七爷,让其除去璟婳,这下不仅害了自己,更是害了十七爷。
璟婳看她那样,就知道即使諴妃和十七爷之间没有实质性的逾越,但应该也知道十七爷对她有意。这宫里的人啊,谁在乎你是不是真假,只要有一点风影,那便是到了头了。
“无愧?但愿兰心也能这么想。”璟婳直直的看着她,不留一点柔和。
諴妃就在璟婳的眼神里逐渐败下阵来,她的能力还不足以撑起她的野心,与璟婳的这场争斗中,諴妃真是惨败。
不过,璟婳并不打算赶尽杀绝。皇上不发话处理諴妃和十七爷,大抵还是顾忌十七爷是一母同胞的情分上,璟婳何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只能装作不知详情罢了。
“皇上念起姐姐的身体,这是好心。日后,妹妹定会常去景福宫去看姐姐。”璟婳说道。
諴妃不语,璟婳转身而去。
临走前,背对着对四宝说道:“四宝,送諴妃娘娘去景福宫~”
“是。”
璟婳刚刚抬脚出了延禧宫,諴妃便支撑不住,瘫软在地.
“娘娘~~”斐然慌急去扶她。
香罗从苏清那里知道了此事的来龙去脉,也明白娘娘为何突然之间变得如此不同。
从延禧宫回景仁宫的路上,看到挂在天边的晚霞,璟婳一手轻轻遮住,“香罗,你看这晚霞真美,只可惜,已经没有朝气。”
香罗知道娘娘最近心思不宁,便说道:“晚霞晚霞,虽美却晚,明日啊,奴婢陪着娘娘去看朝阳,那才好看呢。”
璟婳扭头看了看香罗,会心一笑:“你也开始适应这宫里的生活了……”
次日,早朝。
永璘未到。
“皇上,如今皇上登基已四年,锄奸佞,理朝政,皇上把这大清治理的那是井井有条。只是,这泱泱大国,岂能一直没有国母?老臣恳请皇上早日设立后位。”朝辅重臣提议。
此事一经提起,便在朝堂上引起了轰动。wWW.ΧìǔΜЬ.CǒΜ
明亮虽为武将,眼界倒也颇为长远,常常在皇上面前奏谈国事,发表意见,这件事也是早就揣摩过皇上的意见,才说道:“启禀皇上,皇贵妃娘娘如今总揽宫里大小事务,为人端慧聪谨,实为后位楷模。”
其他的朝臣自然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后宫諴妃刚刚被罚,只有皇贵妃一人独揽大权,这后位又有何悬念?
只有恭阿拉默默而观,不显眼却谦逊。
嘉庆看着提起立后的大臣皆非恭阿拉亲信,心里自然也是满意的。
于是,朝堂上,一片立后呼声。
嘉庆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直接说道:“皇后逝世至今已有两年,确实也是该定后位了。皇贵妃自府邸便陪着朕,多年以来,确实为后宫表率。立为皇后,是民之所向,也是理所应当。”
出了早朝,恭阿拉早早恭候,主动与各位大臣说道:“今日有劳大人了。”
他本就是一品大员兵部尚书,莫说皇贵妃在后宫无人能及,就是真的要争斗,恭阿拉如今也是女儿的有力支柱。只是,璟婳特意交代,皇上心思敏感,大位初定,他最忌惮重臣权臣,不管什么时候,谦逊永远能自保。
其他大臣一看恭阿拉如今谦和,都是连连称是,“恭大人门风甚是优良,前有大女儿皇贵妃娘娘,后有皇上御赐的公主二女儿,这敬叙又被晋为不入八分辅国公,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恭阿拉笑意更浓了:“皇恩浩荡,实为皇上谬赞了。”
朝臣便对于钮钴禄恭阿拉连连点头,赞不绝口了。
事情既定,只等皇上喻旨。
嘉庆四年,四月十八。
因太上皇逝世未满二十七月,不能行册封大典,嘉庆便喻旨皇宫:立钮钴禄璟婳为皇后!待太上皇丧期一满,便行册封礼。
直到如今,皇贵妃璟婳便成了皇后璟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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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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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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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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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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